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坐在办公室里，愣愣地，貌似专注的看一个地方，却是目光茫然。
要是满山那边的资产情况如谷海所说，只有一百万元，甚至还没有。凌然这就是典型的冤大头了。在理论上，凌然知道，合作之前，要进行资信调查。可这一次，晕头转向了。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忽视了。或许，是假象蒙蔽了双眼。满山那个人，看起来很厚道的。
或许，凌然从一开始，就小瞧了满山。在策划运作这个项目伊始，就没太把满山当回事。似乎已经瞅见了满山的软肋在哪，以为自己可以去拯救他。满山呢，一开始摆出的姿态，就让凌然觉得这个人很好讲话。
大意啊，大意啊。凌然连连的自言自语。他的手掌在额头上拍了一下。
现在，事情已经成这个样子了，能不能自救？能不能避免白纸黑字成为事实？
以签订的协议书看，到时，凌然就得认可自己所谓得到的百万元，到时归还、还带上利息。莫须有的东西，却被他认可了。
越想越窝火。这怕是今生做的最窝囊的一件事了。
人家根本就没有那笔资产，自己却签字认可，还大方的说不要这笔资产，三年后归还，一并的还有利息。现在想想自己的这个说法，这个态度，好潇洒。一个高学历的人，一个说对社会学有研究的人，居然被一个不识几个字的大老粗给忽悠了，要不是谷海，对了，还有满玟的提醒，自己还就要一直感谢满山呢。
人啊，人啊，人。
凌然想抽自己的脸，可是，门开着，这是在公司里。
这事，糗啊。
凌然有了另外的想法，投满山制造的一百万，是不是少投一些。很快，打消这个念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是做人的根本。即使摔倒，也要潇洒的站起来。吃下白马公司的这个项目，一定要做。不能让曾经辉煌荣耀的白马公司就这么没了。
“邹经理，我要提货。”员工在院子里叫邹尚澈。
邹尚澈今天是值班经理。夏红没有到公司来，在公司对面的楼上，在房间里，做酒店直销的新年计划书。之前做过一份，凌然已经看过，提了意见，需要完善。
想想，怪有意思的。对于小的运营，生意吧，凌然计算倒是精确，两个经理手上有两个酒水库，资金也由他们收拢了存银行。这里面的环节，可是相扣的。想做手脚，都难。
倒好的是满山那边。人家说了一个虚无的一百万元，凌然还就签字认可了。三年后，还得把这个虚无的一百万归还、归还的还有利息。又纠结上这个事了。
凌然这就又摇头了。为这个糗事，摇头N回了。
好在，一切还都是刚刚开始。拯救还来得及。现在，最要紧的，是把满山那边现有的资产用证据固定下来。如果没有证据固定，后面赚到的钱，就会填那个先前被满山挖出的坑。没有证据，到时赚到了钱，也是没有赚到。赚到的钱，全都填了那个坑。满山睡着都要笑醒了。
可以受委屈，可以被无视，但不能受窝囊气。如果咽下这口气，凌然的智商就要大打折扣了。一个自诩智商还不错的人，到头来，智商被小人当球踢了玩，这他麻的，太丢人现眼了。
凌然霍然起身，站到了窗户前。拿出手机，给周仝伟打电话。
周仝伟从外地回来，刚刚到事务所。他定下的见面日期是明天上午。
好。凌然挂断电话。这事，应该还有救。凌然有了这个预感。他的预感往往比较灵的。想到预感，他就有了一个自嘲的苦笑。怎么对满山玩的一手，没有预感呢？
俗话说的好啊。心急吃不了烫豆腐。自己想找一个支点，去撬动白马公司的心，太急切了，这就把一块烫豆腐给咽下去了。现在，可是烫到跺脚恨自己了。
邹尚澈来到了凌然的办公室。他把几张纸放到办公桌上，说：“关于连锁超市的运营计划。是根据你的设想做的。”
“好。放在这，我要仔细的看。”
“凌总。你的脸色不太好。”
“哈哈。过年嘛。喝酒喝的。”凌然的心底却是有另外的话呢。
邹尚澈说：“这个过年啊。说好玩吧，也不好玩。天天就是喝酒，要不就是人邀着打牌打麻将。”
凌然问：“你打吗？’
“打牌会。麻将不会。凌总，你会吗？”
凌然笑，说：“我俩一样。只会打牌，不会麻将。”
邹尚澈就是一笑了。
说到这，刚才的话题，提醒了凌然。“对了。邹经理。你对加盟连锁超市的几个，巡视检查中，要注意一个事，就是这些人，不可以打麻将。那玩艺，玩着就来真的。做生意，就怕弄上这个，赚的钱，不够做贡献的。”
“好的。我记下了。”邹尚澈答应了，就出去了。
看着邹尚澈的离去，凌然看着那个背影，点头。对于这个人，总体上来说，还是让凌然放心使用的。这个人心眼儿不坏，做事也很谨慎。在国有企业里，多年的先进生产者。多年的企业锻造，坯子已经成型。
凌然这就坐下，把心思落到这个事上，就是看邹尚澈做的计划书。看着这份计划书，凌然点头，是为这上面的字。邹尚澈的钢笔字，俊逸。有这一笔好字，可以看出来，这个人以前，是很上进的。希望超市这一块交到他手里，成绩也能像这些字一样。
看完了邹尚澈做的计划书，凌然把身子靠向椅子背上。计划书做的没有问题。要说有问题，就在布置下去的那些事。凌然就等着十五小年过了，检查几个人对应联系的百货批发商，都联系到了什么程度。如果，全部落实到位，超市开张时的百货，就没问题了。
至于宝伊达公司的运营资金，只有继续走之前的路了。销售联盟中，还有四个在继续合作。乡下代理商做不了的中高档白酒，继续在K市销售。保一年的运营，不成问题。只是，自己的白酒贴牌，这个资金有些问题。还有，夏天就要来临，贴牌啤酒要做，也是要资金。凌然的头大了，脑袋瓜子疼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