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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一壶忧伤夜半归(4)

大批脱离了部队建制的溃勇,为害甚巨,滋扰百姓,抢掠官军军需运输队,甚至运到前方准备用于武装朝鲜义勇的二千杆枪,亦遭哄抢。

袁世凯统率精锐武装,严密缉查,恩威并用,查收他们的军器,将罪魁祸首者斩首示众,以儆效尤,其余溃勇,则酌给川资或押返回部队。

除了上述任务,前敌营务处还兼顾着稽查军情、纠察军风,将进剿事宜,随时电告弹劾。其名目虽虚悬,但袁世凯仍然尽力奉旨行事,在败军纷乱之中,不失大体地保证粮械供给,收集整顿溃卒,联络各路,稽查,确属一员颇有作为的干吏。

11月初,金州失守之次日,袁世凯根据在东北前线的直接观察,对战事和战局持着颇有见地的判断和分析,曾致电盛宣怀道:“事势如此,惟停战议和,徐图报复较合算”。

此论并不是袁世凯存在着恐日病和失败主义情绪,从他188年随吴长庆入朝鲜开始同日本人打交道起,直至甲午战争之时,确实未有“恐日”情绪的表现,这是客观事实。

假如这个时候,清廷给他一支部队,他会和日军血战到底,或者象左宝贵等将领一样慷慨赴国难的。

甲午中日一战,清廷惨败,当时究其原因,除了袁世凯的总结颇有见地外,还有曾任北洋水师副提督,德国人汉纳根说得也算精辟:“中国取败之道有二大端,一曰无总帅,督,抚各自保封疆,分而不能和;一曰无名将,提,镇各未谙韬略,愚而不能明,值此二端,断难一战。”

李鸿章当然懂得“断难一战"的道理,因为摆在面前的是军队所存在着的弊端,军事人才的匮乏,军备上的落后等诸多不利因素。

所以朝鲜战事一起,牙山一战失利,李鸿章就力主避战求和,并上书光绪皇帝陈述理由道:“近年部议停购船械,自光绪十四年后,我军未购一船。"

此说一出,朝野震惊。

清廷每年拨给北洋水师的军费预算五百万两银子哪里去了?

原来,光绪成婚、亲政,仅成婚一项就耗费白银五百万两,亲政大典当然也须破费一番。为了慈禧太后的六十大寿,光绪把清漪园修葺一新,耗资三千万两,这还不包括庆寿的费用。

就在光绪皇帝、慈禧太后大肆挥霍海军经费时,日本天皇恰恰相反,为了拓展疆土,加强海陆军的力量,他省吃俭用,每天只吃一顿饭,硬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支强大的海军。

甲午中日海战中,击败中国海军的日本旗舰“吉野"号,就是明治天皇号召国人募捐买回来的。这只海上“疯兽",还击败了俄国舰队,所向无敌。

本来,在日本购买“吉野号"之前,李鸿章想向智利海军购买的白朗古?恩卡拉达号。该舰吨位达4568t,配有0mm阿姆斯特朗速射炮两门、15mm阿姆斯特朗速射炮十门、47mm速射炮十二门、水雷发射管五门,航速.8节,除航速慢一点以外,火力和装甲都在“吉野”号之上,但这计划因翁同龢卡住“钱袋子"而被迫搁浅。

光绪十七年,户部又突然决定:“南北两洋购买洋枪,炮舰,机器事,暂停两年,所省银子解部充饷。"

这一举措,不啻于卡断了生命线,清廷海军奄奄一息,任由别人宰割。

袁世凯闻知此内幕,仍是迷惑不解,最后还是徐世昌在闲聊中道破玄机。

清廷两大势力的博弈,名义上是政见不同,实则上是挟杂着翁同龢和李鸿章之间的个人恩怨。

翁同龢和李鸿章矛盾由来已久,翁同龢的哥哥翁同书在太平天国晚期为安徽巡抚,定远被围时弃城逃跑,犯了临阵脱逃之罪。曾国藩念在翁门家族显赫的份上,宽宥不究,令其戴罪立功。而翁同书再次失职,激起内部兵变互相残杀,致使寿州失守。

