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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说海盗,海盗到

“命运号”鸡飞狗跳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

玄武在船上折腾了三五天,很快就感觉到乏味与闷躁。

江河都容不下巨龙,更河况一条狭小的船舶?

“西西姐,这船太小,没意思透了,我下加马河耍几天。”玄武倒不是征求江江的意见,只是跟她打声招呼而已。

“去吧。”江江吐出这个词的时候,身心居然感觉到一阵轻松。“注意安全!”

“放心吧。”玄武满不在乎的样子。

“要不要等你?”江江生怕玄武掉队。不知怎么搞的,她总觉得这次去命运城,必须得把玄武带在身边。

“不用,不用,你们赶你们的路,千万别等我。距离远了也没关系,我会依靠着和你的灵魂感应,一直追随着你们的船!”玄武最后一句话讲完的同时,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跃入广阔的加马河中,不见踪影。

本来江江还想交待两句的,也没来得急,不过也无所谓,都是些不打紧的废话。无非就是提醒玄武别耍得自己姓什么都忘了,耽误了到命运城探索遗迹的事情。

江江感应了一下,玄武跳河之后,以悠闲的速度,往来时的方向去了。或许是不放心它那只放养的三角蚌,或许是去搜集老婆本,或许是别的原因,江江也懒得去关心。

而玄武跳河之前,强调与江江的灵魂感应,而不是与皮克,也是有原因的。

平等契约高级,强大,但却也十分古板。签订时,虽然有江江,皮克,玄武三个对象,按理来说两两之间应该是一样的,但生效之后,实际上并不是那么回事儿。

江江这里一切正常,和想象的一样,不管是对于玄武,还是对于皮克,都有着牢靠的灵魂感应。

问题出在玄武与皮克之间。

玄武只是与江江有灵魂感应,与皮克的灵魂感应非常的淡薄。皮克也是一样,和江江联系紧密,但对玄武却没多大感觉,若有若无,十分的微弱。

对于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江江在询问过玄武一些关于平等生死契约的魔法原理后,也基本上弄清楚了。

首先,玄武的血滴炸成了构成契约的龙语。然后,江江的血滴均匀分布,等于是在每个文字的外表上严严实实的涂抹与包裹了一层。最后,皮克的血滴则在江江的基础上,又加了一层。因此,玄武与皮克之间,实际上隔着江江,互相并没有直接接触。反而是一内一外,分别与江江联系紧密。

这也恰好能够解释,为什么平等契约最终变成三滴透明液体时,江江的那一滴,要比玄武与皮克的都要大上一倍。

对于玄武的离开,有的人庆幸,有的人失望,有的人无所谓。

庆幸的如船长赫德拉姆。女魔法师的补偿固然丰厚,令人心动,但他打心眼还是更愿意看到,“命运号”是一条正常运转,有条不紊的船。

失望的如引路人巴布。他被玄武损毁的那部分货物,江江都爽快的掏了腰包,用金币进行了赔偿。这相当于是还没到目的地,货物就卖出去了一部分。因此,巴布简直恨不得玄武把自己的货全毁了才好。可惜的是,玄武并没有把一个祸闯两次的习惯和兴致。

无所谓的如阿尔和皮克两兄弟。

皮克则是心知肚明,玄武只是暂时离去,还会重新回来。

而阿尔压根就没指望靠玄武捣乱什么的,以获得江江的补偿。他所喜欢的风格,是自己需要什么,就从敌人的手中缴获什么。事实上,阿尔手中的剑,就是从一个海盗头子手中夺来的。他的这种做法,其实跟海盗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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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本贱,魔法师也不例外,比如说江江。

玄武的暂时别离并不悲伤,甚至对于被这个惹祸大王搅得焦头烂额的江江来说,还是一种轻松愉快的解脱。但她却从玄武跳河时,那略微有点悲壮色彩的身影,无端的联想到了在亡灵石中沉睡的布兰妮。

以前,布兰妮天天在眼前晃悠的时候,江江没多大感觉,甚至有些时候还觉得她讨厌、碍眼。这一旦长时间的见不着了,还真有点不大舒服。这种不舒服的情绪,准确的说,应该叫做想念。对于并不喜欢动不动就哀怨断肠无病呻吟的江江来说,想念绝对是一件娇情的事情,但却是不争的事实。

而且,江江对布兰妮的这种想念,并不是出于需要,或者任何别的原因,十分的纯粹,单单就是想。

再说了,布兰妮自从追随了江江,除了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替她阻挡了皮奎昂一记暗影箭,整天不是忙着谈恋爱,就是睡大觉,根本就没出过什么力,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

布兰妮进入亡灵石中沉睡之后,亡灵石仍然可以装入度金戒指。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江江并没这么做。她生怕布兰妮突然醒来,在不通知自己的情况下,自行从亡灵石中出来,被没有元素,真空状态的度金空间直接闷死。

