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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篇 烽烟四起 第十九章 江湖(一)

第十九章江湖(一)

见风使舵一向是许多国人的优良传统,按他们自己的话说,他们是顺应天意,响应上天的五德循环始终,做出的正确的合理的选择。大宋要亡,那是大宋朝廷有亏天德,那是上天对他们的谴责,因此便有大元朝顺应天意,取而代之。

作为深谙进退之道的老儒士们来说,明哲保身是他们再也自然不过的选择。因为正是因为他们的这种选择,那可以免除了我们的黎民百姓少了多少杀戮啊,可以使这天下少了多少纷争啊。所以,皇朝无德,以皇帝的死亡,以一个朝代彻底的告别政权舞台作为代价。

甚至于顺应历史的循环,将他们刚才那一会还在山呼万岁,要誓死效忠的皇上推向敌人,还在背后捅上几刀几枪,还可以成为他们向新主子晋身邀官的筹码,因为,就算换了皇朝,他们的官照做,钱照拿,只是高呼万岁无疆的那个人换了个而己。是不是异族又有何关系。

但我想,这样的人永远都占据不了我们这个民族的主流。因为我们的民族历来就不缺乏有血性有良知的人,正是他们以自己的铮铮铁骨,一代一代的传扬着中华的精神,不屈的意志。正因为他们的存在,我们这个民族,虽历经磨难,虽阅尽沧桑,经历数千年风风雨雨,仍能毅然屹立在世界的东方。

但经过朱熹“存天理,灭亡欲”的一番洗脑后的儒生,却似乎跟血性、良知、责任这些他们根本不曾熟谙的词句搭不上什么边。

因为,他们自然有需要传扬的天道要坚持,于是他们可以装作他们忍辱负重,不顾个人得失个人得失的伟大情*,在人前装出一副道貌岸然,清高无比的样子,好象他们的高风亮节不沾人间一点烟火,当与天平齐似的。可一旦掉转面,马上露出一副无比贪婪的嘴脸,比谁都迫及不待的张开他们贪婪的大口,毫无顾忌的一边霸占骗取压榨着百姓的民脂民膏,一边谄媚的向他们的新主子摇着他们光鲜的尾巴。

看看我们的历史就知道了,当我们民族遭受不幸,当我们的百姓在异族的侵略下苟延残喘时,有多少自诩为民族精英的儒生们站出来,挡在草民们的最前面,为这个民族挺起一个脊梁,为这些他们一向视为贱民的草根们围起一道坚固的保护墙?而当他们一旦得权之后,他们的良心几曾放在百姓的生死存亡上?连起码的人欲都没有,连丈夫的日记都要向领导汇报的人,那还是人吗?那是神仙,那不应该生活在我们这个尘世中的。可他们却死皮赖脸的要赖在我们这群凡夫俗之子间,他们这种自欺欺人的结果带来了什么?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假、大、空,”人前,好象一谈到利益就有辱了他们的人格。可是一到了人后,他们伸出的手比谁的都要快、准、狠。而在后世,杨振宁和钱学森又以他们自己的例子,再一次诠释这番天理循环的大道。

南宋的诸多深受圣人教诲的儒生官员们,大多数顺应了天意,成了大元朝廷忠诚的子民,我们躲在南洋苟延残喘,奄奄一息时,可能,他们当中或许会有人怀念一下已经殁于崖山的海域上的同胞同事,但我想,不会有几个人为我们这个民族的命运叹息过一声,为已经落幕的大宋朝叹息一声。他们以为我们早就死了,以为大宋朝真的亡了,根本不可能还有死灰复燃的一天,就算我们拿下台湾的时候,他们想必已经知道了我的存在,但在他们的字典里,可能他们仍以为我们也不过是困兽犹斗罢了。

直到我们打下广州,又占了江西大部之后,那些一向自诩秉承天道,顺应天意的精英们才表现出一副后知后觉、幡然醒悟状,争先恐后地奔泉州而来。然后一个个激情洋溢,无比深情的诉说着自己如何的怀念大宋、怀念大宋的君臣们。他们自己又是如何的彻夜难眠、忍辱负重,为了天下的黎民苍生,不惜牺牲个个名不储,以身伺异主,只等着我们打回来的一天。

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则,也因为我们如今的人手确实是少。于是对那些还没造成大恶的前官员,我们是照单全收,一个个分在各个政府部门从事一些辅助的文案工作。我们希望通过我们现有的官员的言传身教、耳濡目染,让他们丢弃那些前朝官员的所谓潜规则,能为我们分担一些工作压力。毕竟,这年头识字的人还是太少了。

但我们还是太天真了。我不过在前世的学校里和部队上摸爬滚打了十几年,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是在经历了从张弘范的魔爪下侥幸逃生的两万多军民的狂热追随和敬畏中走过来的,江湖太险恶,我们都太嫩。

