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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又闻吹角连营时(7)

“金井哀蝉一叶坠”,说到百日维新,就说到光绪,说到光绪,就应提到珍妃。

珍妃井位于北京故宫宁寿宫北端的贞顺门内,井眼上置井口石,石两侧凿小洞,用以穿入铁棍上锁。

这是宫里一口普通的水井,却因珍妃死在里面而出名。或许是冤魂不散,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珍妃井附近就会出现一个身穿清服的女子,似乎是在吟诗,又似乎是在啜泣……

这就是珍妃,一个敢于冲击封建礼教的束缚,祖制家法的桎梏,勇于向世俗挑战,具有强烈的叛逆精神的女性。

关于珍妃的传说,无论正史或野史上,都有着神奇而富有魅力的一笔,作为一个典型的正面代表人物,可歌可泣,无可厚非。

然而,历史往往是残酷的,一旦拂去厚封的尘埃,历史的真相,总是教人大失所望,甚至无法接受。事实上,珍妃不是什么美玉,也不是一朵出于淤泥而不染的莲花。象宫里所有嫔妃一样,她也有着庸俗甚至贪婪的一方面。

不过,她和光绪两情相悦,谱写了一曲“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结连理枝”的千古绝唱的爱情故事,如泣似诉……

光绪四岁进宫,慈禧太后对他过于严厉,除了僵化而枯燥无味的学习、生活模式,从未尝到人生真正的乐趣,更没有得到女性的体贴和疼爱,因而他的精神世界就像一片寒冷的干裂的土地,渴望着电光火石般的感应,哪怕是一瞬间。

1889年,对光绪皇帝来说是个重要的年份,因为这一年,他走上了铺上红地毯,人面与鲜花相映红的婚姻殿堂。

烛光摇曳,喜气祥和,本该是人生最为浪漫、富有激情的时刻,可这时的光绪怎么也提不起劲儿,似乎是在咀嚼着人生第一杯苦酒的时候。

因为自己的婚事由慈禧太后一手操办,并且钦定皇后是是她的侄女隆裕,一个长得五官也算端正但显得庸俗不堪的女人,若非是金枝玉叶,若非是慈禧太后的刻意安排,毫无疑问地,隆裕连进宫的资格都没有,遑论成为一国之母了。

也许是慈禧太后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又为光绪挑选了两嫔,于是,15岁的瑾嫔和年仅1岁的珍嫔走入了紫禁城,走入了女人所渴望拥有富丽堂皇、虚荣炫耀的宫殿。

:珍嫔就是后来的珍妃,她和瑾嫔是一对姐妹花,为原任户部右侍郎长叙和其妾所生之女。

珍嫔长得白皙无瑕,清秀俊美,且乖巧伶俐,性格活泼,因幼读文史,曾师从一代名士文迋式,所以在琴棋书画方面,都有过人之处。

光绪自幼体弱多病,又长期困于深宫,对女性甚为冷淡,虽然仅拥有一后二嫔,也显得心有余力不足,很少召幸夜事,尤其是对慈禧的侄女叶赫那拉皇后,更是避之惟恐不及。

随着珍嫔的出现,就像一块石头投入一潭死水,使性格内向的光绪激起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对生活的热情。几次单独召见后,觉得她不仅志趣广泛,谈吐不俗,而且热情乐观,善解人意。

渐渐地,光绪视珍嫔为知音和感情上的依托,并达到了炽热化程度,百般宠爱,连在御书房读书写字的时候,也不忘让珍嫔在一旁伺候,红袖添香。

随着光绪召珍嫔侍寝的次数越来越多,自然引起隆裕皇后的争风吃醋,她经常向姑妈慈禧打小报告,满是嫉妒与抱怨。

然而,慈禧并不爱搭理年轻人的私生活,对这个侄女也不是打心眼里喜欢,诚然,与木讷、庸俗的隆裕皇后相比,乖巧伶俐且善于应对的珍嫔更能讨得慈禧太后的欢心。

珍嫔的字写得好,能左右手同时写字,初入宫一段时间内,慈禧太后赐群臣的福、寿、龙、虎等字,均由珍妃代笔。

为了提高珍嫔的书画水平,慈禧太后特地指派才女缪嘉惠做珍嫔的书画老师。

慈禧太后对珍嫔的宠爱还不止这些,连皇后主持过继嗣典礼,慈禧太后也授权让珍嫔主持,甚至有一年夏天,慈禧太后要去颐和园避暑,特意带走了皇后与瑾嫔,任由光绪与珍妃在紫禁城里过着不拘不束的夫妻生活。

有了两人的空间,光绪和珍嫔如鱼得水,日夜厮守在一起,或吟诗作词,或练字绘画,或对弈消遣,情投趣合,耳鬓相磨。或手抚《红楼梦》,比肩阅读,交口评论。

出于对珍嫔的宠爱,光绪几乎忘掉了皇帝的尊严,放着肩舆、轿子不坐,与珍嫔有说有笑,携手而行,一旦珍嫔不侍寝,光绪就像失去了什么似的,颇感冷清,大有一日不见如恨三秋之感觉。

