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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遭意外执事惨死

虽然事先曾经想过,饥饿会使人丧失最起码的理智,会做出各种野蛮的事情来,可是他一直相信,在自己治理之下百姓还是能够有秩序的领取粮食的,虽然所领到的粮食不能够果腹,因为自己来到苏州已经三年有余,这三年来虽然没有做出多么大的功绩,没有为百姓做出特别大的贡献,可是他还是清明的!经过他的治理,苏州城货商交流融洽无欺。苏州也慢慢走上了富裕的道路。

可是没想到,自己正在一步步教化这些百姓时,却发生了这样的政治变故,让自己的想法搁浅了。造成这种哄抢事件的发生,是自己的责任!

“唉!算了,仅有的一些存粮也没有了,以后即使是他们想抢,也没有粮食可抢了,算了,不追究了!”

“可是,老爷!马执事他……”管家有些吞吐。

“马执事他怎么啦?”朱潜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似乎是早已经预料到的,可是终究还是难以相信。

“马执事,他,他只是受了伤,伤势重了些……”管家低着头,朱潜看不清他的神情,但他的言语之间在躲藏着什么。

“走,带我去看看他!”说罢,不等管家说什么,就朝花园门口走去,管家一路跑到前面,“现在,现在马执事在自己家里,已经安排大夫去瞧了!老爷,您不要着急!”

马执事家里。

这位年纪方约五十的男人,曾经那么魁梧地帮朱潜做了一桩又一桩事,在最艰难的阶段,他是朱潜的左右手,他用他丰富的经验辅佐朱潜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难关,可是如今,他静静地躺在床上,灰白的脸上找不到当日的威风和自信。整张脸上已经看不到一丝生机,左边半边脸淤青着,已经看不出原来皮肤的颜色,一个眼睛肿的桃子一样。

大夫正在把着脉,他的唯一的十六岁的儿子跪在床边,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他,他的妻子拿着一方手帕不住地擦拭着他嘴角不断渗出的血,眼泪顺着惊吓过度的脸颊一连串地低落下来,没有哭泣声,这一切都被儿子急切的呼唤声所遮掩,似乎不为人注意。因为整个房间里的人都紧紧盯着大夫的脸,努力地从这张脸上找到一丝丝有关病人健康状况的讯息。

朱潜进来的时候,大夫还在凝神,似乎陷入了沉思一般,看不清楚他的表情。“马执事,马执事……”朱潜看到这样的情景,心里一沉。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床前,低头呼唤着他的这位下属。

“哦,大人!”大夫这时候才从自己的思索中回过神来,看到知府大人在此,赶紧站起身来施礼。

“快说,大夫,马执事他怎么样?”朱潜看了一眼大夫,急切地问道。

“他,他的情况不太好!”大夫看了看跪着的少年和站在旁边一脸木然的执事夫人,“大人,请借一步说话!”

房间外,大夫有些担忧有些无奈地说:“大人,马执事他的情况很不好,脉象很弱,并且不断地向外出血,依这样的情况下去,不会过今天的。我看还是准备后事吧!”

“怎么?真的就没有一点儿希望了吗?”朱潜不相信,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转眼间就能说不行就不行了呢?

“唉!伤势太严重了!你想想,那么多人一拥而上,踩地踩,踏地踏,不管是多么健壮的人也经不起这样的蹂躏啊!唉!人生无常啊!这些逃难的人怎么就这么不理智!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忽然间被一双又一双的脚活活地踩得奄奄一息!”

朱潜的心慢慢地揪作一团,他能够想象得出当马执事在众人的脚下时多么的痛苦!他在来这里的路上,已经听管家述说了当时的情景,马执事做得没错,按照人丁领取救济粮是一直执行的原则,可是粮少人多,面对愈来愈多的灾民,粮食终有分完的时候,这也是无奈的事情,这些灾民却不分青红皂白,一拥而上,大有不把管事者置于死地就不罢休的气势。也许是饿急了要反抗。可是也不能不了解情况就妄自闹事啊!他们的行为给自己也给所有的官吏投射出来一个信息,不给粮食,他们就永无宁日了!

