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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周浩成和我在一起的日子,虽然我对他心中充满了怨恨,但为了一家的生计,我们又不得不思虑养家糊口的事,他赋闲在家的这段时间,父亲考虑到我们的窘困,就叫周浩成去帮他卖肥料,赚的钱就给他分一半。那是一个彩霞满天的下午,我下了班,也跟着父亲,周浩成下乡去卖肥料。司机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人,他神情专注地扶着方向盘,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大幅度地划来划去。我注视着窗外景物,景色如画的郁郁葱葱的连绵起伏的山坡守望着一片接一片的绿葱葱的田野。绿树掩映处,偶尔可见农家白色的楼房矗立在山坡上或田埂上。弯弯的小河湾上,有几只鸭子在戏水。黄澄澄的太阳光落在河水上摇晃。车子在一座半山腰上停下来。父亲腋下夹着他的钱包,步履匆匆地爬上山坡,穿过柏树林,到山的那一头去叫那些人来买肥料了。我们则坐在山坡上的一块石头上歇息。望着父亲消失在山头的身影以及隐隐约约地听见他叫人家买肥料的声音,我心中不由暗自感叹着父亲的勤劳。往常,有的人买了肥料要赊账,到时,父亲推着自行车又不辞辛劳地挨家挨户去收帐。

“你父亲的勤劳,是没有人比得上的。”司机叼着一根香烟笑咪咪地对我说。

“就是,他的性情也很温和。”我说,“其实,卖肥料又赚不了多少钱,而且又有欠账,到时他还得满山满坡跑去收帐,太劳苦了——挣钱真的不容易呀!”

“父亲确实是个很勤苦的人。”周浩成也附和着说。

当沉重的暮色在柏树四周降落下来时,父亲终于叫来了稀稀拉拉的几个人,他们各自买了几包肥料背着走了。剩下的没卖完的肥料,父亲又拖到一个熟人家存放起,并叫那人帮他卖,卖完之后会给他一定的酬金的。那人乐呵呵地,很热情地帮助我们下车上的肥料,当大家把肥料码好在屋里之后,那人又十分殷勤地挽留我们在他家吃晚饭,我们一看盛情难却,只好又留下来,吃了饭再走。当我们开着夜车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九点过了,天上悬着一弯月牙,亮晶晶的温柔的星星在夜空中闪烁。是谁家的老人在过生,我看见了夜色中的山头上升起了五彩的烟花,美丽的烟花在夜色中纷纷扬扬地坠落,照亮了山头。

六月的一天傍晚,我正坐在家门前的小窗前无聊地望着树杈中间那轮圆圆的红日,忽然,镇上开茶馆的一位老板娘李翠英走到我跟前来,她满脸堆笑地招呼我:

“小林,你好。”

“你好。”我说,“有什么事吗?”

那老板娘沉默了半晌,然后,她十分谦卑而又不好意思地对我说:

“小林,你老公打牌在我那儿借了二千五百元还没还。”

一听那老板娘的话,我心里真是气急败坏了,觉得太丢人了。但我却装着表面不动声色,十分平静地说:

“我知道,等周浩成回来了,我问问他,再还你。”

“好的,小林,你看我们开个茶馆也不容易,那些打牌的人动不动就来借钱,要是借了钱你赢了的时候,主动还也可以,可有些人就是赖着不还。”

我阴沉着脸,再也不搭话了。我知道老板娘话里有话,无非就是说的周浩成。她见我不肯与她说话便没趣地转身走了。

晚上,周浩成推门回来,我盯着他,气愤地问:

“你在外面欠账没有?”

“没有。”

“到底有没有?”我用一种冷酷的,审问似的目光直盯住他。

“真的没有。”

我忍无可忍了,跳上前去,给了他两巴掌。他冒火了,一下把我推倒在沙发上,恶狠狠地说:

“疯子。”

我气极了,我又跳起来,用脚去踢他,一边大声嚷:

“李翠英说你欠了她二千五百元的赌帐,你还嘴硬,不承认,你这个败家子,你这个无耻之徒。”

他见我揭了他的老底,就再也不吭声了,神情沮丧地坐在沙发上,低三下四地对我说:

“小婉,我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打了。”

“你说话算数吗?你保证了多少回呀?我看你是改不了了。我非得去找我父母不可。这次,我是一定要和你离婚的,孩子归我,反正是我父母在带。家里也没什么财产,你走就是了。”

“求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就饶了我这次吧。这次我说话算数,一定改。”

“只欠了李翠英的帐,还有没有其他的帐?”

“没有了,我说的是真话。”

“男人败家,就是这样败的,你知道吗?”顿了顿,我说,“你在我父亲那儿挣钱也是挺辛苦,不容易的,你白白输掉这些来之不易的钱,多划不来呀!”

他颓然地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此时,一些凄楚,忧郁,绝望的思想情绪萦绕在我脑际,我感觉到了周浩成是多么的无能,没有男人的阳刚之气,没有男人兴家立业的志向。我心中充满悲哀,我的婚姻为什么竟是如此的潦草,我在心里自问。离婚吧,首先,来自家庭,社会的压力太大。我的父母很传统,他们就是横在面前的一堵墙,曾经,我也屡次向他们提及离婚的事,都遭到他们的断然否决。唉,无奈呀,人生真是无奈!相爱的人总是阴差阳错,在不经意中失去。我的思想隐隐约约想起了俞帆,我的同学,我曾经爱过的和曾经爱我的人,不知道现在还好吗?

