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契约？先生！我想我有必要知道它的来源。”
“我可以拒绝回答您这个问题么，伯爵大人？在黑市里是没有必要告诉对方自己物品来源的哦。”
“其它物品是的，先生，但是魔鬼契约，就另当别论了。您不知道交易它是违反现今布尔市法律，会判比黑市交易还重的罪么？”
“哦，别拿法律来吓唬我，我亲爱的伯爵大人。我可是一个胆小的人哦”吝啬的珠宝商极尽夸张的表演着，富有戏剧性的表情和台词都传达着鄙视的意思，让我厌恶到快要把早餐的面包吐出来了。
“十分抱歉，先生，我的本意并不想吓唬您。但是，我不得不告诉您的是，我的雇主是一位必须追究您法律责任的人。”
“哦，是么？我可并不这么认为哦，到现在为止我都还不知道伯爵大人的雇主是谁呢，又怎么来判定您是不是在和我玩小孩子的伎俩呢？”
珠宝商的语气丝毫没有软下去，反而更加兴奋。他的目的就是要我处在为难的境地。因为我们都明白，黑市交易中雇佣的代售人是不能以任何理由透漏自己雇主真实身份的。况且，闹开了，对自己也没有益处。
“哦，我亲爱的伯爵，算了吧，别试图去权衡黑市交易的潜规则和布尔市法律哪一个您更应该维护。我早说过了，别拿法律来吓唬我，法律只会保护那些看起来堂堂正正的人，而我们这些做黑市生意的人，法律是不保护的。当然，不保护就意味着不能惩罚，没有给予的人怎么能企图得到回报呢？”商人在眉飞色舞的一通说教后，看我仍然默不作声，于是又重复了一遍，“黑市有自己规则，伯爵大人。您只需要收下这张牌给您的雇主，还有六十万的金币，然后将这萤玉交给我就足够了。相信我，伯爵，它只值这个价格。”
“好吧，先生，我们成交了。”的确，黑市有自己的一套规矩，你不参与交易，那么它就形同虚设，但你一旦参与交易，那么它甚至会凌驾于法律之上。
送走了坦斯塔尔先生，我将六十万金币交给了内线执事，由他转交给国王。而那张神秘的扑克牌鬼王，则被我收了起来，我想我总有需要用到它的时候。幸运的是，内线执事并不知道关于魔鬼契约的一切，谈判的房间他是无权进来的，即使是靠近也会被我及时发现而借口支开，因为我在门外系上了铃铛，办法简单，但很有效。
单独谈判交易，这是我仅剩的为数不多的自由。
当然，预料之中的是，我很快就被国王召见了。六十万金币，那是填不满皇室的胃口的。
“我亲爱的伯爵，您近来可好？”
“万分感谢陛下的惦念，不知陛下召见我，有什么事？”我不想在这个充满敌意的皇宫里多呆一分钟，所以礼节性的寒暄之后，马上切入主题。这就让我掌握了谈话的节奏。国王不会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尽管他还是一个比我小两岁的孩子。
“伯爵很着急啊，那我就不兜圈子了。找您来，是想谈谈黑市的交易。”
“陛下对萤玉的交易不满意么？”我明知顾问。
“不，伯爵，我十分满意以六十万金币卖出它。您做得很好。”国王口是心非。我们都明白对方是怎么想的，可谁也没捅破。“我找您来是说关于交易的另一件事情。”
“另一件事？陛下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去做就是了。”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给您换一位执事，可以么？”
“换一位执事？奥尔德做得很好，陛下，您不用为我的家事费心。”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国王在试探我，因此没有明确表明态度，这只是家事，而非黑市的交易。
“可是，奥尔德先生在给我送来六十万金币时，不小心被守卫给误伤了，好像一时半会不能为您效劳。为了表示我的歉意，伯爵，我会为您选一个新的执事，保证会比原来的更好。”
误伤？不是被你们杀了吧，难道是因为他没偷听见交易的过程？也罢，换谁来监视我都是一样的。至于会不会比原来的好，是肯定会比原来的更有手段来监视我吧。
“感谢陛下。”我也只能这么说。
有人说失忆是重生的代表，但我却陷在了生与死的意外之地。
“伯爵大人，我叫杜鲁。”站在厅堂里的人，身材矮小，大概只有十几岁小孩的身高，年级却已经是六七十岁老人的面容，穿着一套奇怪的衣服，更不可思议的是，在他的身边居然还站着一个小女孩。
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他十几遍，这怎么看也不像是国王派来的执事啊，怎么还拖家带口的。“我这里不是收容所，杜鲁先生。如果您是来做我的执事的，那么，请让您的孙女回家吧。”
“不，伯爵大人，她不是我的孙女……”
“哦？”不是孙女？难道你有恋童癖？还是萝莉控？不行，这样的恶趣味我可不能容忍。起码在我的家里不能发生。
“她是我主人的小女儿。”
“……”我怀疑的看了他足足三秒钟，发现他面不改色心不跳，这在世俗的眼里，就表示他没有说谎，我也是世俗之人，因此我有理由这样认为。
“好吧，是您主人的小女儿。那么既然您有主人，何必还来找我？国王总不会是想让她来做我的执事吧。”
我的视线绕过杜鲁，看向他身后的人。一个长得很普通的小女孩，单眼皮、圆脸、长发。看着我的眼神里还带着一丝的恐惧和厌恶。这让我想起了谈判桌上的人，他们的眼神里也有过这样的神情，这是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不得不照着对方的意思去做时，才会流露出的神色。
“我的主人，也就是米加的父亲，死神长波斯？格拉林肯大人，已经在银蛇之战中英勇就义了。”
我把玩戒指的手停了下来，一瞬间僵住了。他这一句不长的话却传达给了我N多信息，而每一个他传达给我的信息都足以让我窒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