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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放弃与希望

在京明洞的大厅里,俞志广的失踪把唐伟宇和鲍尔两人都急得大吃一惊,在火星上失踪一个人可不是一件闹着玩的事,虽然在这荒凉的大地上沓无人迹,不会有绑匪出现,但充满的凶险和陷阱是谁都不可预料,谁能保证这儿没有火星生物,一个人的失踪往往意味着死亡,因为一件火星服到目前为止,它所能保障的生命时间仅仅只有十二个时,何况现在过去了七个多时了。

在剩余的不到五个时里,唐伟宇和鲍尔一起分析后都表示,俞志广最大可能就在洞穴里,因为没有出过外气闸门的迹象。于是决定继续集中力量在洞穴里寻找。为避免他和鲍尔分散而带来新的麻烦,他决定和鲍尔为一组,并紧握着高能量伽马枪防身,麦迅则单独设为一组。鲍尔给麦迅了一些寻人的指令后,就分头行动了。

麦迅往471新洞(471在45n1向北2米之处)探寻,射着无线通讯信号,以期俞志广的对讲系统能接收到,(信号一般情况下只能直线传播)唐伟宇和鲍尔沿北一街45n1老路探寻。因为考虑到虽然他们才从北一街出来,其实是因为有麦迅带路走捷径到达暗河,因此有许多洞穴他们也是没有走过,唐伟宇琢磨着俞志广因为没有探洞穴的经验,会不会是在跟进来后就迷路了。

从麦迅探测过的那些洞穴来看,比较复杂的迷宫式或树枝状结构,对讲系统在洞穴里基本上是没有用武之地的。所以除了保持着对讲系统处于通话状态,同时还开着外部信号接收器,以便接收到从洞穴里出的震动声音,因为按照经验,俞志广有可能敲打洞壁,所以唐伟宇每当一个分岔之处,便把耳旁的接收器凑到洞壁上,洞壁能传递振动波。

唐伟宇和鲍尔每到一个洞穴的分岔处,就停下来,仔细地察看,是否有俞志广留下来的痕迹,或把头贴在洞壁上倾听一下。

如果前面是死胡同,也要走到跟前,坐实确实是盲洞,就急退回来,继续找下一个洞穴,有时下一个洞穴里又有分岔;如果一个大,一个得钻不过人,这种情况比较容易分析,就专走大的洞,没有情况就退回来;如果二个口子都能通过一个人,洞壁上若没有麦迅以前留下的记号,他们往往在上面补上记号,这是极为重要的,因为一旦遗漏了这个细节,他们无疑也有迷路的危险。有时遇上蓬松的有尘土的地面算幸运了,凭脚印能知道原路的方向,但因为这洞穴以前流过水,尘土积下一定厚度的地方很少。

但不管怎样,他们总是在洞穴支叉或通道变换的地方察看,以期现线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他们依然没有俞志广的音讯,也没有俞志广留下的记号。按理他有激光枪,可以在洞壁上做出记号来,也可利用激光枪打在石上迸出来的火花来照明,但他们还是找不到被激光烧灼过的痕迹。那么俞志广到底生了什么意外呢?

唐教授暗暗地叫苦不迭,如果按这样的度下去,他们不仅找不到俞志广,而且会把自己拖累到火星服的生保系统的氧气耗尽。唐伟宇边找边想,俞志广没有洞穴经验,按理他是不会挑一些陌生的洞穴前去,如果是进入了没有记号的洞穴,他不可能傻到不在外面留标记。让唐伟宇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俞志广为什么擅自离开大厅的?他可是一个优秀的宇航员呀。

唐伟宇和鲍尔继续向前搜寻着。

在这么庞大复杂的洞穴系统里要找一个人确实比较困难,随着时间的流逝,要找到俞志广的可能性就越,他们有二次陷入迷宫:转了个圈就又回到了原地。一次在1on4-1,1on4-2,25n5,4n6-1,4n6-2,结果过了25n5绕了一圈,又回到了4n6,再走入了25n5洞穴里,幸好25n5是死胡同,重新退出来,往前n第二个迷宫返回的时候,在2n13,向南是3n12,往后是2n11。

时间过去了二个时了,他们给自己保留了最后一时撤退的时间。如果过了十一个时还不能找到俞志广的话,就只能放弃搜寻,他们不可能为了找他一个人再搭上二个人的生命,来扩大损失。

