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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鲜活的心

玉瓒派人去了崖下,找寻玉瑾。只是十天过去了,玉瑾依然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十天之内,玉瓒已经登上了皇位,大赦天下。

长乐宫内。太后静静地坐在榻上,看着安歌。

“哀家叫你来,本想着有你陪在身边,能安逸度过晚年的。罢了,你还是赶紧去吧!”太后叹了一声。

“安歌不想去。安歌觉得长乐宫,胜似永夜所有宫殿。”

太后就笑:“是吗?听你这样说,哀家当真开心。这一段时间,有你在身边,哀家的心情,当真好了不少。”

墨菊听了,就在一旁插言道:“是呀。不过太子继了位了。太后您就是太皇太后了。”

太后听了,默然不语。方又道:“人生七十古来稀。想我在人世也呆不久了。心里唯一牵挂的就是太上皇。”太后想想,又问墨菊:“瑾王爷果然就在秋氓山里么?怎么这一段时间,竟无半点消息?”

安歌一听,知太后在宫里,一直不知玉瑾坠崖一事。墨菊就道:“前几天,我也派人去打听。那山里除了天虚山人,也就是瑾王爷了。但派去的人却是寻不到他们的踪迹。想是各处云游去了。”

因玉瓒瞒得紧,除了太后,墨菊对此事也一概不知。

太后听了,就又叹:“瑾儿这孩子,倒是果然放下了。但到底还是要偶尔回宫,见一见哀家的好!”

墨菊就笑:“总是要回来看一看的。究竟,太后您是最疼他的。”

太后就又叹:“说来,也是我对不住他。”太后再要往下说,就见墨菊朝自己使了个眼色,意即安歌还在。有些话,当着安歌的面,并不方便说出来。

太后会意,方就对安歌道:“既然皇上有心封你,那便就是你的福气。”

“安歌并不要封诰。”

“这话如何说得?究竟皇上是皇上,金口玉言的。他既中意你,要封诰你,你就该感到荣耀。”

墨菊听了,便也在旁道:“是呀。皇上可是封的你皇后之位呀。从此,登上后位,就是母仪天下的。”

安歌听了,只是苦笑。沉默良久,方道:“我是后,姚家的姑娘,皇上只封了个妃。想她知道了,心里定然愤怨我。”

太后听了,就看了下安歌,说道:“你顾虑的倒是周全。既入了宫,便就是得了造化的人。从此就是一心陪伴皇上的,这口里哪会有什么愤懑之言呢?安歌,你多虑了!”

安歌听了,无法。那厢甘泉宫玉瓒已经派人来催。太后失意他们在外等候。想想方又嘱咐安歌:“我知道你心里犹豫。但皇上是我看着长大的,从小到大,他要想得到什么,便总会得到。你抗争,是抗不过去的。”

安歌听了,更是蹙眉。因想弟弟还未寻到,熙宁还未复国,一切还需静观忍耐。难道说,她要想顺遂复国,就必须答应当玉瓒的皇后?只是,这皇后的宝座如同紧箍咒一样加身,以后行事可就不那么便遂了。

“你放心去吧。以后若无事了,尽管来这里和哀家叙话。哀家心里是很喜欢你的。”太后说着,便又拍了拍安歌的手。

安歌听了,只得拜谢太后,在瑁儿等的搀扶下,出了长乐宫。看着玉瓒派来的仪阵,安歌只命他们先回去。

安歌刚到甘泉宫,迎面却就碰见了灵雨。她得了旨,已经从家里进宫了。

见了安歌,灵雨忍住悲戚,对着她行礼:“灵雨见过皇后。”

安歌见了,赶紧叫她起来,说道:“姐姐这是何故?此时我仍旧是郡主。倒是姐姐,一入了宫,就被皇上封为了灵妃。真是可喜可贺。”

从驿站回来后,安歌的心里,对灵雨就有了戒备之心。以玉瓒日理万机之故,无事根本不可能出现驿站。他贸然出现,定然是得了确定的消息。而这个通报之人,除了灵雨,安歌再也找不到第二人。

