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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诗刀意剑

莫纤并没有要教童宁武功的意思,只是丢给童宁一本书,童宁揭开一层层的布裹,那书名上墨色浓重有些晕开,正是四个字,诗刀意剑。

童宁一页页翻看那书,眉头时而皱起,时而舒展,她从未见过如此的练武方法,更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说法。这本书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其中是包含一种剑法,一种刀法,但是童宁并不使刀,而且对刀也并没有什么兴趣,所以关于刀法的部分只是粗略翻过,在剑法部分细细研读,一边看书,一边手指比划。

刀如诗,剑在意,剑未到而意到则剑成,剑到而意未到则剑无味,刀剑为一,剑无剑锋,刀无刀刃,诗刀意剑,此方为根本。童宁合上书,一个下午已是过去了,她轻轻读着这几句话,心中不断思索着最近这三月所学的武功。这本书于她重点在于帮助她将所学到的武功融会贯通,她在学习时候从来都是学一是一,一套剑法便是一套剑法,并不能够随心所欲,全然在心,而这本书里所讲的便是如清水水滴入了她心中混沌的泥沙之中,将那泥沙洗净,得以悟到武学的真谛。童宁放下那书卷,抬头看着窗外的夕阳,斜斜映在草叶上,口中轻轻念着,剑未到而意到则剑成,剑到而意未到则剑无味。

金戈城的战事起来了,只是这战事还是在沙漠之上,也还并没有蔓延到城中,即便如此,金戈城也不再如以前那般歌舞升平,集市嘈杂,因为战事,许多商人绕道而行或者干脆不再来中国做生意。这场战事是由沙漠上的阿普达部落挑起来的,接着便是一个接着一个的部落起事,这些部落原本都是居住在沙漠中的绿洲里,这一次起事便是都冲着金戈城而来。

江从晋对于兵书虽颇有研究,但是到了实际战场上,尤其是这种游击战颇有些心力不济,他原本以为做将军并不那样难,可是如今战事一起,却又发现,做将军并不是那样简单,纸上谈兵一次他才初有体会,所以开战之后,江从晋屡屡向朝廷上书,派李将军前来,打仗需谋略知识,也需要经验,而江从晋所缺少的正是经验。不过虽是如此,江从晋也并未怎样输,只是要赢却是不易。

颜焉和离歌离开金戈城时候正是战事初起时候,风千叶拜托两人将宁眉青带到江南,两人答应了风千叶便去劝说宁眉青,和宁眉青说话时候自然是不能提风千叶。但是既然宁眉青要离开金戈城,风千叶当然不会再在金戈城中停留,默默跟着四人一起向梧城而去,宁眉青并不能够感觉到风千叶,但是颜焉和离歌都一直知道风千叶在后面。

宁眉青的孩子起名字叫做宁云起,用的是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典故。这孩子姓宁,颜焉告诉风千叶时候,风千叶也只是微微一笑,眼底一丝黯然,并没有多说。

复云教还仍是很秘密,金戈城中知道的极少,知道的也是教中之人。颜焉和离歌也并没有去告诉江从晋关于复云教的事情,因为,妖插手凡间的事情是不行的,尤其打仗这样的大事,当然非要插手也不是不可,但是最后落下的结果从不会好,是命数使然,也是天数使然。颜焉和离歌就这样默默地带着宁眉青和宁云起走了。离歌因为容貌太过出众,所以平日里都是将容貌的出色掩去几分,变作一副普通的青年模样。不过即便如此,他之前那惊人的美貌也是一样留在了乐国的史书上,虽然只是一则记趣。

四人所去的是梧城,江南一座小城,只因其中的梧桐长得特别好,故名梧城。到了梧城时候,宁云起已是又长大了一月,如今已是有了半岁了,宁云起比起旁的孩子要聪明许多,虽才半岁,但是咿咿呀呀竟然可以说出娘了。颜焉问过宁眉青以后作何打算,宁眉青的回答却是了此一生,孩子怎样随他自己选择。宁眉青其实还是二十芳华,颜焉本向劝她再做打算,可是却又被离歌拉住,后来离歌又单独对颜焉道,宁眉青经过这么一些事情,自己要怎样是自己选择的,颜焉不要多做劝阻。

颜焉和离歌要离开梧城,宁眉青和儿子看似是两人孤单在梧城客居,但是其实还有着暗中的风千叶,风千叶一腔情意像是暗夜中的微光,只是闪烁在黑夜中,难以看见,非有寻常的眼力不能看见。

四人分别在梧城,因为颜焉和离歌并不打算在梧城多做停留,而是要去向五岳中的衡山,不为别的,仅仅是为了武林中的五年一决,武林盟主之战将要在衡山举行,以颜焉的性子又怎么能够错过这样一场好戏。

