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不是尾声（下）
（内容提要：党政机关办学是改革开放的产物，当时曾起过重大作用。后来这项工作终结，值得思考的东西仍然很多。）
中国古时候有“三人成市虎”、“曾生杀人”的成语，外国有“谣言三遍成真理”的谚语，说的都是这层意思。城市里本来没有老虎，但说的人多了也会有人相信。曾生古代的著名学者，孔门三圣“孔子、曾子、孟子”之一。有人告诉曾生的母亲，说她儿子杀人啦！曾的母亲不相信，但接连几个都这样说之后。母亲只好相信，自己躲藏起来怕受牵连。
湔江堰市有一位很社会阅历的周姓老人，他曾经告诉笔者一些很管用的人情事故。周解放前任湔县石羊镇（三区）国民党的指导员。代行区长的职权，手下有区警备区队100多人。重武器有轻重机枪数挺，为当地主要的武装力量。刚解放的时候农历腊月5的“二五”叛乱突起。他力保中共区委书记李茂跃为首，全区6个乡中5个乡的、数十名中共工作队员免遭叛匪杀害。
听当事人讲叛乱发生时，三区共6个乡。除顺江之外，其余5乡工作队员，集中在石羊镇会场。另有顺江乡的工作队员，因叛匪砍倒电话线杆，割断电话没有得到通知。9名工作队员全部被叛匪杀害！这时的石羊镇，有数十名参加叛乱的人，手提枪支围在会场门口。高声大叫把里面的人弄出来打了！周指导员带区警备队赶到，他站上台阶手拍胸膛，对那些叫嚷的人说：“你们那个要打里面的人？请先把我打了！”那些叫嚷的吓坏了，都说谁敢打周大爷？！随即散去。
周当即率自己的警备队，将李茂跃和工作队员们，护送到10公里之外的中兴镇。解放军一个团驻在这里，待各乡工作队汇齐，一起撤退回县城。不久平息叛乱的战斗开始，解放军先是荡平湔县河东的叛匪。然后以两个团的兵力，乘夜过安澜索桥往下打；当天就占领河西，重新解放全部湔县。
1971年我到湔县县委机关工作（做打字员），曾见过李茂跃本人，他偶尔来湔县叙旧。李南下干部个子不高、脚下皮鞋、穿着一身旧衣服。他战争年代过来的人，说话嗓门声音大；曾任温江县委副书记，温江地区工业局长。周姓老人因为立功，后来长期任县政协驻会委员。当时政协的工作人员很少，吃饭都在县委伙食团。因同在机关工作，听周曾经讲过他的思想。解放前湔县只有北街第一小学，太平街第二小学，金马乡（解放后改称天马乡）第三小学。抗战期间197年，成都瀛寰中学从成都中央军校对面的苦竹林街，迁移至清城山下的长生宫，更名为成都私立荫唐中学。湔县有了第一所初中，解放后人民政府195年，在湔中开始开办高中。
老人的家在石羊镇八角场，家庭吃得起饭；年青时父母分给水田80亩，由佃农耕种。他上初中于抗战之前也在成都，接触过一些进步人士，阅读过不少进步书刊。因此后来他主持国民党区委工作时，还能坚守正义秉公办事，解放时站在中共一边。老人曾告诉笔者：好事不过三千天！意思是做什么事情，都不要超过10年时候。因此我猜想在党政机关，干辅导站这样的工作，时间也不要超过10年。实际上我在辅导站这项工作上干了16年，最终弄得自己伤痕累累。
笔者1996年即辅导站开办11年的时候，被湔江堰市纪检部审查；直至000年即开办16年的时候，先由纪委双规两个月、接着被逮捕法办坐牢半年。幸亏判刑年、缓期年执行，当年这样还能保住了饭碗。现在则不可能，干部一旦入刑就得双开。其中的原因是市上硬行规定，自199年起每个单位，必须招商引资多少万元！同时还指定将钱借给几家已经风雨飘摇的，全民和集体企业。因为怕借出的钱收不回来？我的辅导站将钱，即必须上缴的办学经费；借给一家民营企业，完成任务后转手立即上交分院。
最终结果是那几家，负债千万以上的全民和集体企业，因破产而还不起钱！市委机关部门个人集资，由市委财务室借出去的几百万元，000年有时候大多数没有收回。而我们辅导站按上面规定的任务，每年借出10至0万元；加起来据说是几十万元，1997年前全部收回。之后市上主管领导，见辅导站招商引资实在困难，免除我们的任务，我们也不再向外借钱。但000年的时候，因为新闻报道介入；借款收不回来的没有事，收回借款的反而被追究法律责任
法办我的依据是1994年全国两“最高”，即最高人人民法院，和最高人民检察院曾有司法解释。借钱给全民和集体企业为合法，借钱给民营企业为非法。因此地方法院和检察院，定给我的罪名是“挪用公款”，借钱给私营业主！应该说这也是改革开放中发生的问题，也只有在改革开放中解决。
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江总书记同志提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该思想紧密结合时代发展的新形势，顺应我国广大人民群众的新要求，符合我国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新实践。在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这个根本问题上，形成了富有独创性的理论成果。对照上述文字，应该说江总书记能够走出这一步，也是相当不容易的。江在自己的著作中还说过，“事非经过不知难”，“与时俱进”等等。
