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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疯狂的兽欲

偷猪贼是抓到了,可吴素珍的心情显得既沉重又惊慌,见到卓进被挂着猪头游街示众,大家都是乡里乡亲,入门不见出门见,为着一头畜牲而伤了和气似乎不值得。惊慌的是黄麻子那双浑浊而布满血丝的眼睛,总是色迷迷地在她的身上骨碌碌地乱转,看得出来,这是一头凶恶的饿狼,随时会扑过来……

果然,不上几天,吴素珍就接到通知,调她到大队部当广播员,如换是别人,这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美事,会乐坏了的。然而,吴素珍心里清楚,这一去是入了狼窝,黄麻子这条狼是不会放过自己的,而这种预感她又不敢说出来。尽管她千不情愿万不情愿地当这个广播员,也禁不住大队干部和家里人的好说歹劝,何况这个年代,不服从上级的领导则意味着什么?一旦给你扣上帽子,批斗还是小事,关入监狱或丢掉小命也不奇怪。就这样,在黄麻子等人的施压下,吴素珍不得不去大队部当差值勤了。

不得不承认,吴素珍是个当广播员的料子,她天生一副百灵鸟的嗓子,声音甜润得常常让男人停下活儿听个不厌。有的女人见到自己男人丢魂落魄的样子,对着广播跺脚大骂吴素珍是个骚货、妖精、千人骑万人压等等,当然,这些刻薄的粗言恶语,吴素珍是听不到的。

自从吴素珍踏入广播室那天起,她就象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生长在一片老气横秋的原始森林里,显得格外令人注目,给大队部带来了一点生机。尤其是黄麻子,整天乐呵呵的,老脸笑得如一团麻花,经常往广播室里钻,戴在手腕上那块上海“梅花"牌的手表,怕湿汗,平时都用一块小手帕包裹着,吴素珍一来,他就忍痛扒掉手帕,卷起袖子,手表晃着银亮的弧光,按当时的农村生活条件,手表、缝纫机、单车是奢侈品,一个家庭若拥有其中的一件之一,也算是富有了。流行着的一句话是:镶金牙,常开口,戴手表,常挠头。意思很明显,炫耀是人们惯有的一种诟病。在美女面前,黄麻子也不例外,经常抖动着手腕,在吴素珍的眼前晃来晃去,晃得她几乎晕厥,晃得她恶心得几欲呕吐。可她不敢得罪这个权力至上的“土皇帝”,只得表面陪笑应酬,内心却防范得紧。

大队部无论白天或夜里都有人进进出出,忙忙碌碌,干部开会、民兵训练工作、值勤人员、财务杂务等,这些因素等于给吴素珍装上了一道篱笆,加上她自我保护的意识强,尽管黄麻子心里痒痒的,一时也不可奈何,可他不灰心,一直寻找着霸占她的机会。

可以想想,羔羊经常在老狼的身边,绝对没有安全的系数,被吃掉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所以说,吴素珍抱着的侥幸心理,是一种错误而幼雅的想法,但一个弱女子又是生活在这个权力不容忍挑战的年代,她有什么方法呵?躲避不了,反抗不得,注定了一场悲剧徐徐地拉开了戳着泪点的序幕。

老天爷似是不长眼睛,一连十多天,大雨倾盆,大地顿成沼泽,白茫茫一片。灾情严重,大队干部、民兵们倾巢出动,护堤防洪去了。喏大的一个大队部,只剩下了黄麻子和吴素珍。黄麻子是总指挥,守着办公室电话,上通下达,发布指令,不能离开大队部,而广播员的岗位非常重要,万一有决堤的危险,即用广播指挥群众转移、疏散。所以,吴素珍必须无条件地服从命令,日夜坚守在这个岗位上,即使眼皮一个劲地下垂,也要用牙签撑开,挨一两夜,年轻人精力充沛,倒也挺得住,到了第三个夜,吴素珍真的太困了,伏在桌子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觉得被丈夫抱在床上,并脱去了衣服,这些动作已习惯了,在生产队时,每次和丈夫开夜工回家,困乏得很,摸上炕头就睡,不老实的丈夫都是喜欢爬在她的身上折腾一番才能入睡,她不能拒绝,也没力气拒绝,只好由丈夫吃快餐般地饱一顿了事,眼睛都懒得睁开。不过,这次丈夫显得太粗鲁了,几乎是象公猪拱薯垄一样,毛茸茸的嘴巴乱咬乱啃。受到刺激,她醒过来,努力睁开眼晴一看,原来爬在自己身上的不是丈夫,而是黄麻子。这一惊,非同小可,出于本能,她拼着力气挣扎,可是不济于事,羔羊在老狼的魔爪下,一切的反抗都是徒劳的,只有任由他摆布的份儿。

室内那盏煤油灯豆大的火苗,忽明忽暗,照在墙角这张木床上,不堪入目。本来这张木床是供广播员午休时用的,却成了吴素珍的祭坛。这夜,黄麻子在办公室,一个人憋得慌,就来到广播室想和吴素珍聊天,推门入来,见她伏在桌上睡着了,轻叫了几声,竟无反应,一直垂涎吴素珍美色的他,就不顾外面的灾情了,掩上门,可门闩坏了,只得虚掩着,然后把她抱在木床上,恣意地轻薄起来……

正入酣时,夏申时一边嚷着一边推门闯进来。原来是小雨荷感冒发高烧,哭闹着要妈妈。夏申时不知所措,就风疾火燎地来到大队部告知老婆家里的情况。没想到一入来就见到这情景,这个性格一向懦弱的男人,不知是急疯了抑或气得失去了理智?抄起木椅,朝黄麻子头上砸去,因双手哆嗦,砸偏了,只砸在黄麻子的肩膀背部,不过,这一砸,尽管力度不够,黄麻子也是够呛的,左膀一麻,像被卸去了一般。

垂直打击不中,夏申时怒气不减,又来一个横扫千军。此时的黄麻子已从惊愕中清醒过来,出于求生本能,不顾痛楚,一骨碌地滚下床躲过,并顺势拔出挂在床头上的“五四”型号手枪,扣着扳机,对着夏申时,恐吓道:“你再上前,我就开枪了。”

也许有人问,一个工作队队长哪来的手枪?是在开国际玩笑吧。其实知道黄麻子身份的人就不觉得奇怪了,因为他是公社人民武装部长,下基层蹲点当然枪不离身,有时他还拿着枪去山里悠晃打野味呢。而夏申时从来未见过这铁砣子,自然不晓得它的威力,还以为黄麻子是在恐吓,故不理会,又抡起木椅乱打过来,失去反抗力的黄麻子躲不开了,瞧夏申时这拼命的架势,料无回旋之地,为了保命,扣动了手枪的扳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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