从梧城向衡山,并不近,不过这武林大会却是要在六月初六才开,现在方才四月之末,所以时间很少轻松,两人走的并不急,只是慢悠悠一路游山玩水向衡山而去,因为是春末,路边不少荼蘼花都开放了。日行夜宿,遇到有趣地方还要停上一两日,到得衡山县境内,却是已经五月二十七了,两人歇在同一家客店之中,这时候距离武林大会召开之际虽然还有十几日时间,但是客店中却是已经住了不少客人,有来看热闹的,也有来想要一试拳脚,比上一比的,很多平时没有机会交手的对手这时候都可以交上一手。

武林大会五年一次,因为每次都是所有门派毕至,又因为五年才一次,所以更是令人期待,在武林大会中一战成名,也不知是多少江湖少年的梦想。每一届武林大会最令人期待的不是最后的武林盟主的对决和选出,而是其中居于中层的对决。

武林盟主并不是武功最高者,因为如蜀山剑阁老阁主这种武林高手便是不会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但是那位老阁主年轻时候也是不知参加了多少次,在他五十五岁时候还做了五年的武林盟主。而像摇花宫的人更是不会来要做武林盟主了,因为如果摇花宫的人来,便是群起而攻之。所以能够做武林盟主不一定是武林中武功最厉害的,而是这场大会中武功最厉害的,品德威信上足以服众,又有精力,有心力,来管理武林中的主版事宜。

要问这武林大会的评委是谁,那么便是各门各派都派出一两位不愿意或者因为受伤而不能参加武林大会的曾经或者现在的高手,这些高手共同的特点就是,有武功,有名气,因为各种原因不能参加武林大会的比试。所以武林大会的评委便是基本每次都是维持在十二人左右。

武林大会更是各门各派的切磋学习的好机会,所以每一届武林大会,各门各派都会派出不少年轻弟子中的佼佼者来参加,一是比试学习切磋,二是扬名,失败是在第几轮便是能够彰显出其所在门派的实力有多强。

武林大会的举办地点却从来不是固定的,每五年所在的地方并不同,地方的选择则是由每一届武林大会结束时候由上一任的武林盟主和评委共同决定下一次举办在哪里。而若是问第一次的武林大会又是怎样决定的呢,这个问题便是已经沉睡在江湖的烟尘风雨中了,因为第一届实在是太久太久以前的事情了,是上个朝代的事情,还是上上个朝代的事情,还是上上上朝代的事情,只有到百晓生的书房里才能够查到。无论朝代怎样更迭,这个武林的江湖却是不变的,即便门派起伏升起落下,繁荣昌盛,颓败寥落,但是武林却永远是那个样子,没有改变。

五年前的绣水山庄上的武林大会之时确定了五年后的武林大会将在衡山举行,转眼间五年以过,又到了武林大会之时。各门各派派来的参加的弟子也是次第来到衡山脚下,第一次来参加的年轻弟子都是准备大展拳脚的意气风发,而参加过一两次的不是那样年轻的中年人则是心中怀抱着这五年来的卧薪尝胆的总结和志气,也是准备大展拳脚的意气风发,所以无论怎样说,衡山脚下都是意气风发,看热闹的人自己便就是热闹非常,衡山脚下本没有如此热闹的景象,但是因为这场武林大会却是热闹繁华的不再如往常一般,一个山下小县。

颜焉和离歌来到衡山虽并不晚,但是这热闹却是已经来到了。确切说来,方才进入三月,衡山脚下就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了。因为三月开始,比赛的擂台就已经开始建造了。

颜焉和离歌方才到了客栈坐下,向小二叫了几道菜,颜焉便听到一声“颜姑娘?”

颜焉抬头向那人看去,有些眼熟,但是又不记得自己在何处见过此人。

离歌也向叫颜焉名字的那个青年看去,那青年一声白衣,衣服上绣着浅浅的花纹,走到两人身边道:“在下傅维意,见过颜姑娘,这位是?”看向离歌。

颜焉听到傅维意这个名字想起来,这人就是自己和秦渊曾在平江县边救过的一个人,只是没想到这人还记得自己,颜焉向他笑道:“这位是我朋友,辛离。”

傅维意向离歌点点头。离歌也向他点点头。

颜焉并没有邀他坐下一同吃饭,离歌却是出言道:“这位朋友不若和我们一起吃?我们刚刚点的菜也是多了的。”

傅维意有些为难,摆手道:“不用,不用,二位慢吃,我另坐着吃就好,不打扰二位。”

颜焉道:“傅少侠还是不要走了,就在此处吃吧。”离歌也拉住傅维意袖子,笑道:“傅少侠,你要是走了,就是看不起我们二人喽。”

离歌如此一说,傅维意便有些不好意思再离开,只得坐下道:“真是多谢二位请在下吃饭了。”

颜焉笑道:“一顿饭而已,不言谢。你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吗?”