灵雨听了,就幽幽道:“喜从何来呢?我不过一个妃子。倒是妹妹一路顺遂,马上皇上就要为妹妹为皇后了。因此,姐姐提前道一声,也不是不妥当。”

安歌听了,就淡淡道:“莫非,姐姐很想当这个皇后么?我恍惚听得,从前皇上是有意许姐姐后位的。但不知何故,后来皇上又转了性子了。”

灵雨听了,面上虽平静,但心里却在冷笑。为什么?这自然是因为你朝夕在宫里,惹得皇上对你起了意。云安歌,你不但成功蛊惑了皇上,瑾王爷也被你迷的七荤八素。只怕,还有一个韩王。

云安歌,从前我只当你是个与世无争的低调女子。但我错了,若你不争,大可以坦荡离开。你明知我的心意,却依旧赖在这宫里,与我一争高低。云安歌,你暂时赢了,但你不会永远赢下去。总有一天,我要将你后位给抢回来!

“皇上待妹妹如此情深厚谊,姐姐见了,心里也极是感动。”灵雨启口。

一时,玉瓒身边跟随的一个太监又过了来,见了安歌,行礼说道:“皇上请郡主去大殿行封后大礼。”

安歌听了,不禁问:“不是在甘泉宫的么?怎么又要去朝殿?”

那太监就道:“皇上说了,封后之仪,还是去朝堂为妥。一来可以正式昭告天下,二来也显得郑重。”

安歌听了,就道:“若果然不去呢?”

那太监就道:“皇上说了,请郡主务必到。若不来,皇上会亲自过来迎接。”

安歌一听,只得叹了口气。玉瓒行事就是这样,总是容不得她有半点考虑和拒绝。一旁的灵雨听了,就幽幽道:“拿来皇上果然看重妹妹。妹妹莫如就去吧。若不去,皇上想必是要发怒的。”

安歌就道:“那我先过去了。”

那太监听了,赶紧就弯腰引领安歌往朝殿而去。

灵雨灾后,看着安歌的背影,只是阴沉着个脸。她进了宫,碧云作为陪嫁也跟在灵雨身边。见主子神情郁闷,碧云不服气道:“奴婢本以为,这皇后主子的位子,是由小姐您当的。不想静被她占了先。当真是可气可恨。”

灵雨就叹:“那有什么法子?她总是皇上的表妹。与我相比,她自是和皇上更亲一些。”

碧云就道:“表妹?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难道小姐您没听宫内外的那些传言?还有人说,她是熙宁的什么公主呢?”

灵雨见碧云越发口没遮拦,就制止道:“碧云。如今这是在宫里,你当还是在府里呢!这说话一不当心,便就会掉脑袋的。你跟着我,可要比从前更小心。”

碧云听了,就道:“我不是替小姐您着急吗?皇上能登基,咱家老爷在其中可是出了大力的!不想皇上竟这样无情!”

灵雨听了,就叹:“这话,也不可在老爷面前说。”

碧云就道:“老爷也真是的!看见小姐仅被封了妃位,也不去和皇上说道说道!”

“你哪里懂老爷的心?分明他就是希望我如此。在他看来,这入了宫了,越寻常越好。贵妃皇后的,他的心里,根本不看重!”

“哎!老爷也真是太散淡了!入有一天,小姐因身份之故,被她强按了一头,老爷哭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灵雨听了,见前方风景旖旎,就沿路折了一朵花,闻了一闻,方道:“究竟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不过,云安歌这女人或许有两下子,这都在驿站和瑾王偷/情了,但皇上见了,却仍能忍得。可见,她并不是那么好对付。”

碧云就道:“那小姐要怎么办?咱们在这个宫里,也是无根无基的?”

