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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天功巧夺鬼门魂(4)

左丘明蓦感后心一动,他略停须臾,将慕紫烟的内力与自己的内力融为一处,果然体内经脉便如江河涨潮一般,内力陡然强盛数倍,他不知这是何故,也无暇细思。

发动掌力,诱引冰仲恺丹田内所蓄的内力循小周天脉络而行,小周天通毕,便是大周天,原计需两个晚上二十四个时辰的筑基导引居然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已完成。

他又将这些气机依序号导入冰仲恺丹田内,用自己的内力助他在丹田炉鼎内凝结成露,最后结成一枚鸡蛋大小的紫金丹。

这正是修道之人毕生孜孜以求却无几人能达到的境地,道家经典上所谓“一粒金丹吞入腹,始知我命不由天”。

其“金丹”二字正是指用内力在己身丹田内练成的,而不是炼金方士所炼成的“金丹”。

冰仲恺九死余生,历尽诸般人所不堪的煎熬苦楚,到得最后竟因绝大机缘,于懵然全无知觉中成为一流的内家高手,也算得上是亘古未有之奇了。

左丘明缓缓从冰仲恺体内收回内力,却不收功,他想尽窥慕紫烟内力在自己体内莫名其妙的诸般妙用,便导引慕紫烟内力入自己丹田内。

慕紫烟并不知晓冰仲恺这边的情状,虽觉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但左丘明不收功,她也不便独自收功,依然不绝地传输内力。

左丘明甫引慕紫烟内力入丹田,便感丹田悸动,腾地一下,犹如渊中蛰龙得雷雨之势一跃升天般,气机蓦然撞开玄关,直冲巅顶泥丸宫。

左丘明蓦然间亡魂皆冒,这正是他师傅传功时一再告诫他的“丹毁炉崩”的征兆,但此时气机已如活龙一般周身乱窜,全然不受掌控。

他虽在极度骇惧之中,元神却灵灵不昧,张口大喝道:“慕姑娘快撤掌。”

心下叹道:我命休矣,冲虚子曾劝我不要逆天而行,我不听他规劝,现今强行造就出一个武学奇才,却把自己搭上了,以一换一倒也不算蚀本,只盼慕姑娘莫受我牵累才好。

他自己已是听之任之了。

慕紫烟也早已察觉他体内有异,初始还认为是内力不足,又加力传输,待得左丘明出声喝破,忙欲撤掌,但她此时已察觉出左丘明内力失控,自己若中途撤掌,他必遭自身内力反噬,百脉崩绝,惨不堪言。

当下牙关一咬,非但不撤掌,反而传输内力不断,要把左丘明身内乱窜的气机引回丹田,她也明白倘若导引不成功,自己也会蹈此覆辙。但此时自己有可能与他死在一处,内心深处竟颇感快慰。

左丘明体内那股气机上下盘旋往复,似欲寻到一个缺口,破体而出,蓦然与慕紫烟续发的内力撞在一起,竟如磁石相吸般交融一处。

慕紫烟只感双手被牢牢吸附在左丘明背上,周身内力也如江河赴海般奔腾而去,便知自己也踏上了不归路,只盼拼得自己能救下左丘明才好。

两人体内这等天翻地覆的变化外人却是看不出丝毫变异之处,只是觉得时间长一些而已。

左丘明体内那股气机蓦然破体而出,从慕紫烟双手劳宫穴内钻入她的身体,盘旋一周,径入她丹田炉鼎内,慕紫烟只感周身震动,如欲腾起,那股气机复又盘旋而上,直入左丘明体内。

一霎时两人又是一惊,两个身体似乎已合成一个,便如两间房屋拆去了中间的墙壁而成一间一样,气机愈来愈是强盛,在两人体内奇经八脉周流不已,猛如海潮,迅似电闪。

两人此时已是知感俱废,只有一种懒洋洋、舒融融的感觉洋溢周身每个毛孔,真如吃了人参果一般,既如沐春风,又如翱翔云天,既无恐惧欣喜之感,连思维感受的能力也没有。

冲虚子听左丘明一声大喝后已知事态有异,但这等内力情形是看不明,听不出的,更无法援手,后见两人颜容无异,才放下些心来。

此时见两人头顶俱是白雾蒸腾,渐渐将两人笼罩一处,外面的人只看见氤氲白雾,反倒看不见人了,直惊得目瞪口呆。

其余人等也无不被这生平从所未见的奇观震慑住了,都两眼紧盯在那团白雾上,再无别般心思。

左丘明和慕紫烟渐觉往来于两人体内的气机渐趋和缓,最后竟如一潭澄水,两人丹田内精光莹然,照彻周身,心脏肺肝及骨骼筋肉,脉络通道俱清晰可现,如在目前。

良久,笼罩两人身旁的白雾渐渐吸入两人体内,两人同时睁开眼睛,慕紫烟也收回了双手。

左丘明开口道:“慕姑娘,真是对不住,险些累你同赴黄泉。”

慕紫烟想起刚经历的一切,脸一红,竟然说不出话来。

冲虚子骇然道:“公子,遇到危险了?”

左丘明站起身,笑道:“道长,还是你的话是金玉良言,我逆天而行,险遭不测,多亏慕姑娘相助,才得以履险如夷。”

慕紫烟道:“你怎地跟个老太婆似的,一点小事非唠叨个没完不可。”

冰歆如听闻这番话,唬得花容失色,口不能言,只定定地盯住左丘明。

左丘明和慕紫烟俱感羞赧,两人虽然说着话,却不敢相互看上一眼。

两人心中也都充溢着欢喜之情,知道适才二人所经历的正是平时想象中也未曾有过的超凡入圣的内家境界,只是如何达到的却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了。

冲虚子道:“一切平安就好,只是冰公子缘何还不醒来?”