李诗睿站在衣柜前,准备换一套衣服穿。这是星期天的一个晴暖的早晨,阳光从敞开的窗户照进来,给她的小屋带来了温暖的气息。温馨的落地式窗帘舒适自然地垂挂着。他伸手去开衣橱的门,突然衣橱的门掉了下来,她赶紧抓住那扇木门,把它放在墙边立着。她再仔细地擦着衣橱,发现碰珠烂了脱了。得找个人帮忙把它钉上,找谁呢?他在心中搜寻着,她忽然想起了肖敬轩,对了,今天是星期日他正好有时间。她走到窗前拨通了肖敬轩的电话。

“肖哥吗?我是诗睿,我的衣橱门脱了,你过来帮我钉一下,行吗?我在南门街六十五号一单元三楼住。”

“好,知道了,知道了,一会儿就过来。”那时,肖敬轩和杨琼正在吃饭,他盯着杨琼的脸,大声说。

“是谁呀?”杨琼疑惑地问,“找你干啥?”

“一个同事,叫我出去喝茶,说单位上有点事要跟我说说。”肖敬轩随口编着。

“那你中午回来吃饭吗?”杨琼说,“我好给你煮上。”

“说不准,等会儿我再给你打电话。”说着,他便出门了。

肖敬轩来到李诗睿家,他看了看脱落的碰珠,旋即出门去买了几颗新碰珠。“有钉锤,改刀吗?”他问。

“有哇。”李诗睿因为跟肖敬轩在一起,简直心花怒放。她乐呵呵地找来钉锤,改刀交给肖敬轩。

肖敬轩接过工具就认真地干起来。

“肖哥,你就在我这吃中午饭吧,我去弄饭菜。”她嘴边露出俏皮的微笑,两眼直瞅着他说。

“不用了,我一会儿回家去吃。”

“你就在我这吃吧,尝尝我的手艺,我的手艺可不错呢!”

“不必了,一会儿就完了。”肖敬轩固执地说。

当肖敬轩把木柜的门钉上后,匆匆在水管上洗了手,将欲离去。突然,李诗睿猛地用双手抱住了他,紧紧地楼着他,并用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睛直凝视着他的眼睛说:

“我爱你。”

肖敬轩一下子紧张得心儿怦然乱跳,不知所措,他的内心感到不安起来。毕竟,他心中牵挂着他的爱妻杨琼,何况,他们已经有了一个一岁多的可爱的亲亲的宝贝儿子。他一时僵立在那里不只如何是好。最后,他推开她讷讷地说:

“诗睿,别这样,我是有妻室儿女的人。我和我妻子感情很好,我们不可能离婚。”

“肖哥,你知道吗?你给我送花那天晚上,我对你一见钟情,就爱上了你。”

“诗睿,你就别当真了,那天晚上,我是在和朋友开玩笑,打赌呀。”肖敬轩神情严肃地说,“你是一个漂亮,能干的好姑娘,你一定会找到一位如意的人生伴侣。”说完,他就朝门口走去,走了几步,他又回过头来望她,见她心情沮丧地傍着桌子,正用那双悲哀而柔顺的眼睛望着他。他索性又走回来,怜悯地拉起她那双白皙的小手,爱怜地说:

“诗睿,你永远都是我的好朋友,好妹妹,我会时时照顾你的。”说完,就大踏步地走出了房间。

生活,总是裹着严酷而冷峻的现实向前奔流着,给人以沉重的打击与嘲弄。杨琼的父亲不幸得了脑病,头痛欲裂,直不起,在市医院住院两个多月,病情不见好转,现已奄奄一息,急需转入苍都市华西医院作手术,这笔昂贵的手术费可愁坏了大家,他们的每个儿女都齐心协力积极筹备这笔经费。杨琼和肖敬轩才结婚不久,也没多少存款,经他们一商量,他们决定向亲戚朋友借五万元,用来给杨琼的父亲作手术。肖敬轩于是四处奔走,东拼西借,终于凑齐了五万元。

“敬轩,你的心真好。”当肖敬轩把五万元钱交给杨琼时,杨琼感激地说。

“都是一家人,患难相助,同甘共苦,就别说啥了,这是我应该尽的孝道。”肖敬轩诚恳地说。

钱凑齐了,大家便把杨琼的父亲转到了华西医院作手术,手术很成功,使这个生命垂危的人终于转为为安。真是祸不单行,杨琼的父亲抢救转来了,肖敬轩的父亲却突然得了肺癌,又一个重症病人,再次使这个家庭陷入了经济困难之中。不言而喻,大家的心都沉入到了痛苦的深渊中,他们为即将失去自己的亲人而悲痛,他们为了让自己的亲人能在世上多活一些时间,不惜一切代价给他买最好的药。肖敬轩又不得不四处筹钱,真是弄得他心力交瘁,身心疲惫不堪。这天,又一个节假日的黄昏,杨琼则带着她已满两岁的儿子肖阳阳回娘家去看自己的父亲去了。肖敬轩刚从医院服侍完了父亲回来,他全身仿佛散了架,他心烦意乱,郁郁不乐地坐在沙发上,他把胳膊肘放到膝盖上,用双手托住自己的头。忽然,单位上一个同事打来电话,叫他出去喝酒唱歌。连日的劳累,他也正想出去散散心,于是,他欣然同意,立即换了衣服出门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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