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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山腹之秘(3)

小云祭起银钥剑,借它发出的银光,继续前行。石阶是沿山中裂隙的走向开凿而成,起伏大,拐弯多,狭窄处仅容一人侧身而过,十分难走,前行半个时辰,方才走到尽头,眼前出现了一座高大的石门。荣浩估算了一下,此处至少已深入地下五十多丈,位置大约在玄牝圆丘的正下方。

小云用力一推石门,未能推动,改向左用力,石门缓缓滑入石壁中。三人眼前一亮,只见石门内是一个圆形大厅,直径约有三十丈,高有五丈,至少可以容纳上千人。环形石壁上镶有几十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将大厅映照的一片光明。

小云见厅内并无陈设,石壁上也无文字或图案,除了极为空旷,毫无出奇之处,不免失望。木荣春则是暗自感叹,在山腹中建成规模如此之大的工程,绝非寻常人所能办到。三人在厅内转了一圈,见大厅中心的地面上,有一条圆形凹槽,直径十丈左右,圆周上分布着五个颜色各异的石球。

木荣春学识广博,稍加思考,已能肯定此处是一个五行结界,五个石球是开启结界的枢纽。古老相传,玄牝圆丘是太昊伏羲氏的修道之所,莫非五行结界是用来练功的?想了一会儿,感觉并不太像,缓步走到黄色石球前,抬脚踩了下去。咔嚓一声轻响,石球陷了下去。

脚下传来一阵轻微的颤动,从圆形凹槽底部射出一圈黄光,直抵大厅顶部,将三人分割成了两个阵营。小云和木荣春在黄色光幕外侧,荣浩恰巧站在大厅中央,此时已被黄色光幕包围了起来。黄光亮度逐渐加强,大厅内纤毫毕现,三人大感惊奇,荣浩上前几步,伸手触碰黄色光幕,发现它如同有形之物,自己的手掌竟无法通过!不禁“咦”了一声,手上加了几分力气,再次推出,光幕轻轻晃动,手掌仍然无法将它穿透。

他不死心,也不信邪,后退几丈,驾起壬水寒阳剑全力前冲。木荣春见他行险,大喝道:“不可莽撞”话音未落,荣浩就已撞上了光幕,飞剑冲击力极大,顶着光幕急剧向外扩张,但仍旧无法穿透它。向前飞行十几丈,眼见就要撞到石壁,荣浩只得把真气一收,飞剑停了下来。光幕随之回缩,弹指间就已恢复成原先的样子,荣浩猝不及防,被强大的反弹力狠狠弹了回来,啪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木荣春吃了一惊,再次踩动黄色石球,伴随一声轻响,石球弹起,复归原位,黄光也随之泯灭。木荣春飞步上前,扶起荣浩,道:“老十三,你不碍事吧?”荣浩一面拍打衣服上的灰土,一面说道:“大师兄,我没事,毫无疑问,此处是专门用来关押修道人的一处场所,说白了就是一所监狱!我练的是壬水神功,方才开启的是土结界,土克水,所以我被困在里面。换你了,木能克土,必能出来。如果想关押一个修炼火系神功的人,比如五师兄,就开启水结界,水克火,则五师兄必将被困。世间唯有祖师和小云练成了所有的五行神功,所以唯独困不住他二人。”木荣春点头表示赞同,道:“此处工程庞大,又建在山腹之中,位置极为隐秘,可见当年被关押在此的人,必是绝顶高手,绝非等闲之辈。”

荣浩道:“经过几百年,甚至可能是上千年的岁月,我们已不可能知道此人是谁了。”小云道:“话虽如此,但说不定此处会留有什么线索,可以使我们推测出此人是谁。”于是三人开始在大厅内仔细查找,不多久,小云就在大厅中心的地面上,发现了一个用尖锐之物刻上去的奇异图案。木荣春在一旁凝视片刻,道:“这是两柄戈。”

