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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斋戒楼

归途行至山腰,便闻声声梵音入耳,正是那些剃度了的凡人正供佛念经,偶尔几个着僧袍的沙弥走过,却也是低眉慈笑,脸上的表情非常和善,却有种深深的违和感,而小灵山也正如佛陀境内,无风动,只能看到香云沉浮,渐渐汇聚山顶。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位同门,可是未曾去往斋戒楼?”

出现在眼前的沙弥,头上已经受了戒疤,笑得和善,看见归途一人站定久久没有动作,便来询问。

“斋戒楼?”归途疑惑。

“正是,凡剃度善男子善女子,皆要去往斋戒楼受洗礼,将凡尘孽障洗涤,才能真正领悟佛法智慧,也能更一步接触我佛慈悲,阿弥陀佛!”

“哦,那还请大师指定”归途假似有意道。

这沙弥见她以大师称呼,内心欢喜,语气却谦虚道:“大师不敢当,既是同门,便以法号相称,我也刚受戒不久,得法号‘了悟’,不知同门可有法号?”

归途并未隐瞒道:“我唤归途。”

如此,了悟带领着归途去往斋戒楼,就见外面围绕一群等待受戒的沙弥,男女皆有,不过其中大部分为男子,只有几位女子,且都留着青丝,没有断去,只是戴着帆冒,看上去也是慈悲。

归途在这一路心里便有猜测,等见了众多剃度凡人后,心中猜想也大概可以确认,这些人的脑海里一定也有那‘极乐虫’,若真如阿难尊者所言,佛陀慈悲是假,借着凡人养育极乐虫是真,而这些人却毫无所觉,一心认为佛心为善,可以说相当可怜,非己所本性,所行所想皆被控制。

“归途你便在此排队,等会进了斋戒楼只需要按着戒律师傅所言就行了”到了斋戒楼外,了悟说道。

“嗯,多谢你带我来此,不过我还有些疑惑,是否能询问你呢?”归途道。

“什么事情?你且说,我若知道,定会告诉你。”

“来到小灵山时,我见有百千生灵,不同样貌,皆非凡人,登上小灵山,但这一路却未曾在看到,只是好奇,莫非人与那些生灵,不在同一处么?”

“哦,原来如此,此事我也知道些许,听闻佛陀言人乃智慧居于生灵者,而我佛慈悲,以免生灵与人所居不善也,便辟一处,也不知何处,那些千奇百怪状生灵,皆居于那处,有同门唤为‘极乐’,只有诸佛菩萨可通行。”

“多谢了悟师兄解惑”归途谢道。

此时斋戒楼大门打开,里面陆续走出来一位位双手合十,头上受着新鲜戒疤的沙弥,皆面带慈悲,笑意和善。

归途注意到,即便是女子进去出来后,头发都全部剃掉,却是让她心生排斥,并非她太过注重一头青丝,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且她也并未有真正成为沙弥的想法,只是好奇这斋戒楼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心中总有预感,与那极乐虫有关,所以忍着不适,便与下一拨受戒的人进去了。

等踏入斋戒楼,便闻香云密布,上首佛陀雕塑,有香烛莲花,玲珑塔吊,无一不繁复庄重,而在雕塑旁边,有一位身着袈裟的老僧,身前摆放一件木鱼,声声鼓槌,便似震入心间,听老僧开口,言三宝受五戒,恍恍惚惚间,身边跟着进来的人都跪伏在地,香云凝聚头顶,便见佛陀雕像似有灵性,佛光焕发,照射在身上,便觉慈悲无限,忏悔心起,往事善恶浮现,如今只想皈依我佛。

然归途却是不同感受,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想在脑海生出,第一时间她便直接感应七情六欲海,自从灵枫牵引她见到七情六欲海后,便能随时观察里面,且没有任何限制,别人是否可以办到,她不清楚,但现如今却能防止里面准备诞生的小虫,同时归途惊讶,原来极乐虫并非一人只能凝聚一只,而是可以重复凝聚,只是不清楚是否有极限。

不过现在却是先要解决这只极乐虫,念头刚起,在七情六欲海中,便出现一团火焰,却是熟悉,不正是阿难尊者给予自己的眉心火么,就见眉心火瞬间吞噬掉极乐虫,然后又快速消散,不留丝毫痕迹。

归途睁眼,感应到手臂位置有微热一点,正是眉心火化成朱砂的位置,看来阿难尊者早已将许多事情算清,这种感觉并不算好,但在如今的情况里也是逼不得已,不过这眉心火既然有能烧毁极乐虫的威力,是否也能解决道君师父还有六弥它们脑内的极乐虫,这样想着归途内心有了期盼。

戒律清规,繁杂的受戒礼下来,终于到了最后受戒疤的时候,在同一拨里,也有一位女子,归途注意有沙弥拿着剃度刀具进来,便准备给她与那女子剃度。

此时若再不离去,怕是真要成为沙弥了,归途悄悄自袖内袋中取出一件泥偶,此乃替身偶,可幻化分身,但没有半点攻击能力,也就平时偷懒时可用,现在倒是派上用场。

殿内光线昏暗,所以并无人注意归途手上掐诀,替身偶便代替了她。

等剃度受戒完毕,又是一阵低声念经,这受戒洗礼便算结束。

归途此时正在房梁之上,本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却见老僧突然高声“阿弥陀佛!”

就见一大朵巨大虚幻莲花绽放,点点金色佛光洒下,普及众沙弥,他们此时所露表象丰富,归途心中更是胆颤,若刚才不是以替身偶逃避,现在自己是否也是如此模样。

贪嗔痴妄,四大皆空,所有情欲皆在头顶汇聚,最后绽放出一朵莲花,上面有小虫攀附,金光遍布,且是成虫模样,那老僧挥手便取出一盒子,走下台阶,以盒子接住极乐虫,慢慢收纳,而沙弥表情定格,直到被收走极乐虫,归复慈悲模样,却在没有任何妄念升起。

归途大气未曾出,看着老僧一个个收走极乐虫,却在替身偶前停顿,归途亦是心头一紧,暗道糟糕,替身偶没有七情六欲,单纯是术法所成,这下可如何是好。

却见老僧并未停顿,走过替身偶,继续收集其它极乐虫,等全部完毕,便见他又念叨一声阿弥陀佛,众人清醒,却没有任何疑惑,只是恭敬合十行礼,在一一退去。

归途本想如何离开斋戒楼,只听下方老僧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既然能不被极乐虫所控制,想必阁下与阿难尊者有关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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