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曰道到大门口，把几个留守值班的人叫到三楼上，整理几个办公室。这些办公室，没人用可是有些时间了。开了门后，里面有一些异味。
有人用手指在桌面上直接写出两个字：卫生
这两个字，在有厚厚灰尘的桌面上，清晰可见。
有人可是说了，“任总。你这是何苦来着。他们来到这里，会安排人来打扫的。用不着我们为他们打工吧？让我们几个做，没什么。可你，是总裁。”
任曰道说：“我这个总裁，也只有你们几个这样叫。出了厂区大门，谁认识我。我可不想要这个名号。”
这话说的，可是有些伤感了。
任曰道有自己的考虑。自从他到了同力地皮上，有过想救活这个企业的想法，也努力了。他也跟着招商引资小组出去过，自己也通过各种关系，联系过有可能往这里投资的人。终究，各方面的限制，他没能成事。
七百多员工，现在是各找门路，散落在五湖四海，也可以说成是背井离乡。这让任曰道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虽然，这个企业，不是败在他任曰道的手里。但从他接手后，成了凌然口中的“维持会长”。他也接触到不少员工，知道他们在外面打工，体味了辛酸苦辣。
原同力的员工，不少人回来探亲时，见到任曰道都表示，还想回到这里来。他们也寄希望于任曰道。
任曰道很想做出一些成绩。一个男人，尤其像他当过兵的，特别重视荣誉感。
时光荏苒，磨平了任曰道的锐角。他以为自己这一生，就这样划上人生的句号，再不会有所作为了。没想到，凌然帮了他。现在，任曰道就是这样想的，认为凌然现在所做的，就是在帮他、帮他吐出胸中的一口浊气。
又有人说了，“任总裁。凌然现在做的，你也可以的。”
有人附和，“对的。我们也可以的。”
任曰道笑了，说：“我也这样想过。市场呢？”
“组织起来，就有市场了。”
任曰道笑着问：“你有资金投入吗？我说的是上千万元，最少也得五六百万元的投入。”
跟任曰道进到这间办公室的四个人，几乎就是异口同声，“没有。”
任曰道笑了，又说：“你们可知道，宝伊达是按订单生产的。也就是说，他们在生产之前，客户要货的款子，已经汇到了宝伊达的账户上。”
“这可能吗？”
“不是探讨有没有这个可能，是实际上，人家就这么来了。就这，客户还要排队。你说这个，邪门不邪门？”
“这，怎么做到的？”
“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
同力的四名留下来值班的员工，对总裁说的话，持怀疑的态度。在他们看来，如果任曰道说的是真的，这也太邪门了吧。
有一个人叫刘向，二十岁出头，骨子里就是杠精，死抬杠。他还就不信任曰道说的是真的。卫生结束后，他在走廊里看见凌然过来，就上前去拦住。凌然认识他。凌然就笑了笑。
刘向说：“凌总。有一个事，我想得到你的证实。任总裁说你们宝伊达生产，是客户先汇款过来，你们见到款子才生产。真有这事吗？”
“是的。任总裁说的没错。”
“可我，不相信。这怎么可能。”
凌然说：“刘向。这个事，你要相信，也容易。”
“你知道我的名字？”
“怎么，不可能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
“只要想知道，就肯定找到途径。”凌然笑着，手在刘向的肩膀上拍了。
刘向二十三岁，个子不大。整个人长的有些小巧。
“我们几个，我说的留守在这里，值班的几个，打赌来着。有人相信任总裁说的。有人不相信。我最不相信。”
凌然就哈哈了，说：“你不相信，很正常。不过，我有一个办法，让你验证你质疑的这个，是不是事实。”
刘向就盯着凌然看了。
凌然说：“很快的。你会看到这个厂区里，不时的有陌生面孔出现。我说的，不是宝伊达的。宝伊达的员工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工作服，上班时间是要统一着装的。我说的是来提货的人。你在这里值班，完全有权利询问来人做什么的。他要是说来提货的。你就把自己的疑问，问出来。来人，会告诉你实情的。”
凌然对刘向说的话，有些多。至所以要多说，凌然认为同力值班的人，也将是宝伊达的一分子，他们的疑问，有，属于正常。身为宝伊达制造的创始人，有必要解惑答疑。
刘向像个孩子似的，为这个事较上了劲，说：“你事先打招呼，来的人当然会顺着你的思路说的。”
凌然笑了，说：“刘向。你以为，我是神啊。我没有去市场上，不认识宝伊达的客户。他们即使在这个厂区里出现，我还是叫不上他们的名字。在宝伊达，订单是客户直接下的。他们是不是先打款后提货，问一问，就知道了。”
刘向说：“好。我就这么做。从现在起，我就专门盯着来这里的陌生人。哦，没有穿宝伊达工作服的人。”
凌然又是一笑，打算继续往前走。他要去楼下，迎接两个门市部的人。刘向却挪了步子，拦住凌然的去路。
这是做什么？凌然就看着刘向。
刘向说：“凌总。你得答应我。”
“答应什么？”
“我核实后，要是真的这样。我刘向，就是同力第一个愿意加盟宝伊达的人。”
“好啊。欢迎啊。”
“我这样质疑你，你不生我的气？”
“你质疑的没错啊。”
刘向就又盯着凌然看了，一会，说：“可能，是我错了。”
任曰道刚从下面上来，看刘向和凌然面对面站着，就说：“刘向，今天门卫那，是你值班。楼上的事情做完了，你赶紧下去吧。”
刘向说：“哦。我是向凌总请教一个问题的。”
“什么问题？”
刘向答非所问，“我这就下去了。”
看着刘向这样神秘兮兮的，任曰道就问了凌然，“杠精请教什么问题？”
凌然就把刘向所问的，质疑的，告诉了。
任曰道摇头，说：“杠精就这人，常常在莫名其妙的事情上较劲。不要答理他。”
凌然却说：“他挺可爱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