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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归与逃

当酒魂与昨夜在酒吧见到的美女在大床上风流了一个白昼后,他新夜醒来接着工作的心情舒畅好了很多。他处理完一些基本的琐事,比如几笔初步商定好的毒品交易具体细节,几单魔法道具的买卖签约,支付给一些当地临时工的报酬。总之,酒魂今夜手头的各项事情是做的如此完善,各方面细节也是完美无瑕,他自己都不由感慨自己的能力之强。当然,今夜还差最后一件事,也就是去找那个叫叶晓的风蝶学生最后一次询问他是否做笔情报交易。

“今夜如果不答应,就直接卖给地下黑市!”酒魂果断地想到,尝试找办法带出城外到北方去?呵,谁爱去谁去,反正他这边转手卖掉,北方“光阴”那边也管不着,到时候问起来,死不承认,咬牙说那个学生拼命反抗死掉不就行了。

一想到这,他就优哉游哉地往那个既是秘密藏身处也是牢房的地下室逛。走过两条街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眼皮狂跳,他一下子感觉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没有什么比巫师的直觉更需要警惕提防的了。于是酒魂立马沉下了脸,加快了脚步,只可惜他没在那个地下室设置位移需要的“坐标”——因为他觉得那太容易被其他巫师感知暴露痕迹。事实上,他一直觉得他之所以能在这一块地方做情报工作做的如此成功——只有不暴露被发现,其实就算很成功了,就是因为很多小事上他都采取了原始物理的方式。比如那天从唐杰处获取了叶晓的身份位置,酒魂便亲自伪装成了个黑人司机远远地从他离开住的地方到列车站,最后上了他的车。这种传统而古老的情报工作方式,在他看来,虽然不高效但是安全而有效,一个位阶比你高两三阶的巫师想要就这样远远跟踪你真是再容易不过了。

眼皮狂跳不是没有理由的,果不其然,酒魂在下一个拐角处就看到了一张罕见的寻人启事,上面画的正是叶晓的样子,只见画像下面写道:

虚无学校的学生。身材中等,模样如图。如果有人看见此人或者有任何关于他失踪的线索,请立即联系特克拉事务总局。

“该死!事务局插手了。”酒魂暗骂,事务局一旦插手说不定就会发现个蛛丝马迹调查到他头上来。他立马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大约在同一时间,佩妮和布奇刚出门在街上闲逛的时候就看到了寻人启事——一般来说普通人丢了失踪了,都能花些钱请个巫师推算位置,因此寻人启事非常的罕见。因此佩妮两人都有些好奇,是哪个巫师失踪了?结果上前一看,大吃一惊,竟然是叶晓!佩妮当场着急了,说道:“叶晓不是去事务局了吗?怎么失踪了?”布奇连忙让她冷静,说道:“应该是去事务局的路上发生的意外,不管这么多,我们先去事务总局看看能帮上什么忙。”佩妮连声答应,于是两人不犹豫直接叫车去事务总局。

有趣的是,同一时间,还有人也刚好看到了这个寻人启事。那是个身材高大,穿着巫师常见的黑色兜帽大衣,他一看寻人启事就“咦”了一声,直接把戴在头上的兜帽放下,原来是个头发花白,但精神面貌十分不错的老人。他习惯性地自言自语道:

“没想到我自己的学生失踪丢了。看来,特克拉的很多人都快把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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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叶晓在死寂黑暗的牢房里,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他感觉自己快要饿死了。他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已经无数次地想要唤醒他让他去寻觅食物,只是他试了许多次在牢房拼命凌空跳起然后落下,他已经有感觉自己能“跌落”醒来,但总是在落地将醒的最后一刻被一股神秘力量阻挡,他最后才明白过来牢房这被施过魔法禁制,专门针对风蝶这类人。他暗骂自己的愚蠢,浪费体力和精力。最后,他已经没力气去想什么计策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会是有人来解救他,还是昨夜那个人会来进行最后一次的询问,总之在他对时间已然失去概念的时候,门开了。光照在房间亮起。

一天没触光的叶晓感觉猛然出现的光很刺眼,但他还是手挡着点光线,眯着眼看清是个隐藏外貌的黑袍巫师。只是出于某种敏锐的直觉,他感觉跟昨天不是一个人,身形看着不太相像。果然,对方一开口是个苍老的声音:

“啧啧……怎么样,答应了吧,光阴不会亏待你的……”

叶晓感觉对方语气有点奇怪,但也没上心,他只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噢,你就不知道你拒绝了就要马上被卖到地下黑市吗?你是不知道你在那里会怎么样?”对方还是那种调侃嘲讽般的怪语气。

叶晓没理他,他心想自己估计凉了,只可惜米莉和其他伙伴们……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坚持站在虚无这边?”对方忽然大声地说道,叶晓不知道对方使用了吐露真言魔法,他只是感觉表达**一下子强烈了起来,他忍不住想要嘲讽一波对方,于是立马回答道:

“没有为什么。要我说,只能是因为虚无有我喜欢,有我要乐意去保护的人。可能你们光阴很好,但我已经是个虚无五年级的学生了。”叶晓估计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有这么一番真心话,他很疲惫了,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如此纠缠地问来问去。

“是啊,刚来这个学校就要毕业了,你有没有想过对你来说会不会太快了?”