那么现在只剩余一时四十分钟,唐伟宇从2n11洞穴进去,出来后现洞壁上的编号竟为24,这意义是从西一街第四个测量离前一个测量413直线距离29米。这个字体是标准字,一看就能辨别不是手写的,必出自于机器打的。麦迅具有记忆功能的,它的编号是按坐标和顺序定的,不可能出差错的,他们去暗河的路径是不经过24号洞口的。编号为24的洞口离进口471或45n1竟是不远的,这么他们从2n11西北绕到了洞系中。

这令他又吓出一身冷汗,如此复杂的洞穴非麦迅不能保证每次能顺利探洞,n洞系竟跟洞系的相连,这真是一个迷宫,对迷路者来无疑是一个杀手。现在想来俞志广不定进入到洞系中,则凶多吉少了。唐伟宇只好把希望寄托于麦迅,早得到俞志广的音讯。

寄托归寄托,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唐伟宇不想放弃希望,哪怕有一丝希望,他也要找下去,尽管这完全带有运气的成分,但对于他们来是没有其他行之有效的办法了,他们只有继续深入。

他们选择的方向是东,因为麦迅在西一街必定能做到像梳子一样地搜寻着,所以麦迅那头他们不用去担心。

他们往后退回来,离开24号洞,返回2n11,出来后经过17n12,是一个较大的洞穴,洞高有六七米,他们能看到对面的洞壁上一块非常突出的带红褐色的岩石上生长着一些粉红色的石笋,旁边圆圆的钙华沉积物,像是谁把一串串珍珠散落在石笋附近,在他们的照明灯光下,显得晶莹剔透,像一个精致的工艺品,着诡异的光芒。他们跃下一个二米高的坎,坎下是乱七八糟的圆润的石头,有的像盆,有的像碗,还有的像荷叶,宛若是一个工艺陈列室。

在长有石笋的那块大岩石上,垂直地悬挂着无数细密的条纹,像一个女子正在梳洗她一头美丽的长头一样,这表明洞的裂缝里曾渗入大量的水,地上这些奇形怪状的石头,正是被这些水侵蚀而成的。他们心地穿过这个工艺陈列室,就进入了一个细长的通道,这个通道我们可以想象,十亿年之前从陈列室流到通道,一定是潺潺流水,生机盎然,现在却干燥得找不到一滴水。

唐伟宇和鲍尔这时无心欣赏这里的奇景,鲍尔的口中一遍遍地喊着俞志广的名字,就是没有回音。他们向更低的地势走去,到了一个转折的地方,他们试着关闭照明灯,以便在漆黑的环境中现从俞志广身上射出来的光线。一路上他们并没有遇到任何所谓的火星生物,于是他们猜测俞志广可能遇到的情况是,一种可能是他的照明灯摔坏了,他没有带备用的手电;一种可能是掉到深处,脚扭伤不能行走了;还有一种严重的情况是火星服损坏了,备用系统也耗完了。

他们从17n12出来,就回到了46n9,n12跟n9相通,前面能到8n8的分岔洞口,这是离北一街出口较远的地方,不过这一带地势尚算平坦,进入洞中,通道里也没有复杂的石笋石柱之类的,只是水流经过地面溶蚀出来的一些浅浅的沟槽。他们想到还没有去过地形较复杂的19n1o洞穴,于是往右拐向19n1o洞里。因为洞低矮,人只能俯着身体才能前进,快走到尽头时,前面豁然挂着一道静止的瀑布,走近后,现这道石壁也是被曾经的瀑布刻蚀出来,瀑布底下是一个深坑,坑周围拥簇着一片片光滑的碳酸钙沉积物,这就是流石坝。

他们踏了上去,随后绕过瀑布,从边上很容易地攀上了二米高的高台,上去后,地上到处有石花,有的像菊花,有的像兰花草,有的像芦苇草,还有的像仙人球,这在地质上叫毛细水沉积。这高台上空间有三米高,人完全可以直立行走,他们现洞有一道粗宽的裂隙,古时的水正是从这条裂隙中流下来的。

鲍尔喜欢探洞,所以他的专业习惯使他注意着这条裂隙,没想到脚下被石花一绊,差给绊倒,他向前冲的时候,用手臂在石块上挡了一下,人就站住了。他突然现在凸起的像树枝状的卷曲石的中间,有几块亮闪闪的像玻璃一样的东西。

鲍尔突然叫了起来,唐伟宇立即凑了过来。

(1)注:属于非重力水沉积范畴,由洞壁洞或其他洞内沉积物表面毛细水形成,如石花、卷曲石、洞穴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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