珍嫔从小跟伯父长善在广州长大,而广州又是晚清对外开放的五大通商口岸之一,有道是环境塑造人的本身,由于她性格开朗,思想新潮,猎奇心强。故她对皇宫中的繁文缛节、呆板的生活方式甚为反感,尤其对宫中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行为十分厌恶。

她喜欢新生事物,崇尚自由而浪漫的生活,这在礼法森严的皇宫里显得另为一类,她特别喜欢照相,托人买来照相机,不拘姿势,爱穿男装,在自己的景仁宫、皇帝的养心殿,随心所欲,拍个不停。

搞笑的是,珍嫔也有经商头脑,她暗中指使一个姓戴的太监在东华门外开设了一个照相馆,倒也赚了一些脸粉钱,但此事被慈禧太后知道后,以宫嫔不应所为,乱了后宫规纪的罪名斥责了珍嫔。

结果,照相馆被查封,戴姓太监被打死。

照相、男装,不过是珍妃引发慈禧太后反感甚至厌恶的开始,尽管如此,慈禧太后六十大寿时,还是把这对姐妹花晋升为仅次于皇后地位的妃子封号。

珍妃似乎对这些封号不感兴趣,她喜欢的是黄澄澄的金条、白花花的银子,因为单靠内宫那份奉银远远不够她花销的,简直是有点嗟来而食的感受。照相馆被砸后,她又把心思用在更能赚钱的窍门之上,利用光绪的恩宠,参与了与其身份不相符的卖官鬻爵行径。

鲁伯阳进四万金于珍妃,珍妃言于光绪,遂简放上海道员,上任一个月后,被江督刘坤一弹劾罢免。

不久,珍妃向光绪举荐了一个叫玉铭的人出任四川盐道,这个职位在四川相当重要,是个令人垂涎三尺的肥差,可这个玉铭是个文盲,面试中连自己的简历都不会写,光绪只好把他开缺回籍。

太监李莲英为自己的四个养子向慈禧托情,希望能在朝中谋个差事,慈禧召见刑部尚书葛宝华,望其给个方便,葛宝华以“补缺当遵部例”的理由搁之不理,后李莲英通过珍妃的关系,很快地谋到了四品的道员。

清代捐纳不算违法,而是一件政府许可的选官途径,在康熙时,就正式颁布捐纳制度,很多名人都是通过捐纳走上仕途的。诸如洋务运动中起重要作用的徐寿、郑观应、薛福成,还有甲午战争中牺牲的管带邓世昌,“戊戌六君子”之中的谭嗣同等等。

鉴上所述,珍妃卖官鬻爵称不上是违法之举,可她违背了后宫不得干政的祖训。

不久,珍妃卖官鬻爵的事被曝光,慈禧太后忍不可忍,拿出家法,本欲薄予惩诫,岂料珍妃非但不屈服,反而对慈禧太后反唇相讥,道:

“祖宗家法亦自有坏之在先者,妾何敢尔?此太后之教也。”

意思是你自己垂帘听政有违祖制,否则我也不敢这样做,我收贿鬻爵,都是你教坏的。

自从垂帘听政以来,有谁敢如此面对面地顶撞慈禧太后?看来这个珍妃真是个倔驴,尥蹄子了。

慈禧闻之气得暴跳如雷,脸色铁青,遂命人剥去珍妃衣服,袒而杖之。

在清朝的历史上,皇妃遭受这样的处罚还是第一次。

甲午年十月,珍妃被慈禧幽禁于宫西二长街百子门内牢院,由太监总管严加看守,从此与光绪隔绝,不能见面。

珍妃幽禁时,距戊戌尚有四年,证诸史实,珍妃因收贿卖官而获罪,而非什么襄助新政,更没有她支持光绪颁布《明定国是诏》,以及后来通风报信,帮助康有为、梁启超逃出京城之说。

在清末历史上,除慈禧之外,珍妃就是最具传奇色彩、最受人瞩目的妃子了。虽然她只活了短短的5年,但她的故事都为后人所同情。

在世人的心目中,珍妃一直是一个因帮助光绪变法维新而遭慈禧太后残忍地迫害,继而被打入冷宫最终惨死的牺牲品,是一个深明大义的正面形象,不管是著书立说的文人,还是民间百姓,对珍妃与光绪那坚贞不渝的爱情故事都扼腕长叹,甚至潸然泪下。

只可惜,他俩的爱情故事没有白居易这样名家的赞颂与渲染,不然,它比唐明皇和杨贵妃之间的爱情故事尤为绵缠几匝,隐恻几许,凄惨几分……

1900年,八国联军入侵北京,慈禧挟光绪仓惶逃亡,临行前怕珍妃落入洋人之手,有失国体,遂命太监崔玉贵把珍妃推到宁寿宫外的井中活活淹死。

一代佳人,香消玉殒。

珍妃死后,光绪精神恍惚,常常拿着珍妃用过的旧物若有所思,或坐在珍妃屈死的井旁,呆傻一般地自言自语:“朕不如汉献帝也”!

后人有感于光绪与珍妃这段千古悲伤、凄绝的爱情,写了一首著名的《落叶词》:

“金井一叶坠,凄凉瑶殿旁。

残枝未零落,映日有辉光。

沟水空留恨,霓裳欲断肠,

何如泽畔草,犹得宿鸳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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