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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那些狗见小船已容不下它们了,便掉头沿着那杂草众生的小径跑起来。船在水上走,大狗带着小狗在岸上没命地奔跑。我惊奇起来,说:“看那狗,真通人性呢,它们怎么就知道沿着那条路跑呢?”舅母掠掠额上的头发说:“平时,那些狗还跟我们一起坐船过去,要是不坐船,它们就沿着那条小路跑去。我们每次要喂三次鱼,每次,只要一出门,它们就会主动跟着我们来。这已经形成了习惯。”“哦,真是神奇!”我惊叹说。船到岸边了,周浩成去开动机器喂鱼,我们一行人则上了岸。忽然,大舅把一个空塑料瓶子扔向水面,那大狗见了,毫不犹豫地跳下水去把瓶子衔了回来。

“真有趣。”我说。

“平时,有鱼死了,浮上水面来,我一叫它,它就跳下湖去把死鱼衔回岸边来。这会儿,我把空瓶子扔向水面,它以为又有鱼死了,所以跳下水去衔了回来。”大舅向我解释。

大舅说完,又一连向水面扔了几回瓶子,那狼狗又一连跳下水去衔了几回。

喂完鱼,我们又到湖的另一个豁口,这个湖的豁口是用铁门拦着的。

“这个堤可能要加高加固,万一涨洪水,鱼儿就会漫到别人的湖里。”大舅估摸着说。

“可能不会吧。”周浩成皱着眉说。“要不,过些天我们去找人来加固。”

在回去的路上,我说:“我想到那片白鸽树林里去看看。”

“要去那树林,必须穿一身长服,那草有半人高,里面长满了众多的荆棘和刺。”舅母说,“咱们要去,就回去换一身长衣服。”

“你怎么知道要穿长衣服?”我问。

“我先前去过那树林里。”舅母说,“我还在树下捡了许多白鸽蛋,拿回来煮起可好吃了。”

我们沿着来时的路回家,大家换了一身养鱼穿的蓝色的长衣服,每人头上戴了一顶草帽,然后就向树林走去。来到树林近旁,树林周围全是半人高的杂草、荆棘和刺,把树林包围得严严实实。

“跟我来,走这里进去。”周浩成拨开一蓬杂草说,“小心刺,别划到脸上了。”

我们跟着周浩成进了树林里,那些参天大树密密麻麻耸立着,一眼望不到顶端,无法看到树梢上的白鸽。我想捉一只白鸽就更不行了。树林里密不透风。树脚下有许多破碎的蛋壳,这个时节已捡不到蛋了。

“真热呀!”我摘下头上的草帽边扇边说,“地上怎么全是破碎的蛋壳?”

“以前我来这里时就有许多鸟蛋,现在没有了。”舅母说,

“往常,也有许多人到这片树林里来捉鸟,他们把车停在我们房子后面的公路上。”

“树太高了,捉不到白鸽。”大舅望着一棵大树说。

“这里有一只小白鸽。”周浩成惊喜地叫道。

我们寻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在一棵较矮的松树上歇着一只小白鸽。

“把它捉下来。”我高声喊着。

周浩成抱着那棵树使劲摇啊摇,白鸽落到树下了,我高高兴兴地捡起它来。我们在树林里转了一会儿,由于很热,没有一丝风,我们就寻着一个出口回家了。

傍晚,我们吃过饭,便抬上小凳子到平方的屋顶坐着歇凉。我坐在屋顶上,举目远望,远处是连绵的群山,群山上的天际铺满了红霞。霞光落在湖面的水上,与水波一起摇晃。美丽的白鸽在湖面上,树林上飞起又飞落。柔柔的晚风徐徐吹来,撩起我浓密的秀发。我把可爱的小白鸽用红线拴在小凳上,以防止它飞跑。大舅从湖里捉来两只小小的鱼儿,我便用那鱼儿来喂它,可那白鸽却不吃不动,用那双无神的眼睛悲愁地望着我。“奇怪,它怎么不吃食。”我自言自语地说,“它大概是离开了鸟群,心中正在悲伤。”

