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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三个女人

韩信说:“诸侯虽多,真正能和大王较量的,唯项羽一人。项羽这个人,我侍候过他。他看似强大,实际弱点很多。项羽怒吼一声,可以让千万人吓得哆嗦,但却不肯放手使用有才能的将领,所以他的本事不过是匹夫之勇罢了。项羽平常待人亲和,有生病的人,他会心疼得掉泪,把自己好吃的分给这人吃。但当别人有了战功,该加官晋爵时,直等到把刻好的大印拿在手里磨去了棱角,也不舍得送人。这说明,他的仁是妇人之仁,没有成大事的心胸格局。他虽然称霸天下,使诸侯臣服,但却放弃了关中的有利地形,非要建都彭城,目的是向乡人炫耀,这不明显是小家子气吗?他还违背义帝的约定,大肆分封亲信为王,有意驱赶义帝到别处去。上梁不正下梁歪,以致诸侯不愿听他的,到了各地后纷纷驱赶自己的国君,自立为王。项王军队所经过的地方,大肆屠戮洗劫,时人莫不畏惧,敬而远之。虽然名义上是霸主,实际上不得人心。表面上看优势明显,细究情势已末路途穷。如今大王只要反其道而行之,任用天下英勇善战的人才,不惜用夺到手的城邑分封有功之臣;以正义之师,顺从将士强烈要求东归的心情,大胆地杀出去,没有人能阻挡得了这种气势。况且项羽分封的关中三王,都是原来秦国的将领。他们率领子弟兵打了好几年仗,被杀死和逃跑的不计其数,最后欺骗他们向诸侯投降,结果在新安一次被项羽坑杀二十多万人,秦地的百姓对他们恨之入骨。而大王进入关中后,秋毫无犯,废除苛法酷律,约法三章,当地百姓无不称赞,唯恐您不做王。当百姓知道项羽不遵义帝约定,强行把您发配到汉中,更加怨恨项羽和章邯他们。从各方面看,形势都对汉王有利。只要您下决心出击,三秦大地唾手可得,就是下一步夺取天下,鹿死谁手也未可知!”

刘邦先听得一愣一愣的,待韩信说完,热血沸腾,当即决定,管他呢,拼上身家性命,也要和姓项的赌一把!

自古蜀道,难于上青天。刘邦入川不久,即把经过的栈道一根根全部毁掉了。这是经过多少代人才建立起来的一条由关中通往巴蜀的捷径,毁掉容易,重修起来却更加困难。刘邦既不安心在汉中呆着,就得想法把这条路再修起来。任务交给樊哙,要他带领一万五千人在一个月内完成。樊哙明知任务艰巨,背地里不敢骂刘邦,却骂韩信:“狗屁大将军,没打过一天仗,却给大王出馊主意,让老子受罪,到时完不成,我先找这乌龟算账!”刘邦、韩信都听说了樊哙骂娘的事。韩信置之不理,刘邦把樊哙叫来一顿臭骂:“你这个剥狗货,就知像个被宰的狗一样,汪汪叫,毫无伎俩。好好干你的活,瞎狂吠什么,再叫我听到,罚你吃屎!”樊哙人粗心不粗,听汉王骂他毫无伎俩,猜测这里面肯定会有别的门道,于是不再多问,抓紧督促士兵没日没夜的修筑工事。

项羽将关中一分为三,封秦国三个降将为王,目的是要他们守住关中,把刘邦看死在巴蜀之地。这其中雍王章邯的封地紧邻汉中,所以防备刘邦的任务主要在他身上。本来关中通往汉中的路有两条,一条是由关中直达南郑的栈道,总长有五百里。虽然是建在悬崖上的,但却可以通过车马行人,是一条捷径。另一条是从陈仓翻山越岭,经过无数峰峦沟壑才能过去的山间小路,险恶异常,来往一趟要半年之久,行人经过多有坠崖而亡者。刘邦去后,主动把栈道烧了,一方面告诉项羽自己绝无东归之意,实际上是麻痹诸侯;另一方面是防止别人入侵,知道他的任何信息。他要借此韬光养晦,厉兵秣马,以期有朝一日打回老家,夺回应该属于他的。刘邦一步步做到封王的阶段,做关中王本是应该,但真要他选地方做王,还是会选老家这地方。谁不想在熟悉的人跟前摆摆阔啊,更能给亲朋乡邻做些实事,让父老爷们都说个好。只是刘邦后来越做越顺,看有机会夺取天下,所以才不甘心仅做关中王,而萌生了吞并天下的念头,并且真的把梦想变成了现实。以致让局外人错误地认为,项羽没有远见,刘邦有大志气。实际上刘邦的思想也是逐步培养起来的,人不可能一上来就知道自己最后会成功到哪一步。这就是所谓时势造英雄,而不是天生英雄,他想要什么就会来什么。姑存此论。

