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往回行驶（上）
（内容提要：按照计划我们得经过怀化回四川，第一天晚上在湖南洞口县住宿。）
话说1990年10月0日上午9时许，我们一行5人乘座昌河微型警车，离开滴水洞景区驶上回四川之路。郭大侠驾驶车，我坐副驾驶位手捧地图册指路。郑师傅、小祺夫妇俩，以及苟小美坐在车厢前排，车厢后排堆放着我们购买的瓷器，以及各自随身携带的行礼。由于这一路上旅途快乐，车上的人都很欢愉。我自己心中淡淡的忧虑是，这车的引擎会不会又突然熄火？有可能昨晚的那位警官，摆弄过之后就不会再发生了。
我们的车在韶山市区加油站，加汽油51元然后一路向西。在平坦的柏油公路上，经娄底、邵东，中午时到达邵阳市。电视剧《乌龙山剿匪》前些日子在央视热播，其事由即发生在解放初的湘西一带。虽然已经过去40多年，现在看来还能给人以艺术享受。路上郭大侠开玩笑说：如果现在遇上土匪，他掏出“五四式”手枪，叫对方举手投降！如果不听就给他一枪，可惜现在没有土匪了。
我们在邵阳市区，一家叫迎春餐厅的饭馆吃午饭。花费饭钱5元，另外买香蕉4元。苟小美说吃水果好！女士能养颜美容，男士帮助消化，我们5人都吃了些。史称：湖南省邵阳市大祥区蔡锷乡（原名蒋河桥乡曾经属洞口县）蔡锷村，为民国初年护国战争英雄蔡锷的故居，可惜不能前往一拜。
电影《知音》将蔡锷故事演绎得神奇，文学作品就是这样，因为不参杂女人可能就没有看客。离开邵阳向西，我记住九江航运局人说的话，回四川一定得经过怀化，那样就不会走错路。车出邵阳公路边出现丘陵，道路也起伏不平。从地图册上看前面应该是雪峰山，那片山区是汽车通过的天险！饭后郑驾驶车，郭坐到后面车厢，我仍然坐在副驾驶位照着地图册指路。
我们的微型警车中速行驶，起伏不平的公路汽车忽上忽下，里面的人象是在享受。突然郑减速停车，他说前面出事了！一般说来坐车的比驾驶员反映慢一些，我也看到前面缓坡，公路右侧停一长溜大小汽车。车两边都有围观的人，最前头有来车的地方，甚至有大群的人。郭要去看出了什么事？我也跟着步行到汇集人最多的地方。郭身着警服，我也身穿警用背心，人们把我们都当成地方警察。人群为我们让路，有人甚至鼓起掌来，还有人说终于有警察来了！
郭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问啥子事？好几个人七嘴八舌向他诉说，一时也听不清说些什么。我看到一个身材高瘦，年龄不到0岁的男子，旁边还有位着白色裙装的青年女子。男子又是下跪、又是作揖，口中只是一句话：你活得让我也活！那女子则用湖南土语，伊里瓦拉地叫嚷，根本不知道她说的什么话。郭周围说话的人太多，他也不知道听谁的好？旁边有人指着一辆滑下路基的油罐车，说男子是驾驶员那车是他的。车上驾驶室只有这男女两个，不知为什么滑下路基？现在他拦住辆装载陶瓷罐子的载重车，要人家帮他把车拖上来，刚才已经拖过根本拖不动！由于拖车缘故交通被阻断了。
等我弄清事情郭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走到和对面来车交汇处，那辆载陶罐的货车面前。郭问这是谁的车？一位50多岁的老年司机答话说他的。为什么停放在路中间？老年司机说自己被逼迫，帮忙拖滑下路基的油罐车。不但拖不动因为过度用力，车厢变形车上载的陶罐，有的已经被挤破了。我也看到车上、地上都有碎陶片，车上装载着盛陶罐的竹筐，叠床架屋好几层。郭叫陶罐车先从路中间驶走，老年司机收拾好拴在车厢后面的钢索，上车发动引擎试图离开。那两个年青人，男的跪在车前不让走；女的则又吵又闹，说些听不懂的方言土话。
郭质问那青年说这车挨着你了吗？青年说没有。那你为什么要拦住别人？这时女的又乱吵，男的则说这车是重车，只有重车才能将自己滑下去的车拉上来。郭问青年是那里的？青年说是邵阳市汽车队的。郭责骂人说找你的单位嘛？路上拦车是违法行为。这时围观的许多人都向郭鼓掌示意，郭也大声说人民警察爱人民！……。
