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机关的秘书之四、中央台拍片
（内容简介：1988年中国中央电视台剧组，曾用几天时间在湔江堰市，拍摄成一部15分钟的儿童旅游片。小说中的“我”参与整个拍片过程，本章节通过回忆的形式，将这一经过以及相关的故事展现出来。）
目录：
1、书记接待……………………10
、进驻市委11……………………18
、开始工作（上）19……………5
4、开始工作（下）6……………
5、艰苦拍片(上)………………9
6、艰苦拍片(下)40………………46
7、陆海苑的常客47………………54
8、清城山拍片（上）55…………65
9、清城山拍片（中）66…………75
10、清城山拍片（下）76………85
11、后山拍片86…………………9
1、事成之后（上）94……………99
1、事成之后（下）100…………106
14、画报社组稿（上）105………110
15、画报社组稿（下）111………118
16、央视的回声（上）119………15
17、央视的回声（下）16………11
*******************************************************************************
1、书记接待
（内容提要：中央电视台来湔江堰市拍片，这本来是好事一桩，但是从一开头就波澜起伏。）
1988年7月，辅导站学员的期末考试结束后，虽说是暑假开始，但市委机关和宣传部的工作照旧。市委中心组的学习活动也是每月底，抽4天进行一次。我女儿这年8岁暑假后，将上北街小学三年级。也就在这个暑假，成都军区战旗文工团姓朱的手风琴演奏家，来湔江堰市办学教授手风琴。好象全国都出现手风琴热，中央电视台的鞠苹姐姐，也在电视中作了专题节目。听她说北京的大街小巷，都能听到手风琴那宽广的音乐声。据统计北京有万多以孩子为主的群体，利用业余时间学习手风琴。改革者开放后刚吃上饱饭的人们，加大对自己子女的教育投入。大家都希望自己的下一代，能够以崭新的风貌，建设自己更美好的生活。
和许多人一道我也将自己的女儿，送到学习手风琴的班上。朱老师的班办在北街小学，每周星期天上午、下午各一个班，共有100多个孩子参学。孩子们大小不等，有的小学一年级6岁，有的已经6年级1岁。按朱老师的布置大多数都使用，天津产60贝司鹦鹉牌手风琴；也有家长为孩子购买，上海产百乐牌手风琴的。每次学习都有家长陪同，有的是父母、有的是爷爷奶奶、还有的是亲戚。
几年下来能够坚持学习，业余考上十级水平的孩子不少。但能够考取师范音乐专业，或音乐学院的凤毛麟角。其中的经验是，只有父母陪同的稍有成效，其他人陪同的无一例外都坚持不下来。这时的奥妙是孩子都有玩耍的天性，父母才能下得了狠心。为了儿女的将来，把孩子的天性适当抑制。让他（她）们学有所长，今后能够更加适应社会。
我家里面女儿学习手风琴，最初几级课是爱人前去。后来她也就不知所云，只得我自己去陪同。这一陪就是小学年、初中年共6年。中间的插曲是女儿学琴入门后，朱老师要求买一架天津产，鹦鹉牌4排簧的演奏琴。当年这种琴在成都售价1800元，但是很不好买大小乐器商店都没有。朱老师也积极想办法，后来听说成都人民商场有一架。不过等到他赶去的时候，已经有人捷足先登给购买走了。
我曾经请湔江堰市驻北京办事处的同志，如果有机会去天津帮忙购买？主观想法是天津生产这种琴，应该是好买一些。后来北京办事处的人回来说，他们有人去过天津鹦鹉牌手风琴厂，但是在厂家的商店也买不到。说是全国各地商店都在那里候着购琴，已经供不应求计划排列很长。后来这鹦鹉牌4排簧的演奏琴，是在成都市公安局旁边，一私营乐器店买到的。我偶然看到这家店，店主是个40多岁中年男人。他叫我先登记货到付款，售价仍然是1800元。果然1个月后店主电话通知，去成都这家商店取琴交钱。我乘公交车专程去购琴，钱货两清即将离开了。这时候店主还意味深长地说：今后有乐器方面的需求可以再来，他不会叫人失望！
1995年的时候成都一所文化艺术中专校，开门办学到各区县招生。大家都知道这时候大学、中专都还没有扩招，特别是音乐类学校招生少得可怜。这所中专校音乐班总共招10个人，初试不算全成都19个区市县，仅参加复试即100人以上。所幸的是我女儿专业考试得第一名，成为该班唯一的公费生。她只交每月伙食费00元，三年中专学习累计交伙食费几千元。音乐班其余9人都要交学费！三年也就多交1万元左右。
