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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跳出来

腾云也答应得很好,可陈丹辉见这几个人站起来走,走得很轻松的样子,心里哪会踏实?就想将黄国友等人教主,但转而想,这些事情又怎么说出口?对田文学的维护,是基于对李润的维护的。有人动田文学,李润肯定不会就此放手,以他的性子,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了。

心里就在想,要是在溪回县的血案真是田文学所为,他自然就该伏罪的,但只要的案子就只能局限在杀人这一方面,其他的事情就不能够扩展。这样的事情又怎么能够说出来?黄国友等人自然会知道将失去扩展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扩展之后会牵扯到什么,谁都无法干净抽身离开的。李润或许会给弄倒,但他已经退休,按党和政府的惯例,是不会对李润再有什么追查了的。市里也会维护着他,再有,京城里的老领导也会在关键之时为他说话吧。

对李润而言,或许就是面子上的问题,实质上说不太可能真动了他的。但闹大之后,省里会对南方市做什么用的调整,老领导也就不好再多说话了吧。对陈丹辉和黄国友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将两人只要调离南方市,也就会变成了无根之浮萍,谁都可以来吹一把。而在南方市里,谁会来主政?主政的人要是想对他们或之前身边的人进行清算,就很容易的。这种局面就是大破败,其后果之严重,会到无法想象的地步。

作为阵营的核心,这一点危机还是能够看到的,当然,或许,省里能够看在老领导的面子上对南方市不这样大动,但最差的局面还是要预测到才是。

不能将黄国友等人叫住,心里也不太急,感觉到黄国友也有这样的危机意识的。当然,在找洪峰的过程中,腾云会有什么样的态度,此时却是看不出的。之前,大家面对面时,腾云的态度就有些暧昧,不肯直接站在杨秀峰的对立面而明确地支持自己。

等众人离开,让秘书宋盼去送到楼下去。陈丹辉也就急着抓住电话给市纪委里的赵立城打电话去。赵立城在市纪委里很有些话语权,有之前在市里强势的陈丹辉力挺,平时不时地跟腾云叫板,在市纪委里的权力也重。这时,对洪峰那边交待赵立城来办,腾云只会心里更喜欢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不好将赵立城就叫过来,当面说这事,而材料又交给了腾云,使得陈丹辉只好在电话里将情况说给赵立城得知。赵立城虽没有听得太细,案子发生始末也没有完全知道,就表示一定会将洪峰带回市里进行严肃处理。至于田文学的案子会怎么样,这时也不用提及。

赵立城当即就先打洪峰的电话,对方手机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赵立城没有再拨打。身在纪委里,自然明白洪峰是将手机调整为这种状态,在南方市里,确实有些地方是没有手机信号的。比如在山区,或者在高层楼的深处、地下室等密闭较好的地方。

无法确知洪峰的位子,赵立城当即叫身边的人对洪峰进行侦查追踪,也没有说明是什么事情。下面的人知道要怎么做,自然会分头去执行追查。

赵立城给陈丹辉回了个电话,将这边的情况进行了汇报,随即,就主动去找腾云,要将那份材料弄到手里,这样才能从材料里找到更多的有利于追查洪峰和办理接下来案子的机会。

到腾云办公室去,知道他会在那里等着自己,两人在市纪委里这些年来也是在不停地斗法,使得彼此之间都很熟悉对方。敲门进去,这一次赵立城有求于对方,自然会将态度放得好,招呼了后。腾云说,“立城书记来了,正想请你过来呢。”

“书记,我已经知道洪峰的事情。纪委是最讲纪律的所在,对这种目无法纪,私自办案,那不是要将我们纪委弄得一团糟吗?书记,我有个提议,一定要以此为戒,在境外里好好地整顿风纪,对有违纪律的少数人员,当严肃处理绝不能手软。”

