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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可乐

0、心理师可乐

从前许许多多的生活片断快速的在我脑中出现。

童年、玩伴、阳光、一群孩子在玩耍、追逐、捉小虫、玩黄泥,下河,这些景象快速出现在脑海里。

可就那一次过河之后,就再也没去过河边,因为死了一个同伴。他被河水冲走了,找到尸体的进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他已经被水泡得很胖,胖得撑破了身上的衣服。

当然,这是我后来听别人说的,我没有亲眼看到。是的,是他,今天我看到他了,就是那座桥边的小孩!他说前面有座很吓人的大坟场,我没有相信他。

很快,这些年上学的情景,工作的情景闪过我的大脑,还有和我分手的几个女朋友,她们在对着我笑。可是她们谁都不知道我在这里,而且即将会离开人世,她们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死在了海里。我的身体迅速下沉,意识已经模糊了。

我突然感觉到我背对着海面竟然向上浮起,我看到我的身体已经沉了下去。很快,再也没有了寒冷刺骨的感觉,是的,我飞出了海面,而我的身体已经沉到了海底。难道是灵魂与**分离了?后来什么都看不清,像是进入了茫茫的宇宙,却看不到一点星光。不知道飞了多久,我失去了控制,像断了线的风筝,旋转着越飘越高,最后没有了知觉。

我醒来的时候看到墙上的黑白照片在对着我笑,过了半天,才知道我躺在老贵带我来的那间屋子里。门缝中有暗暗的一丝光亮透进来,到处是发霉的味道。或许我在这里呆了一夜,我已经适应这个味道了,我的衣服都是干的,并没有任何掉进大海的迹象。刚才一定是做了个恶梦,可是我怎么会在里呢?我下意识的掏出手机,已经没有电了,根本无法开机。

我正起身要往出走,门吱的一声开了,随着模糊的光亮进来一个人,他进来吓了我一跳。我抬眼一看,正是老贵。老贵慢吞吞走到屋子中央,用沙沙的声音道:“你有些糊涂了吧?……你我都是死人,我已经死了六年,你死了六个月。”

“我是死人?不可能!”我听到我的声音在颤抖。

“这里是死人呆的地方,是鬼地方,是地狱,也是天堂。”他的眼神毫生机,阴森恐怖。

我默不做声,心里盘算着如何离开这里。他在骗我,我还活着,只有活人才能说话。

老贵道:“你不信吗?我猜到你不相信,最初我也不信,可是你摸摸你自己有心跳吗?”

他说的是真的,我的确没感觉到我的心跳。正确的说,我的心跳极其微弱,用手是几乎感觉不到它在跳的。可是……可是我还能动,我还能说话,而且我感觉到饥饿。所以我认定我是活人。我并没有把我的想法告诉老贵,他却已经猜到了。

“鬼也是需要吃东西才能不饿的。”老贵解释着说。

之后就是我们两个的人沉默,屋子里安静极了,我一定要离开这里,我要回家,我只有这一个想法。我道:“我根本就不饿,我要走了。”老贵道:“可以,你现在完全可以走,只是你还会回来。”

我说:“不可能,我不会回来。”

老贵道:“嗯,每个人都会回来,你也不例外。”我不相信他的话,起身绕过老贵推开门走了出去,向左就是那个红色的铁门。我用力的拉,怎么也不动,不知道这门安了什么机关。

老贵站我的身后,他知道我出不去。

我急道:“老贵,麻烦您帮我打开,我要出去。”他没有任何的迟疑,帮我打开了铁门。

我的摩托车还在外面,只是它已经锈迹斑斑,两只车胎已经完全没有了气。从车牌上我能认出它就是我来时骑的摩托车。一夜之间不知怎么变成了这样。我已经顾不得太多,没气就没气,照样骑回去,我把钥匙插进去,居然还能打着火,我把油门轰到底,车子冲了出去,车子剧烈颠簸起来,差点摔倒,我心里骂道:“它妈的,我真是疯了,被人看到我这样骑摩托,他们都会以为我是个白吃。”

通常我会用白吃这个词,它与白痴不同。白痴是傻子,是低智商的人。而白吃是有智商的人,有智商的人干没智商人的事,还不如白痴,那一定是白吃。别人喜欢怎么说就怎么说吧,这个时候我宁愿做个白吃,这个地方实在太令人讨厌了,我必需立即离开。