因为这个中专音乐班，实际上都是四川音乐学院（简称川音）的老师们来授课，后来其中的多数都考上川音。大学扩招前川音比清华、北大更难考！以湔江堰市为例：从建国后的1950年，到大学扩招的000年。50年间考取清华、北大的的几十个，而考取川音的只有几个。当年川音在成都新生路只一处校区，在校学生不到1000人。
大学扩招后更名四川艺术学院，有成都和新都两处校区。还有绵阳艺术学院、通俗音乐学院、成都美术学院等院系，共有在校生1000多人。学习科目也由音乐，扩展到舞蹈、美术等其他艺术门类。不过目前新的问题是，这么多音乐艺术专业的学生，毕业后干什么？可以肯定由于市场选择，他（她）们中的绝大多数，都只有改行干其他。上面这段文字有些游离主题！只是之前有章节提及，之后有章节涉及；就算是向阅者介绍点业余知识，请谅解上述内容略有重复。
也是1988年暑假8月初的一天上午，新任命不久的安副部长，在宣传部办公室看当天的报刊。坐办公室的付娘也在，她办公桌前忙碌份内工作。市委迟书记这时也在这里看报！宣传部的报刊杂志在全机关最齐全，迟有时候也在这里翻看。湔江堰市地近成都，当天的报刊上午10时许到达邮政局，11时左右即到城区各单位。市委机关的报刊杂志，邮局专人投递最先到达，这也是工作的需要。这个时候我一般都要到这间办公室看报，见到迟书记和安副部长在这里，自己就离开一会儿。因为刘部长打过招呼：宣传部的同志看报，不要一群群都在办公室，那样别人会认为我们好清闲。
先是迟书记出门离开了，我站在门口也正要走开。一个0多岁个子稍高的青年，身背有央视徽记的人造革包进宣传部。他先向付娘递上“中国中央电视台办公室”大红印章的介绍信，然后用普通话与安副部长交谈。付娘看了介绍信，还向来人介绍安是部长！人们习惯成自然都将职务上的副字去掉。我也听到来人说自己是中央电视台的，来湔江堰拍片请宣传部接待支持。安简略地询问来人拍什么片？听说是拍儿童艺术片，安一口即回绝说宣传部管新闻，不搞艺术片拍摄。安这个人是干新闻报道上位的，他心目中最重视新闻！来人扫兴地收回自己的介绍信，转身离开朝市委大门走去。我只能在大门口追上并拦住来人，这里我们两个说话安和付娘都不会听见。
我告诉来人自己是市委宣传部的秘书，刚才和他谈话的只是副部长。如果中央电视台有事，我可以直接向真正的刘部长汇报，必要时还能向市委书记汇报！因为市委中心组学习记录的原因，实际上和迟书记距离很近，我说这话也是有把握的。我个子1.70米央视青年比我稍高，年龄也比我小上几岁。现在他脸红红的鼻子出气也粗！刚才安副部长的不与理睬，可能很是伤他的自尊心。要知道来人代表至高无尚的，中国中央电视台！
青年略显高傲用普通话说自己姓陈名步，是中央电视台的导演之一，总不能站在大门口说话？！于是我请他去市委机关内部招待所，即有几步台阶的陆海苑的会议室入坐，还叫女招待员给倒杯茶水。会议室摆放着一架日本产0寸彩色电视机，那是1979年领导叫我买的。花费人民币00元，这年我的工资40元，相当于6年多、75个半个月的工资。不过电视质量还好，近10年了还在使用。
这个自称陈步的人坐下啜了小口热茶，但心中的气还没有舒坦。他反问你只是个秘书！能为中央电视台做点什么？我也实话告诉说，如果必要现在就能请迟书记来相见。中央电视台我们地方上请也不容易来，你们自己来迟书记一定会高兴的，肯定大力支持你们。这位姓陈的也不客气，他说你现在就把书记清来？
我只得说请书记总要说明理由，你应该告诉来干什么？需要地方怎么办？我才好去向书记汇报。话说到这份上陈步笑了笑，说他们10多个人来拍一部儿童旅游片。该片共10节每节15钟，选择全中国10个主要景点。四川的九寨沟、峨眉山，和湔江堰、清城山是其中之三个。这是通过儿童的视野，向全中国和全世界推广最美好的风景。该片由北京市文化局投资，中央电视台拍摄，吃饭住宿都列入中央电视台的预算。地方上只是负责接待，派个人带路象导游一样。中央台自己来宣传你们，结果刚才你们的那位部长，还做起那个不理不采的样子？