“是啊。”腾云说,在这个问题上他自然是赞同的,要是不对洪峰进行处理,今后谁都不听招呼,在下面乱来那真是乱套了的。纪委虽说名义上是独立办案的,但实际上还不都是要听市委的?至少要服从市里主要领导的决策,而不是看谁在关注着是不是有违纪行为。不听招呼的纪委,那不可能在市里能够立足,同样,在其他地方在其他级别和等次的纪委部门,也都是贯彻当地同级别的党委的意志。

不听招呼的,自然也就无法坐在位子上,像洪峰这一次的私下行动,不仅仅是违纪,也可以说是违法。纪委的工作是在党委的领导下,领导指派之后才能够对某些事情进行工作。当然,纪委也有一定的工作弹性,比如腾云要是先得到举报信后,就可以先对田文学进行工作,之后拿这样的事情在市里换取一定的待遇或政治上的利益,也是市委能够接受的事。纪委工作的弹性,必须在主要领导的控制范围里才行,超越这一范围,那就等着让人收拾吧。

腾云和赵立城心里都明白,不论田文学是不是真的就杀人了,但洪峰都会因为他的行为而将职位完全丢掉,会背多久的处分,会将他的工作怎么安排,此时也还想不出具体的,但绝对不会再留在纪委体系里了。

赵立城随即就说到了溪回县的案子,材料在腾云的手里,但他也不会就直接交给了赵立城。材料落到赵立城手里,他会将这些材料改成什么样子是不难想象的。对腾云说来,案子怎么样不很在意,但这不也是一个契机?有这份材料在手里,今后对赵立城始终就掌握着一个攻击的后手,甚至,对陈丹辉也是留下一个软肋,扣在自己手里。

当下,腾云表示要秘书将材料复印一份,交送赵立城。赵立城见腾云这样做,心里顿时就不爽起来,可这时候还真不好办,要是表示出不满来,腾云将案子不肯交过来而让他的人去操作,那就会更加被动的。

拿着复印的材料,赵立城眼睛也很毒,回到办公室里将材料看完,也就知道这样的事情在实际里肯定是发生了的。只是,如今唯有寄望于尽快地找到洪峰,能够在田文学开口之前将案子接过来。至于要不要办理田文学,那都等上面再给出明确的意思了。

洪峰也是老纪委,在整个市里要怎么找他,确实是不容易的。主要是事先都没有留意到。平时里洪峰很低调,来不来办公室也都不会引起谁的注意,以至于这些天在市纪委里消失,都没有给人注意到他的异常。此时要收集他的行踪,难度就大了。而且,以洪峰的经验,他真要收敛起自己的行踪,会更难以查到的。

赵立城在办公室里等,心里虽说也很急,怕将事情办砸了,但也是急不出结果来的。洪峰已经将田文学带走,而他身边还有市纪委里的另外三个人,这三个人平时在单位里也很边缘化的,却不料给洪峰收拢在身边了。当然,也有可能这三个人是在执行洪峰私自下达的指令,他们就算不想做,但在纪委里的纪律而言,那就是在执行任务,是没有条件可讲的。

洪峰是逃离了南方市还是就匿藏在市里抑或在下面县里的某一个角落,此时也都不清楚,赵立城在等着,也在思谋着。此时,才觉得自己对洪峰这个人似乎太生疏了,平时对他进行压制,洪峰都没有什么反击和抗争,也就使得对他太忽略了。怎么样来推演洪峰的藏身之地?还真找不到谁来讨论,才能有更明确的思路。

两小时里,陈丹辉就打来三次电话,但赵立城从外面接受到的信息却是很少的。在市里,也不可能用拉网式的办法来搜找洪峰等几个人,估计他们是在某一家宾馆等,包了两三间房,之后住进去,对田文学进行审查。这样的事情,赵立城自然知道,下面分头搜找的人也知道。就因为这样,洪峰肯定会在出去之前就预设好种种情况了,在市里,要找到这样住宿客人,宾馆也未必就肯将客人的信息透出来,还有种可能,就是他们先准备好了,在市里或某处租一套房,那就更加难以找到。

