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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手足无措

关于如何杀死一只风蝶,在暗夜世界里绝对是门学问。

在那些专门教人如何猎杀风蝶的书中,作者都会告诉你“风蝶会死于任何能导致他们死亡的因素。”换而言之,风蝶其实跟所有人一样很脆弱,很轻易就能被杀死。但是导致他们那么容易地死里逃生,躲过死神镰刀的又是什么呢——我们称之为“跌落”。

每一只风蝶都是通过带有自我意识地从高处跌落醒来,回来现实中去,毕竟这里就跟他们的梦境一般。也就是说,只有风蝶身受重伤,还有意识地去跌落醒来,他就能活下去。甚至于,等下一次进入暗夜,他会变得完好如初。但是任何直接导致人死亡的因素,会让风蝶大脑以为真的死了,那就再也醒不过来,等于是暗夜世界真的死了,现实世界变成了昏睡不醒的植物人。

还有种情况是,当风蝶昏迷没有意识的时候,他是不可能通过“跌落”来回到自己世界的,因此只要将一只风蝶击昏,就可以轻松将其杀死。值得一提的是,一些古老强大的诅咒虽然不能直接杀死风蝶,但确实能跨过投影位面,影响到风蝶的现实世界,同样能达成诅咒的效果。

但总的来说,风蝶确实相较一般的生物要容易存活,只是他们本身作为沟通两个世界的媒介,因此往往被人追捕通过特殊手段控制——这也就是“价值上万金币的战利品”,“风蝶无时不刻不处在危险中”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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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叶晓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他本来想起身,结果发现头脑昏昏沉沉,很是难受,而且还有种虚弱无力的感觉,又只好躺了回去。躺在床上的他闻到被单的淡淡清香,再环视了一眼四周,忽然意识到这是个女子的房间。

也许是因为他试图起身时候的动静,房间的主人从外面客厅传来了脚步声,渐行渐近,走到门口,叶晓才发觉原来是冷若星。他不自觉地对走到床边的女孩问道:

“我在哪儿?”

“我在暗夜的住宿。你昨晚被那个内鬼击晕过去了,我就把你带到这里养伤。”

“那抓住内鬼了吗?”

冷若星摇摇头,叶晓不禁有些失望,他对昨夜发生的事情已经没印象了,但他没对冷若星的话表示任何怀疑——他只是觉得让内鬼跑了有些可惜。

“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看书了。”叶晓点了点头。就这样留他一个人在房间之中,他忍不住地观察起了冷若星的房间——发现非常的朴素简单,除了必备的生活用品之外,就是各类书本,任何能使房间精致好看的装饰打扮用的东西都没有。最后,他唯一看到的装扮就是,一副挂着窗边的普通铃铛。

叶晓头一次觉得自己遗失了什么,有些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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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很快就结束了,学生们陆陆续续地返回学校。叶晓他早一天就康复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当他把他的遭遇经历告诉他的小伙伴时,后者们大吃一惊。

“所以说,六年级那个内鬼现在还在?”唐杰既吃惊又兴奋,似乎轮到他表现出手了。佩妮倒是比较冷静说:“我们应该把这件事立马告诉教授们。”布奇也表示赞同。只有米莉不开心地没说话,她是早一天知道这个消息的,当她得知叶晓和冷若星一起去埋伏内鬼,还被内鬼打伤然后跑走的消息时,她表示自己根本没得到足够的信任和尊重——对此叶晓已经道过歉了。

而当叶晓一群人把有内鬼的事情告诉教授们时,他们得知冷若星几天前就把这事情告诉了教授们。米莉说不上原因地再次对冷若星有了反感。她为什么不早说呢?米莉忍不住这样想,她感觉冷若星明显隐瞒了什么,但她也不至于怀疑冷若星会是个内鬼——没有人会相信五年级最优秀的学生会背叛学校。

教授们对叶晓一群人的好意表示了感谢,并且遗憾地告诉他们,他们对于内鬼这事暂且还没有头绪——叶晓倒是仍然记得阿罗德可能有问题这一事,但只是缺少证据的怀疑。当教授们的面说出来则是非常严重的指控。他决定再去找找阿罗德。

只是还没等他来得及有所行动,叶晓忽然发现了第二轮的试炼赛就开始了。照理来说,第二轮的选手应该已经通过假期时间进行了“构筑”的准备。只是叶晓整个假期根本就没做过任何准备,他甚至都要把这事遗忘了。直到这时他才想起,可明天就要提交了,他有些绝望地想要放弃比赛。

“没事,我们帮你出主意,来得及。”佩妮拉着布奇,唐杰一起,米莉虽然已经准备好了她的“构筑”——但这最后一天,她还需要检查下。

第一步的整体地点可能是最不重要但却也是最难把握的。时间不多的叶晓一下子就确定了,当初他去取魔杖的那个仓库,他对那里的印象非常深刻。

“好吧,一个大仓库。”唐杰原本是设想迷宫之类的高级建筑构造,“那我们现在需要什么?细节?”

细节无疑是决定成败的核心因素。布奇选择罗列出了一大堆杂物,将它们杂乱地摆放在仓库之中,佩妮果断表示了反对,“我们应该是有‘程序’,有逻辑的,给裁判评委们看上去我们就是个完美的艺术品!而不应该是这样乱七八糟的!”布奇跟佩妮争辩了起来,他就觉得时间已经来不及了,赶紧弄一个场景完事算了。

叶晓听他们争吵头都大了,不由地打断了他们叫道:“别吵了!”两人都扭过头来看着叶晓。后者感觉烦透了,但他还是有自己的想法的:“神秘系说白了就是靠推测靠直觉靠运气,我们也不知道裁判怎么给分的,就无逻辑混乱地来吧。”叶晓一下子拍板决定了,布奇不禁有些小得意,佩妮不甘心地说:

“那场景核心是什么?”

“既然是仓库,放一本全新的书进去,跟其他东西一看就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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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叶晓自己都没想认真弄这个比赛的“构筑”,结果自然不会让他失望。他毫无意外地被淘汰了,他甚至没兴趣去了解任何关于这个比赛的东西了——他现在只想着冷若星和内鬼的事。令他感到意外的是,潘明教授的冲上门来:

“你小子有本事啊,随随便便交个‘构筑’就完事了,虚无呆久了整个人不一样了啊,开始自己来一套了!”潘明教授上来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讽刺。

叶晓一番苦笑,心想自己消极比赛关您老什么事情呢,偏偏他还不能说,他只能强作笑脸道:“教授,您这是?不用这么生气吧?”

“哼,”潘明猜到了叶晓想些什么,“其实以你的水平参加这比赛确实不够,我本来想看看‘命痕’有什么特别作用的……”

“原来是教授你!”叶晓叫道,原来是潘明变得那个盒子里的眼镜。

“是我什么?”潘明笑了笑,就是这小子猜到他不承认又能怎样。叶晓苦笑道:“没什么,没什么!”忽然教授一脸严肃地说道:“我听说你在调查六年级内鬼的事,叶晓,那不是你该管的,抓紧时间学习你的吧,别管这事了,对你而言,没有什么比生存更重要的了!”叶晓听着这样严厉的警告没说话。潘明教授忍不住叹了口气,心想这小子跟我当年真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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