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汽车上户（上）
（内容提要：汽车上户要盖很多章，我先把容易的盖了；再请苟小美一道，盖最难的两家管理单位的章。）
现在该着手料理拉达轿车的，新车上户和办牌照事项。根据随车同行纸张即表格上的栏目，应该加盖的印章很多。本市还有控办、车辆监理所、交通局、运输二公司和交警队，这5个章我去盖了就是，因为这些单位都有辅导站的学员。成都的海关、工商、税务、商检、控办、车管、车检等许多家单位，则要一个一个地跑到家。湔江堰、成都、和四川省三级物资局的印章，在购车的过程中已经加盖。现在我去办理上述手续，前面说了只能以运输二公司的名义。
在天乙街运输二公司，先前的中小学同学们狠狠把我嘲笑一番。他们说二公司购买的10辆拉达0轿车，已经在上海和一家运输公司谈判好了。最多再1个月，汽车就能到达湔江堰市！每辆总价7.4元人民币，其中送车部分大致千元。全部价格比宣传部买的少6千元钱！虽然车迟到1个月，但节约很大一笔钱。他们也知道我为买车跑了许多路，如果交给二公司办？根本不用淘神费力还要少花钱。我顺带问二公司是否派人去上海接车？他们说不去对方卖车的单位送来。如果二公司派人接车，一是费用说不清楚。二是车行几千里路况不熟悉，万一中途出事，那才老本都要贴进去。他们公司只在湔江堰市收车，如果车有问题还不得要，退给对方上海的公司。至于成都和湔江堰市需要盖的许多章，二公司已经有大小车辆10多台。之前已经办过这类事，轻车熟道派人去跑就是了。
这天我请二公司的领导们，在市委机关“陆海苑”吃了顿饭。他们几个加上宣传的江部长和我共一桌人，菜饭由伙食团做好端进这里的餐厅。市委机关席桌标准也不高，这时候0元一桌就过得去了。酒喝我们市酒厂生产《玉垒山》特曲，我买了一整件0瓶，元多钱一瓶总价也不多。肯定喝不完剩下的，叫二公司的参加者都带回去。湔江河道有很长地段，从山里面的石灰岩层经过。因此水硬即石灰岩（钙）含量高，酿好酒有相当困难，或者是不可能。但只要是粮食酿制的酒，多存放些时候还是会变成好酒。我把这些告诉这几个人，他们也都高兴地把剩下的酒带回去。他们中有人说并不是想吃你们宣传部一顿？主要是一辈子还没有有市委机关吃过饭，尝个新鲜图个高兴而已。
看来运输二公司的人很精明，但他们也有不适应的地方。几年后这家单位运输方面搞不走，拆分为机械厂和塑料制品厂，再后来两个厂都改制解体。处理资产的时候有外地人用1千多元，买下这里一处二楼40多平方米的房间。因楼房修建多年房间陈旧，且无配套的水电气厨房设施，锁在那里并没有使用。又过了些年这里开发成“都之都”商业区，那间陈旧的二楼房间，开发商想以0万元的价格回购但不行。最后不得不用一间底楼铺面交换，价值100万元以上！我的那几个同学谈起这件事，都说自己不可能看那么远。他们和我一样，也不完全适应市场经济。
回头说汽车上户的事！关于我以二公司的名义去办理相关手续，他们也都表示同意。只是要宣传部出具张介绍信来，说明请他们帮助购车的事由。介绍信归他们保管存档，万一有市交通局领导询问，他们也拿得出凭证（果然不久有市交通局的人，来宣传部询问这件事）。然后二公司另外给我一张介绍信，去成都众多的相关单位，办理上户和挂牌照的手续。事情也在同情理之中，我回到宣传部向几位部领导说明，他们都叫我办就是了。这样怀揣着湔江堰市运输二公司的介绍信，又开始跑成都众多单位，请别人在相关手续上盖章的行动。需要提及的是介绍信上还有苟小美的名字，市委迟书记指派她协助我的任务，还没有到最后完成的时候。