或许在许多前来投靠的人的眼中,我们当初在吕宋疲于挣命的举动不过是螳螂挡车之举。我们在台湾的苦心经营也只是徒劳无功。等到我们拿下泉州,他们亦不过以为是回光返照而己。或许他们以为,以我们的能耐,是如何也扳不倒天命所归的大元朝廷的。

但当我们的炮火将抚州城墙夷为平地,之后又瞬雷不及掩耳之势连下广州时,许多明智的人们再一次做出了明智的选择。大宋还有救,赶早投靠,好替自己谋个好出身。这种从龙之功,我相信,九成以上的人都拒绝不了。

首先来投靠的是不少在南宋时的诸多候补官员。还没有轮上他们转正,大宋转眼间没了,读书人的面子让他们不好直接投靠蒙元。扭扭捏捏等待着朝廷的召唤等了十几年都没有得到忽必烈的亲眼有加,眼看着韶华即将逝去,再也忍耐不住,广州抚州一下,立即有成群结队的儒生们,躲开了元兵的“重重追击,”“不远万里”前来投奔。

接下来是在福建江西各地已经做了十几年的元朝官员的前汉官们。眼看着好不容易熬来的官位即将失去,于是一个个痛哭涕零的跑上门来,无非是痛陈自己的不识大体,助纣为虐之类。但他们是忍辱负重,韬光养晦,一直在等着大宋和皇上的呼唤的。

这些人没有让我们清闲多久,在泉州、漳州等地,溜溜逛逛走了几天,立即开展了自己的工作---很遗憾的是,不是我们希望他们做的那些工作。

首先发动的是前元抚州知府张学文,他偷偷瞄了几眼我们办公的神情,又到泉州城转了几圈,便立即伏案写了洋洋洒洒数万的奏折,其中心意思无非是一点:恢复祖制。

其大意无非是说,我是赵氏皇族后裔,继承又是大宋的衣钵传承,自然应该继承大宋的国号。惟有如此,才能号令天下百姓归心,同心同德的反元复国。其文中,前至三皇五帝、汉高唐宗,近如徽钦高恭等帝。字字句句,无不如泣如诉,字字珠玑、针针见血,尽管我承认自己的古文并不是太好,仍是被感动得不小的抹了几把眼泪。

既然有人开了个头,而我却似乎没有什么反应,其它的人自是不甘于人后,甚至变本加厉起来。没有多久,彰州前知府马元桂不假思索的递上了第二份奏折:明秩序,复礼仪。为了怕这封奏折不能落到我的手上,更是亲自跑到了宫门口,长跪在地上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才将我候住,痛心痴首地说。

“皇上,怎么可以放任臣子如此的不守规矩秩序,如此一来,臣子们还对皇上生出敬畏之心。尊卑无序,长幼不分,势必天下大乱啊,皇上。”敢情他们以为,让所有的人都跪倒在我面前了,这天下就能太平了,长幼就有序了,元朝也不会攻打我们了。看着他一副老泪纵横的样子,我甚至在想,是不是真的得恢复以前层层通报的制度,这样一位待用的官员都能找上我,我伺候得过来吗?

眼看着我案头的奏折一天比一天高,跪在门前请愿的官员也一天比一天多。范伟松显得比我更加生气:“这群人,给他们做人的机会,他们偏要做个奴才。什么恢复大宋?大宋不是早就因为有亏天德,受上天惩罚,让他们领着元人们赶到海里去了吗?这一会儿跑过来献什么殷勤?祖制,就是恢复他们任凭外族入侵自然规然不动,然后乱咬自己人的国人的所谓潜规则?这些人,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饭桶而己,若是不杀了不足他们以平民愤,不杀了不足以弘扬天地正气。"

范伟松的性格一向平和,从来未见他发过如此大的火气。反倒是我经常禁不住气,要让他好自劝阻。但如今他的震怒反倒让我平静下来。

把这些人全部抓起来,或者干脆杀了,自然可以换来一时的爽快。可他们背后那已经发展了数各年的儒学大家们,他们*纵着这个国家的经济大权和语语大权。如果不能让他们满意,他们或许马上会掉头加入蒙元的阵营,然后数落我们的如何逆天行事,如果的不得人心。我相信,也必定有忠于他们的徒子徒孙们誓死的追从他们的。

我相信,他们在元军的阵营中,一定比那些元军们表现得更加狠更加毒。因为在他们的眼中,国家和民族只是他们换取个人利益最大化的筹码,在他们自己的利益面前,根本没有什么民族大义和天下苍生,他们的眼光,只能也只会盯着自己周围极小的范围。而我这个皇帝及其我身后跟随的军民将士们,只不过是让他们换取利益的棋子,一如泉州死在蒲寿庚手上的那数千的赵氏家族的冤魂。

