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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小镇铁匠(上)

杨天心看了看三人,然后说道:“我此时无处可去,和你们一路倒也无妨。但是,如果我何时确定了去处,你们不得相送,也不可阻拦。”

谢晓荻听杨天心这么一说,不由得笑了起来,对她说道:“我感激你的救命之恩,所以才想送你一程。你如不需要,那就算了,我们又怎么会阻拦呢?”

杨天心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咱们接着去哪呢?”燕云鹏见事情定了下来,便向谢晓荻问道。

“我看咱们还是直接去少林寺吧。”谢晓荻此番和商纣交手,居然把师父传给自己的“梦情剑”也弄断了,一时间心灰意懒,也不再想其他的事了,“那高人我们也不去拜访了,卫总寨主只是说咱们可以去,又没说非得让咱们去。”

听谢晓荻这么一说,卫玉燕便有些着急,急忙说道:“说好的要去,怎么又不去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这次是把‘梦情剑’弄断了。再有什么事,恐怕就该把我的脖子弄断了。”谢晓荻连连摇头,“你哥说那高人脾气暴躁、不可冲撞,我没事去找那麻烦干啥?”

听谢晓荻说起“梦情剑”被弄断的事,卫玉燕不禁笑了起来,搞得几个人都有些莫名其妙。

“笑什么?我说的不对?”谢晓荻问道。

“当然不对了。你这么一说到提醒了我,既然你的剑被弄断了,那就更要去不可了。”卫玉燕一副得意的表情,“忘了我昨天和你说过的话了?我哥的‘赤帝剑’就是他送的。”

卫玉燕这么一说,燕云鹏也来了兴致,连忙问道:“感情他是卖剑的?要么就是收藏名剑的?”

还不待卫玉燕搭话,谢晓荻叹了口气道:“他就是有十把名剑,也换不回我这把剑。此剑珍贵与否姑且不论,毕竟是师父给我的,要是知道被我弄断了,还不把他气死。”

卫玉燕听谢晓荻这么一说,得意之情更是溢于言表:“谁叫你昨天下山时不肯听我说话,活该!”

谢晓荻暗想这跟昨天听不听卫玉燕说话有什么关系,但他见卫玉燕如此得意,知道必有下文,便顺着卫玉燕说道:“昨天我已跟你道过歉了,你就别卖关子了。”

“告诉你,那高人不是卖剑的,也不是收藏剑的,而是……”卫玉燕说到这里微微一笑,还是卖了个关子。

谢晓荻灵光一闪,已经猜到了几分,由于心中惴惴,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莫非他是铸剑的?”谢晓荻这话刚一出口,就看到卫玉燕对自己竖起了大拇指。

********************王家集距伏牛山大约五十余里,位于河南府和南阳府的交界之处,是一个规模中等的市镇。此时正值太平年间,百姓安居乐业,四处一片祥和兴旺的景象。

在这王家集东南角的位置,有一家铁匠铺,里面住着祖孙二人。老铁匠高四海已经六十多岁了,手艺还是十分娴熟,五里八乡的村民有什么锄头、镐头、铁锨等器物用坏了,或是要添置新的农具,便都会到他这里来。有时老铁匠高四海一时高兴,还会给乡民打上几件镰刀、菜刀。但凡是他打出的镰刀、菜刀,无不锋利异常、经久耐用,有时侯使上好几年都不用再次打磨。

这高四海手艺虽好,但脾气却大,平时也不太和人讲话,只有他十五六岁的小孙子天天相伴,日常的生活全都是他孙子打理。高四海打铁,有他自己的规矩,一天最多只打造或修理两件器物,上午打一件,下午再打一件。无论旁人多着急,或是多加多少钱,也得按着次序排队。而且还有一样,就是绝对不打造兵刃。前些年,有四个西域的番僧到了镇上,说自己是乌思藏那边什么教什么宗的什么尊者,要找高四海打造几把戒刀,老铁匠关起门来见都不肯见。后来四个番僧沉不住气,撞破门冲了进去,结果都被高四海抄起一把镐头,把四人打得头破血流。

周围的乡民知道后,都笑那几个番僧扯虎皮拉大旗,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什么武林高手,胡吹了一顿大气,结果却被个老铁匠打得落花流水。经此一事,众人更加晓得了高四海的脾气,闲杂人等自是不敢前去招惹。

暮秋时节,北方的天气已渐渐变凉,但正午的光照还是不错的。这天中午,老铁匠高四海吃罢了晌饭,正捋着山羊胡,懒洋洋地躺在院中晒太阳。就在此时,院门被人轻轻扣响。老铁匠正浑身发懒,听到门响,不由得皱了皱眉,把眼闭了起来,装作没听见。

“请问这里是高老丈家吗?”外面的人叩打了几下门环,然后高声询问,听声音是个年轻人。

高铁匠的孙子正在屋内忙着收拾东西,听到声音连忙跑出来开门。高四海听见到孙子跑去开门,本想出声阻止,想了想又忍住了。

来到高铁匠家敲门的,自然就是谢晓荻一行四人了。谢晓荻等人一路赶来,等到了王家集上已是中午时分,几人借着吃饭的功夫,打听清楚了高四海的住处,同时也多少晓得了高四海的脾气,这才前来拜访。

谢晓荻敲了一会门,只听得门内脚步声响,接着“吱呀”一声门被打开。几人向内一看,只见是一个十五六岁年纪的少年,长得虽然不算矮,但却有些干干瘦瘦,脸色也多少有点发黄,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那少年见外面来了两男两女,男的丰神俊朗,女的姿容俏丽,一看便不是镇上的人,也是微微一愣,口中问道:“你们……有啥事?”

谢晓荻在镇上已经打听到了高四海祖孙的姓名,见这少年发问,便冲他抱了抱拳,然后说道:“这位可是高可攀小哥?我们是来找你祖父的。”

这少年正是叫做高可攀,他见谢晓荻冲自己抱拳行礼,一时间慌了手脚,不知该如何是好,最后也学着对方的样子冲谢晓荻抱拳施礼,只是却把右掌掩了左拳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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