左丘明道:“他还在定中,待我让他出定。”

他两指轻轻一拨,发出一声清脆之音,冰仲恺睁开双目,如梦初醒,望着周围的人,喃喃道:“我这是在哪里啊?”

冰歆如冲上前去,抱住他道:“小弟,你可醒过来了,我是你姐姐啊。”

冰仲恺骤然间得见姐姐,兀自不敢相信,喃喃道:“我这是死了,还是在梦中?姐姐你抓住我别放手,梦一醒我们又要分开了,我身子轻飘飘的,一定是在梦里。”

冰歆如喜极而泣道:“小弟,你没死,也不是在做梦,是有人把你救回来了。”

冰仲恺一时间不能适应这变化,脸上迷迷茫茫的,只以为自己又是在做梦,喃喃低语。

众人都为之心中惨然,也都知道没一段时间他怕是真醒不过神来。

徐小乙上前嘻嘻笑道:“冰公子还是没彻底醒过来,我弹你一下,看你痛不痛。”

伸手在冰仲恺头上弹个爆栗,冰仲恺犹自不觉,他倒像被蛇咬了一口似的,捂着手大叫道:“你不痛可痛死我了,这脑袋怎地硬得跟石头似的?”

只觉手指剧痛如折,跳脚不止。

众人看了都大笑起来,冰歆如却是发愁了,问道:“明哥,他这醒不过来可怎么办哪?”

左丘明也感诧异,略加思忖已明其理:冰仲恺必是在幽深地牢中每日里睡梦中与亲人相聚,醒来后便备受折磨,久而久之,已深深铭刻脑子里,真见到了姐姐,便又以为是在梦中,竟尔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他走上前去,举掌往冰仲恺头上拍落,徐小乙痛得呲牙咧嘴道:“公子使不得,他的脑袋会咬人。”

左丘明轻轻一掌击在他百令穴上,低声喝道:“醒来。”

冰仲恺全身剧震,晃了晃头,又大睁了睁眼睛,待再看到冰歆如,大叫了声:“姐姐,搂住她便说不出话来。”

冲虚子笑道:“好了,总算醒过来了,左丘公子,咱们出去,让他们姐弟俩单独呆一会儿吧。”

众人依言走出洞去,已是天光大亮,晓雾恰好及洞口而止,下面俱清晰可见,上面却薄雾弥漫,煞是有趣。

左丘明屈指一算,心下一惊,除去给冰仲恺打通大小周天的一个多时辰,和慕紫烟所共同经历的那一段时间竟有四个时辰之多,而其时感觉却不过是一盏茶的工夫。

他转头望去,慕紫烟也正看向他,两人没再闪避,四目不期然而遇,交融一处,两人体内又腾然而生那种懒洋洋、舒融融、美妙无比的感觉。

众人听得洞内又哭又笑,咭咭呱呱的声音,都为这姐弟二人感到高兴,徐小乙手指不痛了,举起来一看,中指竟肿得晶莹光润,再回不过弯来。

冲虚子笑道:“徐师傅,你这只是皮肉伤,待会儿我给你涂上些药膏,就会消肿复原。”

左丘明二人听得冲虚子说话,方始憬醒,相视一笑,并无羞涩忸怩之态。

有顷,冰歆如在洞中喊道:“你们都进来吧。”

众人走进洞去,冰歆如为弟弟一一介绍,冰仲恺要拜谢众人救命之恩,却被大家拦住了。

左丘明问道:“冰公子,当日尊府事发之时,究竟是怎样的情景?还请详细述说一遍。”

冰仲恺看了看姐姐,冰歆如笑道:“你就再说一遍吧。”

冰仲恺道:“白天时也没觉得有甚不对的地方,晚饭过后我们刚要睡觉,便听得四面八方杀声震天,我起来后便见不知有多少人杀进来,我心里害怕,跑到我父亲房里,不多时大哥、二哥也来了。

“我父亲倒是很镇定,见大哥、二哥手里拿着刀,还让他们放下,并且告诉我们,不要抵抗。

“我们几人躲在屋里,只听得满宅上下的惨叫声,不一会儿便有几人冲进来,我父亲和他们讲理,他们理也不理,冲上来便抓人。

“我挡在母亲面前,挨了一掌,当时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再醒来已是在地牢中,后来……”

他面部肌肉抽搐起来。

左丘明忙拍拍他肩道:“后面的事不要说了,我们都知道了。”

他又对冰歆如道:“歆如,只可惜你们姐弟刚刚重逢,又得叫你们分开了。”

冰歆如大惊道:“这是为何?”

左丘明道:“我想请道长先送冰公子到清风山去,我们从另一方向走,吸引住血魔的注意力,以确保他们的安全,道长为人谨慎,江湖阅历又丰,必可平安护送冰公子到达。”

冰歆如道:“不行,我姐弟二人好不容易死里逃生,重相聚首,说什么也不能再分开,就是死也要死在一处。”

冰仲恺也是拉着姐姐的手不放,面色凄惶,令人怜惜。

慕紫烟也道:“你这样做也忒残忍些了吧,何必这么着急把冰公子送走呢,咱们在一处也未必保护不了他。”

左丘明叹道:“武林大难欲起,冰府不过是首当其冲,我们能否渡过这场劫难实是未知之数,大家若想死在一处自是再方便不过,可是歆如,你就忍心让冰公子再度陷于生死两难的境地吗?

“此事由你来定夺,若要走,再过两个时辰便上路,若不走,大家便在一处,生死尽付于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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