不过,案子的落脚点在溪回县和折坳镇里,镇里对他们的工作非常地配合,很快就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也得知了洪峰等人早在一周之前,就有人在折坳镇那边偷偷地潜伏收集材料了。只是当时也都没有惊扰到镇里的人,想来,也是镇里有人在给他们做掩护吧。

折坳镇的镇党委书记张为很怪异,突然之间全家人都走开了,家里锁着,好些天不在。之前,镇长知道张为是到柳市那边去看看,有常务副市长开口了,他心里就算有些妒忌,也不会多什么话,县里县委书记滕丹也不对这事多说什么,但如今见到张为的家人都离开了,也就足够让人起疑。

折坳镇镇党委书记张为的情况汇报到市里,赵立城对此没有太多的想法,但张为肯定和这个案子有关是必然的了,只是,张为到柳市那边去,市里要不要派人将他带回来,得请示市里。陈丹辉知道这一情况后,知道张为的离开是杨秀峰一手安排的,张为到柳市去,是不是真就是像他所说的那样,单纯是因为要对干部进行培养才过去挂职?和张为一起走到人患有另一个,也就可以让滕丹先联系那人,看看他们到柳市那边的情况。

心里隐隐知道,张为的挂职,只怕是杨秀峰故意安排,那举报田文学在折坳镇的人不就很明白了吗?随即,又传来另一个消息。滕雪的父母滕会和佳慧两人也在昨天先一步给人接走,看守所里有人从内中进行掩护,至于给带到哪里,却是没有了踪迹。

这些事情都表明一点,对方是在溪回县折坳镇的案子,对方已经做了比较周密的部署,绝对不是杨秀峰口中所说的那样,他和洪峰偶然在折坳镇撞见,要不就是洪峰处心积虑地策划,要不就是杨秀峰在背后支持和谋划这一起行动。

心里的天平很自然地将这一案子背后的真正谋划着,着落在杨秀峰身上。他到底要做什么?洪峰和杨秀峰又是怎么联系在一起的?两人之间的最终意图何在?单凭洪峰这样一个给压制的纪委副书记,是不可能有这样的胆气的,特别是将张为安排走,更是显出了他们事先就精心地谋划过了。但洪峰在折坳镇和溪回县那边出现,也才一周,那么到底是什么时候就开始谋划了?

陈丹辉还是揣测不到杨秀峰的最终目标,这让他很暴怒,不知道对方的目标是什么,也就不好揣摩到对方会用什么样的招数接着往下运作。自己直接少到杨秀峰面前去,或者用市委书记的权威或者用自己掌控着的市委常委来压制杨秀峰,让他感受到压力而屈服,此时,一时之间也没有很有效的做法。

经开区那边上可以做一些工作的,比如将之前答应的经费抽回来。可莫春晖等人现在还会不会听?财政局那边肯定会听自己的,唐玉对杨秀峰自然有胆气也有立场站在杨秀峰的对立面,可之前答应的经费,在杨秀峰下去调研之前就划拨了,如今还会剩下多少?这一处也是他先就有了预设的吧。

对经开区也不能够逼死,逼死了会让杨秀峰在这个案子上做更多的手脚,会更难收拾吧。对田文学是不是给判了或给毙了,对陈丹辉说来都没有什么想法。关键是,案子不掌控在手里,田文学要是感觉到他没有生路了,会不会将李润给咬出来,算是他立功减罪的手段?人到那种境况下,还有什么做不出的?