想到这儿,朱潜的后背上泛起一阵凉意。隐隐地,他感觉到马执事的命运也将是自己的最终结局,可是他还是不相信,辛勤于政事,虽说不是为民鞠躬尽瘁,可也尽职尽责的他怎么最终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大人,小人先告退了。”大夫摸不清这位知府大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担心一不留神就会殃及到自己,他想早早离去,虽然马执事平时待自己不薄,可是这样兵荒马乱、人心惶惶的年月,谁还顾得了那么多啊!还是保自己的命要紧。

“去吧去吧……”朱潜没有看他,只冲他摆了摆手。大夫仿佛得到了大赦一般拱着腰一溜烟走了出去。

朱潜站在房外,久久伫立着,他不想进屋,怕看到马执事的样子,他无法面对老马的家属,他更不能保证他们能够在老马去世后平安地生存下去,对于老马仅存的一口气息,他不敢做出任何承诺,因为他也预想不到在下周彻底断粮之后会出现什么难以控制的局面。

“爹!……”“老爷……”隔着厚厚的一堵墙,屋内蓦然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叫声,霎时,屋内一阵骚动。管家出现在身后,“老爷,马执事他归天了!”

朱潜仰起头,深深地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气,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说:“准备后事!你去安排!尽我们所有的能力安葬!”随后,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出了马执事家。

马执事的后事第二天在管家的照应下顺利发丧,安葬。

朱潜微服走在大街上,往日繁华的街道这时候冷冷清清,人丁萧条!

所有的店铺都紧闭着店门,穿城而过的苏州河,水依然清澈,荡漾着微微的波纹悠闲地往前流去,往昔白天苏州河曾经也是苏州的一大景点,飘荡着数不清的游船,船上轻纱罗曼,笙歌漫舞,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也正是在这条苏州河上,写就了一篇篇经典的文学名作。

可是如今,苏州河还是那条,亘古不变,可是河上却搜寻不到一只游船的影子,是啊,人们谁还敢到这样的地方来观赏?他知道入夜之后,那些青楼妓院还会高挂红灯,招徕顾客!无论什么时候他们的生意都是最好的,平安时,有人会到这些个温柔乡里偶尔小乐,烦恼时,会到这些脂粉中排遣发泄。担惊受怕时会到这个醉生梦死的院子中逃避一下。如今,这里更是成了唯一的娱乐场所,日日听着这些不知亡国之恨的商女弹唱《**花》。

朱潜长叹了一口气,自上任以来,他曾经邀请过这些青楼的老板,请他们能够肃清一下夜晚的秩序,也曾经明令禁止官员不得入内,更微服蹲守过,可是却没有什么效果!每个人都知道这个地方是社会的一个毒瘤,提起这个地方他们都会认为是不光彩的,可是却无法禁止自己与这个毒瘤划清界限,公共场所交谈时,他们都以和这里有丝毫的瓜葛而感到羞耻,可是背地里却谈论着这里又来了几个秀色上品的尤物。人性何止如此?一切罪恶的事情有何尝不是在冠冕堂皇的理由下进行的交易?一切丑陋的行径有何尝不是打着光彩夺目的招牌付诸实践的?

苏州河的尽头,是瑞祥大街,瑞祥大街和别的街道显得格外不同,这里是苏州的富人区,街道两旁的店铺依然正常营业,顾客虽然稀稀落落,但脸上却没有饥饿袭击的痕迹,街道打扫得很干净,来来往往穿梭的人步履匆匆,交易时摒弃了争论和吵嚷。一切毕竟和过去还是有区别的。

战争压抑下的平静亦只是飘着浮萍的池面,下面暗涌的潮流被一层绿色的植被轻轻遮挡住了,一旦一场暴风吹过,所有的漩涡都会风卷云涌而来!站在街道的一端,朱潜端详着自己曾经无数次走过的道路,心里涌起百般滋味,以后的苏州又会是怎样的一副样子呢?

