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他现在很有实力……
我承认，他现在很强……
可是也不至于在白家的地盘上看不起白家还要嘲讽他们吧？
白楚曦倒是满不在乎：“古籍记载的还真没错，公子阏，当真是一个如此落拓不羁的人。”
我只好向白楚曦道歉：“姑奶奶对不起，他就喜欢开这种没意思的玩笑，你不要放在心上。”
怎么说，白楚曦对我来说也是长辈。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淡淡地笑了笑，精致的面容险些让我恍神。
白楚曦说：“进去吧，祇王在等你们。”
我点了点头。
*
白家的人并不多，一楼的客厅里，除了坐在红木椅子上的白祇王，以及站在一旁的白千渡和白御时之外，只有几个衣着简单的中年男人。
里里外外算上去，白家宅邸不足十个人。
白楚曦坐在了一边单人的红木椅子上，嘴角始终挂着微笑。
我想，他们对我的事情与子都的事情，都已经有所了解了。
白祇王是一个看上去并不算多严肃的男人，却也不爱笑。
他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就像一个即将面对认真的班主任的小学生一样，头一次进办公室般地紧张。
白祇王转头看了我一眼，打量我一番：“十几年前，我见过你一次。”
在我的印象中，好像是见过他一次。
十几年前，姥姥曾带我来过白家。
大概与一出生便定好的冥婚有关。
白祇王说：“你们看起来似乎都有点认真了，我想见见你，只是好奇，这十几年过去了，你变成什么样子了而已。”
白家众人都不说话。
片刻之后，白楚曦忽然开口：“别都堵在这里了，年轻人都出去走走，至于那位，我想，好好向你道谢。”
话音一落，转头看着漫不经心站在一边的子都。
他唇角微扬：“我并不喜欢接受别人的谢意，我只擅长接受别人的谢礼。”
白楚曦笑了笑，说：“只要公子阏喜欢，谢礼自然奉上。”
*
没过多久，白千渡与白御时也离开了屋子。
整个房间里，除了我与白祇王之外，就是白家的几位长老级人物了。
白祇王幽幽叹了一口气，说：“后卿的事情，多谢你们了。”
我汗颜：“谢我也没有什么用的，因为我什么都没做……”
僵尸后卿的事情，如果没有子都，估计根本解决不了。
白祇王说：“我们已经将这件事记在了白家的阴阳事谱上，两个甲子年之前，僵尸后卿借体重生，事情正好发生在赶尸盛行的湘西，那件事距离现在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光绪年间，白家是联合了其他玄术大家，才消灭了突然活过来的后卿，我们损失惨重，这一次估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几个老家伙也是特地聚在一起来，就是为了应付这次的事情，没想到事情发生得那么突然，更没有想到，他就这么解决掉了。”
他一说完，另一个中年男人便接话：“我是特地从外地坐火车赶过来商量对策的，没想到这一次竟然如此轻松。”
我干笑：“其实他也就是顺手处理处理，你们不必放在心上，这种事情，总有人要去做。”
白祇王淡淡地笑了笑，说：“后来小千又与我说起他的身份的事情，我们几个就又去查了查有关于他的资料，并没有什么明确结果，两千多年，不入轮回，作为鬼魂，这种资历也很罕见了，现在看来，任何猜测似乎都是多余的。”
我问：“为什么？”
白祇王说：“因为你，看上去过的很好。”
我不明白，这和我过的好不好有什么关系。
他继续说：“他并没有任何伤害你的意思，你也并没有因为和他之间的关系而困扰，所以任何担心都显得多余了，什么鬼都好，白家的责任只是不让无辜的人受到伤害，阴与阳的平衡不能被打破。”
我低头，原来是这个意思。
现在的我，有很明显得比以前好吗？
白祇王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缓缓站了起来，说：“来，我带你到楼上看点有意思的东西。”
我怔了怔，只好一脸好奇地跟着他上楼。
*
楼上有一间充满了古老陈旧气息的书房。
他领着我走近书房，然后说：“很多东西，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翻新一次，然而尽管如此，还是会丢失很多东西。”
我了然，时间的流逝总是能埋葬很多东西。
白祇王站在一个架子前，拿下了一个盒子，然后将那个盒子递给我。
我不明所以。
他说：“打开看看。”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发现盒子中间放着一块沧桑且充满了历史气息的金属。
“这是什么？”
我不明白。
白祇王说：“这是十几年前，你姥姥回白家的时候，留下的东西，据说是很古老的刀币，一种古代钱币，她就是以此为媒介，然后做了法事，给你订立了冥婚。”
我问：“这个有什么用？”
他说：“你将它带在身上，以后与那位也就有了感应，我会让小千帮你打磨打磨，钻一个孔，做成项链。”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哦，我知道了……”
以后我出了什么事，子都也就能第一时间感应到了？
不对，他本来就有感应。
他有在我身上留下气息。
那么，应该是我以后就能感应到他遇到危险之类的了……
仔细想想忽然觉得没有多大的用处，因为对他来说，不会遇到任何危险。
白祇王放下盒子，走到书房的另一边，拿出了一个相册。
他说：“阴阳师很少与普通人结亲，与鬼怪打交道，都必须做好承受宿命的准备，你的事情，最让我遗憾的就是小千了……”
我低头，看着他放在书桌上的相册，映入眼帘便是小时候的白千渡，站在父母身边，面无表情的样子。
原来他小时候就面瘫严重了……
果然没得治……
白祇王翻到最后一页，我才知道这本相册的中心便是白千渡。
他说：“小千曾在相册的最后一面，放了一张画着小女孩的纸，听楚曦说起，才知道画上的人是你。”
我的心情有些复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