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凌然代表宝伊达同甄醉和谢宝万签署了一个三方合作协议书。
送走了客人。凌然上楼前，去叫了颜暮雪一同上楼。
进了办公室后，凌然打电话叫谷海从白马那边到同力来。在等谷海的这个过程中，凌然同颜暮雪有商量。
凌然说：“暮雪。待会，谷海过来，我们商量宝伊达分割的事。”
“分割？”颜暮雪没有听明白，有些被吓着的样子，问：“为什么要分割？”
凌然说：“整个情况，起了大的变化。原本可以兼并同力的。现在，不行了。这里的地皮，今后可能是商业地产开发。原先要我们兼并，现在不同意我们兼并。可是我们按照要求，用了同力原有的三四百员工。我们不能把这些人带到白马那边去。这对白马是不公平的。那边有那么多的人等着工作呢。”
颜暮雪盯着凌然的脸。
凌然说：“现在，只有用拆分来解决这个问题。也就是，两边招聘回来的员工，一定要继续用起来。他们要生存的。按说，同力这边，本没我什么事的。可是，现在，招了这些人，就得对他们负责任。”
颜暮雪还在盯着凌然的脸。她发现凌然脸上的气色不好。没离婚前，凌然的气色很好的。她很用心调理这个男人的。现在……
凌然说：“在谷海来之前，我把考虑到的，先与你说一声。将宝伊达制造分拆两个公司。你做同力这边的法人代表和董事长。这个公司重新注册，叫宝伊达实用制造有限公司。谷海做白马那边的法人代表和董事长。那个公司由现在宝伊达变更过去，叫宝伊达-白马，或者叫白马-宝伊达制造公司，最后由谷海来定。不让你去白马那边，我有这样的考虑……”
颜暮雪看着凌然起身，去拿了一瓶水。凌然把这瓶水放到颜暮雪手边。他自己去泡了一杯茶。
凌然复又坐下，说：“按说呢，把你放回白马那边，一切情况熟悉。但我有顾虑。白马原本是大企业，毛五千人。大企业的人，都有一个大的毛病，都把自己看成是这个企业的主人。有这种心态，就容易挑毛病，还可能指手画脚，都以为自己很能。也难怪，大户人家的人，就是这样的霸气。你在那边，压不下这个大砣。”
颜暮雪点头了。
凌然一笑，看出颜暮雪明白了他的意思，又说：“谷海可以。他原本就是白马的副总。一直呼声很高，下面的员工，大多数想让他成为一把手。白马的人，大企业嘛，就认这个，讲究论资排辈。”
颜暮雪笑，目光从凌然脸上挪开。她拧开矿泉水的瓶盖，喝了一口水。
凌然还在说：“同力这边的员工，我接触了不少。他们可是比白马的人安分多了。虽然，同力这个企业曾经红火过，但它的前身，就是一个集体小企业发展来的，穷人家出身，还是比较好说话，人的心思也没有那么大。”
颜暮雪笑了。可能是因为这个比喻吧。她了解凌然，说话喜欢用比喻，深入浅出。
凌然说：“考虑来考虑去，你在这边，比较适合。”
颜暮雪一直想说话的，就是插不上嘴。现在，是个间隙，问：“你呢？”
凌然笑了，说：“你知道我这个人的。没有官瘾。也不想握大权。只想做事，做成一件事。然后，就是大功告成，去做其它的事。”
这一点上，没人比颜暮雪更加的熟悉凌然。确实，凌然只注重事情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忙忙碌碌的，却是乐在其中。他不太注重结果上面的享受。
颜暮雪问：“我独立做这一摊子，做不好，怎么办？”
凌然笑了，说：“我教过你的。在白马时，领导让你当一个分厂厂长时，你也是这样的，担心过，害怕过。可是，你做下来了，做得还不错。还是我告诉你的那一句话。做不好，没关系，做坏掉，可以吧？”
噗。颜暮雪又乐了。有这样鼓励人的吗？
每每凌然这样鼓励颜暮雪做事时，这个女人就会笑。哪有这样做人的工作的。这个男人，就是奇葩。
不要看凌然说这样的话，这样的话，不是随便对人说的。要看是什么样的人。颜暮雪做事，要么不做，要做，一定求一个结果的，而且，这个女人还有洁癖，特别的追求完美。这样的一个女人，你怕她把事情做砸了？不可能的。她会竭尽全力去做事的。
对于颜暮雪来说，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让她卸下怕的包袱。只要把她推到这个位子上，她会不要人操心的。会全力以赴去做好的。这个，凌然有足够的信心和把握。
对谷海，凌然也是这样考虑的。谷海这个人，一直不得志，一直有自己的想法，一直想成就一番事业。把一个大的企业交到他手上，其它的，就不用去担心了。
在凌然看来，无论是颜暮雪，还是谷海，都是相识十多年近二十年的朋友。他们这个年龄上，想改变本质的东西，很难很难了。基于这一点的考虑，凌然一百二十的放心。
谷海来到、到了办公室门口站住，还下意识的踩了一个重步。就这样的一个小细节，可以看出他这个人处事的谨慎。看见凌然和颜暮雪都注意到他了。他才进了凌然的办公室。
凌然做了手势，让谷海在沙发上坐下。
谷海的目光扫了眼前的两个人，明白了，这是一个比较私密的会议。
办公室的门，被凌然过去关上了。
回到座位上，凌然说了白马地皮可能要建设别墅群的信息。谷海和颜暮雪都惊了一下。他们想到现在的生产场地，今后到哪去弄。
颜暮雪担心企业做大，没有一个固定的家，会被人撵着到处跑的。同力和白马的地皮，都不是宝伊达的。她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凌然笑，说：“无家可归，这个比喻，我不接受，也不赞同。我倒是认为，那个说法，就是对的。发展才是硬道理。同力也好，白马也好，都发展起来，有了大的效益，有了不少的税收，政府会让我们到处跑。怎么可能？”
谷海说：“颜总。凌然说的可以对的。你没看现在，到处在招商吗？只要把企业做大做强，就什么也不用担心。有说法的，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凌然频频点着，谷海同他想到一块去了。他也是这样想的。
“谷海说的很有道理。到时，政府会出面，帮着解决要解决的问题。怕就怕，宝伊达成了扶不起的阿斗，那就不要怪别人。”凌然说出了问题的要害。
谷海说：“我们还是脚踏实地的把眼下的事情做好。”
凌然说：“事在人为。同样的事，就看谁在为。刚才谷海说了那句话，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改一个字，改成自有留爷处。”
“好。”谷海赞同，说：“只要把事情做好了，就会有霸气，不是你求人家，是人家求你。”
颜暮雪看着眼前的这两个男人，怎么一唱一和，这么押拍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