“哎呀!这不是朱大人吗?怎么今天有空闲来这儿了?”

听到招呼声,朱潜转过被太阳刺得有些闪烁不定的眼睛,定了定神,是苏州富商卢净皖,“卢兄,别来无恙啊!我到处逛逛,就走到了这里!卢兄一向可好?!”朱潜忙施礼问候。

“还行吧!最近刚刚从扬州回来,本来早想着到府上去拜会大人您的,可是刚回来家里有些事情要处理,这不,刚刚办完事情。正好碰到大人。如果大人不嫌弃的话,就请大人到寒舍歇歇脚,喝杯茶如何?”

这位卢净皖虽为富商,可是在朱潜的印象中却没有奸商感觉,在所有的苏州富豪中,朱潜唯一能够谈得上话的也只有这卢净皖了,此人虽从商,但对读书甚是看重,对读书人亦多了十分的尊重,曾经多次资助一些家境贫寒但有志向的书生前去京城考取功名。在苏州颇有口碑。他的儿子卢挚二十岁时就由诸生成为元始祖的侍从之臣,更是一位饱读之士,所做散曲在苏州广为传唱。真是少年才俊!所以朱潜对他更是多了几分敬重!

受到他的邀请,朱潜不好拒绝,随着卢净皖一路走进卢宅。红漆大门没有威武的气派,但却显得祥和温暖。院中,穿过红木雕镂的穿宅回廊,他们一起走进了客厅。仆人随即端来一方小巧的煤油炉,一把茶壶放在炉上。

“朱大人,今天我请大人品一下我刚刚从扬州带回来的上等好茶——雨前茶。顺便和大人您叙叙旧,每次和大人聊上几句就胜读十年书啊!”卢净皖把茶叶轻轻放进旁边的一个小巧的圆形茶壶中,待水沸腾起来约五分钟后,将沸腾的水沏入装有茶叶的壶中,过了几分钟,他端起来,顺着弯弯如鹤颈的壶嘴,绿盈盈的茶带着口哨咕嘟咕嘟地跳入小小的杯子中,蒸腾而起的白色气体携着一抹香气钻进朱潜的鼻中。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觉得满腹的馥郁和清香,心情顿觉轻松了很多!“好茶!好茶!真是好茶!未品其味,但从其色泽和气味上就让人顿觉清爽之感!真是上上等的好茶啊!”朱潜不由称赞起来。

“现在大人您觉得怎么样了?看到大人忧虑重重地站在那里,我知道大人为了这满城的百姓担忧着,就想请大人来我家里品品茶,缓和一下紧张的心情!请。”说着,双手递过来一杯。

朱潜微微啜了一口,满齿生香!直入脏腑!“好茶,真是好茶!”

“大人喝着爽口,就带些回去!这也是我们做百姓的对大人的一点儿报答!对了,刚才大人所担忧之事可是城中的粮食问题?”

“哦!”朱潜一愣,不知道该如何来回答,作为地方官吏,当刚刚开始接到为前方输送粮草和兵将的时候,曾经发动当地富商捐钱捐粮,卢净皖是第一个响应的,在他的带领下,几万石粮食迅速聚拢并如数输送出苏州城,如今,城中百姓又陷入无粮的境地,他又怎能张得了这张口,虽然这件事情人家已经主动提出来了,可朱潜感到自己的脸在发烧,作为地方官吏,理应是百姓的一张大伞,在风雨将要抵临的时候,能够撑开来,保护自己的百姓不受风雨的侵蚀,可是如今却要反过来求得百姓的庇佑,怎能不叫自己汗颜呢?