对面公路来车也是一长溜，都顺方向停放在右侧。如果陶罐车能向前行驶，通过后这段道路那可通行。但那两个男女就是不让车走！从刚才对话我估计这男的，听得懂我和郭说的语言，只有使诈让他害怕后离开。我假装小声说话，但又分明让那男女两个都听到。“用手铐将他们都铐起来？”郭大侠立刻懂了，他说自己只一幅手铐，我说衣兜里也有一幅。郭说那就把他们都铐起来！这两个狗男女，已经犯下阻碍交通罪。
还没有等我们假动作，那男的奇迹般地拉起女子，两人都闪身到路边上。陶罐车在人们掌声中向前行驶，公路上的障碍得以清除。两个方向的大小汽车，一辆接着一辆驶离，不一会儿我们的微型警车也驶到。但那两个男女青年不让我们走，男青年说他唯一的重车被放走。人民警察爱人民！现在得由警察想办法，帮助拦一辆重车，将油罐车拖拉到公路上来。
只有继续吓唬这两人！这时我想起辅导站一个学员讲的真实事，他在我们市的清城山镇做公安员，因为姓刘人们都叫他刘公安。某天有人报告有男女在旅馆同居，但两人根本不象夫妻，也不象男女朋友。这类事一般乡镇公安员也不管，但那个男的象是成都公安局通缉的逃犯！
刘公安带着装备的短警棍和手枪、手铐，他的警棍充足电，还叫上几个治安积极分子，一道来到这家旅馆。先是店主叫门，门里有妇女声音反问什么人？店主回答是老板！门内女声又问什么事？店主又说查铺。房门只开了一道缝。治安积极分子们猛地推开门，几个人一涌而进先女的推开，把一个壮实的小伙子按在床上。刘公安随即跟进将人反背戴上手铐！搜查房间和男的身上，钱物之外也没有违禁品，更没有能证明身份的证件。
这男女两个都被带到镇政府，刘公安将男子的一只手，铐在底楼梯护栏的钢管上，女的先在刘的办室审问。这两人都年轻就那么0来往岁，男的高大女的纤弱。但女的坚不吐实，还说和男的都是西藏大学的学生，因为参加***年学潮被开除。刘公安转到楼梯间审问男的，这人也不说实话，更说不清和女的关系。但两人的举止言谈，市井之徒而已根本不象大学生。
该吃晚饭了刘公安让治安积极分子们回家，把女的关在一楼自己的办公室，反锁房门去食堂打饭。听他说这类事如果4小时问不明白，按法律就只得放人，否则吃饭住宿都是难事。这时候清城山景区有公安派出所，镇还没有派出所机构，只公安员一人负责全镇治安。镇上干部们各忙各的，大家都知道有来历不清的人，男的被铐在办公楼道底楼梯护栏钢管上，女的暂时关在刘的办公室。镇政府的4层办公楼，下班后人们或是食堂吃饭，或是回家也就都走开了。
突然镇上食堂吃饭的人都听到，楼梯间的男子惊叫起来！大家赶来看到那男子身体不停的抖动，刘公安手持短警棍在旁边骂人。刘说老子是干这一行的，你敢袭警偷袭老子！原来这男子见刘从身边经过，竟管被铐住一只手，他仗着自己身强力壮，想将刘公安抓住击倒。抢下刘腰间的手铐钥匙，被刘随手电击了一警棍！袭警问题就大了，市公安局马上来人来车，将这男女二人都现场审询。结果很快出来男女都是崇庆县人，男的因邻里纠纷失手打死人外逃；女的也是出来瞎混两人半途相识，纠结在一起靠偷窃为生。只10来天两个即被捉拿归案，这两人都被判刑其中男的被判重刑。社会上有的人由于缺乏教养，遇事冲动得很结果害人害己。
听刘公安说警棍电击人，肌肉抖动几天才能恢复。我对微型警车里面虚张声势说，警棍递出来！把手伸向坐在车窗边的苟小美。那个男的被吓住，他又一次拉着女的手闪身离开。我和郭乘机上车，只听车后不大的一声响，郑驾驶着车驰离这是非之地。他转动方向盘说后视镜里看到，刚才的响声是那个女的，挣脱男的手跑上来，在我们车后踢一脚！走了一段路郑停车察看，还好我们车的后面部位，也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微型警车继续向前，经过隆回于傍晚时分到达洞口县。我们先加油50.70元，然后找到县招待所，花费45元（其中押金10元）要了个房间停车住下。这时候的洞口县城区，可能只有我们湔江堰市的蒲阳镇大小。县招待所对面即是中共洞口县委，看上去好象只是两三个平房四合院并联在一起。晚上这顿饭我们在街边小馆子吃的，共开支17.00元。这家餐馆的主人居然是家乡人，来自我们湔江堰市石羊镇。听他说曾经在这里当兵年，退伍回去后先是在石羊的餐馆打工。待学会厨师手艺后，又来洞口开饭馆挣钱。