小云知道,戈是上古时代的一种兵器,眼下已很少有人使用。木荣春和荣浩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自古至今已知的高手中,有谁是姓戈的,或是以戈作为兵器和象征的。既然一时无法破解,二人只得作罢。又在大厅中转了几圈,再无其它发现,三人回到圆丘,小云用力按住黄色按钮,关闭了石壁上的入口。

五行神功分为金木水火土五种,每一种五行又各分阴阳,二五相乘后,总数则有十种。其中,木分甲乙;火分丙丁;土分戊己;金分庚辛;水分壬癸,前者为阳,后者属阴。小云眼下已炼成其中的五种,分别是阳性的戊土庚金壬水丙火和阴性的乙木,按理说接下来应继续学习另外五种神功。但因同系的五行之间,有一个阴阳转换的问题,除了老子,世间再无人能同时掌握阴阳两种神功,所以阴阳转换的法门也唯有老子知晓,必须等他回昆仑后,由他亲自教导小云才能学习另外的五种神功。

此后日子里,小云每天除了复习以前所学的功法,大多数时间都在四处游玩,山居清苦,却也不乏乐趣,日子过得悠闲自在。闲居无事,荣浩颇感无聊,一日清晨便赶往望仙宫借了几卷图书,准备用来打发时间,午时前后他回到玄牝圆丘,步入洞中,见木荣春正在把玩迟镇岳所赠的须弥芥子壶,面上的神情有点古怪,便问道:“大师兄,你在想什么?”。

木荣春一笑,道:“最近几天,女魃不太安静,常常扰得我无法入定行功,你拿一下就知道了。”说着就将须弥芥子壶放到了荣浩的手里。荣浩正要说话,感到须弥芥子壶的表面温度极高,竟有点烫手,并且在剧烈的颤动,仿佛放在他手里的已不再是一件物品,而是一颗正在跳动的心脏,他哭笑不得,道:“为何会是这样?”

木荣春道:“我估计女魃是想脱困而出,不停的冲击布在壶内的五行禁制,才会造成这种状况!”叹了一口气,接着道:“女魃是黄帝之女,天神后裔,如非阪泉一战失去灵智,她岂会沦落到如此凄惨的境地,想来也是可悲。”

荣浩道:“大师兄,我们可以设法让她恢复心智,也不失为一件莫大的功德。”木荣春道:“我也曾想过,但此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女魃丧失心智,是因她体内的乾阳之火太过旺盛,又无法得到宣泄,所谓旺极必灾,时间一久,便反伤自身。如果能设法减少她体内的乾阳之火,想来是可以让她恢复神智的,但问题是愚兄一直未能找到一个合适有效的方法。”

荣浩沉思一会儿,说道:“水能克火,我们是否可以找一处泉眼,或者水潭之类的地方,将女魃投置于内,泡上三五十天,或是一年半截,说不定就能让她恢复神智!”木荣春哈哈大笑,道:“十三弟,你真能异想天开,女的乾阳之火是内火,水如何能克的了?把她泡水里,顶多能减少她的烦躁,让她多保持一会安静而已。”荣浩挠了挠头,又提出了几个办法,但皆被木荣春一一否定,二人研究了一个下午,仍是毫无头绪,只得作罢。

次日一早,荣浩结束行功后,走出山洞,见到立在洞口的石碑后,灵光一闪,心中狂喜,转身奔回洞中,对正在假寐的木荣春道:“大师兄,小弟想到了一个办法,一定能让女魃恢复神智!”木荣春睁开双眼,道:“说出来听听!”看了荣浩一眼,又道:“修道人行止要有度,一惊一乍的,成何体统?”荣浩心里高兴,也不去理会他的唠叨,道:“我们可以将女魃关入前几天发现的位于山腹里的大厅中,借助里面的五行结界,慢慢磨耗她体内的乾阳之火,最多一年半载,必能让她恢复神智!”