车胎没有气非常的不稳定,根本就跑不起来,但总比走着快多了。半个小时的路这次我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我注意到周围的变化,怎么看也不像是骄阳似火的八月天,路两边的树全部都变得光秃秃,田野里没有任何农作物。迎面吹来的风有些刮脸,难道真是的二月十二日了吗?这一夜的经历实在是太离奇了,就像是做了个梦。

还没到家,我已经相信老贵说的话,因为我清楚的看到路边几家商店清仓甩卖的广告,后面写着日期上写着:二零零七年二月十二日。

我骑着摩托车直接回到我的住处,小区里很安静,我三步并两步上了楼,掏出钥匙进入家中。我被屋子里的景象惊呆了,这里绝对像是没有打扫过一样,屋子里到处是灰尘,厨房里飞舞着各式各样的小虫,几乎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变质,散发着发霉的味道。无数的细菌病和毒侵占我了领土。

我拉开冰箱的门,那里比最脏的厕所还要脏几百倍,我的胃中一阵阵恶心,险些吐出来,看样子是少是三个月没有电的结果,我打开水龙头放出自来水,谢天谢地还有水,我感叹道。我呆立了很久,我必需立即把它们赶出去。这个上午我没干别的,好容易才弄得干干净净。我虽然没有洁癖,但是家里这个样子,我什么都做不了,至少不是很脏才行。

我的电脑桌前还有几盒烟,我点燃一支深深的吸了几口,烟雾让我又重新陷入思绪,可是我根本就不可能想明白,索性我什么都不想了。不就是一下子到了半年之后吗,没什么了不起的,我这样告诉自己。

这一下午把我忙坏了,取了钱,交了电费,续交了宽带费,补交了手机费并且给手机充满了电。又给远在上海的父母打了电话,解释了好久才说服他们这半年不给他们打电话的原因。当然,我是临时编造了一个别的理由。

天渐渐黑了,我坐在电脑前随意的浏览网页,半年来有不少新鲜的事情发生,甚至有些事已经变得久远了,而我还不知道。

我吸了很多的烟,屋子里很呛人,烟雾缭绕下的灯光都变得模糊了。

突然,我的门铃响了。我是个警觉性极高的人,既然我半年都没回来了,怎么还会有人来找我?我还没有给任何朋友打过电话,是谁?我随手把那根纯钢镀铬的ASP甩棍插在了腰间。

这根甩棍是我做警察时候在一个朋友送的,据说是美国原装进口,两千多大洋。收缩起来只有十九厘米,甩出来是五十二厘米,重量是五百克,威力奇大无比,能开砖碎石,打在人身上任何部位,几乎一下子就能制服对方,打在重要部位容易出人命。而且它非常隐秘,随意拿在手中都不会引敌人起注意。

透过猫眼我看到外面站着个女孩子,年龄二十岁左右,她的双手放在向前,直直的站着。

我打开门上下打量着她。楼道里灯光昏黄,但绝不会淹没她皮肤的白皙,脸蛋像是能捏出水来一样,暗红色的的紧身T恤把她的胸部显得高傲挺拨,外面是一件浅紫色的休闲外套,牛仔裤下面是一双褐色低跟的瓢鞋。

我心道,这身材可真够野蛮的,极品,我的眼睛不自觉的停留在她的胸部。她后退一步,脸红红的道:“对不起,打扰您了……”我这才发现我的窘态,她接着道:“我是阳光心理诊所的工作人员,给您一张卡,凭此卡可享受一次免费心理咨询,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一点需要咨询的心理问题,有需要的话,你可以上门,也可以打电话。”

我感叹着她的身材的美妙,伸手接过卡片:“谢谢,你别说,我还真有些事想要咨询心理医生。”

“你随时可以去我们那里,再见。”然后就去按对门的门铃。

我道:“等一等,能不能现在就咨询你几个问题,我最近脑子很乱”

她转过身,脑后那束马尾辫甩了个漂亮的弧度:“对不起,太晚了,发完这栋楼,我就要回家了,明天你可以去我们的诊所,那里有非常专业的医师。”

我心道,再专业的医生也比不上你这么火暴身材的女孩啊。你要是陪我聊聊天说会儿话,我什么病都没有了。马上我又自责起来,这么纯洁的女孩,我怎么能这样想入非非呢?

