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查了客户的往来。颜暮雪说的那家酒店，还有一张客户欠条没有结账，也就是说，有货没有卖完。如果卖完，是要补货同时结账的。如果依颜暮雪所说，这只是一个假象。
为了进一步确实这件事上有猫腻，凌然想去那家酒店，想想，不妥，要是被夏红遇见，解释不清楚。虽然，身为宝伊达公司的经理，他可以随便的暗访任何一个客户。但是，还就是颜暮雪说的，有某种扯不清楚的事情。
想叫郭好去。也不行。夏红认识郭好。
想到那个区域里做饮品的顾晓敏。她是夏红财校的同学，也是夏红把她介绍到宝伊达公司来的。
凌然已经注意到，夏红和顾晓敏，刚开始时，两个人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的。现在，很难看到两个人同来同走。凭着他是学习社会学的，做过记者，做过人力管理，看出来，两个女生似乎有了隔膜。
顾晓敏这时由销售二部的办公室出来，看样子，是要出去。凌然叫住了她。顾晓敏就进了凌然的办公室。
凌然问了做饮品的情况，得知有几个酒店销售还不错。颜暮雪说的那个酒店在其中。凌然就说了，是不是因为夏红把那几个酒店做好了，饮品也就跟着好销售。
“有这个因素吧。也不全是的。有些，还是要靠自己努力。”顾晓敏这样说的。
凌然表扬了顾晓敏来到公司后的表现，尤其在工作主动性方面，而且举了两个小例子。这就不是纯粹的恭维话了。有事实有根据的表扬，可是让人心更加温暖的。
有了这样的过渡，凌然再提酒水在酒店销售的事，貌似无意中，问及货是不是补到位。顾晓敏说了那个酒店的S酒已经断货，而且告诉了一个情况，夏红的脖子里有一根项链。凌然就看了顾晓敏。为什么要单独提项链的事。
“你是说……”凌然只说了三个字后，不说了，不能说。因为，一个管理者，是不可以假设的。
顾晓敏笑了一下，说：“秦广闻送的。”
嗯。凌然怔了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顾晓敏说：“我也是猜测的。估计是秦广闻和夏红之间有什么约定。要不然，不会卖断了货，不补货。要是我，第一时间，就把货补上了。这都几天了，还不补货。现在，又看到她脖子上的项链，我就想了，这根项链，就是秦广闻送的。”
凌然问：“有依据吗？”
顾晓敏说：“在这之前，秦广闻还请夏红吃饭了的。”
哦。这就是说，这两个人现在走的比较近。或许，他俩是要谈恋爱的节奏吧。凌然就笑了，只是笑的有些不自然。
“谢谢你。”凌然给了顾晓敏一个笑容。
听到这声谢，顾晓敏知道，该起身离开了。
看着顾晓敏的离去，凌然的眉头一皱，接着，就是眉头不伸。如果，顾晓敏反映情况是真实的，夏红这就是在人品上出问题了。
中午，值班经理是夏红。也就是每天中午要接听各条线路上的人通报所在位置。凌然听到那边办公室里的声音，想想，还是下午下班同夏红说这件事吧。如果现在说，影响下午的工作情绪。
下午下班前，凌然过去对夏红说：“大家都离开后，你到我的办公室去。”
这话，要是换个时间，换一种口气，夏红可是要激动的。可今天，看见凌然板着脸说的这话，夏红就有了些紧张。毕竟，自己做的事，自己心中是有数的。她甚至有些吃惊，凌然怎么就知道了。
在夏红的印象中，凌然虽然也去市场上考察，却很少去她操作的区域。坐在办公室里，就知道外面的一切吗？啊，真的是好厉害的秀才。难怪人说，秀才不出门，全知天下事。
夏红在没有进凌然办公室前，就这么东想西想，瞎想、想到心里忐忑不安。
办公区里没人了。哦，应该是有人的，这个院子里，就剩下凌然和夏红两个人时，夏红起身，去检查了一下大铁门，并从里面把它关上、关上就是锁上，要想从外面打开这扇铁门，只有邹尚澈了。这扇大铁门，原先只有凌然一个人有钥匙。现在，两个部门的经理也有了钥匙。
夏红进了总经理室后，要在以往，会嫣然一笑的，甚至还有其它的俏皮动作，总之，她是要引凌然开心。可是，今天，她没了这个心情。她似乎已经意识到，凌然会同她说什么事。
凌然没有绕弯子，直接问，“最近，客户情况有没有什么异常。”
夏红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说：“这个月的计划书中，我写了的。凡是重点客户，那三家，我一直盯着的，盯的也紧。”
凌然问：“备选的五家呢？”
这个话题，就是那个所谓的三加五模式中的。凌然查账发现，颜暮雪所说的，顾晓敏所提供的，那个酒店，是备选中的一家。这个月，是要常规补货，搞好关系，下个月，有可能升格成那个三中的一家。
夏红抬头，看了凌然。
凌然没有看夏红，看着面前的账册，说：“不是看我，直接回我话。”
夏红先自己惊讶了一下。凌然这个时候的样子，可是表情肃然，还有那么点威严。恰恰是这样的状态，反倒是夏红所喜欢的。她的这种心态，实在是有些让人觉得莫名其妙了。属于受虐型的吧。
凌然没有看夏红，就知道对方在注视他的脸。这也就让夏红觉得奇怪。这人哎，有前后眼不说，脑门子上也有眼睛吗？
可能是想回避问题，夏红竟然在这个时候，把事情想歪了。
凌然这时才抬头，用指头点了面前的账册，说：“我查了一下。这一家，已经断货。你应该补货结账。可你呢，既没有补货，也没有结账。为什么？”
夏红虽然还在看着凌然，眼神却软了下来。因为，凌然这时的目光，很凌厉。
凌然又问：“是不是把这个通道让出来，给秦广闻来做？”
夏红这时候，再想回避这个事，已经是不可能了。从凌然一步一步向前，直接就切题来看，凌然已经掌握了一切。
“我说。只是，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看我。我好害怕的。”夏红提出一个要求。
凌然就把目光移向门口。这时候的光线已经开始往暗处走。他就起身，去把灯光打开。房间里，即刻亮堂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