我双手死死的压着他颤抖不己的双肩把他按在了椅子内,又递坏了一杯茶水,然后静静的坐在他的对硬骨头,努力以平静的语气对他说:“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骂了也就骂了。但我们如今不只是一个人,我们的目标是全天下的福祉,是要让整个中华民族的不再受人凌辱。所以这一时的得失荣辱我们只能弃之一边。你如果再看看这几遍,你就会知道,做人可以无耻到什么程度。别说你想杀人,我更加想杀人,但这些人是我们杀得完的吗?说不定我们杀了他更成全了他们忠义的名声,倒体现得我们落入了下乘。”

范伟松很快盯向了我案前的几封奏折,快速的翻阅起来。

“什么?他们说什么?将士们在前线流血牺牲,他们还在这里大放厥词,横加指责?他们难道除了胡乱咬人,就找不到一点有意义的事情做?”

“可他们说错了吗?陈大举挟兵自重,畏缩不前。好象是这样的,打下抚州都半年了,他们愣是没有前进一步;勾结元兵,图谋不轨,陈大举的岳父就是对方的主帅,谁能说他们之间没有一点默契?容留女眷、军纪松散,如果说让赖陈氏帮助将士们浆洗缝补衣物也算是军中狎女的话。不务正业,他作为军中主帅,不去前线打仗,却和一群农民地主打成一片,好象是偏离了自己的职责。这些可是件件铁证如山,让人无话可以说的。”

“难道,你也认为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范伟松显得还未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岳飞是怎么死的?当初他们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都可以让一国的主帅受死,更何况他们如今手中有如此之多的证据,哪一条不是要把人往死里整?可惜,我们不是赵构,我们更不能让秦桧有任何替领导分忧的机会。”

我幽幽叹了一口气,又接着道:“不是我们自夸,人类历史上,有哪个民族能象我们这个民族这样,拥如如此浩如繁星的军事大家和勇猛善战的将军,孙兵、孙武、李靖、岳飞、霍去病、李广等等,不一列举。就算贬武扬文的大宋,亦是出了不少不世出的岳家军,为何我们还总是疲于奔命,处处挨打?以至数千年来都避免不了遭受外敌侵入的悲惨命运。就在于我们拥有这么一群除了耍嘴子啥正事都干不了的儒生。他们生怕武将们夺了他们主政天下的权力,因此他们唆使皇帝说,武将们会拥兵自重,功高震主,赏无可赏。因此他们想尽了种种办法来制擎武将们的发挥,甚至派一群阉人去监军。试问,这样的军队还能打赢仗吗?若不是多亏这些儒生们的上窜下跳,虽不说我们占领全世界,但就以我们这个民族的智慧和极强的生存能力,让我们的子民撒遍全世界,让我们的汉语在全世界流传,让我们的普世价值令全世界人们拜服,而不是象白某人所说的那样一定要将所谓的欧美的强盗法则来作为我们的普世价值吧?我们中国人只要自己人不折腾自己人,哪个异族能真正征服了我们?”

还有一点我没有说,但范伟松亦明白的是:我们这个民族总有这样一群人,他们不管内容和目标是什么,纯粹是为了反对而反对。反对的目的,只是为了证明他的眼光独到和与众不同。昨天,别人的先内安而外御是卖国的软弱行为,今天他们变着法子,榨干百姓们最后一丝血汗,哄着外国主子开心,浑不顾国内百姓们的水深火热却成了真正的大国际主义,是韬光养晦、忍辱负重的长远方针了。

因为,在某些人的眼里,出卖国家和民族利益以迎合外族的需要代表了时代进步的潮流;压制本国的奇技*技的发展,迫使本国的能匠和臭老九们流落他乡帮助异国发展,代表时代道德建设的需要。限制和打击有国家的功勋,以免功高震主、赏无可赏则代表了国家安全和长治久安的必需选择。

“更过份的,他们居然这样弹劾凌震。他们以为打个仗只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容易?两广多是深山老林,未曾开化不明就理的山民只稍给我们背后捅一刀然后往林子中一躲,人影都找不到。凌震不专门派人修路屯垦,步步为营,难道让将士们以自己的胸膛去面对人家的刀枪弓箭?他们以为死的不是他们家的人?“

“这些我们都知道,可如今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平息这些聒躁的孺生的议论啊。”范伟松说起这个,也是头痛无比。

“这次我们可也要跟他们学一招了,就一个字:拖。然后再写封信给陈大举和凌震,一切按我们以前布置的进行,不要理会这些疯狗的举动,等他们叫累了,自然也就消停下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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