我随手拿出我的警官证,道:“可不可以请你进来谈谈,我是警察,你不要怕。”

她想了想,道:“我刚刚毕业,经验很少。”我说没关系。

“好吧,不过不能太久。”我心里暗自高兴,同时暗暗为她担忧:她实在是太单纯了,这么容易就能把她骗进来,如果遇到坏人,她很容易受伤。

我把她让到明亮的客厅里。她坐在沙发上,看了看四周,皱了皱鼻子道:“你家的烟味好大。”

我递过去一罐饮料说道:“最近烦心的事很多,所以烟吸的也多。”我坐在离她两米左右的对面,我不敢离她太近,那样她会觉得不自然。

“香烟早晚会要了你的命。你想谈什么?我刚刚毕业,我知道的东西都还很少。”

“你不怕我是坏人吗?”

她道:“你是个有名的警察,大家都叫你瓜哥,否则,我不会进来的,你当我是那么好骗的吗?我在电视上看到过你。本来只有点印象,你拿出警官证我就想起来了。”

我笑了笑:“嗯,我这个小人物还有人认识呢,呵呵,以前我是警察,但是现在我下岗了。”

她道:“下岗?警察也能下岗吗?没关系,大不了重头再来。”

我点点头,感觉她这句话听着耳熟,好像是哪首歌里的歌词。我天生对音乐不敏感,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我说:“是歌词吧?”她道:“嗯,是《从头再来》里的。你还没说你要咨询的事呢。”

“这件事说来复杂,我怕你听完之后你会直接建议我去精神病院治疗。”

“为什么?我看你现在是个思维正常的人。”

“我也觉得我是个正常的人,可是我经历的事很难让人相信。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她道:“我叫可乐,这是我的真名。”她顿了顿又道:“刚接触我的人都以为这是假名字,我又没做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用假名字呢?我从来都是可乐,包括我的身份证。”

我道:“可乐?嗯,这个名字好,每个人口渴的时候都会想到可乐,每个人都需要你的帮助。”

她笑了,天真的道:“是啊,每个人都有心理问题,所以,大家都需要我。”

我也笑了,笑得很轻松,我和她叙述了我的经历。她听完的时候,新闻联播已经开始了。

她的双手一直支在下吧上,似乎一直在沉思。她道:“你是警察,我没有理由不相信你。可是这件事的确让人难以置信。暂且我相信你失踪了半年,而且你是活人,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存在,即使有鬼,也是在你的心里。”

“你是说我心里有鬼?”

她道:“这世界上有许多解释不清楚的事,我记得有一个报道,是说一九八六年有一架从巴黎飞往牙买加的客机失踪了十年,到一九九六年的一天,那架飞机突然降落在牙买加机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而机上所有的乘客认为只是在空中逗留了几个小时,但事实上已经是一九九六年了。这样的事情本来我以为都是假新闻,从没想到我会遇到。你是个警察,你是否能想起你这半年都做过什么?”

她反复提醒我是警察,是的,警察不应该编造故事。我沉思良久,也没有答案。

她接着道:“我想这件事远远超出了心理学能解释的范畴,也许你经过心理训练,可以想起一些事情。”

我道:“你的意思是说,这段时间里我失去了记忆?”

“我认为是有可能。科学的讲叫记忆断裂,我回去会把你的事情整理成资料,明天你来我们的诊所,让大家为你制定一个恢复记忆的方法,这半年你不可能不吃不睡,而且肯定还有许多事情发生。”

我道:“这样,可乐,这件事暂时不要和别人说,传出去肯定会有媒体来采访,你想,我一个停薪留职的警察,发生了离奇的失踪,他们肯定会穷追不舍,这样,我什么都做不了,恐怕连你说的记忆断裂也无法恢复了。”

“行,听你的,就我一个人为你想想办法,对你的事我非常有兴趣,别怪我,这是我的职业。”

*珠三角地区,年龄差距不算太多的,在一起的同事互相尊重都称对方为哥。例如:我叫他强哥,他叫我瓜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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