“不不不,卢兄多虑了。只是近期战况惨败,我不知道这苏州城将会有一个怎样的未来!”

“朱大人,我一向敬重朱大人您的为人与官品,也自感与朱大人您能够推心置腹,所以今日既然朱大人说到这个话题,我有一些自己的浅见,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卢迟疑了一下。

“卢兄有何建议,请直说无妨!”

“其实从太祖皇帝到现在,经历了三百多的沧桑,由盛到衰,经过了两宋的变迁,如今的宋朝只能是苟延残喘,最终只能被新的王朝所代替。朱大人,俗话说,知时务者为俊杰!又有其名曰:适者生存!做最终的无效的抵抗只是自己心中美其名曰的以身殉国,可是这些从古到今自以为志向高洁,忠贞不二的臣子却没有想过,如果自己个人的名节能够换来全城百姓的平安,那么牺牲个人又有什么不可呢?

再说,有时候牺牲只能是一种无用的表现,在新的王朝中,照样可以为百姓做更多的事情!不是吗?所以今天我把我的一些浅见说与大人您。只是作为我个人的看法!我和所有苏州的百姓一样,希望大人您能够永远呆在苏州。”卢净皖的话很诚恳,朱潜感到一种推心置腹的快感。可是作为宋室的官吏,他还不敢明目张胆地说出这些。他只是不可置否的笑了笑。

这时,从门外走进一位器宇轩昂的书生,打断了他们的交谈。“爹爹,我想陪母亲一起去看戏,请爹爹允许。”

朱潜听此话,抬起头来,重新审视这面前这个年轻人,四方脸棱角分明书生气十足,可又不乏男子之英挺,眼睛诚恳而真挚。眉宇之间透着智慧。他也爱听戏,看到这个年轻人竟然有心思陪着母亲去看戏,他的好感不禁又增加了一层。

“挚儿,朱大人在此,还不快快见礼!”卢净皖似是责怪又似是提醒道。

“见过朱大人,小侄这厢有礼了!”卢挚一揖在地。

“卢兄,贤侄真是名不虚传啊!贤侄,我可是未见其人就先闻其声啊!今日幸会!”朱潜赶快上前一步,挽起卢挚。左右端详,心中爱之甚切。心想,此子和小女菊儿真可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只可惜,这样的年月!自己有此心,可是总不能由自己先开口吧!唉,算了,等时局稳定下来再慢慢计议吧!

“大人谬赞了,大人请坐!挚儿,刚才你说什么?要陪着你母亲去看戏?你怎么能出入梨园呢?你母亲一介女子,要去那样的场所已经为世人所不齿,你作为男人,如今更是圣上的近身之臣,要去听那些靡靡之音,这不是有辱圣贤之书吗?传将出去,颜面何存?不行,现在不行,以后也别想有这样的想法!”说着说着这位卢净皖的脸上就有了些许怒意。似乎为了这个问题曾经不止一次地纠结过。

“父亲,今天是有名的梨园演员梁园秀出演的关汉卿的《鲁斋郎》,关汉卿的作品在人民中广为流传,深受百姓喜爱!他的散曲更是独成一格,被广为传唱,成为戏剧中一枝独秀,他引领着戏剧的发展,如今他的模仿者和追随者如春笋,各处都有。而梁园秀更是一位歌舞皆为当代之首的戏剧表演大家,由他演绎的关剧怎能不看呢?父亲……”卢挚急急申辩。

“不要说那么多了,不行就是不行!那位关汉卿,只不过是因为自己是金之遗民的身份无法入朝为官,就终日游走于梨园勾栏之中,和那些脂粉裙带厮混在一起,然后凭着自己还有几分才气,写出一些宣泄自己不满的故事来哗众取宠罢了!