现在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确认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这是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的重大突破，中国人进一步摆脱封闭僵化的束缚。与此同时湔江堰市属、镇属，众多的全民、集体企业，也都采取买断工龄、私人兼并、股份制等形式改革掉了。后来的实践证明，股份制的形式对职工有利一些。
我被审查期间前面提及的，湖北函大的校长偶然的原因来看望过我。针对省干函院当时的情况，他认为是捧着金碗要饭吃。针对笔者的情况他说，把你这样的人拿来整，说明你们四川真的是内地！湖北函大办学之初，就和党政机关没有过多的联系。他们一路走来轻松得多，就象是旅游武汉的东湖。从前面的章节得知，现在省干函院也按党政机关不得办各类实体的规定，早就剥离出来已经象湖北函大一样。如果能设授课点，将教学和考试结合起来。派老师出去为学员们授课、考试，不久也能象当年湖北函大一样火红。
第三、注重自己的思想解放。
四川由于地理的原因封闭性强，由于交通的原因曾经“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现在虽然有航空港、有高速公路、快速铁路，基本做到四通八达。但人们在思想上的进步还是太慢！据报刊杂志载，党的十八届中央委员会，没有川籍中央委员。其中是否有上述原因？
对我们省干函院来说，谁都知道湖北函大比我们办得好！但无论谁当院长，都不去学习人家先进的地方？都把原因归结为“许川部长走早了”！如果许川部长领导省干函院再多~5年，可能我们也能象湖北函大办得那么好。大学扩招前普通高考录取率百分之几，成人高考也只有百分之七至十。我们湔江堰市高中学历学员，经过夜校文化补习半年以上的，也只有百分之三十左右能考上很不容易。掌握办学权的学院如果多为他们着想，应该象湖北函大，以及所有普通高校的函授教学一样，设授课点派出老师授课和考试。而不是将教学推给无权的分院，自己只管考试即只掌权不做事。
那么湖北函授大学现在的情况又怎么样呢？下面的资料也是网络下载的：
“湖北函授大学是1984年，经湖北省教育厅批准成立、国家教育部审批备案的，一所独立建制的综合性高等院校。学校举办高等职业技术教育和成人大专教育。学校创办以来，始终坚持‘以质量求生存、求信誉，以改革求发展、求完善’的办学指导思想。以现代远程教育的开放性、灵活性和适应性，实行多规格、多类型、多层次办学。学校设有理工系、财经系、管理系、人文系、中医药系，开设了8个专业，在省内外建立了70余个函授站和教学点。
“学校举办的高等职业技术教育，坚持以能力为本位，以专业为基础，以实训为手段，以技能为优势，以外语、计算机为特色。总之以社会经济发展需求为导向的办学方针，全面提高学生的适应能力和自我发展能力。并已建立健全了就业体系，能确保毕业生就业率走在全省同类高校前列。”
“学校坐落在风景秀丽的武昌南湖之滨，地处武汉东湖高新技术开发区的光谷中心交通十分便。校内建有教学楼、综合实验楼、学生公寓、礼堂、食堂、教工宿舍等配套设施。现有教职工00余人，专任教师00多人，其中具有副高以上职称70多人，中级职称10多人，在校生近万人。学校拥有校园教学管理计算机网络系统、标准化语音室、校园调频外语电台、微机网络系统、多媒体教学系统，电子阅览室、电子电工电拖实验室、财会模拟实验室等现代化教学设施与场所。已铺设专线光缆，与国家高速主干网-教育和科研计算机网(CERNET)连结。并在国际互联网上建立了教学和电子商务两个平台，还与六个国家和地区的八所高校，建立了相互交流与合作关系。”
还是回过头谈我们的省干部函院，许川部长也是人而不是神，他的思想也必然打上那个时代的烙印。前面章节曾经提及的事例，能说明当时的情况。省委所在地商业街口对面，东城根街边有家“芙蓉豆腐酒店”。老板是个中年妇女，因经营得法口岸也好生意一直不错。笔者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到距商业街不远的仁厚街省干函院办事，有时也在那里吃中午饭。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这家酒店，突然爆出潲水油事件，酒店被群众自发砸烂不能经营。酒店老板对省干函院老师们印象特别好，她主动提出以40万元的价格，把酒店卖给省干函院作厨房餐厅使用。当时她两楼一底的几间铺面，几百平方的街面建筑；黄金口岸市价应该百万元以上，现在更是价值连城。具体经办人汇报后许川部长不同意！据说他认为省干函院党政部门、国家单位，不宜搞经营性的项目，从而错过一桩绝佳的好生意。