罪无可赦,曾国藩只好上奏劾疏,捉刀之人正是李鸿章,他在劾疏里,语气冷峻,措辞严厉。因证据确凿,翁心存虽是帝师,同治皇帝也无法为其子的罪过曲予宽待。

结果,翁同书被判“斩监候”,翁心存一听,气绝身亡。

皇帝太后以“眷念师谊”为借口,将翁同书从轻发落,充军新疆了事。

父死兄徙,全拜李鸿章所赐,翁同龢因此怀恨在心,伺机报复,终于在军费问题上捏到了李鸿章的七寸。

“翁大人现在是两朝帝师、户部尚书、协办大学士兼军机大臣,权倾朝野,看来李中堂日子真的难过了。”袁世凯喟叹道。

“也未尽然,李中堂战功盖世,湘、淮两军又为朝廷所倚重,翁大人虽为宰辅,也不敢在表面上做文章。"

徐世昌毕竟在京多年,混于王侯帝相之间,自然晓得彼此之间的利害关系。

“官场如此相互倾轧,实在令人寒心,为弟这次回来,也不敢抱着什么奢望,只想混个道员,打发日子也就算了。"袁世凯显得有点心灰意冷,对徐世昌道。

“贤弟人中翘楚,岂甘荒芜?此役惨败,创建新军呼声日渐高涨,昨夜我观弟之练兵方略,不禁拍案叫绝。若弃之,则国之失也。望弟勿为自暴自弃。"徐世昌见袁世凯沮丧的样子,打气道。

“去年我想招募乡勇创建新军,可中堂大人迟疑不决,如之奈何?"袁世凯叹道。

“此一时彼一时,今建新军,大势所趋,中堂大人乃掌军多年,深谙火候,听说年前已在淮军中设小站练兵了,依我之见,宜多窥探中堂大人之心,博取其的信任,事必济矣。在京城方面,我官职虽小,但和张之洞、刘坤一、荣禄等大人也有点交情,自然替贤弟美言一下,另外,弟媳和翁大人渊源很深,若有翁大人面奏圣上,断然无人敢睥睨此位。"刘世昌献计道。

“那就仰仗兄之谋划了,若我能得此位,兄能否随我同任?"袁世凯握着徐世昌的手,问。

“这个京官我也当腻了,若贤弟不嫌弃,我愿追随,以遂强兵卫国之愿。"

“有兄辅佐,我心安矣。"见徐世昌一口应诺,袁世凯大喜过望。

袁世凯既有鲲鹏之志,就得招揽人才,尤其是智囊,更是重中之重。

他第一个想到的是曾在吴长庆帐下当幕僚的张誉,此人足智多谋,文案功底深厚,确是一个不二的人选,但此时的张誉,去年在太后六十大寿时已被钦点为恩科状元,投在翁同龢的门下,绝对不可能屈驾于自己的麾下了。

徐世昌在人情世故方面虽说比不上张誉圆滑、左右逢源,但谋略方面也不比张誉逊色,何况徐世昌是自己的金兰之交,用起来更为可靠,值得信赖。

想到这里,袁世凯烦躁、消沉的心又开始膨胀起来,和徐世昌商榷了一些细节后,便分头行事,回天津了。

袁世凯一家回国后,金氏住在北洋衙门安排的府宅,大儿子袁克定因在天津读书,随金氏同住。沈玉英和嗣子袁克文还是回到天津南,孟恩远买给她那幢小别墅安居,所不同的是金氏心里惦记着袁克文,便教姓李的丫环随去伺候。

袁克文虽说不是自己亲生,但沈玉英对他爱若掌上明珠,百依百顺。

这天,她正和袁克文在庭院的花丛下捉迷藏。袁克文眼尖,一见袁世凯入来,便欢叫着扑过去,袁世凯抱起他,亲了又亲,笑问道:“乖孩子,听妈妈的话不?"