滕丹有了回信,说县里另一个干部和张为一起到柳市那边,他们在两天前就到地方了。之后对方就将他们分开,如今他在一个县里,挂职参与县里的经济建设工作。但张为的情况就不清楚,两人已经分开,虽说可以联系但他也不好就到张为那边去看的。柳市这里,对领导干部的工作纪律要求比之普通干部要更严厉一些,到柳市后,这笔就先提出过要求,在工作过程里,如果不能够遵守工作纪律,会将挂职干部送返原单位,在工作鉴定上会如实地写出干部的表现和送返原因。

滕丹也联系了张为,却没有将县里和市里的情况表露出来,张为在电话里所说,与另外一个干部所说口径一致,但他在另外一个县里工作。在工作中,私人电话也是有要求的,张为在电话里不肯和滕丹多少,只是表示了对组织关怀的感谢,他一定会在挂职期间好好地作为自己的工作,进来地多学习柳市这边的先进经验和对今后工作有进益的东西。

到下午,还是无法查知洪峰等人的去向,田文学给抓捕带走虽说没有人直接说出来,但在调查中也就有不少的人意识到了。之后,就有人在溪回县那边得到实证。田文学之前在市里非常地狂妄,有人羡慕他也就有人对他怀恨的。太狂妄得罪的人不少,甚至有不少的人也是因为他背景太硬才忍下这口气的。如今得知这样的好消息,凶杀的案子少有人提到,反而不少人就察觉到新的政治动向,谣传之间,也就变味了。

越是神秘的事情,传播起来也就越快。陈丹辉也没有料到市纪委对洪峰等人的搜找过程中,必然会在溪回县、折坳镇甚至市里留下很多的迹象而让人心生出更多的猜疑。

等他得到秘书宋盼的汇报,还有秘书长李宇夏的情况反馈时,心中也就更加暴怒。演变到着一种时候,要怎么样控制舆论就是当前最为重要的事情。是不是杨秀峰在背后推动?这时也不能够就断定,知道内情的人不少,但要发觉田文学消失了却不难看见的。田文学平时为人怎么样,也不会有人跟陈丹辉直接将实情说给他得知的。

李润本来在家里,但政协里的一个老伙伴给他打电话过来,说到了田文学给抓捕的事情。李润觉得不可能,在南方市里谁敢动田文学?不说陈丹辉这个市委书记知道田文学是他的人,其他人谁不知道田文学为他卖命了好些年?当下虽说不信,但老伙计却说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李润放下电话后,当即给陈丹辉打电话去,之前,一直都非常配合陈丹辉的工作,难道一个市委书记都保不住田文学一个人?

接到李润的电话,陈丹辉也是有心理准备的,从宋盼和李宇夏口中得知,这一案子已经在市里扩散开了。至于是不是杨秀峰在背后推动,只要不忘省里或舆论媒体上推,都不会有多大的关系。李润得知情况,也就是很自然的。

在退下去之前,李润在市里的积威不小,为人虽横蛮,但在市里也是有些人脉关系的,何况,现在他也不算是完全退下,在市政协里,能够说多少话不得而知,但下面的人自然会有人以为可继续走他的路子,是自己进步的最佳捷径。关于田文学和利润之间的关系,在市里几乎没有人不知道的,给李润通报过去使他得知田文学给抓的事就顺理成章。

知道李润会质问的,陈丹辉没有打算就开口说话,当然也没有必要解释什么。等李润说到是不是有人针对他李润才做出这样的行动,陈丹辉知道李润对整个案子还不了解,在市里,真正知道这个案子的人又有几个?

如今在市里所传的流言里,更多地偏向是有人间李润退下了后,要找他清算,从田文学身上着手,从而撕开口子。这种更带政治意味的传言,听在李润耳里他自然无法忍受的,可陈丹辉也觉得这种传言对于消弭血案的影响有有利的一面。对市里说来,为政治斗争而出现这种案子,就不足为奇,人们传言几天也就会消散那种关注,但要是十四岁的女孩子给车轮反复碾压致死,那就不会再有人为田文学而抱不平了,甚至市里都会为此而受到非议,会不会有人将这样的事发到网络上去,引发更大的恶劣影响,都是无法控制的。

