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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情堕阿房宫

始成带着项羽及其一帮随从,驰马在阿房宫内逐殿看去,有的进去,有的在门口稍微驻足,果然是一殿一景,风格迥异。比照哪个地方的建筑,里面就摆放哪个地方的珍宝,配备哪个地方的美女;长相口音别有一番风味。这样看了半天,也只看了十分之一。始成说:“将军要是累了,我们就进到某个殿内歇息一下。”项羽说:“老子打仗,连续作战三天三夜都不知累,何况做这种事,那还是个男人吗。”

当晚,项羽并没在阿房宫内居住,而是回到咸阳南宫和虞姬团聚。和虞姬说起阿房宫的豪奢,项羽自然说得眉飞色舞,唾星四溅。虞姬说:“既然那么好,里面又多的是女人,你何不就在里面歇了,还来找我这个不新鲜的女人干吗?”

项羽说:“我看那些女人,都没有你漂亮,提不起兴趣。要是真有好的,说不定就把你替换了。”

虞姬一把拽住项羽的胡子,狠抻了几下说:“你敢!”当晚,微微抓破身上的麝囊,把项羽熏得似醉非醉,意兴荡漾,极蹈爱河,真的让别的女人无法取代。

但秦宫的神秘和奢华第二天还是把项羽又吸引了去。昨天他是从西门进入前殿的,今天改从北门进入。始成早已在门前等候,大门洞开,项羽纵马就要穿过,不料刚冲到中间,连人带马被吸到一面墙上。他以为有人暗害,大喝一声:“何人敢来害我?”举戟要砍。但那戟已被牢牢地吸住,项羽轻易没能拿动。始成闻声忙跟上来解释:“大将军不要惊慌,是小的疏忽了,事先没有提醒。不过这也好,让将军知道了这机关的厉害,待在园子里绝对安全。阿房宫前殿共有三个门,东门西门和北门,平时东西门不开,只开北门。北门又叫磁石门,凡进入阿房宫的人,只要身上带有一点铁器,都会被这道门拦住,经门监检查后方可进入。将军今天人马身上都有铁器铁甲,所以一下子被吸住了。”说完,几个士兵一起用力,才把项羽人马从墙上扯开。

阿房宫覆压三百里,隔离天日。项羽一行从北司至南司,看完左宫看右宫,过漆河上天台,仰观一排排巨大石柱,又在象征九州的九棵铜桩下驻足,莫不叹为观止。这样足足折腾了四五天,始成才把项羽领到秦始皇的第一寝宫兰池宫。这里又名仙岛,高三丈,长宽各七丈,因建于兰池之中而得名。池水岸边种有各种兰花,一年四季轮流开放,争奇斗艳,各不相让,暗香浮动,姿态撩人。特别是到了夜晚,华灯齐放,池中波光潋滟,烟云氤氲。岛上更是遍种各种奇花异卉,株株给人新奇的感觉。自从仙岛建成之日,这里每天都是丝竹飘飞,燕啭莺啼,一队队仙女不时穿梭而过。不论何人到了此地,都会有身临仙境的怡悦感受。二世后期,之所以甘愿赵高弄权,不愿意多见大臣,也是感觉这个地方太好了,让人脱却俗气,忘尽烦恼,什么权利富贵,都是浮云,唯有及时行乐,才是正事。但他忘了,没有大高的权利在手,哪来这么高级的享乐。特别让人值得称道的是,在这里生活久了的人,竟能完全忘却世事。纵是走了始皇,换了二世,来了刘邦,又改了项羽,生活在里面的贵妃香娃依然口吐莲花,袖出彩霞,仙姿缥缈。项羽入了这个环境,方知原来只以为蒂儿、虞姬就是天下最美的女人,实际天下最美的女人在这里。原来认为只有虞姬身上的气味好闻,能让他醉倒。至此方知,这里所有的女人都有那种能让他醉倒的味道。

项羽虽是贵族子弟,但出生后豪门已不复存在,对贵族生活的奢侈只是听项梁、项伯等人说说而已,因此他对真正富贵生活的体会也和普通百姓差不多,处在向往阶段。况从父辈那儿听说的,哪有秦始皇集天下财宝工艺营造的天下第一宫殿气派!当然,正是因为有了叔父的灌输,才使项羽早年就萌生了立大志做大事的宏伟理想,以致见到秦始皇出行时说出了那句不同凡响的豪言壮语:“彼而取而代也。”但取代秦始皇做什么?他心里一直不清楚。直到今天,答案终于有了:“我要把天下所有的金钱花完!美女幸完!好景看完,财宝占完!”

