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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廿五年前

自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开始,台湾政坛可谓是内忧外患。内忧是,由黑恶势力造成的社会动荡,及自由民主思想进步,给政坛带来的冲击与压力;在台湾,已经“登记在册”的黑帮,就有好几百个,大大小小角头就达上千人,帮众达几十万人,其情形十分复杂,黑帮间的火拼和所谓的地盘争夺给社会及无辜市民带来了巨大痛苦与灾难;而台湾当局却对此无暇顾及,甚至还出现了“黑白”勾结的现象发生;对于系列棘手社会问题,执政当局只能借助大力发展经济,增加民众收入,由此转移民众的注意力和寻找新出路;不可否认,台湾经济在此阶段确有快速地增长,而且成为“亚洲四小龙”之一。

只要有一点点历史常识的人都知道,台湾自1949年后就由蒋家亲自统治,并形成了与大陆相抗衡的政治、经济个体。只是它的外患压力也随之不断的升级,由开始在美国支持下,与大陆的军事、政治对抗,接着又变成了,自今仍未被国际社会承认,甚至还被美国所抛弃的命运。于是,在面对大陆军事、政治各方面压力之下的台湾当局,显得更是惶恐不安,这种不安也全部给传达到了台湾社会各阶层,乃至各个角落,由此也就直接造成了台湾自上而下的集体浮躁与不安定。就拿黑社会的现象来说,帮派繁多,参与人数之众,可谓惊世骇俗!使得警察局如同虚设。可问题是,警察局是不管了,还是他们害怕呢?又或者是他们本身就同他们一样,蛇鼠一窝呢?

当然,内忧与外患相比,外患才是主要的问题。遭受美国的抛弃,台湾在政治上犹如孤儿般,无依无靠。此期间的长篇小说《亚细亚的孤儿》一书得以畅销,或许源于此浮躁的大环境和不安定氛围所造成的吧!于是,我的故事随之回放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到时候......

1980年的春季,一天傍晚过后,台北警察局值班室内的办公电话突然急促地响起。虽然电话铃声急促响了好几遍了,但是却一直没有人接听。电话铃声也就成了警察局内唯一的发声体,打破了整个警局先前的宁静。当我们以为这电话恐怕响完了也不会有人接听时,——哪怕拨电话的人此刻是十万火急,只可惜这电话线也无法传达他的急切,——可就在铃声几乎就要终止时的那一刹那,电话竟然被接通了。

“喂,哪里啊?”一名值班警员用一只手拿起听筒,用另一只空着的手,不停擂着夹有眼屎的双眼,睡眼朦胧地问道。

“警察局吗?我要报案,——我们这里发生了黑帮火拼,——死伤好多人,——你们赶紧派人来啊,——快点啊!”报案人一连串地讲述了大概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却没有告诉案件发生的详细地址。

“喂,老兄,你报案,——也要告诉是在,——在哪里啊?”警员依旧用不紧不慢地语气答道。

“哦,就在台北大道1414号,——你们快点派人来啊,——场面太吓人了,——很多无辜的人也受伤了,——他们可能夹杂在帮派火拼份子之中的,——”报案人语气依旧急切得很,断断续续的。

“好吧,我们会马上派人过去。”警员突地挂断电话,然后不紧不慢地拿出通讯器,呼叫在外执勤的同事。

“喂,大家听好了,我这里是值班室,刚才接到报警电话,报案说台北大道1414号附近有帮派大火拼,你们赶紧过去看一下。再重复一遍——,OVER!OVER!”

就像香港电影里放的一样,往往等到警察赶到时,火拼早已经结束。街道上早已是呻吟遍布、血流成河,尸横遍地。警察赶过来的目的,好像只是为了收拾“战场”,顺便统计伤亡人数的,因为这是为了写报告的需要。

时间退回到警察到来之前十分钟,厮杀的场面仍在继续,不过十分明显的状况是:其中的某一方,已经明显不支,剩下的帮派成员不多,仅仅两三人,而且都身负重伤,正被另一帮的十几个人拿着砍刀追砍着。

“阿华,快跑,我来挡住他们,快跑啊,保住命要紧!”

“不,政哥,我不走,你还是别管我了,——我受了重伤,活着也是个废人,你快跑,我来顶着他们,——一个人去死,总比全部人死要强。政哥,你快跑啊!——”被称作阿华的人已满脸血水,仍然故作坚强的他,却也是难以掩饰住痛苦的表情。

“不行,我不会丢下你的,要活一起活,要死就一起死。”秦政厉声地对阿华说道。同时,二人继续持刀互相依靠,与对面的人对峙着。

就在这时,警车的呼叫声由远及近。听见警车声后,所有的帮派成员顿时惊慌失措,作鸟兽散,只丢下那些行动迟缓的重伤者或者死尸。

警察谨慎地扑了上来,看到这种凄惨的场面,吓得他们一个个脸色煞白,仿似撞见死神般。他们首先将那些在地上呻吟的重伤者,放至担架抬到了救护车上,接着再将所有的尸体,一具接一具地放到剩下的和空着的救护车上。

前来指挥的,是一名穿着黑色夹克,嘴上叼着一支香烟,被人称作戴长官的警察。在他的指挥下,整个“战场”很快被清理完毕,然后他才给手下吩咐道:

“你们给我把那些还活着的人渣们看好了,等他们将伤口清洗和包扎完毕,马上带到警局,我要亲自审问他们。”

“是,长官。”警员一只手敬礼,双脚迅速合拢、做出立正的姿势,报告道。

“好了,去忙吧——,哦,不,等会儿——,”戴长官突然想起什么,继续问道,

“这是哪两个帮派间的火拼啊?”

“报告长官,根据掌握的情况,应该是三青帮和四海帮的。”

“又是这两个,老给老子惹麻烦,后面叫他们好看,——知道他们领头的分别是谁吗?”

“据了解,四海帮的好像是王炳生,三青帮的还不清楚。”年轻警员继续向他的戴长官报告道。

“嗯,好了,知道了,去忙吧。”说完后,他一边开始琢磨起他的心事,一边用劲地深吸一口手中的香烟,然后又向天空吐出一阵烟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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