苟小美和我商量，她自己在市委办也有不少事要做！成都那么多单位如果不麻烦，就我自己一个人去，如果有麻烦才叫上她。苟还说要是对方是女的就我出面，是男的就她出面这样办事方便。前面提到7个成都单位，别说请人盖章就是找到这些单位，在若大的成都也是件了不起的事！幸亏我有先天条件，经常跑成都市委讲师团，即省函院的成都分院办事。他们有成都各单位的联络本，上面单位地址电话都有。电话中找到对方后，因为是成都市委机关那边都很客气。还告诉从羊市街市委前往他们单位，怎样乘车、转车、到站等等。
就这样我去成都先盖好海关、工商、税务、商检等车家单位的章。前面说了这些单位盖章后，凭手续他们会在我购车的8万元中，从省物资局那里分得一杯羹。成都工商局盖章，是因为大型商品购销，得经过他们的管理。成都税务局盖章，是他们要收缴一笔税款。曾经有人问介绍信上两人，你们还有一人呢？我说晕车在三医院门诊部看病，输液吊盐水来不了。
成都商检局盖章我有些搞不懂？对方一个分管盖章的姑娘告诉我说，万一你们买的车先天有问题要索赔？只能国家对国家，由北京的国家商检局出面交涉。听她这么说我想起湔江堰市政府，那年购回两台灰色丰田车的时候，驾驶员说其中之一发动机有异响。通过成都商检局取证，国家商检局出面交涉、索赔，日本方面真的重新邮寄来一台，丰田车的崭新发动机！但这台寄来发动机，只是在政府的汽车库存放着。原车的发动机经过维修，仍然还在车上使用，日本方面不要求寄回去。
成都海关盖章因为是苏联进口车，要通过他们的验证。在海关办证厅这里，我遇上曾得罪过吴姑娘！在办证窗口我先认出她，这时的吴姑娘一身海关制服，庄重威严更美丽动人！加上有副省长侄女的身份，这人更显得与众不同。因为心有芥蒂我装着不认识。吴姑娘接过我递交的纸张，已经举起那只威严的铜印章。突然她的手在空中停下！她红着脸斜眼看人说是你啊？这下我的心紧张起来了。吴姑娘放下铜印章叫我进去坐，窗口里面的其他男女工作人员，都不理解是怎么回事？但他们只是眼观并没有人说什么。
吴姑娘如此吩咐，已经有海关的保安上前，打开那道进到窗口里面办公场地的门。我为难了进还是不进？只得进去瞬间想法是，如果进去她有可能盖章，如果不进去这章别想盖了。进到里面吴姑娘从自己办公桌下，拉出张塑料凳子叫我坐，还用少见的一次纸杯给倒小半杯开水。她悄声问：你不是在宣传部办辅导站么？啥时候跑到运输二公司去了？我只好说现在的事情，你肯定是晓得的，接下来不好再说什么。吴姑娘想了想再拿起铜印，啪地一声将章盖上。然后扯下回单递给我说：再见！
我接过回单说声谢谢！起身离开刚才的保安给我开门。走到吴姑娘的窗口，我向里面的她又说了声谢谢。吴姑娘红着脸点了点头，我这才出海关办证厅离开。
该办理成都市控办和车辆监察所的盖章，之后就可以车检上户挂牌照了。跑这三个单位得把苟小美请出来，和她一道去成都跑。因为迟书记有言在先，苟秘书得协助我办好这件事！这天星期一苟能够抽身她也高兴地，和我一道乘公交车来到成都。事前我已经打听到市控办在成都市政府，地址在省展览馆面对毛主席挥手像的左边。我们两个成都西门车站下车，再乘公交车到这附近步行百米到达。时间上午9：0，大门口武警门卫要登记，我掏出的是中共湔江堰市委宣传部的工作证。苟拿出来的是中共湔江堰市委办公室的工作证，两件证上都有我们工作职务——秘书的字样。但是我们办事携带的介绍信，则是湔江堰市运输二公司的。
