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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稿件登到市报上

随着文章在局内频频发表,我把眼光又放远了一些,开始向市日报投稿,还真被采用了几篇。

199年1月16日

女儿长大了

我的女儿,虽然已经上了几年小学,并且个头比同龄人要高出一节,但那稚嫩的面庞、单纯的表情,特别是老爱在妈妈怀里撒娇,动不动便噘起小嘴在人脸上嘬一下的表现,让我觉得她还远远没长大。

我俩除了铁定的母女关系外,还是绝好的朋友。以前一起看画报,一块儿搭积木,一同过家家;后来一起读书看报,一块踢毽子,一同给娃娃做新衣。更可贵的是她对我几乎是无话不说。自从上学以后,话题更广泛了,同学怎样,老师如何,特别是受到老师表扬的时候,一见面就会笑着搂住我:“告诉你吧,老师今天又表扬我了。”尽管我有些担心老师在她心中的地位或许会超过我,但常听到老师的表扬还是很高兴的事。有哪个做家长的不愿听人说自己的孩子好呢?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的汇报不勤了。回到家里,做好作业后,就喜欢独自捧着书看。

是自己说得烦了,还是她各方面做得差了,不足以为榜样了呢?好几次我都想问问她,可实在没法开口,我真怕是后者,那样的话就会损害她那小小的自尊心。这时我才觉出做家长并不是轻松的事。

终于让我等到了机会。那是她的几个同学来找她上学,她上厕所的时候。我赶忙问:“你们老师最爱表扬谁呀?”一个经常来我家的小女孩大方地说:“那还用说,你女儿呗。”我心中一喜:“现在还表扬吗?”“嗯,哪天都得说上一两次。”另外一个口齿伶俐的小家伙抢着说:“姨,今天老师又表扬她了,她数学考了100分!”这话正被进门的女儿听到了,她瞪了那女孩一眼,急促地说:“还不一定呢。”她们走出去时我去关门,听到女儿在门外带些严厉的声音:“第一名不见得是一百,对吧?你和我妈说了,要是拿回来的不是一百分,她该多失望啊?”她的话,让我的眼睛忽地潮湿了。

蓦然间,我发觉女儿长大了。她已经不再为那些口头表扬而激动,并且学会从别人的角度来考虑问题了。

看着她们比比划划,连说带笑的快活背影,不知为什么,我的欣喜之中却夹着莫名的惆怅。

无论何时,女儿,妈妈总在祝福你。

月6日

难忘过年事

又一个年关在急急忙忙、往来穿梭中过去了。当我手抚空空的钱囊轻松地做一个深呼吸之后,两位老人的身影还久久伫立眼前,件件小事仍紧紧缠绕心头。

妈妈放鞭炮

三十晚上,鞭炮声此伏彼起,唯独这一家无声无息。许久,一个矮个的老太太手拿挂鞭开了房门。

寒冷的空气夹着浓烈的火药味吹得她一激灵,脚步停了一下,但她还是坚定地走到院中。搬来凳子将鞭挂好,哆哆嗦嗦用明火接触药捻,随后慌慌张张往后躲闪,一不留神还被门槛绊了个趔趄。定下心来一看,没点着。放心大胆地往前走几步,鞭炮忽然噼噼啪啪爆响了。

这位老太太就是我的母亲。

当妈妈绘声绘色地向我学说这一切时,我坐在炕沿不能移动,心房却忍不住阵阵颤栗,睫毛也被浸得涩涩的。

当我抬起头来仰视母亲时,发现她的脸上现出自豪的神情,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清冷寂寞之色。

我被老人家深深地感动了。

婆婆包饺子

初一晚上,我伴着女儿躺在热被窝里看书,婆婆扭动着小脚进了房门。她来和我商量明天的早饭。鸡虾鱼肉弄得好好地摆在那里,早饭还不好说?婆婆却非要包饺子。

大清早包饺子,大概是婆婆的专利了。每逢初二我回娘家吃饭,她总要把午饭提前开了。可剩的饭菜放在那里,我们一走,老两口该如何打扫?我提出了反对,婆婆急急地问:你们总说我包的大馅蒸饺好吃,现在不喜欢了?她的话语透着小心,眼神里露出那种怕得到肯定答案的惊慌。我再也无力抗拒了,只好提出“明早睡个懒觉,起来后一起包”的条件。

但第二天清晨,我就被窸窸索索的声音弄醒了。细听,是非常轻的一刀一刀切菜声。不用说,我的婆婆,为了这顿早饭,一定辗转反侧了几个小时,最后还是忍耐不住,悄悄干起来了。想到她的腰疾和那些复杂的程序,我赶快起来投入其中。那天包完饺子才七点多种。

我的婆婆不善言辞,却常在如此的小事中流露出她真实的感情。

5月9日

我说潇洒

有人说,潇洒是英俊的容貌,是优美的仪表,是洒脱的风度。而我说,潇洒是一种豁达的心境,是一种在“天高任鸟飞”的意境中展示出的毫无拘束、勇于追求自我的心理状态。此时,人们会心情舒畅、精力充沛,会用温柔大方的言谈举止来对待周围哪怕是极琐碎的一时一事,这是具备或不具备漂亮外表的任何人都能做到的。他能,我能,你也能。