等李润在电话里发来同脾气,陈丹辉也不多说,只是要李润到茶楼里见面再说。李润只觉得是有人要跟他清算,气势很旺地区间陈丹辉。对陈丹辉的工作方式,李润一直就有些病垢,觉得他魄力有些不足,才使得黄国友等人在市里有这样大的势力和话语权。如今,他到政协后,市政府那边的摊子就再也无人站出来压制黄国友了,会不会就是这样黄国友发起了针对他李润的事?也曾听说过杨秀峰在这件事上有些可疑,但在李润下意识里,杨秀峰就医过年轻又无根基的人,在市里只有可能给黄国友当着枪来舞的,哪有可能是他站出来主事?再说,最关键的是他李润和杨秀峰之间毫无瓜葛的。谁肯去主动惹一个退下去的人,而在市里树敌?

进到包间里,南方市和其他市县一样,也都流行着领导在茶楼、包间、会所里进行商谈工作的习惯。李润在这方面很有点接受能力,早就在市里有着固定的一些点。和陈丹辉等人见面,所在的地方就高档多了,市政府宾馆设有一套专用的房间,但这次却不宜在那里,就在市里另一家酒店里。

陈丹辉还没有到,但李宇夏先在这边安排了的,见到李宇夏李润当即就说,“书记还没有到?”李宇夏说,“李老,书记处理一下工作就过来,宋盼在身边催着呢。”

“到底怎么回事?秘书长都没有消息?”李润说,对李宇夏之前不会太在意,但退下来后,李宇夏对自己再尊重,李润也明白自己如今的地位了,对李宇夏也就不再像之前直接叫名字或小李,而是叫秘书长。

李宇夏对这一案子所知不多,虽说之后陈丹辉也将整个案子的情况对他做了介绍,但知道案子的情况还是由书记自己来说会有更好的效果,当下也就不接这话题。李润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详情,说,“我看市里就是有人想搞事,他妈的,敢针对老子也不看看他有多少能耐。不说我还在市里,就算回乡下去,难道就是他们想咬一口就能够咬到的?有多硬的嘴?”

李润在市里自然有底气说这个话的,此时说的很有感觉,脸上有种要择人而噬的情绪。李宇夏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在心里,对田文学在溪回县所作的事,他是相信能够做得出来的。可这种事又怎么说才好?对田文学的了解,他听到的更多一些,作为市委的大管家,有些事就算知道了,但也不能就跟领导直接汇报的。

两人在包间里说话,李润就没有一句好听的,陈丹辉故意落在后面,只怕是要让李润现在李宇夏面前将那股激愤之气先泄露出来。李宇夏在他的位子上,什么也都经受过了,对李润的种种表现也都理解。给李润倒茶喝上,李润突然想到了杨秀峰,说,“秘书长,你说说看省里将这样一个年轻人塞进南方市来,真是为了将市里的经济建设工作搞起来?他有多少能耐,我可不信他们所说的在柳市那边如何如何,那些宣传上的东西,都是省里树立起来的,谁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李老,这个可不好说。就在前不久,据说省里的两个大公司就到经开区走了一圈,说是来考察的。前几天,莫春晖等人到省里走一遭,回来后说是经开区的条件还无法达到对方的要求,要市里追加经费进行准备,如今正忙着呢。”李宇夏说,对经开区那边的事,拿出来说说,也能够转移李润的注意力,让他少受些罪,自然乐意说这样的话题。

“经开区里之前龙向前每年不都是申请了不少的经费,也不知道龙向前往自己腰包里揣多少,每年在经开区里报销的票据就有十几万吧。如今,换一个人来,还不就是这样子,只是,这个年轻人才到南方市来,不作出些样子来,又哪有龙向前那般脸皮厚?什么叫大公司,不过是皮包公司罢了,一个公司的所有都装在皮包里,呆在身边就可到处招摇撞骗了。这样的公司见得多,到我们经开区里的,就怕连这种皮包公司都不是啊。”李润言下之意,就是指杨秀峰在故意请人来表演这一出戏。