为了妥善的携带亡灵石,江江参照《奥瑞金》一书中的魔法珠宝制作那一部分,为自己打造了一样魔法珠宝。

她在皮奎昂的魔法宝石中,挑选了一大块秘银矿石,以及一块魔法白银,用神炼术炼制了一条项链。秘银矿石不用说,自然是炼制成秘银丝银。而魔法白银则被精心炼制成一个镂空的嵌坠,可以很方便的将亡灵石镶嵌其中。

魔法白银具有十分优良的元素屏蔽性,用这种金属制造成镂空嵌坠,可以极好的隐蔽镶嵌在其中的任何一种元素气息,令人难以察觉。

镂空的嵌坠中包裹着布兰妮沉睡的亡灵石,不为人知的隐藏在江江的魔法长袍之下,紧贴着因为心脏跳动而起伏不定胸口,令江江与布兰妮时刻感觉着对方的气息,一种心心相通的感觉油然而生。

亡灵生物就是一堆骨头,因其类似于骷髅的骇人外形,对于一般人而言,等同于死亡。但是,江江把怀揣着死亡的项链佩带在脖颈上,却无比的心安。

脖子上多了一条项链,但江江的手指上,仍然只带着一度金与二度金,这比较符合她现在的级别。

三度金她只用来装货,没带在手上。一个原因是,三度金是皮奎昂那个烂人的遗物,她不喜欢。二一个原因,是因为三度金实在太招摇了,万一遇上识货的强人,只怕无端生祸。

至于三度金中该扔的,江江全都扔了。哪怕是再值钱的物品,也毫不吝惜。

精美的餐具,考究的家具,金银珠宝,包括那具艳尸……皮奎昂的罪恶,被倾入湍急的甜水河,永坠河底。

三度金中不该扔的,江江也都留下了。只要是跟魔法师相关的,修练中用得上的,一件没扔。

钱,魔核,魔法宝石,魔兽材料,甚至皮奎昂的魔法药剂,一大堆瓶瓶罐罐,她全部保留着……江江还没有迂腐与清高到连这些都不要的地步。

至于魔杖暗影,遗迹地图,亡灵石,那就更不用说了,两个字,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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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要的冥想和修练,对于一名魔法师职业者,是一辈子都不可松懈的事情。但是船上的时光,江江并不打算苦修。那是在安全的魔法塔中,心无旁骛,心如止水的状态下,才应该做的事情。

江江每天大部分的时间,其实并没有憋在自己的房间,而是呆在甲板上,或者船舷边。

吹吹河风,感受加马河丰富的水元素。看看景色,欣赏一下两岸那些变幻莫测,不断向后退却的风光。观察一下皮克与阿尔真刀真枪的操练,心中揣摩着用魔法怎么和他们配合,也想象着用魔法怎么去对付他们。船员们知晓的奇闻异事远比一般人丰富,而且大都十分健谈。对于和女魔法师谈天说地这件身心愉快的事情,个个趋之若鹜,争先恐后。江江实在是一个好的倾听者,美貌,慷慨,听到精彩之处,随手还来个打赏。运气不好的时候是金币,运气好的时候是一件炼金产品。小巧的魔法灯,响亮的魔法门铃,恒温的小酒壶,每一样都令人惊喜。

胖子说得果然没错,炼金实在是一件很容易让魔法师沉溺的事情。就像毒品一样,会令人上瘾。比如说眼下的江江,就在炼金方面投入了不少的时间和精力。

本来呢,江江只是想炼点望远镜、炼金笔、小手套之类的小玩意,当做替玄武赔罪的敲门砖。谁知道一炼就炼得停不下手,一发不可收拾。各种炼金的灵感也接踵而来,充斥着江江的大脑。

江江呆在房间的时间本来就不多,而这本来就不多的时间,也大部分被她拿来炼金。甚至于有时站在甲板,与人交谈时,她的双手还在不停的操练着神炼术,炼制着各式各样的小物件,实践着一个又一个的奇思妙想。

因此,自打上了“命运号”,江江除了因为观察玄武的大腿,在治疗术上有点小长进之外,别的方面都没什么太大的进展。只有神炼术,在短短几天时间内,突飞猛进,小有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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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离开的第三天,天气晴朗,风和日丽,加马河平静的像沉睡中的布兰妮。

和往常一样,江江来到甲板,一边吹风,一边吹牛,同时手头上还纯熟的捣腾着一只具有保温效果的小碟子——厨师塞维的创意。

“天气真好。”一切看上去都很顺利,赫德拉姆船长的心情大好。

“哈哈,都说加马河上海盗猖獗,我看也就那么回事儿。”巴布眯着眼睛笑道。“这一路还是挺安全的嘛。”

“我的家乡有句谚语,叫做说海盗,海盗到!”江江把说曹操,曹操到换做海盗版本,无心的开了个玩笑。“所以,海盗要是来了,就是你说来的!”

“哈哈,哪能呢!”巴布发出一阵不信邪的狂笑,同时夸下海口:“海盗要是现在敢来,我巴布头一个冲上去收拾他们……”

“报告,前方三里,发现海盗!”

话音未落,了望台上的费南德便发出急促警报,急得巴布差点没晕死过去。

从此,奥瑞金多了一句由江江创造的谚语——说海盗,海盗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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