“总是有法子。太皇太后那里,本宫总是要过去多多走动。本宫小时,太皇太后也见过我几次。依我看,她对我的印象还是不坏。”

安歌去了正殿。玉瓒见了,从宝座中坐下,亲自上前搀扶。见安歌妆容服饰如常一样,玉瓒便在她耳畔,低低道:“既知道要行诰封,为什么不装扮装扮?穿的这样素简?”

安歌就道:“因不知去正殿,来不及往返装饰。”

“罢了。”玉瓒知道她是借口。但安歌能来,已然使玉瓒足够高兴。随即,内侍过来宣读封后诏书,安歌听了,便领旨收下。

玉瓒见了,便伸手将安歌引领至宝座旁。此时,殿内的文武大臣闻听礼乐响起,俱跪下朝贺。玉瓒便对着安歌,低声道:“云安歌。往事不可已,来者犹可追。你与玉瑾的那一段,我以后也就不问。希望你在后宫,稳重端雅,行母仪天下之职。”

玉瓒将皇后寝宫安置在甘泉宫。此时,甘泉宫内的太监宫女多如蝼蚁。不但如此,这新修的甘泉宫内外,一概重又装饰一新。安歌见了,只觉得奢侈太过了。

一时,又有勤政殿的太监过来回安歌,说是日暮将至后,皇上将会从勤政殿回甘泉宫用膳,请皇后将一应的膳食先预备住了。

太监走了,瑁儿就叹:“我只当在做梦一般。真想不到,郡主果真就当了皇后了。”瑁儿说着,边将安歌的皇后玉玺好生收好。

安歌见了,就淡淡道:“瑁儿,你平常看待就好。与我而言,这不过是一场梦,很快就会破碎的。”

“破碎?起先瑁儿也迷惑的。不过,看皇上待娘娘果然极好。因此,瑁儿的心里,倒是放下了许多。”

安歌就道:“如今,你也这样认为了?”因就在心里一叹,因觉玉瓒的表面功夫,果然下得极好。既玉瓒晚间要过来,安歌少不得派人预备。天还未黑,一个宫女就在殿外回,说一个叫作春苓的丫头要见娘娘。

安歌听了,失声就道:“春苓?快叫她进来。”

一盏茶的工夫过后,春苓也就卷了个包袱,四处打量地进了来。见了安歌,果然就跪下磕头,口道:“奴婢春苓,见过皇后娘娘。”

安歌叫她起来。且叫她坐下说话。“那一日,我回燕王府,去柴房找你,但却是不得见。以后,你去了哪里?”

“回娘娘。奴婢被皇上遣了回老家了。但奴婢老家也无什么人。听说娘娘入了宫,别封为后。奴婢想着,好歹奴婢从前也侍候过娘娘。现在奴婢无依无靠地投奔了来,想娘娘仁慈,总是会收留奴婢。”春苓这些话说得很流利,像是背诵过了一般。

安歌听了,便沉吟了一下,方对春苓道:“你果然无依无靠了么?”她的心里,是记得玉瓒的话的。这个春苓,恐怕是韩王玉珺的细作。

可若将她放了出去,反而不知玉珺在背后做什么。若将春苓牵系在手里,还能知道玉珺的一二。如她不是玉珺的细作,那么跟了自己入宫,也算是多了一个自己人。思来想去,总是对自己有利。

“回娘娘,奴婢果然无依无靠了。但凡有一点活路,也绝不进宫来扰烦了娘娘。”春苓说着,就又对着安歌磕头。

安歌就道:“罢了。既你无什么去路,我又哪能够将你赶走?”

春苓一听,不想这番顺遂,自是大喜过望,对了安歌,口中更是称谢。

“你起来吧。老是这么跪着,膝盖也疼。从此以后,你莫如就跟了瑁儿。她与这里熟悉。有什么,你只管问她就是。”

春苓听了,看了安歌一旁侍立的瑁儿,就笑:“春苓见过瑁儿姐姐。”说着,又对瑁儿行了一礼。

瑁儿就道:“不必如此。咱们都是为娘娘做事。娘娘好了,咱们就好。娘娘若不好了,咱们便也不好。”

春苓听了,就低头道:“春苓记住姐姐的教诲了!”

