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后，坐在办公室里，凌然有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疲惫感。这个时候，他隐约的感觉到，身体出了状况。
这不可能是蜜月期的疲劳。从总体感觉，凌然可以分辨出来。这个分辨的界线就是记忆力。他突然发现，记忆力不行了。有一组关于公司重组的数据，以之前的记忆力，应该记忆清晰的。可是今天，他从脑子里调取这组数据时，糊涂了。
这是以前不曾有过的情况。幸好他有一个记笔记的习惯，要不然，可就真的麻烦了。他翻出了笔记后，查到了这组数据后，竟然用这个笔记本，拍了自己的脑袋。
有人敲门框。
凌然抬起头。
谷海来到凌然的办公室门口。
凌然一笑。这或许是他今天到办公室后的第一个笑容。
看见谷海进来，凌然做了一个手势，是让进来的人坐到桌子对面来，而不是沙发上。办公桌前面有一把椅子。
谷海坐到凌然对面后，似乎有了发现。
“凌总。你的脸色不是很好。病了吗？”
凌然想说，是的。可是，咽喉痛的厉害。从早起到现在，这才多长时间，咽喉的疼痛已经在变本加厉。他用手指点了喉头部位，说：“咽喉发炎了。急性的。”
谷海没有听清楚，凌然说的比较含糊。但从凌然做的手势上，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我汇报一下出去的情况，你不要说话。”谷海这样说了，就拿出一个记事本。这应该是他这趟出差相关的一些情况记录。
凌然也就听明白了，谷海此行，有不小的收获。但最大的收获，是谷海去拜访的客户，有一个共同的看法，就是对白马字号的认可。对宝伊达似乎没有多少感情。在那些老客户看来，白马的商标值钱。
谷海翻到记事本上的一页，放到凌然面前，上面记录了这次出去意向性融资的情况。凌然看了，如果按照这个名单，可以融到一千万元。但都有一个共同的要求，希望新公司能够拿到白马的商标。这似乎就是几个VIP客户投资的前提。
如果要能这样满足客户，事情就有些棘手了。在凌然的整个策划中，同力和白马是有顺序了。先同力，后白马。只有成功兼并同力，才有实力拿下白马。先拿白马，上级没有这个想法，超前去做，事倍功半。
凌然点了点头，是告诉谷海，他明白客户的意思了。他把这个记事本还到了谷海面前。
谷海合了这个记事本，放进带来的文件包里。
凌然拿出了曾经给颜暮雪看过的一张纸，递给了谷海。这是新公司管理层人员的组成名单。凌然想细解这个名单，但试了试，咽喉痛的厉害。
以前，凌然也有过咽喉发炎，都没有这次的厉害。这一次，真是见鬼了，一上来，就是这样的凶猛。他想说话，就是痛到不能开口。只好拿了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一行话，递给谷海。
谷海接过，上面这样写：这个人事计划，只有我和颜暮雪还有你知道。目前，仅限于我们三个人知道。
看到凌然写的这句提示，谷海点头。他明白了凌然的意思。也就是说，这份名单目前还是比较保密的。
这张新公司管理层名单上，总裁谷海。监事会有章洪、王根华、张齐远、甄醉、颜暮雪、K、S、H和满山九人组成。监事会主席颜暮雪。荣诗远和林国栋出任副总裁兼总调度长。陈小妹为独立董事。汪开河接替谷海出任销售总监。
同颜暮雪看到这个名单时一样，谷海对三个字母不理解，指点了。
谷海问：“这是什么意思？”
凌然又在纸上写：等你来补充的，投资三百万元以上的客户合伙人。
谷海也就明白，这三个字母是由他来决定的。
凌然笑笑地看着谷海。
谷海又发现了问题，也是同颜暮雪一样。就是，你凌然做什么，名单上没有安排。他问了这个问题。
听谷海这样问，凌然只是一笑。之前，颜暮雪问这个时，凌然开了玩笑，说当然是凌然同志了。对谷海却没有这样说。他又在纸上写了一行字：到时候，看情况吧。
谷海说：“你真要这样做？”
因为，在凌然邀请谷海加盟宝伊达时，就说过，一旦拿下白马后，他就大功告成，把宝伊达交给谷海，由谷海带着一帮人来管理这个企业。他将离开，去追寻早年的梦想。当时，谷海只当凌然是说了玩的。没有把这个往心上去。现在看来，凌然这是当真了。
如果到时真的是这样，谷海就感到肩膀上的担子不轻了。不过，他不是怕挑重担的人。只是，对曾经的师兄弟这样的安排，不好理解。相处这么多年，还是不能理解这样一个人，甚至觉得凌然就是一个怪人。
凌然确实是一个怪人。他喜欢成功一件事的过程，并不在乎结果上面有多少可享受的。说白了，他喜欢栽树的感觉，喜欢栽树看着长大，长成华盖般。至于在大树下乘凉有多爽快，不是他追求的。
谷海和凌然的处事态度不一样。谷海喜欢管理一个大的公司，乐于把他的经营理念贯穿其中。在白马时，谷海只是一个排名在最后的副总。在诸多副总中，他恰恰是一个最有想法，最想成就一些事的副总。可是，天不助他。他的一些经营理念得不到实施，最多，在喝酒时，说给凌然听听。
凌然曾经说过，还不止在一个场合说过，说白马早让谷海来掌舵，不至于弄到倒闭的地步。凌然对谷海是了解的。从某个角度说，凌然欣赏谷海的管理才能。
看凌然只是笑，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谷海又问了一句，“能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凌然又在纸上写下：你知道我早年间有一个梦想。我想趁年轻力壮时，做我想做的事情。
谷海看了这行字，摇头。他表示了不能理解。
凌然又写了一行字：从现在起，你应该多考虑宝伊达的未来，架构起一个未来的企业。
谷海看了这行字后，点头，说：“行。我会努力的。相信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