这时候成都市政府的这处办公区，为上世纪五十年代修建的砖木结构4层大楼。临街一排里面三方还各有一排，象处巨大的四合院。进去后再里面还有稍小的院落，出后门即成都的马道街。虽然在县级党政机关工作已经近0年，这成都市政府院落里面，我还没有全部走完过。仅仅第二年即***年6月日，这里竟然上演了一场攻防作战。进攻一方是成都市众多的闹事群众，守卫一方是武警战士。双方还没有到动枪的程度，动用有石头砖块、棍棒拳脚、催泪瓦斯，甚至“莫洛托夫鸡尾酒”即燃烧瓶。攻防的当天我肯定没有在现场，但第二天就到场看了个仔细。其情其景笔者小说，《在县委书记身边工作的日子里》有描述，这里就不再重复多说。
我第一次走进成都市政府，是文革1966年冬天的时候。那天我们一群15~16岁的中学生红卫兵，从湔县来成都革命串联。那时候红卫兵乘车住宿都不要钱，吃饭交1斤粮、0.5元一天三顿。这天我们食宿在这里的南虹路中学即成都16中，睡觉是教室里的地铺，被子和草席等都是这里学校提供的。
下午在这附近游转，我们看满街的行人，和街边的大字报棚。名色人等都是一身蓝色制服，穿黄军装的不多。当年黄军装为侈奢品！现在不明究竟的导演、演员，在电视、电影或文学作品中，将那时的男女红卫兵们，都装扮成一身黄军装？实际上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还必须指出的是，当年人们身着旧衣服的多。人均5米布票，成年人每年能做一套衣服就不错了。有资料说改革开放后，中国才制造出大型离心机，这是生产化纤的必须。否则全中国的土地全部种植棉花，也不能满足10多亿人的需求。
大字报上面有数不清、说不全、道不明的种种文字、漫画等等。那时的党和国家（包括省市）领导人以刘少奇为代表，四川以李井泉为代表，都是作为丑角展示在纸面上。当年省展览馆这里，还是明代蜀王府遗留下来的王府城门。成都称之为皇城，里面有些高出围墙宫殿似的建筑，其中之一为明远楼。城门高大雄伟，和北京天安门差不多；天安门有5道门，那是皇帝才能拥有；成都的皇城是蜀王的，大门共道。中间正门前面，还有一对举世无双硕大的明代石狮。1969人们将这座城门，包括里面的宫殿建筑全部拆除。当时的报刊文章说，拆除的是有500年历史之封建堡垒！然后修建成现在的展览馆。
1966年这天，忽然一大群上千人的队伍，敲锣打鼓向市政府走去。最前面的人手上捧着一张，写满毛笔黑墨字的白纸。我们也跟着挤进去看热闹，听人宣读白纸上的文字。说是北京中央文革，给成都工人造反兵团一封电报，支持他们的什么革命行动！在当时那家组织能有北京来电，一定是件荣耀十分的大事。我还注意到白纸上的毛笔黑墨字写得很好！中国历史上很长一段时期，好象文字都用于斗争。只有改革开放后，文字才主要用在建设方面。例如邓小平同志的许多讲话，都是谈建设上的事情。
后来参加工作后，偶尔搭县委、后来市委的车来成都，顺带到过这院落里。因为党政分家工作渠道不同，这是我第一次来这里办事。找到成都市控办的办公房间，在大楼的底层一间大屋子，院坝里也能看见里面的人。苟小美和我商量是两个人一道进去，还是一个人进去办理？苟提议只由她一个人进去，市委办公室工作已经几年，她自认为情况已经熟悉。我也同意这样自己在外面等到，还满以为象之前盖的几个章，只几分钟就能搞定。现在苟小美手上，拿着写有我们两人名字，湔江堰市运输二公司的介绍信进门去。（文庙山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