刘邦起初的自我封闭,让章邯大放其心,认为栈道不通,陈仓山险路狭,只需有小股兵力把守,足以挡住汉兵东进侵略的可能。

但不久却发现汉兵开始修栈道。派人去打探,得知对方要在一个月内把栈道修好。章邯当然清楚修复栈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和众将商议,多认为不足为虑。于是一方面将这件事知会司马欣、董翳二人;一方面派出部分士兵做些破坏性的工作,即将原来汉兵没有毁坏彻底的架木道板之类进一步拔除,以增加修复的难度,余者也就是让守边士兵密切注意汉兵的动向。岂不知过去栈道之所以几百上千年才修出来,是因为利用少数能工巧匠,精雕细刻地架设,而今汉兵却出动了大部队,都是些年轻的小伙子,个个都能上蹿下跳,就地采伐树木,变过去的延伸铺设法为垂绳铺设,五人分成一组,三人在上面负责给料,二人在下面施工,多处同时动工,不到两旬,竟修通了大半。栈道那头,汉兵加紧操练,声势极大,随时准备踏栈道而来。看到这种阵势,章邯慌了,不得不将各处精干兵力调往栈道出口斜谷关附近,严防死守,防止汉军突然袭击。同时自己亲临前线指挥,要求塞王、翟王各自派兵相助。

刘邦、韩信带领的五万大军经过一个多月的艰难跋涉,越过陈仓天险,突然出现在斜谷关守军的背后。章邯兵毫无思想准备,瞬间将汉军包围,然后像一股巨浪冲到军营,大肆砍杀,当时把章邯兵杀晕了。这是哪来的天兵天将啊,不敢抵挡,四处逃窜。待章邯了解到是汉兵从背后杀来,明白自己失算了,这样的战斗必败无疑,不敢恋战,带领小股部队,一气逃到好畤。休息了一天,感到心理比较镇定了,整顿兵马再战,但又被汉兵打败,最后逃到都城废丘躲起来。

楚怀王和项羽剑拔弩张的关系,经蒂儿到项羽那里去了一趟,轻轻化解。楚怀王由此怀疑蒂儿,质问道:“你和项羽到底什么关系?怎么这么大的事,你一个女人到他那儿去一趟就能解决。上一次也是,项羽不愿出兵救赵,你过去三言两语就说通了,那可是去送命。我听说他的女人已离开很久,你到那里是不是……”

蒂儿一听楚王的话非常吃惊,没想到楚王会这么想她,回敬道:“什么关系,亲戚关系,这一点你不是不知道。是不是什么?明确告诉你,我要想和他上床早上了,根本轮不到你。亏你还知道上一次,那是要借别人的手将他除掉。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会做那种缺德事?说话也不觉良心叫狗吃了。”

项羽又几次派人去接虞姬,虞姬铁了心不愿回到项羽身边。蒂儿听项羽说找了一个自己的替身,既感动又好奇,同时也为了向楚王表白自己的清白,所以有一日突然来到沛县。和虞姬二人乍一相见,都十分吃惊:这个人怎么这么面熟啊。略一回味,都意识到对方极像自己,虞姬甚至想到是大白天闹鬼。及至蒂儿先说出自己是楚王后,和项羽是表兄妹关系,是听了表兄说我们二人极像,特来造访,虞姬才相信这是真的。蒂儿接着劝虞姬说:“你还不了解项王这个人,心性极高,对一般的女人根本看不上。之所以到了秦宫会做些乌七八糟的事,想是恨极了秦王,刻意报复。不然他最后不会一把火把阿房宫烧了,实是恨之入骨!项王现在极想妹妹,那天我去看望,竟错把我当成你,出口喊道‘是虞儿回来了吗?’如果不是真心思念,怎会有这种错觉?”吕雉跟着帮腔:“自古有些本事的男人,都是身边女人成群。听这位妹妹说,项王倒是很好的男人。虞妹妹虽然见不得男人宠太多的女人,但也不能看得过死。就像我们女人,有时也想跟长得俊的男人多撕扯一样,都是人之常情,古礼也不反对的。女人总要有个男人才算正常,凡事都要适可而止,项王几次派人来,足见他的真心。”

虞姬抵不过二人的劝说,终于跟随蒂儿来到彭城。项羽一见,欣喜若狂,又是赔不是,又是极道想念之情,又是感谢蒂儿,又是张罗宴席接风洗尘,上蹿下跳的一会没有闲着。蒂儿见过去那般暴烈凶猛的一个男人,如今温柔得像个小媳妇。知他们恩爱之深,不禁有些嫉妒,所以简单地吃了些饭,识趣地及早离开。当夜,项羽和虞姬一会絮语不绝,一会颠鸾倒凤,比新婚小夫妻还要乐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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