但我们能责怪许川同志吗？绝对不能。当时人们的思想只停留在此水平上。我们要在许川同志工作的基业之上，再进一步、两步、甚至三步才我们应该做的。不能指望领导把几年、几十年之后的问题，一下子给我们解决完。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四川有省委领导提出“盆地意识”的问题？要求省内的各级干部们认真讨论。为此省上还布置全省学习哲学，启迪干部、启迪川人的思想。
在我工作的范围之内，我看到大家对这个问题不以为然，好象并不认为有好大的危害。如果对比湖北函大和我们的省干函院，盆地意识应该说确实存在。某种意义上盆地意识作怪，束缚着川人的思想妨碍我们前进。
最后笔者想说大学扩招后，上大学的人一下子猛增；另一方面据报道，这些年上大学的逐渐减少。其中原因是上学费用太高和就业压力大，甚至有人主张农村孩子别去上大学。这是不是又为高等函授教育，留出发展的广阔空间？相信不久的将来，四川省干部函授学院又能东山再起。笔者有一侄女高中毕业的时候，恰逢成都市运输公司来湔江堰市招工。我叫她不必去上大学，先参加工作然后选一家大学上函授，因为找工作比上大学更重要。她照着做了若干年后，国家承认的函授学历有了、工作也有了，还在成都市区安了家。这不是个案而是一种社会现象！既然函授能取得学历，还只花很少的一点钱，今后选择边工作、边函授学习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自1985年起，多年来省委宣传部，和省干函院的继任领导，都高度评价许川部长。众口一词说许川同志创办这所大学，是为四川人民做了件大好事！在许部长的支持鼓励下，也在湔江堰市领导的支持鼓励下，我个人有幸参与其中。也算是为湔江堰市的人民群众做了好事吧！虽然结尾不太圆满，但也算是“花未尽开月未圆”。
因为办学期间和大量专家学者交流，辅导站有经费可以自己买书看。000年退下来来我还能电脑写作，把自己的感受用文字记录在案。十多年下来共在新华网、中国作家网、四川作家网、香港凤凰网等发表长篇、中篇、短篇共00多万字。其中代表作为近100万字的长篇小说，《在县委书记身边工作的日子里》。我的作品阅读全部免费，包括本篇小说《市委机关的秘书》，全国有几十家网站转播、转载。也算是为宣传四川和家乡湔江堰市出力。我的几件作品获4个全国性的奖项。1、《生活的开端》获得009年，第二届“新视野杯”中篇小说三等奖；、《从改革开放的理论基础，到科学发展的理论基础》文章，入选011年庆祝中共建党90周年文集《科学发展在中国》获成果奖；、《地震灾难中的向阳山10号院》011年，获“《小说选刊》第二届全国小说笔会”二等奖；4、《三过中英街》01年入选《中国散文大系》，获“当代最佳散文创作奖”。
写这些文字的时候，许川部长离开我们0多年了。“斯人已远行，功德在人间”，上面这些只是寄托，只是笔者个人深远的思念！“5.1”特大地震后，帮助湔江堰市恢复重建的是上海人。多年来对笔者产生过重大影响的许川同志也是上海人，小说的这部分算是对上海人感恩戴德吧！
小说写到这里，笔者想谢谢读者！小说写自己的生活，其中不完全是自己，但肯定包括自己。我看到的许川同志，和现在不断落马的老虎、苍蝇们大相径庭。有网络文章认为：反腐对中共来说，是一场输不起的战争。改革开放后经济发展，房地产增多、土地升值、文物古玩、名家字画涨价，情人文化好象社会认可，这些都为腐败分子们提供空间。动辄10万、百万、千万元的腐败分子不少。甚至亿元的贪腐分子，或张二江似拥有百名以上情人的县委书记也出现。
据新华通讯社《参考消息》014年1月9日载：“……从01年打响的反腐战役新阶段。周是被查处的56只‘老虎’当中势力最大的。超过18万名公职人员与党的干部——他们被称为‘苍蝇’——也在这场……史无前例的战役中落马。”中共正在解决腐败问题，如果不能最后倒霉的肯定是人民群众。
试想197年国共分裂后的10年内战、8年抗战、4年解放战争。人民群众全力以赴，跟着中共努力奋斗。死伤无数、饥寒交迫、倾家荡产，才换得新中国的诞生。解放后先是一个年困难时期，后来一段10年国民经济差点崩溃的时期。笔者作为当事人之一，亲身经历和群众一道又吃尽苦头。现在如果因为腐败，又再次发生混乱，群众的损失肯定比当年还惨。笔者一介书生也，只是写点有度的文章，让阅读的人把玩而已。
据报载：中共中央政治局014年1月9日召开会议，决定加强党的纪律建设，严肃查处违反政治纪律和组织纪律的行为；坚持不懈抓作风，坚持从具体问题抓起，抓得实、抓得准；加大查处严重违纪违法案件力度，坚决遏制腐败现象蔓延势头。（文庙山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