“听,爸爸,妈妈可想你了,天天带着我去路口等你。"袁克文稚声稚气,神情却很认真。

“小屁孩乱说话,我打你屁股了。"沈玉英脸一红,过去轻拍着袁克文的屁股,袁克文笑着在袁世凯的怀里乱蹬小脚。

袁世凯深情地注视了沈玉英一会儿,又教袁克文向身后的孟恩远打招呼,袁克文和孟恩远仅是见过一两回面,不是很熟,只是应口地喊了一声。可这一喊,足以教没有子嗣的孟恩远笑逐颜开。

“宝贝,你看看伯父给你带的礼物"孟恩远打开一个鼓鼓的包囊,里面尽是文房四宝、书籍。

袁克文平时顽皮,但对文房四宝、书籍类特别喜欢,拍着小手笑着蹦着。

“儿子要点砂启蒙了,怕你事多,我让哥哥去琉璃厂买回来这些,天子脚下之物都是有灵气的。"沈玉英在旁笑着解释。

“还是夫人想得周到。"袁世凯发出内心的赞许,道。

这时,提前回津的寅虎、辰龙、午马、申猴、戌狗等人获报,也赶来了。袁世凯望着这帮跟随着自己在军中效力的兄弟,遂个嘉勉了一番,然后摆宴,尽兴而醉。

三更酒醒,袁世凯喝了些解酒的甜品汤水,复返床上躺下,对沈玉英说了自己的想法以及和徐世昌商议的事儿。

“夫君在朝鲜十二年,虽也有所建树,但逞的是口诛笔伐之能,汉城蒙羞,实乃无军权而致黔驴技穷。今既有此契机,宜速谋之,至于翁大人那关节,天一亮我就入京通融一下。"沈玉英头枕在袁世凯的臂弯里,小鸟依人般。

“那就有劳夫人了。"

袁世凯一手搂紧她,另一只手在她的身上抚摸着。因没有生育,她的皮肤俨如少女般的光滑,富有弹性。原以为女人切掉子宫会失去性功能,沈玉英反而觉得手术后性欲比过去强了好多。于是,两人又在床上翻云覆雨。正是小别如新婚,春光人间无限。

天刚蒙蒙亮,袁世凯还在酣睡中,沈玉英就和袁世凯卫兵高天雕出发了。

高天雕是袁世凯项城老家佣人的儿子,长得有如金刚般威风凛凛,臂力过人,且枪法精准。袁世凯第一次回家省亲,还未到袁府,见一后生连射飞鸟,枪枪命中,大惊,下马一问,才知道是嗣父袁保庆下人的儿子,有了这层关系,袁世凯便收他当贴身保镖。在朝鲜那些年,他鞍前马后,忠心护主,深为袁世凯宠爱。

这次沈玉英入京,袁世凯怕路上不安全,就命高天雕陪同前往。未曾想,沈玉英这次上路,竟遇到一位非常要好的姐妹傳彩云,她就是后来拯救北京城、大名鼎鼎的“赛金花"。

只可惜李鸿章不是吴长庆,知人善用。

李鸿章在战场上重用的是跟随着他从枪林弹雨杀出来的、真正的淮军将领,叶志超就是其中的一个,这个被后人称为逃跑的将军,曾经在征剿太平天国和捻军中,所向披靡,战功赫赫,其他淮军将领诸如左宝贵、聂卫成等人的资历,也远在袁世凯之上。

所以说,在李鸿章等人的眼里,袁世凯还嫩得很,欣赏之处只不过是在一个小藩属国中显露出的一种外交才能,真正在战争中他们是不会给袁世凯兵权的。

当然,袁世凯也意识到这点,乱世没有兵权,你什么都不是,充其量你只不过是发几句牢骚解解郁闷之气罢了。

回国后的十个月里,袁世凯看到平时还算耀武扬威的清军,上了战场竟然一战则溃,不堪一击。为此,他悲愤莫明,一直在寻找失败的原因。

也许,他会找到军队所存在的弊端及战术方面的缺陷,但甲午中日一战,使清迋三十多年的洋务运动顷刻间灰飞烟灭,其内幕真相他会知道吗?当然不知道,因为这是政坛上两股势力长期暗中博弈所产生的悲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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