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小清新与委以重任
接下来的两周里，乔叶兢兢业业认认真真地把牛山铁矿厂方方面面转了个遍，笔记记了一大本，照片拍了几百张。
工人们都感到奇怪，原先总厂派下的人总是窝在办公室的空调房里，就是下来也只是到车间门口站站，从来不到车间里面来。
可是这个叫乔叶的好像不一样，不但进入车间，有时师傅们谈天说地，有时还帮他们搭把手。
工人们很快喜欢上了这个白净腼腆的大男孩，愿意和他聊天，说说问题，有几个年长一些的师傅还要给他介绍对象呢。
十几天的时间，乔叶和他们泡在一起，无所不谈，工人把厂里的现状和弊病，剖析的淋漓尽致，把他们的想法和诉求都告诉了乔叶。
就这样，通过自己的悟性，加上师傅们的指点和帮助，乔叶掌握了牛山铁矿厂详实的第一手资料。
累呀，像散了骨头架一般，整天浑身上下被弄得灰头土脸的，整个人消瘦了一圈，皮肤也黑了一层。
好在有唐慧这个小跟班，跑前跑后，端茶倒水，时不时跟她开个小玩笑，也算炎炎夏日里苦累之中的一点小清新吧。
这个女学生总是嫌自己胖，吃饭尽量少吃，油水的东西都很少碰。每天到仓库的磅秤上称称体重，不是说是自己说自己脸胖了，就是说小肚子又大了。
多数时候，乔叶懒得理她，有时也逗她玩玩。
瞧着她那张鹅蛋脸，樱桃小嘴，小小的鼻子，弯月眉，还有腮边星星点点的小疙瘩，乔叶觉得还是蛮可爱的。
“你看，我都有双下巴了。”张慧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
“恩，我看看——”乔叶抬起头，一只手把着她的下巴，仔细端详。
而张慧呢忽闪着她那双弯月眼，也望着乔叶，一副无辜单纯的样子，一点也不害臊。
“什么呀，哪有双下巴，我看就是有一点点婴儿肥。”乔叶边感受着指尖的柔软，一边说道。
“我小肚子又大了耶。”张慧站起身捏捏肚皮说。
乔叶打把手摩挲了一下，有时候真想伸到她衣服里面去感受她的光滑温暖和弹性。这么想的时候，他的呼吸和血液都会加快，一个东西在膨胀。
他轻轻按了一下，然后恋恋不舍的抽回了手，说道：“什么呀，你们女孩子的小腹都是微微凸起的，很正常。”
“为什么呀，不会吧，你怎么知道？”张慧甩出一连串的问题。
“傻呀你，要不怎么盛baby。”乔叶装着一副很懂的样子。
他必须得马上打住，否则下面的伞撑起来，就暴露了他的狼子野心了。
有时候，乔叶还稍稍挖苦她一番，笑着跟她讲：“你还是想想怎么让它大一点吧，再减，估计就没有了。”
“什么呀？”张慧不知所以然。
“就是你的胸。”乔叶的手指几乎碰到了她的衣服。
张慧也不恼，呵呵一笑：“我这叫顺其自然，天然无雕饰。你看着她们的大呀，实际上假的很。”
“真的？”乔叶感到好奇。
“当然，一块儿洗澡的时候，大家的都差不多。”
“那，那为什么穿上衣服后的视觉效果差别那么大？”乔叶问。
“嗨，这还不好办，改天我让它大点给你瞧瞧。”张慧一本正经的样子。
“好哇！”乔叶瞪大了眼睛。
“哼，想得美！咯咯，咯咯咯。。。。。。”张慧滋得直笑。
有了充足的第一手资料，乔叶然后开始做报告。用了一个白天加半个晚上的时间，制作了一份精美的PPT报告，有数据，有事实，有图片，有表格，有分析，有判断，有建议，有方案，有现象，有本质，修改了好多遍，凌晨1点多了，才长舒一口气，终于搞定。
“哼，这回儿看你怎么说，你这个母老虎凶八婆！”乔叶暗自发恨。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蜻蜓一去杳无音信，就像空气蒸发了一样，消失得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两个多星期了连个电话也没打，有时候乔叶倒是挺想念这个刁蛮可爱的女人的，有时又觉得她怪可怜的，得了那个怪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银荡呢。
第二天一早，乔叶斗志昂扬的进了办公室。
一会儿功夫，人到齐了，会议开始。
牛致远、李春、郄秀秀一一汇报了这一周的工作情况，唐倩边听边记，不时打断插话，提出她的问题和见解，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一律重做。
此刻，她绝不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小女人，而是一个眼光锐利、挑剔苛刻、不留情面的裁判官。
最后，轮到乔叶汇报了。
按照事先准备好的材料，乔叶不慌不忙娓娓道来。
讲到一大半时，他们就被折服了，“嗯，这小子有两下子，看来也下了苦功。”
唐倩的脸上也露出赞许的神情，目光温柔的望着他。