一时,瑁儿就带春苓下去换衣服鞋袜。又喝了一盏茶,那天色也就漆黑了下来。安歌便问瑁儿:“晚膳都预备下了?”

瑁儿就回:“都预备下了。只等皇上过来呢。”

安歌听了点头,又问瑁儿:“春苓那丫头,在这里可还习惯?”

瑁儿就道:“她倒是自来熟。因自持侍候过娘娘之故,有些地方很是拿大呢。不过,她惧我,我一说她,她不敢回嘴的。方才她换衣服,我见了她怀中藏着的一个香囊,就说这入了宫了,这些私物还是另外放着的好。不必三番五次地带在身上。她听了,也就拿着放下了。”

“香囊?”安歌一听,脑中立马闪现玉珺昔日带过的那个香囊。“瑁儿,她藏着的香囊,可是色泽极好,用金银线绣着的五彩香囊?”

瑁儿一听,果然奇了。因对着安歌道:“却是这样。娘娘是怎么知道的?”

“我从前见过。”安歌尽量说得淡淡。

瑁儿就道:“她入宫穿的这样寒酸,却不想怀里藏了那样一个好东西。我方才见了,还以为她是从哪里偷来的。现在听娘娘这样一说,方知那是她自己的。”

安歌就道:“咱们且去主宫吧。或许皇上就过来了。”

瑁儿听了,就道:“是!”安歌一径往主宫走,一径心里就在沉思。越和玉瓒相处日久,她的心里,愈发看不懂玉瓒了!不过,今日她来,她势必要提起复国大计。只要一想到光复熙宁大计,安歌的心,就跳跃不止。

瑁儿在旁小声道:“娘娘。你看桌上布置的菜肴,可还中意?”

安歌听了,也就朝着桌上看了一眼。方点头对瑁儿道:“简单而又精致,果然极好。瑁儿,你入了宫后,精进多了。”

瑁儿受了夸,心里高兴,口里就道:“那是娘娘栽培的好。”

安歌听了,就一笑。二人在叙话间,就听外面有太监扯着嗓子道:“皇上驾到——”

安歌听了,想了一想,就去了外面接驾。玉瓒下了朝,只随便穿了一件家常衣服,见了安歌,就握了她的手道:“天色已黑,何必出来?况这天已冷,纵然出来了,也该多加一件衣裳。”说着,就同安歌进了主宫。

玉瓒见晚膳已布置好,便命侍候的人等全部退下。

玉瓒伸了个懒腰,看着安歌,就道:“这才当了几天的皇帝,就觉得浑身疲惫之极。”

安歌听了,就淡淡道:“皇上的皇位,可是历尽辛苦求来的。”说着,却又拿过酒壶,给玉瓒倒了一杯酒。

玉瓒接住,仰脖喝了下去。“虽累,可也举得满足。现在,我总算是体会到了我父皇的那般无奈了。究竟身为皇帝,也有许多事,是不能为所欲为的。”

安歌就问:“有哪些事?安歌愿闻其详。”

玉瓒就道:“比如,这在勤政殿里批折子,并不能随便宣你进来。想看看你,也等公务忙完了才行。这可就比不得民间的夫妻自在。”

安歌听他竟以夫妻二字形容,心里也是激荡。沉吟了半响,方道:“但民间的夫妻,也有许多疾苦。下雨了担心田里的庄稼。天热了又忧心稻里的虫子。也并没有什么遂心的地方。”

玉瓒听了,就叹:“我登基了,便就想做一个好皇帝。四海皆宁,五谷丰登,百姓安居乐业。”

安歌听了,就幽幽道:“但愿,皇上能实现自己的夙愿。只是,我熙宁复国大计,何时能开始筹划?”

玉瓒就道:“安歌。我知道,这才是你要问的。”

“那皇上心里到底怎么打算?”

