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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学期结束

没人知道冷若星是怎么想的。在成为一只风蝶之前,她就是个成天呆在图书馆看书的女大学生,她的成绩很好,看上也是那么的努力,所有人都觉得她的前途一片光明——冷若星自己倒没意识到这一点,她就是每天在快速地做完作业和练习之后,就开始看奇幻魔幻类的小说。

最有趣的一点就是,她也从来没有考虑过小说中所写的故事的真实性。似乎在她看来,小说不过是现实另一载体。直到她后来出车祸住院,不仅活了过来,还拥有了前往另一世界的通行证,就更加印证了这一点。

冷若星对于爱情的看法,原先是最认同“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这类说辞。只是踏入巫师的世界后,似乎没有什么能比探索魔法的神秘更为重要的了。在这个讲究命运玄学的环境世界里,她也坦然接受“一只风蝶的宿命只能是另一只风蝶”的说法。但,这不代表,她就认可那个叫叶晓的风蝶——后者在她看来实在太过普通。

这种普通最可怕的地方是全方面的:天赋、心性、品质等等;叶晓不过是个普通人,就像所有的普通人一样,有好有坏,有优秀面也有不足之处,道德性格中庸,就像是处在了黑白之间中立的灰色地带。唯一说的过去可能就是天赋,但在冷若星看来也就差不多那一回事,毕竟她自己也是个巫师天才。

巫师的世界里最不需要的就是平凡普通。

她暗自叹了口气。她听到了薇薇安教授喊的“开始”。

冷若星直接出手用魔法把叶晓重重地击飞出去。叶晓看上去甚至来不及反抗就倒在了地上,形势比所有人想象得还要更迅猛更一边倒向。就当所有人都以为这次根本算不上对决的战斗已经结束的时候,薇薇安教授却没有喊出“停手”。

叶晓嘴巴已经出血了,但咬牙拿起“命痕”就是回击。昏迷、奥冲、奥弹,他不要命似得倾泄着魔力攻击对手,只是冷若星根本没放在眼里,而是一一化解攻势,最后在叶晓施展不出魔法的时候,再一次出手将他击倒在地。

薇薇安教授不知为什么还是没有喊停。

冷若星却没再出手,她罕见的犹豫了。叶晓的“命痕”似乎忽然有了自主意识地醒了过来,悬浮在空中,叶晓听到自身魔杖的神秘感召,便咬牙投入了自身剩下的全部魔力,而“命痕”似乎发出了无形的线条击中了对方。

冷若星的脸色有些苍白失措,面无表情的薇薇安第一次露出了迷人的神色,她用只有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低语道:“命运连线吗……”。

终于,冷若星感受到了她施加给叶晓的痛苦,那种身心皆有的疼痛感,她无法克制自身忽然泛起的复杂情绪。正当她准备割断她跟倒地少年的联系时,薇薇安终于喊出了“停手”。而随着声音响起,魔杖落下,她也似乎恢复如初。

冷若星平静了下来,她上前把叶晓扶起,只想早点回去看会魔法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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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又都照常了。薇薇安教授的考核花了一整夜的时间终于结束了。成绩也随之公布,叶晓一家五人的分数都不错,只是布奇始终在跟佩妮她们表达对冷若星出手那么重的不满,好在受伤的叶晓休息个三天配合些药物也就痊愈了。米莉在这事过后,对冷若星的反感又增添了一分。

这夜,叶晓已经康复,而所有的课程考试都已经结束,学校也已经打开了对外的大门,学生们都陆续坐车回家去了。令叶晓没想的是,他收到了一封来自薇薇安教授的来信,上面写道:

“干的不错。这学期你进步还可以,挑选了一根相当优秀的魔杖做它的主人。好好善待你的魔杖,它会是你最可靠的伙伴。至于其他嘛,要我说,人活在世上,有时候就是要打破所谓的宿命的,我们学习魔法的目的也是为了让我们变得更强大,更遵从自己的意愿去选择,而不是一味遵从既定的命运轨迹。希望你未来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巫师。

最后,有兴趣的话,可以假期来我事务局这帮忙,有临时工一半报酬。”

叶晓读完了全信,暗想看来自己三星期的假期还是挺充实的。而在公寓之中,佩妮、布奇还有唐杰又商讨这几天该怎么安排游玩,米莉给叶晓递了杯果酒,并指了指叶晓手中的信封问道:“谁的信?”

“谢了。”叶晓边拿来果酒边说道,“薇薇安教授的,她叫我假期去她那当临时工。其实我都不知道我去她那能做什么工作。”米莉想了想说:“教授肯定有她的安排吧。可惜我要回家,不然我也想去找份实习的工作。”

“这样啊。”叶晓对米莉总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可能他的心思总是在冷若星上。说到后者,叶晓自打考试结束后就再也没看她了,现实那边也没有一起碰头吃饭。但叶晓自认为他已经挺了解冷若星的,她可能是个比他还要宅的人,很可能又躲在暗夜的图书馆或者公寓看书呢。

再过两天,学校就彻底关门封闭了。叶晓一行人已经在整理东西,准备离开。或许是因为他们更加有名气,又或者是与他们之中谁谁相熟悉,不时的有同年级或者低年级的人路过他们公寓来交谈几句,道个别。找叶晓的倒是一直没有,直到西蒙斯的出现。

“叶晓,有人找你。”唐杰开的门,看到门口是陌生的一男一女来找叶晓的,便对着待在书房看书的叶晓叫了一声。

后者本来还在想谁会找他呢,结果走到门前一看,竟然是西蒙斯,还有安娜!他对西蒙斯的出现还能表示不惊讶,但安娜的出现可让他吃了一惊,而且两人还明显认识。西蒙斯有些尴尬道:

“抱歉。上回你来我家,没来得及给你介绍,这是我姐姐,安娜,我听她说你们已经认识有一会了。”

“是啊,叶晓,怎么样,听说你给冷若星揍的可惨了!有没有好点?”安娜接过来话头,笑嘻嘻地对叶晓说道。

“还好,已经康复了。真没想到你们是姐弟啊。”叶晓不愿意多谈论上回的事,转移话题谈道。

“干嘛,不像啊?”

“像像像!”叶晓这么一说,发现两人还真都是那种混血儿,又偏向九州人外表的,二个人还真挺相像的。

“你们这是打算回家去?”叶晓看两人带着行李的打扮,不禁问道。

“是啊,你呢,作为新生风蝶,假期有什么打算?”

“我准备跟室友一起去玩两天,然后可能去当个临时工什么的。”

“哇哦,那也挺不错的。”

就这样,他们相互交谈了几句,便告别了。叶晓还是挺开心有人能跟他来告个别的,似乎大半个学期下来,他在虚无也算是有了几个朋友,更不用说自己公寓里的这几位室友了。

只是一想起这,他又不禁想起他身处的那个叫“破晓”的组织——宗旨就是对抗暗夜对现实的入侵。但就他自己而言,他是并不认同的,他反而更倾向于这个世界这些有血有肉的人。似乎对他而言,暗夜已然是现实,而现实反而更像是梦境。

叶晓没多纠结,他想他的魔杖已经给他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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