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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选美话题

昭和年(198年)8月末,就要到中秋节了。

中国过中秋的习俗从唐朝传入岛国日本,所以这里的人也过中秋节,只是他们不吃月饼,各处的神社和寺院会举办有巫女表演的赏月晚会。在月光下看美人翩翩弄舞,倒也不失为赏心乐事。喜欢山寨中华文化的大和人有自己独创的新玩法,那是他们的事情,而在中国留日学生的心目中,这个节却是最有人情味、最具诗情画意的一大佳节。月儿圆圆照九州,虽然总是几家欢乐几家愁,但能在家人团圆和亲友欢聚的氛围中把中秋过出浓浓的人情味,却是海内外炎黄子孙共通的心愿。

日本文部省顾及中国留学生的思乡之情,专门给他们安排了三天节假,以方便他们尽兴消费欢乐佳期。而为了过好今年这个中秋节,中华留日学生联合会策划了一次嘉年华联欢活动。别出心裁的是,在此次活动期间还要举办一场名为“中华佳丽”的选美大赛。中秋当日,活动组委会将揭晓大赛的桂冠“嫦娥仙后”花落谁家。

从放假的头一天起,东京都各大院校的中国留学生们就活跃起来了。这些年轻的学子们暂时抛开书本,或聚友畅饮或随意游荡,各个社团则忙着互相团拜、自排节目。嘉年华尚未正式开始,预热活动就已搞得有声有色了。

这天晚上,在东京帝国大学赤门北巷的居酒屋里,平日静悄悄的堂屋热闹极了。麻脸老板一看围坐在各处酒桌前吆五喝六、大声喧嚷的食客作态,就知道今晚来就餐的一定都是支那学生,要是当地人来此消费,那他们的嘴巴就只是用来吃东西的了。不过老板不会为此心烦,因为他的酒屋并不提供免费的晚餐。

屋角靠窗的桌台前有三位食客显得有些不同,在进食过程中他们也在说话,但会把音调尽量压低。看他们窃窃私语的样子,麻脸老板觉得这三人应该是自己的同胞。

“来来来,我们干了这杯。我借这杯清酒敬二位,祝我们大家中秋快乐!”举杯敬酒的是个日本人,今晚做东请他的两个中国朋友把酒言欢,共度佳节。

坐他对面那个看上去年龄最小的人个头却最高,他的酒量应该也是最浅的,三两杯下去整张脸都泛了红,说话也就更放得开了。他干了杯中之物,瞅瞅坐在一旁稳如泰山、喝酒只是小抿一口的中国学友,颇为不解地问对面的日本人:“吉田兄,你带来的这个学友怎么会眼生呢?看样子这位眼镜哥是个学究,不爱说话,但我想他水平很高的。”

他说的眼镜哥在酒桌上应酬时,总埋头看一本厚厚的精装英文书,听到别人说他也不抬头搭话,只眯眼笑了笑。那个日本人却哈哈笑了起来,指着眼镜哥对高个学友说:“这位中国眼镜哥叫黄鹄,他不在我们帝国大学读书的,所以你没见过他。雨藤君,你要觉得黄鹄水平高就对了,他可是留日学生联合会的宣传部长哟。但你说他不爱说话那就大错特错了,他要演说起来,能让天下的婆婆都恨不得把嘴用针缝起来。”

“你们说我什么呢?”眼镜哥这才抬头问了一句。他把合上的书籍放在桌面上,看了看周围喧哗的食客,又带玩笑成分地说:“燕雀安知黄鹄之志哉?我倒不是不爱说话,就是不喜欢像别的人那样说废话。”

在眼镜哥说话时,身侧的高个学友朝桌上的书瞟了一眼,见封面上的烫金英文书名是《资本论》,他心里不禁更多了几分敬意,于是看着眼镜哥说:“原来黄兄是部长,失敬失敬!哎黄部长,我问你个事,这次学生会唱的哪一出戏啊?居然能想到在嘉年华时弄出个选美大赛来。你们打算怎么选?来日本留学的中国女生本来就少,其中漂亮的好像也不多吧。那你们又能从中选出些什么妖怪来啊?”

眼镜哥回答说:“留日女生总数也有个数百人,百里挑一的话,还是能从她们之中选出能被你称作妖怪的漂亮女生了。至于怎么个选美法,请原谅,我作为组委会的领导班子成员不方便提前揭秘了。”

“说的也是哈。”高个学友听了点头道:“从国内来日本留学的女生,不是大家闺秀就是小家碧玉,择优筛选的话,我想最后上位的女生应该会是秀色可餐的了。但是我还有点好奇心,是落在最后那个选美揭晓的环节上。黄部长,到时你们都安排了什么桥段,会出现令人惊艳叫绝的场面么?”

眼镜哥摇头,笑着对高个学友说:“惊不惊艳的不敢说,但应该会让你叫绝的了。因为这个选美活动是孙铭久策划的,这家伙天性爱闹腾,由他搞事,不弄出点新鲜有趣的花样才怪了。这位学友,你对这个选美大赛兴趣很浓嘛,呵呵。一脸的向往,看样子你应该是个爱打妖怪的好色之徒了。”

高个学友却连连摆手说:“我说黄部长,你别寒碜人好不好?我也只是好奇才随便问问。对你们学生会搞出的这个花活,我实际上没太大兴趣。明天我还要去钓鱼呢,就不去给选美大赛捧场了。”

“你必须去!”这话是那个日本学友说的,他嘻嘻笑着,用筷子指着高个生接着说:“雨藤君,这么有趣的活动你怎么能缺席呢?即使你自己不想去,也应该陪我去凑个热闹。我可是去选秀的哟,呵呵!雨藤君,你到时去给我做参谋,看看我选哪个得奖的中国佳丽做情人最合适。你知道我很喜欢中国的了,第一是喜欢中国的女孩,第二才是喜欢中华的文化。”

“吉田兄,你是做梦娶媳妇想得美吧。”高个生反呛朋友,“向来只有中国留学生找日本姑娘做情人的,还不曾听说过有哪位中国女生被你们日本男人撬走了的。”

眼镜哥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他对着高个生点头,仿佛带煽动似的说:“这位学友,你很有历史眼光的嘛。看来,能继承我们前辈学友泡日本妞的遗产,并将这种传统发扬光大,使我大中华好男儿在东瀛扬眉吐气的历史责任,就只有搁在你的肩上了。你不要苦笑嘛,呵呵!你那么机灵,长得也帅,所以你是有这个条件和水平的。这位学友,我看好你哟!”

日本学友撇撇嘴表示不以为然,过后却又深沉地说:“嗯!如此说来,中日两国的决胜点不只在战场,而且还应该在情场上的。二位学友,让我们以此共勉。来,干了这杯!”

“干就干,谁怕谁呀?”说话时,高个生故意摆出一副不服水土的气色……

【作者题外话】:认真写作是对关注作者的读者最好的报答,这部作品很长,但除了情有可原的别字或“”之外,争取不出现一个错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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