“总须要找到你的弟弟再说。不然,熙宁纵然复国了,也没有国君,还是一盘散沙。”

“安歌只希望皇上不要无限期地拖延此事。”安歌低眉。

玉瓒喝了点酒,酒意上涌,便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安歌。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一旦熙宁复国了,你就将离我而去了,是不是?”

“不是。”不知为何,看着玉瓒灼灼的目光,安歌忽然矢口否认。

“不要骗我。你答应做我的皇后,不过就是为了在我身边,催促我。”玉瓒说着,嘴角又泛出一丝苦涩。因对着安歌,又道:“都这么久了,无论我怎样做,都无法融化你的心么?”

“皇上。这是咱们当初就拟好的约定。如今,皇上但方面改变约定,封我为后,我明知皇上违约,但还是遵从了皇上的意思。这些,难道还不够么?”

玉瓒听了,心里就有些激动,因站了起来,透过帷幕看着外面暗沉的天色,对着安歌道:“不够!当然不够!我要的是你的一颗鲜活的心,而不是你所谓的委曲求全!”

安歌听了,就叹:“皇上当真霸道!分明我还记得从前皇上说的那句话!”

“我说的什么?”

“你说,只要得到我的人,那就够了。可是,现在皇上又这样说!皇上就是这样,总是一步一步筹谋。安歌果然就是你手中的棋子。皇上想让我去哪里,我就得去哪里。”

玉瓒听了,就默了一默。“安歌。那是我控制不住。起初我的确是那样想的。但和你相处日久,我发现我愈来愈离不开你了。”

“皇上。太上皇离宫,玉瑾被废。咱们之间的交易,其实就结束了。其实,我该是自由的。”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一说。是,我是改变了初衷。但我实在想不出你留在我身边,有何不好?我给你天下最尊贵的地位,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想不知有多少女人艳羡与你,可是你对我的关怀和爱护,始终视如弃履。云安歌,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皇上。可惜我体会不到你的关心爱护。皇上若有心,且过去看看灵妃吧。她才是一心一意待皇上之人!”

安歌提醒。

“你——你以为我不敢吗?”

“我知皇上敢。既敢,莫如皇上就过去。想灵妃知皇上来了,只怕会欣喜若狂的。”

“哼!云安歌,你少用激将法!你以为你这样一说,我就会离开这里?你是我的皇后,咱们是夫妻。今夜,我还要留宿在这里!”玉瓒说完,复又坐下了。“云安歌,继续给我倒酒!”玉瓒在安歌这里,从始至终从未说出‘朕’这个字。那是帝王对大臣妃嫔的称呼,可对安歌,他愿意说一个‘我’字。他希望他的苦心,安歌能够体会到。

“皇上这又是何必?究竟我在皇上的眼中,也非完璧!想那灵雨才是真正的处子之身!”安歌对玉瓒,所说的也从来都是一个‘我’字。也是一奇。

玉瓒一听,果然目光黯淡了!他的手,狠狠捏着杯子,口道:“云安歌。你是着意要拿我的痛处么?”

“不是。”安歌冷言。

“云安歌。我虽豁达,但自己的女人,终还是在意。你与玉瑾那一段,你务必在心里早早忘记。且,永远也不要再提起。”玉瓒告诫。

“若,我果然忘不了呢?”听着玉瓒如此回答,安歌倒是生出了几分好奇之心,因此想激他一激。“你又当如何?”

“云安歌。你不要不知好歹。我虽宠你,但也是有底线的。你不要逼我做那不愿意在之事!”

“哦?不知哪些事是你不愿做的呢?我倒很想听一听!”

玉瓒听了,就拧着眉,放下酒杯,大步走到云安歌的身边,将手伸出,忽然就扼住她的颈脖。安歌猝不及防,喉咙难受,口里不禁‘嗯’了几声!