5月9日

清醇甘美心自知

我在心里酿造了一杯酒。它以豁达的心境为容器,采诚挚语言作原料,取四目交流的情感为泉,用周身热血以调温,拨心灵的震颤来搅拌,久而久之,一点一滴就积聚成了这杯不掺一星杂质、不带半点异味的美酒。当然,它的整个酿制过程是痛苦而缓慢的,甚至一度出现过酸苦之意,但它终于逐渐升温、逐渐融合、逐渐度过那漫长的发酵期,又经反复地剔出糟粕、留其精华,才有这又香又醇的意味荡漾在心头。

它永不会枯竭。因为亲人的感情、朋友的情谊会长久地产生取之不尽的源泉;它也决不会满足,因为我常与人共饮,特别是朋友间畅谈的时候,我会毫不犹豫地敞开心扉,毫不吝啬地倾其所有。豪饮之中觉得海阔天旷,不免情绪激奋,周身充满活力。在此同时,又有那酒之原料大量投入其中,使之更纯更稠,更让人留恋并且期盼下一个饮期。

当然最多的时候还是我自斟自酌:欢乐时它令我振奋,忧虑时它给我安慰,寂寞时它让我充实。可以说,它在逐渐改变着我,使我越来越走向开朗,从而大大方方面对社会、面对人生。

9月1日

创意星期天

我和丈夫都上大班,周一至周六总是在紧张中匆忙度过。好不容易盼个星期天,洗洗衣服上趟街,哄哄孩子做做饭,就轻易打发掉了。周复一周,年复一年,觉得日子平淡如水,无聊之感日益加重,不禁烦闷丛生。忽然第二职业之风盛行,一向稳重的丈夫也念叼起“星期天干点什么”的话题。

我暗自高兴,打算无论丈夫干什么,都将全力支持他。无奈偌大的浪潮只在他心里吹起那一层涟猗,我神情专注于他,却总不见下回分解。眼见风平浪静,看来是再没戏了。想人家都能抓空干点赚点,我家的却只会守着电视不动,忍不住烦恼更甚。“成家以后就该是这样吗?”“生活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等等一系列问题缠绕着我,深感生活索然寡味。

暑假的最后一个星期天,在女儿的软磨硬泡下,我们一家三口分别骑着自行车踏上了海环路,一直走到我和丈夫曾经就读过的技校附近。

景区的人为景观没有引起我的兴趣,浅滩渔船却令我兴奋异常。故地重游,撩拨起15年前的回忆。我大声向女儿讲述当年在船厂技术学习时经常来海边读书,以及复习功课时坐渔船的地方。到了路的中途,我指点着告诉女儿:上技校后第一次回家,就在这里,一个年轻校友赶上了我,他超过去的瞬间,我心里一动:小伙子还是满不错的!后来,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再后来,他不言不语,却用微笑吸引住我。几年后,他就成了我女儿的爸爸。我朗朗地讲着,丈夫骄傲地咧着嘴,女儿满足地冲我笑,我心中顿时柔情百生。

游了一圈儿回到家,时间尚早,洗澡洗衣,吃顿好饭,从从容容。

原来星期天的时间竟如此充裕,原来星期天的内容可以如此充实!它不单属于电视机和大商场,也不仅限于洗衣机和锅灶之间,别人爱干的不见得适应自己,幸福生活全靠自己去寻觅。

1998年5月日

因特网进我家

前年计划买电脑时的理由非常充分:首先是发挥丈夫的爱好专长,其次让女儿了解、掌握计算机基本知识,当然还有满足我追求新奇的心理。

春暖花开时节,我们一家人坐上火车,轰轰烈烈到北京中关村寻觅,最后三人大箱小件地背回一套联想586多媒体电脑。面对电脑,我们对自己的要求更加具体化了:先学操作,再练打字,然后学习运用数据库、编程等知识,不断深化提高。并且给女儿下了一道严格的命令:绝对不许玩游戏。

然而过了一段时间才发现,所用与所想完全对不上号:窗口操作简单易行,用不着按部就班一步步学练;五花八门的软件让人目不暇接,没必要进行编程等复杂项目;游戏节目变幻莫测,想不玩都忍不住。先前的计划付诸东流,倒是得到了想不到的效果:一家人围着电视机抢频道的现象再也没有了。业余时间里,通常是一人看书读报,一人打计算机,另一人则手拿遥控器,随心所欲地调着自己爱看的节目。

因特网的发展给我家带来又一个惊喜,让我们迫不及待地注册、加入俱乐部。网络连通的时刻真可谓激动人心:漂亮的画面,数不清的网页、网址,选不完的项目,看不过来的内容。何止坐地日行八万里,计算机的小小屏幕把全世界都囊括其中。国际、国内、图书馆、博览会,电子邮件,报刊杂志,旅游名胜……最受我们喜爱的是上海在线。它那大量并且经常更新的信息内容,多彩的不断变换的画面吸引着我们。当然,北京在线也是比较受欢迎的。在闲暇时刻,我们还会看看白宫等著名景点,看看世界服装展览等等,现在我们最感兴趣的是经常出现的上网消息,最惬意的是在网络上漫游,然后断开再慢慢地、一页页欣赏保存下来的内容。

我家已经与计算机密不可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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