陈还说这种宣传片拍摄费用相当高！做秘书的应该知道：我们10多个人外出，吃住行费用每天是多少？中央台的电视摄像机，比地方台的要高一个级别，地方台的摄像机达不到央视播放的要求。你们看电视应该有感觉，地方台的画面总要模糊一些。我们的摄像机出来一天，内部结算费用是每台500元！拍15分钟的风光片，两台机器预计要一个星期7天。加上来去的路上耽搁，这笔钱又是多少？更昂贵的是上卫星向全世界播放！中央台没有通讯卫星，要租借邮电部的卫星，每分钟是000元，15分钟4.5万元！文艺节目一般要播放三次，这又是多少钱？
说到这里陈步叹口气说，中央台的钱大部分都交给邮电部了，那里的人才真正惹不起。如果你们地方自己，要拍15分钟的风光片上中央台三次？起码要花销0~0万元。而且由于行业的原因，我们是专业、你们只能算业余或半专业。你们自己拍还不一定，能达到央视的播放标准。即使达到了要找好多关系？才能上中央台播放啊！？
陈步的这席话深深打动人！我还想起清城后山开发的时候，我们市上出资请峨嵋电影制片厂，拍摄一部风光片0分钟。里面选用了中央电视台，曾经拍摄的湔江堰部分镜头，听说仍然花费好几万元！制片厂拍摄的时候，还说这部带子能卖给电视台，赚好多万元回来。片子拍成后只是一盒录像带，也无法卖给谁领导叫我保管！这只价值几万元的录像带责任重大，请示领导后我要市广电局复制一盒。该片在我市自己的电视节目中播放几次，花那么多钱但反响一般。不过也只能这样，人们对文化消费的要求越来越高，市上和制片厂都只能尽力而为。
现在情况大致清楚，我请这位叫陈步的人稍坐一会儿，自己去把迟书记请来！离开陆海苑我来到小四合院，在门口遇上正要下班回家的迟书记。我连忙将刚才知道的一切，归纳成几句话向他作了汇报。迟果断地说走去见见！于是我跟在他后面，重新回到陆海苑会议室。上了台阶但这时会议室里，已经不见陈步的身影！迟书记戴着眼镜，现在他镜片后面的眼睛圆睁，怒容满面对着我。意思是不是开他的玩笑？不过我已经看到陈步，他在院落的万年青巷道中走动，观赏这院子里的花草果木。
现在已经是初秋时节，陆海苑里花果齐放。中间的大花台上，正中的金弹子树，挂满金黄色的果子。花台的四周上下，以及这万年青巷道的周边，摆放着上百盆各种各样的菊花盆。菊花们有的已经开放，有的象含羞的蓓蕾，有的象半开半掩。旁边万年青巷道圈成的地块中，几棵硕大的棋柑树上，挂着许多已经长大的柑子。现在这院落里蝉鸣鸟嘀彩蝶飞舞，让人心旷神怡感觉很好。犹其特别的是这院落三面青砖瓦房，一面围墙的方向正对着城区的擂鼓坪。上面的电视台已经成为景观，从这里看因为山和树陪衬很是醒目。这院落里就要进驻央视的剧组，陈步可能是预先走动观赏一番。
不待迟书记开腔，我用手指着说人在那里！陈也看到我们两个，他大步向会议室走来。我先走下台阶迟书记跟着走下来，我闪身让陈步和迟书记握手。迟书记坚决地对陈说：中央电视台来拍片，我们地方上坚决支持！现在已经中午你先吃饭，我们宣传部的X秘书陪你。下来有什么事情？给X秘书说，还可以直接找迟书记本人！总之我们一定支持你们。
陈步又拿出介绍信，说他们拍片的班子队伍共10个多人，今天早晨从东海普陀山飞来。下飞机后住在成都金河宾馆，他立即从西门车站乘公交车来湔江堰市。现在陈打算午饭后回成都，今天或明天将队伍带过来。迟书记先接过介绍信看，我在旁边也看到上面写着：陈步是这次剧组的副导演。迟书记说央视的人来了，就住陆海苑这里。吃饭也在这里的餐厅，叫招待员送过来。还说待会儿叫雷师傅送陈步去成都由我陪同，现在就去市委食堂用餐。和迟书记分手的时候他还说，吃了饭先我要先到他家去。
我和陈步两人去大院中，100米之外的市委食堂。途中我告诉说陆海苑院落，是1958年兴建成的。当时修建湔江上的鱼嘴电站，援建的苏联专家在这里居住，后来才作为机关内部招待所。这时候市委的政策是各部门，对口接待自己的工作客人。伙食标准中午、下午每顿元，早餐1元全天5元。住宿一般就在陆海苑，那里的标准是每天5至8元，统一按5元钱一个人结算。在伙食团我按标准点了饭菜，还问陈步喝酒么？陈说他外出工作不能喝酒，我们都简单吃完午饭。这时雷师傅已经开着蓝色尼桑，停放在食堂门前。雷从驾驶员坐位下车请陈步上车，又对我说迟书记叫你去一趟。
我快步朝小四合院走去，迟书记家他和家人正在吃饭。迟放下饭碗走出家门，神情严肃地对我说现在的事情，有许多说不清楚。你送央视的那个人去成都，不能只走到宾馆门口，要进到他们住宿的房间。看清楚这群人究竟是干什么的？我们要争取办成一件好事，但也不能再受骗上当！我当然是应答下来。（文庙山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