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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不辞而别

凡音刚走到门前,便见福伯快步从里面迎了出来,“小姐,你可算回来了。”福伯一脸的焦急之色。

“怎么了?”凡音看了看门口这阵势,心中暗道不妙,于是边走边皱着眉头问道。

“太子殿下正在里边呢,说是和老爷有要事相商。还说若是小姐回来,定要前去大厅一趟。”福伯老实回道。

凡音想,不管他太子有何要事,于她一个修仙之人都是无关紧要的,自己明日便会离开,在这之前还是少些变故的好。于是,便对福伯吩咐道,“你待会便去禀报,就说我一介民女不便见客。”

“这……”福伯很是为难,心中也对小小姐的态度有些不解。按理说太子可是未来的皇上,他的接见可是许多女子梦寐以求的心愿,可唯独小小姐一副避之唯恐不及。小小姐如今这般态度,太子殿下即使不会责难与她,也可能盛怒之下牵连到他们这些下人,甚至是整个国相府。

福伯脸上的神色,凡音都一一看在眼里。只是她不想过多解释。交代完毕之后便回了自己的小院。福伯一个下人,又不好插嘴主子的事,只得无奈前去大厅禀报。

见了太子殿下,福伯将小小姐的话一字不差的说了一遍之后,内心就开始忐忑不安起来。他生怕太子殿下一个不高兴,便会迁怒与他。哪知,太子殿下听了之后也只是微微笑了笑,并没有为难他。直到退下,他的心都还在怦怦直跳,摸了摸脖子,心中一阵后怕。

不知道轩辕汜与父亲商量了多久,总之,晚饭的时候轩辕汜已经不再了。席间,父亲好几次看着她预言又止,可看了看身边的娘亲,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吃过晚饭,待娘亲先行离去,父亲这才将凡音叫进了书房。

“音儿,你可知太子殿下今日来找我商量何事?”父亲看着凡音问道。“不知。”凡音简洁的回了一句。她其实能猜到一些。只是懒得去说破罢了。

“太子殿下让我回朝复命,还说了皇上和贵妃一事,他随后待时机成熟便会昭告天下,然后登基。”说完神色复杂的看了凡音一阵,又说道:“此外,皇上还说,想让你成为我大启国的国师?”

“国师?”凡音吃了一惊,这点她倒是没有想到。她只是以为轩辕汜大概会挽留她,却没想到是以这种形式。可是,她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女人也可以当国师的。这个轩辕汜倒也真敢想。

“我虽知音儿乃修仙之人,对此事定然是不屑于顾,只是,作为父亲,我也有些私心,希望你能留下。你毕竟是我杜韶桦的女儿。”父亲停了一会儿,面色有些凝重,“你离去的这十几年里,你娘总是没日没夜的思念你,我整日看着她忧愁满面,真的是于心不忍。”

看着父亲的眼神中充满了期盼,凡音有些不忍直视,略偏了头,看向窗外的夜色,淡淡说道:“女儿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道路,便会一直走下去。再者,这个选择当年也是父亲帮女儿做的决定,女儿都不曾后悔,父亲难道是后悔了麽。”

凡音一直没有转过头来,所以她看不到父亲的眼里是怎样的神色。等了良久,才听到父亲微微的叹了一声,“果然是我杜韶桦的女儿,如此,太子那边自有为父去替你阻挡。音儿便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吧。”说完,似是走到了门口,临行前又说了一句:“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之后,便只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

看着窗外父亲有些微微驼起的后背,凡音喃喃的说了一句,“对不起。”说完,毫不犹豫的转身回了小院。

凡音回房收拾了一番,写下两封书信,一封署名轩辕汜,一封上书父亲大人亲启。写给父亲的那封她留在了桌上,另外一封却是收了起来。她想,她现在必须离开了。为了父亲,也为了整个国相府。

召出蓝齐儿,让它带路前去皇宫的工匠坊一趟,画舫既然早已做好,便直接取了就是,至于轩辕汜,她会留下书信以作解释。

见到画舫,绕是在现代见多识广的凡音,也忍不住惊叹。只见一座红色雕花围栏的双层阁楼,出现在她的眼前。楼阁的后面便是甲板,甲板之上有一个高高的舞台,舞台四周均镶有精致的雕花围栏。从舞台的一侧设有一道旋梯直升二楼,二楼不仅有观舞台,还有厢房,雅间。观舞台的造型更像一个亭子,亭子的周围垂下条条白色的沙幔,显得飘渺清逸。室内的景致就更是无法用言语来描述了,除却一个雅致,凡音再也找不到形容它的语言。

她看着眼前的画舫,心中对轩辕汜不由赞叹不已。没想到轩辕汜还有这番情致。

心中微微一动,便将画舫收进了须弥芥子。是的,她制作画舫的目的便是将其放进这须弥芥子之内。

做完这一切,才又前去妇人家中,接走朵儿。妇人一家对凡音深夜前往很是不解,可凡音并无过多解释,只在临行之前将身上的所有金银都交与那妇人,这才起身离去。朵儿告别父母,依依不舍的眼中又充满了对未来幻想。

“蓝齐儿,你速去将此信交与轩辕汜,我们在湖边等你。”凡音拿出轩辕汜的那封信,交与它。她本不想今夜便将此信送到,只是她取走了画舫,怕明日一早轩辕汜察觉,定是会怀疑到她的头上,怕是会对父亲不利。所以只得连夜送到,想来他的速度也是追不上的。

轩辕汜接到书信的时候,凡音已经离开了这片故土。看着眼前那短短的一句话,“画舫我已取走,凡音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轻轻抚摸着信纸上那隽秀的小楷,轩辕汜苦笑着摇了摇头,只怕此生再无缘相见。她终究是他永远也无法触及的-----那高高在上的仙子。

这边,凡音终于离开了启国的土地,在她睁开双眼的那一瞬间,她又回到了那个破败的石洞。看着眼前依然潮湿晦暗的石室,凡音犹豫了许久,终是狠了狠心,结起手印,用尽全身的灵力将此传送阵法毁了去。“噗!”凡音来不及躲闪,便被阵法破坏时产生的暴乱之气冲的气血翻涌。还好朵儿已被她安置进洪荒神卷,否则刚才那反弹之力定会使之丧命。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凡音忍住胸口的闷痛,勉强撑起身体,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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