“云安歌。你要是再提,我可将你废了,也可将你杀了!”见安歌的脸涨得通红,喉咙咳咳有声,玉瓒才将手放下。

“是吗?但你纵然灭了我的肉体,也灭不了我的精神!我的肉体你能掌控,但我的精神,却是自由的!”

玉瓒听了,便看着安歌的脑袋。听了她的话,他似乎受了打击。“安歌。究竟你脑子里都装的什么?我就在你的眼前,待你这样好。你偏偏对我无意?”

“玉瑾,他待我也很好。”安歌还是嘴硬。

玉瓒气极。因此,心里反而不欲和安歌计较了。他冷笑一声道:“我和你计较这些做什么?究竟,你已然是我的皇后,我的女人了。”

安歌就道:“哦?皇上这样笃定?想我现在纵然是你的女人,但以后可也不一定!依我说,这天下的事都难定论!”

“都难定论?你放心,这一生一世,你须都在我的身边!”

“不想,皇上竟对我这般深情!我似乎有些受宠若惊了!”安歌听了,复杂地看着他。

“云安歌。你以为我想这样吗?假如时光能够重来,我宁愿我不曾见过你!”是呀,思念一个人的心,是这样痛。最悲哀的是,她就在自己身边,却从不曾感受到他的爱。

“玉瓒。你说的,也是我要说的。”安歌说完了,就不再说话了。只坐在桌旁平静地用起晚膳来。玉瓒也不说话了,似乎——说话的气力已经耗尽。此番的他,只想安静下来。

安歌用完了膳。瑁儿等过来将杯盘撤了。玉瓒方道:“云安歌。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

安歌听了,回了回头。玉瓒这番自信?她不禁要问自己了,真的有一天,会——爱上玉瓒吗?

“走吧。咱们入寝宫去。和你说了这许多,我也累了。”玉瓒恹恹地握住安歌的手,朝着寝宫走去。“你的手,为何这般凉?此时,也不过还是秋天。”

“入了秋了,我的手便是这样。也不甚么毛病,不过就是体虚罢了。”

“这样也不行。到底你是皇后。总得宣太医与你好好瞧瞧。”

“倒也不用,我已习惯。想曾经在熙宁,也找过太医看过。也吃了药,无奈还是这样。且请皇上不必放在心上。”

玉瓒听了,便叹息了一声。“如何能不放在心上?究竟你是我的女人。你在我身边,我务必将你照顾的好好的。明日,我就宣召太医与你瞧。”

“皇上这样待我,我曾受不起。因我并不想觉得亏欠与你。”

玉瓒听了,边解开衣服边就道:“你也并不亏欠我,算来,只是我欠你的。究竟,是我灭了你的国。”

安歌听了,就默了一默。“有一事,我到底还需问。若熙宁果然复国,我当真不能走?”

“不能。此话我已说过,你须绝了此念。好了,夜已深,我想早些安歇了。”玉瓒说着,已然躺在了榻上。他闭着眼,口里喃喃说道:“好香。”

安歌听了,就低声问:“哪里香?”

“安歌。这屋子香。淡淡的,有你身上的味道。”玉瓒说着,已然欲朦胧睡去。

“是吗?不想皇上与这些上注意。”安歌低叹。想想,终又道:“皇上还不能睡!究竟皇上还未洗漱更衣——”

见玉瓒听了,闭着眼,只一动不动。安歌复又问:“皇上——皇上——你睡着了吗?”

玉瓒听了,终于将眼皮动了一动,方道:“我还没睡。不必叫人进来了。今日我很困。且就糊乱过一日。”玉瓒说完这话,将脸侧过去,也就沉沉入睡了。

安歌见玉瓒果然入睡,知不必对她再行房事,悬着的心,不禁一松。因就悄悄出了寝宫,唤来瑁儿,安静洗簌完毕。想了一想,却是在锦榻对面的一张小榻上躺下。听着玉瓒鼻中发出的均匀呼吸声,不知不觉中,安歌也朦胧睡去。

这一夜二人睡的深沉,自是一宿无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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