“不过,经开区的莫春晖、市政府的丁启明等人干劲很足,很有种干一番大事业的劲头呢。”李宇夏说。

“莫春晖就是一个窝囊蛋,丁启明我就更了解了,他有什么见识?在市府办里那一间工作能够做的爽利?秘书长,你知道我终于的人,对于有一点才干的人都会好好地培养的,丁启明在市府办里工作这些年里,当真是没有一点出彩的地方。没有将他请走,就算是对他最大的包容了。他如今跳出来瞎闹,那经开区就更麻烦。秘书长,我这里有个建议你转告丹辉书记,经开区不能由着他们胡闹,这样胡闹只能给市里造成损失,难道市里在经开区这个问题上教训还不多?每年用这么多钱投进去,就是为了维护住这点脸面?不但不值,还给那些人创造了机会。”

“李老见地深刻,我一定跟书记转达您这话。”

“丹辉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该做断决的时候,犹豫了啊。”李润感概着说。“还是老领导在南方市这里工作时,我见到老领导那种断决魄力,让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陈丹辉进来了,李润果然是气消了不少,但也还是看着陈丹辉,想要知道怎么回事就有人在背后弄他的手脚。宋盼没有跟过来,这种事情自然不让他参合的。有李宇夏这个秘书长在,李宇夏也就当一回秘书,给陈丹辉泡了茶端过来。

“书记,他们就这样急?文学现在还没有音讯?”李润忍不住了,见陈丹辉坐下来喝茶,却不急于将案子说出来。

“李老,”陈丹辉和李润在年纪上相差十多岁,之前就在称呼上这样尊重着李润的,“案子的材料在腾云手里,具体的情况,宇夏你就跟李老细致说一说吧。”陈丹辉自然不想费这些口舌,有李宇夏在就让他来说自己才更好做安抚李润的工作。

李宇夏就将案子的事情慢慢地说出来,如今案子的核心之处,就是田文学在溪回县里将十四岁的滕雪强干过,准备再次殆尽县城里干淫的路上滕雪跳车受伤后,田文学用车将滕雪反复碾压致死。至于其他的事情,其他的罪证,材料里虽说也有,却不是最为主要的。强干杀人,手段凶残就是田文学最核心的罪状。

李宇夏还没有说完,李润就人不住打岔,高声地说,“这完全是假的,完全是对方故意栽赃陷害。”李润说着虎地站起来,手大幅度地在挥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情?田文学这个人,跟在我身边十多年,我是反复对他进行考验过的。不论是工作能力,还是人品修养,在市里虽说不上楷模,但绝对不会差,更不是穷凶极恶的人。”

喘了口气后,李润继续说,“他们也太拙劣了,黄国友就是这样子来对付我吗?”

“李老,这件事和国友市长没有什么关系。”陈丹辉说。知道李润肯定将思维还固定在之前的那种情绪里,以为黄国友要借机收拾他这个肉中刺。没有退下去之前,李润在市里在市政府里,就是黄国友等人一直无法抑制无计可施的人。

“和黄国友没有关系?”李润之前也没有多问,此时听到陈丹辉这样说,就很是惊讶,看着陈丹辉也看着李宇夏。陈丹辉点了点头,说,“我和黄国友都是在很突然的情况下,知道这一案子。案子是杨秀峰从溪回县回到市里后对市里进行汇报的,汇报之前,他们就对田文学采取了行动。等我们知道后,纪委那边联系洪峰,就找不到人。目前,市里都在加紧找洪峰和田文学等人,但不知道他们藏在哪里。”

“这么说来,真和黄国友没有关系?市纪委里的那个洪峰有这样胆子大?不对,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黄国友的可能性不能说没有,他是什么样的人,谁不知道?”李润还是不相信和黄国友等人无关。没有人精心策划,这样的事不可能做出来的。

“李老,黄国友要出什么招,但不会用这种手段,您说是不是?”陈丹辉说,有些话自然不能说的,只能点到为止。李宇夏见李润坐下来,有继续介绍案情,说道理张为和作为一家的离开,说到滕会和佳慧从看守所里给人带走,李润也就察觉到黄国友是不可能这样做的。作为到柳市去挂职,这样的安排黄国友就无法做到。