“乔叶，你有书面材料吗？”唐倩问。
“有啊，我做了PPT呢。”乔叶回答。
“那这样，晨会的时间有点短，你先汇报到这里，今天下午呢，我们开一个专题会议，你呢就是主讲，你看这样可以吗？”
“我没问题。”乔叶回答得很干脆。
刚散会，李春走到他近前捅了他一拳：“行啊，乔叶有你的，不是个花花架子！”
“这还不多亏了你吗。”乔叶说。
“继续努力，你就等着升职加薪吧。”李春鼓励他。
唐倩也没想到乔叶会如此出色，牛山铁矿厂历来就是个老大难，人员素质低，流动性大，生产、安全等各方面的工作都差了一大截，这有目共睹的。
前些年，公司先后派过去几批干部驻厂整改，都以失败告终。
后来，公司只是规定牛山铁矿厂每年上交一定的利润，其他的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管了。
对于下午乔叶的汇报会，唐倩专门去找了总经理刘一民，请他出席。
刘一民一听也感到很惊奇，这个分厂正让他头疼得不得了呢，上半年就出了三起大的工伤事故，甚至还有一起工亡，害得他在市领导面前做检查，好话说了一箩筐。
乔叶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伙子，有那么厉害，有那么玄乎吗？刘一民有点怀疑。
“下午有一个报告会要开，在三楼多功能会议室。”刘一民拿起电话通知了几位副总。
他要看看这个毛头小子到底有多少能耐。
唐倩一看如此隆重，感到对乔叶有些不放心，于是让乔叶把PPT发到她的邮箱里，要给他审审、把把关。
花了近一个小时，从头到尾认真看下来，唐倩不得不称赞这这小子有两把刷子。虽然有几个方案稍显稚嫩，但完全可以在以后的具体操作过程中再去修整完善，思路和大方向是没有问题的。唐倩松了口气。
下午的汇报会进行了两个多小时，乔叶侃侃而谈，在各位领导面前毫无惧色。期间刘一民和其他几位副总提出了好多刁钻的问题，乔叶都一一化解。
最后是热烈的掌声，刘一民带头鼓掌，而唐倩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散会后，刘一民把唐倩和几个副总留了下来。
“这个小乔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刘一民感叹。
“是啊，的确是人才。”几个副总也附和。
“几位怎么看？对于这个小乔要如何使用？”刘一民看了看他们几个说。
“应该锻炼培养。”
“先考察一段时间。”
“提拔重用。”其他人纷纷说。
“人才不可多得，是人才就要给他施展的舞台。看来，乔叶继续留在总经办是不太合适了——大材小用，他的才能不在你之下呀，小唐。”
“是啊，刘总，乔叶的确是有想法有能力有干劲。”唐倩说。
“大家的意见呢？”刘一民转脸望望几个副总问。
“要不先调他到生产部锻炼锻炼？”管生产的副总说。
“安排到三产办也行啊。”
“营销部正好缺干将，要不就到营销部吧。”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表态。
“到牛角镇，担任牛山铁矿厂的常务副厂长怎么样？”刘一民把他的想法抛了出来，那个厂长陈涛他早就想换掉了，苦于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
沉默，会场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5岁的毛头小伙子，任常务副厂长，我们奋斗了大半辈子也才弄个副总，开玩笑吧。有人在底下小声嘀咕。
“我没意见，乔叶的报告正好就是针对牛山铁矿厂的，去了正好把他的想法和方案发挥出来。”唐倩首先表态。
“这个，这个是不是急躁了些？毕竟才5岁，太年轻了啊，怕是办事不牢。”一位副总说。
“是有些急躁，但是同志们哪，你们想过吗，就是这个牛山铁矿厂，今年上半年给我们舔了多少堵，接二连三的出事，公司赔钱是小事，员工的生命安全可是大事，等不得呀。”刘一民语重心长的说。
“也是，也是，我支持。”蒋副总说。
“如果各位有更好的人选，更好的方案的话，请尽管提出来，我们大家讨论一下，优中选优。”刘一民说。
“没有。”
“同意。”
“那就这么定了，下周一公布，牛角镇路远，来回不方便，给他配辆车，唐倩你来安排吧。”
刘一民安排。
“好的，总经理。”唐倩说。
“大家呢，回去后先别张扬，省得弄得大家议论纷纷。”刘一民交待。
回来后，唐倩不动声色，并没有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乔叶，等到周一公布吧，给这小子个天大的惊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