叶晓没理他,他一点都不想这个啰嗦的人了。他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对面的巫师读出了他的心思,忽然哈哈大笑道:

“请原谅我的急功近利,孩子,毕竟你不同于常人。”叶晓听了莫名其妙,对方在说什么。而后对面的巫师摘下了兜帽,一个苍老而气质非凡的老人,就站在了叶晓面前,叶晓这时候要是还没意识到对方是来帮他的,那可就太蠢了,只是叶晓还是很奇怪地说道:

“抱歉,请问你是?为什么要来救我?”

“我嘛……我年轻的时候,人们都叫我‘逐风’……不过现在老了,大家都叫我安德烈校长,恰好,我也是你的校长呢。”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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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说酒魂这一夜有多倒霉,他本人肯定会说是遇到了那位真是倒霉透了——谁都知道那位大人物会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举动,还爱跟像他这样的小人物开玩笑。

事情还要从他大脚步前往囚禁叶晓的地下室说起,那时他正大步前行,忽然行走的道路前面明明没什么东西,他却脚底一滑,险些摔倒。酒魂当时没多想,只以为是自己倒霉鞋底打滑,但又走了两步,他又开始一模一样的打滑,而且这次没能躲过,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上,有些疼痛的他就知道自己被哪个高阶巫师捉弄了。

果不其然,他后面出现了一个黑袍巫师,对方竟然丝毫不掩饰他的长相身份,只是摔坐在地上的他稍微一抬头,一看清楚对方是谁时,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作为一个混迹于此很多年的情报头子,他当然知道对方就是谁——这他妈是虚无的校长啊!酒魂甚至不敢念出对方那个他知晓的名字:安德烈?哈珀;后者的名字在巫师界只是有些人听过,那只是因为他曾经负有盛名的是“逐风”这个名号。酒魂想起曾经看过的关于这位大人物的情报信息,一时间呆住了。

“起来呀,别坐在地上,我们亲爱的酒魂先生。”

酒魂只是苦笑,在这位大人物的面前,他可提不起什么反抗的心思,他只能毕恭毕敬地半鞠躬说道:“安德烈先生,晚上好。”虚无校长笑了,难得听到有人叫他真名还以“先生”相称,他决定再逗一逗这个情报头子:

“所以,最近怎么样啊,酒魂先生,给光阴那边的情报都还有吧。需不需要我这个做校长的专门给你一两份?”

酒魂已经是在大冬夜还浑身冷汗了,他拨浪鼓似的拼命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掩饰自己的慌张和恐惧。安德烈校长这才冷笑了一声道:

“你们这次挺大胆呀,以前都是小偷小摸,这次直接绑架我的学生了!”

“我也不愿意啊,先生!我都是被逼的!”酒魂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演技爆发的一天,只是要知道这位大人物从外地回来了,谁还敢在他的地盘上绑架他的学生啊!酒魂知道对方肯定是预知到了学生的失踪跟他有关,然后又找到了他,这样又避开了自己推算预知风蝶的麻烦和代价。

最终,酒魂老老实实地主动交代了是他奉命设计针对叶晓,想要和叶晓做交易把他拉到“光阴”这边来,并把困住叶晓的所在地方告诉了他——当然他刻意地把唐杰这个人忘记掉,他不相信对方能直接见面就读出他这个五阶巫师的记忆和想法。

安德烈校长知道酒魂有所隐瞒,但既然知道自己学生的所在,也就随着他去了——毕竟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渗透跟反渗透,他只是睁一只闭一只眼,或者有更好的妙用。果然,正如酒魂自己猜到那样,对方可以放过他,但是他必须拿出些光阴的情报作为补偿,同时滚出特克拉地区,眼不见心不烦的。

酒魂欣喜若狂,他早巴不得这样了,呆在特克拉这个鬼地方他早就厌烦了。现在还能趁机摆脱光阴,就算以后会被“光阴”追杀,他也认了。于是他大大方方给出些情报——比如其他几个跟他关系不好的情报头子的名字,当然他没有把唐杰的事说出去,他还好奇这颗有意思的棋子最终会怎么样呢。

就这样,我们的酒魂先生落荒而逃,又或者是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避开这些个烦人的所谓势力,独自去寻找美酒美人快活潇洒去了。

而安德烈校长先生则是如他性格作风那般,和他自己挑选的学生进行了一次短暂试探性对话,对话的结果让他很满意,他心想,自己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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