“看来对方用心很毒啊,滕雪这个女孩子是不是真的存在,是不是真有这样一个女孩子?”李润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觉得自己这样疑惑时很有道理,也是站得住脚的。李宇夏听了后,将头转向一边,不敢让自己的脸对着李润或陈丹辉。心里的滋味唯有自己知道啊,可这时说什么好?还是什么都不要说为好。

陈丹辉也沉默着,不接话,心里想什么谁也不知道,李润见谅人不说话,自然是这两人对人心的狠毒看不清所致,才容易给人栽赃,要不这样,此时田文学也不会给人带走下落不明。“就算折坳镇真有这样一个小孩子,就算小孩子死了,能说是田文学所做的?从材料上也能够看出,那个叫滕雪的父母就有很大的责任。纵然材料上所说都有这样的事情,其中的因果会是什么样的?那个叫滕会的副镇长想要走县委副书记的关系往上爬,其用心就不纯,他老婆是不是自愿的,甚至是设了局后,田文学不答应他们的不正当要求,之后那些人气急败坏?利欲熏心的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我们的干部队伍里,就有极少数的人,不说舍下老婆,舍下女儿也是做的出来的。田文学是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拒不肯妥协,他们才做出更恶毒的事情?”李润觉得自己的分析很到位,也符合逻辑推设,“这个话我不仅在这里会这样说,见到省里的领导,我也敢这样说。”

李润觉得田文学他说很了解的,陈丹辉也觉得田文学就算性子有些变化了,但也不会真坏到霸人妻女,凶残杀人的地步。但要说滕会一家设局,从而葬送了女儿赖在田文学身上,这种可能性会不会有?人心难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见无法说服李润,但也将案情说给他得知了,接下来要怎么办,一时找不到洪峰,陈丹辉觉得自己直接面对杨秀峰,也未必就有利于解决这一对立的局面。可让谁居中说项才能让事情缓解下来,想必,有杨秀峰的话后洪峰也就会将田文学交出来。之后要怎么样做,那市委这边就占了主动权。

分析市里的情况,目前最适合出面的人也就有市政法委书记林挺。林挺一直都是站在陈丹辉这边的人,但平时往来不多,也不将事情做在表面上。这个案子也不单纯是纪委能够办下来的,既然是凶杀案,政法系统也就得跟进侦破才对。陈丹辉心里在盘算着,要怎么样跟林挺说这事,林挺在立场上是站在市委这边,但很多具体的事情他往往都选择回避,可不比李润、李宇夏和组织部长周滔等人那么亲近而交心。

“丹辉书记,案子是不是杨秀峰这个人策划的,你给我一句实话。他们这样往死里整田文学,田文学就这样值得他们动手?目标不是在你身上,就是在我这里。想在南方市里立足,做出这种事来,我虽说不在位置上来,也要陪他好好玩玩,看他有几斤几两。”见两人问得直接,陈丹辉没有说什么,而李宇夏只是给两位领导茶杯里加水。

李润从酒店里出来,想着田文学在对方手里,对方不是很管用等人,其他人也就好办。杨秀峰不过是一个常务副市长而已,在李润严重不算什么的。知道杨秀峰住在哪里,直接到她房间前,却见房间是关着的,当即抬起老脚在门上踹了两下,声音响着传开,政府宾馆里的人也就过来看,见是李润谁都不敢过来,唯有将宾馆老板请过来劝。老板还没有到,李润得知杨秀峰不在里面,也就扭头离开。自己犯不着要找房间门来撒气。

随即就想,杨秀峰这时可去的地方多着,但却要找到他为止。要将田文学抽洪峰手里弄出来,只有直接找杨秀峰才对。陈丹辉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但却不直接出面来做,李润就心中有气,但陈丹辉一直都是这般没有魄力,这时也没有必要说他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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