有什么可以推崇的?至于那个梁园秀,她又是什么身份?身在梨园。卖笑为生,靠自己的青春和姿色赢得一些好色之徒的吹捧!就这样的人就得意洋洋了?我觉得女人就应该规规矩矩地呆在家里,唱什么戏?男人更应该以事业为重!考取功名,入仕为官才是正确的道路。”

“爹爹,我只是去那里听戏,又没有做什么?何况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处,我会做什么有辱圣听的事情呢!何况,出入青楼的就一定是好色之徒,奸邪之辈吗?我们都知道的柳永,不是每日行走于青楼戏院之中,写下了一首又一首为我们所称道的词作,并且他还是奉旨填词呢?”卢挚也毫不示弱,看来,他今天不说服自己的父亲是誓不罢休的。

“柳永?奉旨填词?那是他自己的说法!为官者,不为民请命,不为民做事,倒是每日出入烟花柳巷,做一些花间蝶舞的词作,还美其名曰另成一派!那是他自己为自己找的借口和理由,皇帝让他去那样的场所填词,是对他的贬斥,他却拿着鸡毛当令箭,堂而皇之地去做了!我不赞成这样的做法,更不屑与这样的人为伍!你趁早打消了这样的念头,不要让我听说你与勾栏有一丝的关联,否则你就没有我这个父亲!你怎么没有向那些古人学习?我让你读书是为了求取功名,不是让你和那些低俗之人为伍!别让大人看笑话,快快退下去吧!”卢净皖有些怒气冲冲。

朱潜本欲劝说两句,可是听到他这样坚决,就咽下了到嘴边的话,是啊,别人的家事自己是不方便插嘴的!虽然自己支持卢挚的看法和见解,但卢净皖的观点也不无道理。他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待卢挚退出后,他站了起来,向主人告辞而去。

“请等一等!”主人家说着站起来,“朱大人,现在县里粮食匮乏,如果府上缺少粮食,我这里给大人准备了一些,不如让家人随大人您一块儿送去,如何?”卢净皖诚恳地说。

朱潜的脸顿时有一种烧灼的感觉,一个堂堂的朝廷五品官吏,竟然要张嘴向一个地方富商要粮食吃,怎么说得出口。这样的事情如果传出去,自己又将惹来多少人的笑话啊!不行,家里的困难再想想办法吧,这种恩惠受之忐忑!

“诶,卢兄!上次多谢你帮助筹粮之措,如今家里还有一些余粮,够我们一家吃的了,如果有欠缺的时候,定会叨扰的!小弟在这里先谢谢卢兄了!”朱潜当胸抱拳。

“唉呀,你这人啊!和我客气什么?!如果有什么尽管告诉我!过几天我定去府上拜访!到时候还请朱大人您不要嫌我打扰就好!”卢净皖一副爱莫能助的无奈。

朱潜在卢宅门口别了卢净皖,没有什么心情再在街市上溜达,想起家里三天后将没有口粮,想起几个孩子和夫人都将和他一起挨饿,心里不由地又揪起来,他急匆匆地往家里赶,一路上,心里那个悔啊,怎么刚才不顺势答应卢家送粮呢?

都是自己这个臭毛病,总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像现在这样的特殊时期,又有几人能够把自尊放在第一位呢?又有几人不能体谅他此时此刻的处境呢?接下来让他从哪里弄来供十几口人吃的粮食?想着想着,朱潜真想扇自己几个嘴巴子。

思想间,不觉走上了自己家所在的街道,远远地,他看到自己家门口围着一群人,往日这个地方虽然不够冷清,但除了自己的几个至交好友外,很少有人来他这里,因为大家都知道苏州府的朱大人是一个喜欢清静的人,享受天伦之乐对于他来说弥足重要。所以没有什么紧急公务之类的事情就很少来打扰。无论什么情况下都没有门庭若市的现象。而今天……想到着,他突然背脊上一阵发凉,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感到马执事声音在头顶上响起:大人,保重!帮我照顾好我的家人!拜托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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