他不愿再离开仙岛,身边留下十名近侍,其他的都让跟随始成到入口处把门。他在这里吃过洗过,去除过往几十年的劳顿风尘,顿感身轻体健。当时天下最美的女人包括刘邦宠幸过的那名王妃俱在此宫,项羽逐个让她们侍寝,任凭身上的刚毛扎得美女们哇哇乱叫。每逢这时,他都开怀大笑,声如洪钟,让美女们莫不感到遇到了真男人,宁愿死在他的裆下。

当年会稽郡守的女儿殷小姐送给赵高时,一家人哭哭啼啼,以为这下算把女儿送进了火坑。不料来到咸阳之后,赵高却要和她同房。殷小姐想,他是不男不女的人,和他同房不知要做出多么恶心的事。但因畏惧赵高的权势,又不得不同意。哪知第一夜人去灯熄,两个人钻进被窝。。。。。。天明小姐不再害羞,笑嘻嘻地问:“你是真的吗?”赵高说:“傻话,不是真的还能做那事。”小姐说:“你不是太监吗,怎么会有?”赵高说:“这事不能说出去,我是假太监。”殷小姐喜不自胜,先前的烦恼一扫而光,自此铁了心的跟随赵高,不上两年,竟生了两个女儿。后来赵高真的阉了,怕女人夜里还要而自己却不能,只好把她们娘仨安排到别馆居住。章邯家人被杀后,赵高看他宅院不错,便占了让殷小姐居住,对外却从不提起。这是他做人小心的地方,免得二世怪罪和为两个女儿留下点好名声。

章邯来到咸阳后,自然要到自己的故居看看,先打听到竟有人住,主人是一个女人,服侍的有几十口子。来到就问:“你们是什么人,敢抢我的宅院居住。”“这是皇上赐给我们太太的,如何是你的宅院?”回话的是个男人,但却一口娘娘腔。章邯听这声音,又提到皇上,判断是个太监,强忍怒火,问:“你们太太,她是谁的太太?”那人完全不知章邯和赵高的仇恨,不屑地反问道:“丞相的太太,当不起吗?”“这个老奸贼,居然还有太太。杀不了你,我也要杀你的全家。”章邯再也忍不住那股火气,指挥下人,不问有辜无辜,见人就杀。

殷氏自从跟了赵高后,官场的人和事见闻多了,自然也练就了一副胆识。此时她正在后院教育两个女儿,听到前院喊杀后,慌忙出来,一见那场面,大声喝道:“住手,什么人欺负我孤儿寡母?”

这一喝把章邯震住了,他也想见见大太监的老婆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当时叫手下住手:“先停下来,让她们死个明白。”殷氏道:“你什么人到我这里乱砍乱杀,我与你有何冤仇?”

章邯道:“仇大着呢,赵高杀了我全家,占了我宅院,现在我回来了,不该杀你们吗?”

殷氏心里一惊,自从赵高死后,她也意识到这一天终会到来,但事到临头,不能不找个理由作为开脱,说:“你是大将军,本该为朝廷卖命,但谋反投敌,朝廷不该治你的罪吗?”

章邯说:“你这婆娘胡说八道,赵高不先杀我全家,我如何会造反?我是被他逼的。”

殷氏冷笑道:“你的事丞相多次向人提起,因此我也知道一些。是你的人先来告密,丞相给皇上报告后,皇上一边派人去夺你的兵权,一边让人杀你全家。皇上不发话,丞相怎敢对一个在外领有重兵的大将军家人说杀就杀。这点常识你应该比谁都懂。”

“我的人来告密?谁?”

“事已至此,我不说出来你断然不会相信,始成,你的军侯,可有这个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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