木荣春回想当日荣浩被光幕所困的情景,双眼为之一亮,说道:“我怎么就没想到,你的主意极好,你去叫上小云,咱们下去试一下。”片刻后,三人来到山腹中的圆型大厅,木荣春缓步走到大厅中央,对荣浩道:“我放出女魃后,你先启动真水结界,如能困住她,自是最好。如果不能,就要马上启动真土结界,以防她脱困,给人间造成无穷的灾难!”如果火势太强,直接用水,反倒无法扑灭。火能生土,火在生土后,自身的力量就会被消耗,再大的火势也无法在沙漠里燃烧,土不能克火,但能晦火,原因就在于此。荣浩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闻言点头道:“小弟明白,师兄尽管放心。”

木荣春又转头嘱咐小云道:“咱们三人以你功力最高,女魃一旦挣脱结界的束缚,你一定要尽最大努力,务必将她拦截在五行结界内,否则必是一场噩梦。”小云点头表示明白了。木荣春不再多言,打开须弥芥子壶,伴随一阵青烟,一颗火红色的圆球从壶口冲出。木荣春右足一点,掠出五行结界,荣浩随即踩动黑色石球,咔嚓一声轻响,一圈蓝色光幕从圆形凹槽中射出,直抵大厅顶部。水光闪闪,犹如一道瀑布,十分美丽。

空中响起噼噼啪啪的爆裂声,红光大盛,火星飞溅,温度陡然升高,火红色圆球炸裂开来,赤条条的女魃现身而出。虽是隔着一层光幕,三人仍旧出了一身大汗,裸露在外的皮肤有强烈的灼痛感,仿佛已置身在火炉之中。荣浩是首次见到女魃的形貌,心想“女魃是四大女魔神之首,果真名不虚传,形貌狰狞尚在其次,单她身上发出的高温,已足以烤死普通人。”

可能被拘禁太久,女魃现身后,只是悬在空中,神情呆滞,并无任何行动。等了一会儿,她的眼里有了神气,缓缓转动起来,环视四周,方才发现木荣春等人。发出一声咆哮,扑向三人所在的位置,双方相距仅有十几丈,晃眼就到,她火红的身体就撞上了光幕。嗤嗤声大作,就如同将一块烧红的火炭投入了水里,腾起阵阵白雾,水毕竟克火,她身体和光幕接触的位置感到一阵剧痛,惨叫一声,飞身后撤。

木荣春见真水结界果然可以克制她的乾阳之火,心里一喜,但他高兴得太早,女魃咆哮一声,再度冲向蓝光幕,体表缠绕着一条条火舌,周身黑雾缭绕,原本就长的狰狞,此时更像是一个来自炼狱中的厉鬼。她抡起双臂,立掌如刀,直上直下劈向光幕。嗤嗤声不绝于耳,水火交战,白雾弥漫,转眼间就在光幕上劈开了一个一人多高的裂隙,眼见就能冲出结界。

小云大吃一惊,启动壬水寒阳真气,乌光一闪,银钥剑破体而出,从光幕的裂隙飞入,击中女魃右臂。他眼下的功力要比木荣春高出几倍,银钥剑所挟的力量足以开山裂石,女魃铜皮铁骨,周身刀枪不入,也是承受不起,右臂剧痛,已暂时无法使力,她的眼里首次露出了畏惧之色。小云一击得手,乘势发起抢攻,银钥剑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裹挟大量水汽,犹如倾盆暴雨一般,从不同方位射向女魃。女魃方才吃了亏,再也不敢用身体挡剑,只得一味的躲闪,形势被动,十分狼狈。不出三合,她就被银钥剑逼退到了五行结界的中心位置。

荣浩大喜,踩动黄色石球,启动了真土结界。蓝色光幕随之消失,一圈黄光从圆形凹槽里升起,再度将女魃困在了结界中。小云抹了一把汗,启动乙木真气,木能克土,顺利从光幕里召回了银钥剑。女魃见他不再攻击,便想上前发起攻击,但再度被光幕挡住了去路。她暴怒如狂,奋力撕扯黄色光幕,但不论她如何使力,此次却再也无法将光幕撕裂。她愈是用力,黄色光幕的亮度也随之愈强,大厅被映照的金碧辉煌,如同皇宫。木荣春三人等了半个时辰,见她始终无法突破真土结界,方才放下心来,回到圆丘,关闭了入口,仍能听到她发出的阵阵嚎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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