店主0多岁和爱人一起在这里，一个男孩子在家乡上小学，托给女方父母照管。他们租的两间街房，住宿、锅灶之外能摆放4张饭桌。他们告诉本行道的秘密，如果卖一桌的人饭菜够本；卖两桌人饭菜够开支，卖桌人的饭菜即能赚钱。他们的小餐馆一天，最少能卖5桌人的饭菜，最多要卖10多桌。我也告诉他们自己掌握的知识，乘手中有钱最好买些铺面、房产。1990年中国还是高利息时代，比美元同期储蓄高出几倍。现在世界经济一体化，中国的存款利息不久即要和美元一致，那时候房价将高出几倍以上，房价是按银行存款利息的多少来决定的！
也不知这位石羊人听懂我说的话没有？在我们湔江堰市，好象石羊人有去外面闯荡的传统。后来我在马尔康、彭山县，都遇见过开餐馆的石羊人。还听人说小金、丹巴等到地饭馆，也有他们的身影。
饭后我们同行的4个人，都要回招待所房间休息，我一个人想在这小街上走动。苟小美责怪说X秘书硬是，啥子稀奇事看不完？晚上人生地不熟，万一出事对大家都不好。我说不会走好远，自己也是个谨小慎微的人。先前路上郭领头排险解难，我也配合默契，他决定陪我在这街上走。但郭声明自己是满脚板心，走不了多远时间也不能太长。我当然也同意，再说这洞口城区才多大？我们5个人分成两拨后，这街上已经华灯齐放。苟小美等人回招待所，我和郭朝街灯最明亮的方向走去。
网络载：洞口县位于湖南省西南部，雪峰山东麓，资江上游。县域面积199.8平方公里，辖个乡、镇。008年完成生产总值59.77亿元，年末全县总人口为819，45人，以汉族为主，有瑶、苗、回等15个少数民族。洞口县于195年正式建制。这一方水土哺育了众多的仁人志士。近代反袁护国民主义革命家蔡锷就诞生在这里，并在这里度过了童年时代。这里还是原海军参谋长袁也烈将军、著名教育家刘寿祺的故乡。据《李宗仁回忆录》蔡锷在广西陆军小学，曾当过李的老师。蔡的身腰和马上功夫很好！能在操场追上一匹没有鞍具的**马，抓住马尾巴从后面跳骑上去！在青年李宗仁看来，蔡简直就是飞将军一类的人物，为军校的学生们景仰。
1990年10月0日，我们两人晚上走在洞口的街，灯光下一些卖卤菜的摊点热闹。只10来分钟我和郭回到县招待所，象前些日子一样，苟和小祺两人住一间屋，郭也和郑住一房间。苟小美来到我一个人住的房间，说以为你们要走好久？我说早点休息，明天要翻雪峰山，那可是天险！她笑了笑离开。临睡前我在本子上记下这天的开支：如果收回10元钱的押金，实际开支16.50元，其中包括昨天记漏的1.50元停车费。
下面这段文字是我后来知道的：雪峰山脉主体位于湖南中部和西部，是湖南境内重要的山脉，为资江与沅水的分水岭。主峰苏宝顶海拔194米，传说上面终年积雪。这里后来开发的崀山风景区，为最新开发的旅游景点，第四批国家重点风景名胜区。现在雪峰山隧道，位于上海到瑞丽高速公路，湖南邵阳至怀化路段之间。为双洞双车道隧道，全长709米，是目前全国高速公路第三长隧道。正式通车后，汽车穿越雪峰山的时间，由原来的1小时40分钟缩短为7分钟。1990年的时候，我们的车是从山上经过的。前面章节提到的007年1月10日，我乘车旅游从武陵源出发奔韶山市，曾经穿过这条隧道。
抗日战争末期的湘西会战，最后一仗主战场在雪峰山东麓洞口县境内，高沙、江口、青岩、铁山一带。这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中的最后一次会战。侵华日军此战目的是，夺取芷江空军基地，故又称“芷江作战”。战争起于1945年4月9日，止于6月7日。在双方参战总兵力8万余人，战线长达00余公里。其中日军近10万，中国军队18万多人。国民党王耀武将军指挥74军等中国军队，湘西会战取得了雪峰山大捷。歼灭日寇万余人，战役以日本军队失败而结束。湘西会战的胜利，标志着中国抗日正面战场，由防御转入反攻阶段
战役期间美国空军第14航空队第68飞行联队，中美空军混合团第1大队（轰炸机队），第5大队（战斗机队）和中国空军第4大队驻扎芷江机场。中美空军夺取该地区制空权，把百吨、千吨的炸弹投到日军头上，有力地支持正面战场。中国战区的日军，向中国军队最后的投降书，是在怀化附近的芷江县签订的。（文庙山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