傅维意点头道:“弟子属于宁剑宗,这次是和几位师兄师姐,师弟妹一起来参加武林大会的。”

这时候小二走过来,端过两盘菜来,颜焉让过位子笑道:“那我可以看一看宁剑宗的风姿了。好啊。”

又一个小二过来又放了两个菜,一盅汤。颜焉拿起筷子又道:“大家开始吃吧,我快饿死了,傅少侠不要客气,开始吃吧,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若是不合口味,我们再另叫过。”

傅维意笑道:“够了够了,这四道菜这样好,很好很好,我很喜欢了。”

这四道菜是酥馓鱼片、支骨鸡酥、椒盐蛋皮椿卷、香橼豆腐,汤则是排骨煨藕汤。一上来就是香味扑鼻。

颜焉开心道:“这里菜做的不错。”

离歌夹起一片鱼片,看了看道:“小心点吃,这鱼片里还是有刺的。”

颜焉吃下一个蛋皮椿卷,向傅维意道:“还有几日才是武林大会开始,你们怎么来的这样早?”

傅维意道:“师父要来看一位老朋友,所以来的早了些。”说完想到秦渊双腿残废,而眼前这个姑娘正是去年在他身边的,想问一声颜焉是否知道秦渊双腿残废,可是想了想又没有出口,这姑娘现在身边已经有了一个男子,虽然旁边这男子看起来并不及得上秦渊,但是到底还是不适宜问出口这话。他又向离歌看了两眼,最后一眼,正巧离歌也抬头看向他微微一笑,傅维意看到离歌的笑容,不禁有些恍神,这人脸上五官并不如何精致,可是笑容气质却是如此令人意外,当真不像是一个如容貌这样平凡普通的人。

离歌问道:“你们是要第几天开始参加,现在也是住在这客栈中?”

傅维意道:“我们是第二日的。”

颜焉道:“那我一定会去给你捧场的。”

傅维意笑道:“这个不用,献丑,颜姑娘还是去忙别的吧。”

颜焉又吃了一口菜,道:“我就是来看热闹的,都是要去看的。你给我介绍一下这一届武林大会吧。”

傅维意沉吟了一下道:“这一届的武林大会还是由上一届选出的武林盟主方盟主主持,结束时候会选出下一届的武林盟主。总共要一个月的时间,每天六场比赛,上午三场,下午三场,其中前七天为第一轮,第二个七天而第二轮,第三个七天为第三轮,最后两天则武林盟主候选间的对决,比赛场数也是根据情况而定,并不如之前一样固定。”

“这一届的武林盟主比较有希望的有哪些呢?”颜焉问道。

傅维意停顿思考了一下,答道:“我觉得剑阁的叶门主,和快意门的苏帮主和这次主办的衡山派掌门左掌门比较有希望。”这句话中并没有包含自己的师父岳岂止,只是自谦。

颜焉疑惑道:“那这一任的武林盟主不能继续做盟主吗?”

傅维意道:“按照规定,武林盟主是不可连任的,当然如果有特殊情况的话,也是可以连任的。”

离歌插口道:“快意门是不是新创了一种刀法,要在这场比试上一试?”

傅维意点头道:“听说是这样的。”快意门声称新创的刀法极为厉害,比起之前的刀法不在同一层次之上,以前快意门的刀法和宁剑宗的剑法是同样有名,如果真若快意门所说有了这么厉害的刀法,难免要高出宁剑宗一截,这也正是自己师父所担心的,所以傅维意曾听师父提起过这刀法,督促他们勤加练习所学剑法,在武林大会上不能出丑。又问道:“二位不报名上场试上一试吗?”

离歌和颜焉一齐摇头,颜焉道:“我们就不上去献丑了,看看大家的学习一下。”

傅维意道:“二位谦虚了。”

又过了一日,这家客店便是住满了,又过了一日,到了五月二十八日,衡山脚下的客店便是已经基本全部住满了。

六月初六武林大会开幕时候,小小一个衡山脚下的小城真是人挤人的人山人海。每一家客店都是爆满。武林大会的比试擂台是半露天形式,比试地方是有遮盖,即便下雨也无妨,但是看台则是没有遮盖,阳光雨露共享,看台前面是数个圆桌,一个是武林前辈所坐,六大门派一派一个,还有几个则是能够出得起钱的观众,能够花钱坐上这看台桌来看的都是豪阔之辈,因为一张桌子便是五百两黄金一天。武林江湖中的人也是人,自然也是需要吃喝,所以按照惯例这看台桌所收到的钱便是归主办方所有,是对于其建造武林大会所用擂台以及武林大会期间维持所消耗花费的补偿。即便如此,举办主办方举办一次武林大会还是消耗多于补偿,但是饶是这样,还是各个门派争着能够成为举办方,以为能够举办武林大会是一个门派的光荣。

能够举办武林大会并不一定要是六大派之一,所有的名门正派都有资格作为候选名单,而是否能被选上则是靠十二位评委和盟主共同决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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