“这样下去,他很快就会死去。”舅母说。

“多么可怜的小动物,还是把它放回大自然,还它自由。”我说。

我把拴住小鸟的红线解开,把它放在屋顶上,那小白鸽最后望了我一眼,扇着衰弱无力的翅膀悠悠飞走了。

我们坐在屋顶上时,暮色渐渐在我们四周聚拢,鸟声也渐渐变低了。乡村的寂静随夜色铺开,偶尔传来几声狗吠。大舅夜里要起来巡视鱼塘,他和大舅母到鱼塘边的小屋歇息去了。我们也抬上小凳从楼顶上下来歇息了。半夜时分,起风了,狂风猛烈地摇撼着小屋四周的树木,小屋的窗子绷着纱窗,没有窗帘,遮盖着一床旧席子,风把那席子打的啪嗒啪嗒作响,急急的风声一阵紧似一阵地响起,像有许多神鬼撵来,要把我们的小屋卷走似的。我的心缩紧了,我一动不动屏息聆听那风声。我想到了在这荒郊野外,假使有坏人来抢劫咋办?但转念一想,幸而小屋内也没有什么贵重物品,是不会有人来的。我又想到了这偏僻的山旮旯里,周浩成他们的生活是很幸苦的,每天头顶着烈日去喂鱼,夜里还要去巡视鱼塘。一有空闲,又在小屋的自留地里去种植那些蔬菜作物。兴许通过这艰苦的生活,他能悟到生活的艰辛不易,或许能抛弃好赌的习惯。我这样胡思乱想着,忽又听见噼噼啪啪的雨声。“不好了,下起了暴雨,该不会涨水吧!”周浩成惊恐不安地说。随即他起身下床,拿起一个手电筒走出屋外。在漆黑的风雨中,有一团火光朝我们这边移来。“谁?”周浩成大声问。“是我,你大舅——不好了,涨水了。浩成。”大舅的声音显得紧张而不安。在一道闪电中,我看见满身泥水的大舅。“糟了,糟了,鱼肯定跑了不少了。”浩成着急万分地说。匆忙间,我们披上雨衣,关上门,向湖边跑去。来到湖边,在闪电中,我们看见洪水已漫过堤坝向别的湖里流去。大家神色严峻,满脸忧虑。大舅不安地说:“唉,这都怪我粗心大意,平时没有做好防洪的工作——老天呀,你怎么没长眼睛,来害我们这些贫苦百姓,怎么说涨水就涨了,快快停止吧。”听到大舅语无伦次的话语,又眼巴巴地看着鱼儿漫到别的湖里,我的心急如焚。鱼儿流走了,钱没有了,我的心里充满了忧郁烦愁。想到往后的日子将背上债务生活,我的头脑里一阵眩晕。“也怪我平时马马虎虎,没听大舅的劝告,亡羊补牢已经晚了。”周浩成悔恨交加地说。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紧似一阵的雨声渐渐变小了,洪水也渐渐消退了。湖里的鱼儿谁也说不清跑了多少。半夜,大家垂头丧气地回到屋里,闷声不吭,一夜真是辗转难眠。天亮时分,我头脑昏昏重重的,便又沉沉睡去。直到大舅母煮好早饭,来叫我,我才起床吃饭。

我坐在饭桌旁凝神沉思,望着桌上的饭,也难以下咽,大舅举着筷子直瞅着我说:“昨夜,幸亏涨水的时间不长,鱼儿也许跑的不多,我估计今后赚钱是赚不到了,但也许不会亏,能保本。”我知道,大舅这是安慰大家的话,究竟会不会亏,谁也摸不清,这只是他本人的乐观想法。“但愿不会亏吧。”我有气无力地说。

肖志强和小净的相遇相识相知,对于他们两人而言,他们都感到幸福。毕竟他们找到了爱情,姑且不管眼下要使爱情得以实现,可能会遇到哪些难题。那来自家庭的阻力,社会的压力,众人的闲言碎语,就足以让他们感到心绪不宁。可是,这对于小净来说,她已从心底里喜欢上了肖志强,这是真挚和炽烈的爱情。肖志强能干,聪明,大气,做事有魄力和才干,这是小净心中倾慕已久的。小净在心里琢磨,必要时,她可以冲破家庭的阻力与映文离婚。而肖志强呢,她也觉得小净聪明,美丽,能干,活泼,富有生气和活力。他要是能赢得她的爱,那就可以成为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于是,两个人彼此互相倾心,私底里频频怀念,偷偷地往来。

九月间的一个美好的夜晚——大约就十点钟,一轮满月在冉冉上升,黄澄澄地高悬在家家户户的屋檐上。小净挽着肖志强的胳膊在小镇的水辗河边徜徉。莫河边四周万籁俱寂,空气中弥漫着水草的气息。远处,小镇上忽闪忽闪着万家灯火。小净停住脚步,抬起头,直瞅着肖志强的眼睛说:“志强,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再往来了,这样下去,要是被别人发现,我哪有脸面见人啦,再说,映文在上海打工,听说他要回来了,主要原因是他要回来看病难,作阑尾炎手术。在家乡作要便宜些。”肖志强听了,哈哈大笑,他觉得生活终于给他赐予了一个可爱而勤劳的人。他压根就没把她的话听进去,只是说:“傻瓜,你真是一个傻瓜。你可知道,我现在朝朝暮暮想的全是你,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地里,还是在大队办公室,你的身影终日萦绕在我脑际,挥之不去。你要咱们不往来了,我可办不到。”是啊,是啊,小净也是爱他的,

她嘴上这样说,可心里也舍不得他。

他们在水辗河边漫无目的地溜达着,大概十一点钟时,小净说:“志强,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我母亲这一向在我家住,回去晚了,不好向她交待。”

“那我就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怕被别人看见。”

“这么晚了,大家都已入睡了,不会有人看见的。”

肖志强把小净送到离她家寓所不远的地方,便依依不舍地与她告别了。殊不知,小净的母亲,也就是我的外婆,她正倚在门口四处张望。女儿贝贝见母亲没回家,便吵着要母亲,她便站在门外等夜归的女儿。她老远便看见一个身影匆匆而去。“是谁呢?那好像是那个生产队长肖志强的身影。没错,准是他。”外婆在心里嘀咕纳闷。倏然间,她心头患起一股无明怒火,五内倶焚。凭第六感官,她知道小净现在在外面有外遇了。外婆传统的思想根深蒂固,她的思想比较狭隘,保守。对小净这一做法,她认为是天理不可容的事。

“妈,你怎么还没睡呢?”小净走到屋门口温和地问。外婆摁住胸口,心窝疼似地问:

“上哪去了?”

“我去我的好朋友周洁家玩去了。”(未完待续)

飘去的孤独岁月》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轻小说小说,哔嘀阁转载收集飘去的孤独岁月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