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城艺术墙位于蓉城湖边,墙面上的图案是民间艺术大师用青石、花岗石精雕细琢而成,上面记载了人类从远古时期到现代文明的文化、历史画卷。
蓉城湖边水波荡漾、杨柳青青;艺术墙边风景秀丽、风光旖旎。
白天,来此游览的游人络绎不绝;当夜幕降临,沿湖两岸林立的高楼在闪耀的霓虹灯映照下,倒影在清澈的湖面上,微风吹拂,波光靓影的景象甚为壮观,许许多多的市民来此散步和乘凉,逐渐地,有人在艺术墙边开设茶馆,有人卖起了烧烤,于是,喝茶、夜啤酒就成了这里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一路上,丈母娘这句“男人不喝酒,枉自在世上走”的话在张武耳边回荡,他恨不得马上来到蓉城艺术墙,用几瓶夜啤酒将自己灌得烂醉。
张武约出来喝酒的人叫马勇,是他大学时的同班同学,也是从农村考出来的。
念大学时,他们和其他五位同学挤在同一个寝室,大学毕业后,两人一起应聘到了蓉城东方成套设备集团公司,他现在的职务是集团公司二分厂分管技术的副厂长。来到单位的前几年,他们两人还是住在同一间宿舍,两人可以说得上是最好的铁哥们。
后来,马勇经人介绍找了市委组织部一个干部的女儿并结婚,在老丈人的支持下,他在城里买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便搬出了单身宿舍。
张武来到蓉城艺术墙的时候,马勇还没有到,便在一个烧烤店找了一个空位坐了下来,要了几瓶山城啤酒、几碟烤鱼、几十串烤羊肉和一盘炒田螺。
他拿出手机正准备给马勇打电话时,看见他从艺术墙的石梯上走了下来。
“马哥们,我在这里。”
他站起来向他挥手,马勇笑眯眯地跑过来,看着桌子上摆放的东西,玩笑着说:
“马哥们,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
“我今天心情不好,想和你一醉方休。”
“哎,你长洋了是不,刚结婚就把老婆放到家里不管?”
“不是我不管她,是他跑去和别人疯去了。”
“有这样的事情?”
“当然有,要不我叫你陪我出来干什么?”
“她和一帮什么人疯去了?”
“她的一帮同学。”
“叫你去了吗?”
“叫了,但被我拒绝了。”
“为什么呢?”
“因为,我中午才领教过她同学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怎么趾高气扬了?”
“中午,肖艾琳的两个夫妻同学请我们吃饭,男的是省里面一个干部的儿子,自恃身上有几个臭钱,在我们面前摆阔不说,还含沙射影地骂我们穷得连房子都买不起,赖皮到老丈人家。”
“所以,你晚上怕再见到他那副嘴脸,就没去,对吗?”
“是的。”
“意思是说,你把老婆得罪了?”
“是的,她在出门之前是气冲冲地跑出去的。”
听完张武的叙述,马勇拍了拍他的肩,意味深长地说:
“哥们,我理解你,今天晚上,大家什么都别说了,喝酒,一醉方休。”
于是,二人打开酒瓶,你一口我一口地吹了起来。
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两人差不多喝了整整一件啤酒。
“马哥们,以前没看过你喝酒,今天一喝,才知道你是海量,你真是藏而不露啊?”
“哪里哟,我们虽然在一起呆了那么多年,你把业余时间都拿去谈恋爱了,哪里又有机会陪我喝酒呢?”
“你胡说!”
“我怎么胡说了,上大学时,你和廖敏谈恋爱。刚一上班,你又和刘晓红纠缠不清。你想想看,自从你和李静梅结婚之后,我们有几个时候在一起?”
“怎么没有呀?”
“你简直就是一个典型的重色轻友。”
“我看你才重色轻友呢。”
“嘿嘿,至少我谈的女朋友比你少。”
“你小子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要不,怎么把肖董的女儿泡上了?”
“哎,别提了,我现在后悔死了。”
“怎么后悔了?”
“第一、我家老婆从小娇生惯养,脾气古怪;第二、身为董事长的女婿,连单位空起来的房子都捞不到住;第三、寄人篱下的滋味不好受啊。”
“真的吗,在单位分房子凭肖董的一句话就可以了,你怎么就不能住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老丈人是一个很古板的家伙,他觉得自己清廉了一辈子,凡事都应该严于律己。”
“的确,如今像肖董这样的人太少见了。”
“我他妈的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吗?”
张武拿起酒瓶一口气喝完,马勇感慨地说:
“哥们,我理解,你看起来攀上了高枝,可实际上是有苦难言。”
张武又打开了一瓶啤酒,刚喝了一口,突然觉得有点头晕,舌头开始不听使唤起来:
“哥们,还……还是你了解我,来……来干杯!”
马勇赶紧将他手里的啤酒瓶子夺过来,说:
“张武,我看你喝多了,还是别喝了,我送你回家。”
“不……不回去,我……我还……还喝……”
张武开始手舞足蹈起来。
马勇结完帐后,扶着头重脚轻的张武一蹦一窜地来到大街上。
面对花花绿绿的人群,张武一股酒气上来,张口一喷,一大口难闻的污垢正好落在前面一个穿超短裙的女孩腿上。
女孩大声惊叫:“啊,啊……”。
“对……对……对不起……”
张武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张卫生纸,动手去擦女孩的大腿。
女孩高声尖叫:“啊,啊,流氓,耍流氓了……”
她像触电似地往前冲。
马勇一把将张武拉回来,连忙上前解释说:
“对不起,他喝醉了。”
一个虎背腰圆拉着张武的衣领,迎面一拳,大声呵斥道:“你他妈的吃豹子胆了,连老子的女朋友都敢碰?”
一群小青年一拥而上,对倒在地上的张武拳打脚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