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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与不变

变与不变

关于改变,伍咏薇是这样唱的:"像冷风偶遇,像雨水散聚,人是每刻在无情地变,有谁做到,紧守明天过去今日始终都变。"关于不变,王菲是这样唱的:"对你情深不变,对你怨恨不变,对你痴心不变,从现在一直到永远,为你牵挂不变,为你心碎不变,为你祝福不变,即使从此我所有心思,你再不会有知觉。"

武商量贩宜昌旗舰店二楼超市很早就开门这一点没有变,四万多平米的超市到如今为止依然是全市最大,一些大爹大妈、女人和孩子依然早早的在里面转悠,想碰点便宜货也和原来一样,可是门口悬挂的巨幅广告却告诉大家,这家旗舰店正在升级换代,一些原来的店铺被蒙着,里面正在进行改造。一则商家向来都有生意不好整柜台的习惯,二则也有失败者退出,不怕死的进来的新旧交替的意思。

葛洲坝商业街不变的依然是很早就人山人海,因为这里有饮食街,有菜市场,还有鳞次栉比的大大小小的商铺,可是变化的就是那些或者拉着小车、或者摆一张小桌、或者就是自行车后面夹一个菜篓,或者索*在石板路上摆一条塑料布,上面卖的那些菜。现在卖得最多的就是那些刚从田里采摘的汉菜。汉菜,学名叫苋菜,一种不用佐料勾兑就自然红得发紫的南方植物,曾经在无数年前在宜昌看过*舟竞渡的陆游就写过"菹有秋菰白,羹惟野苋红。"的诗句,出了湖北省界,说汉菜没人懂,人家说苋(ian)菜我们也不懂,不过那个市场里卖汉菜的多半是三三〇的家属,自己种的,没污染,比那种满世界卖得都是的油桃干净多了,至少吃了不会要人*如刀绞。

小兰理发店没变,那个一头黄毛的女孩子也一点没变,就是一脸的不高兴,倒把我弄得丈二和尚*不着头脑了。理发的过程很快,不一会儿功夫就把我的头发收拾得干干净净,坐下来打开自己的手机给我看一条短信,银行催她交房贷,说是账户上的余额不足,她说昨天就把两千块钱给了男朋友,要他存到银行去,结果今天连电话也打不通了,我能说什么,所以自古就有痴情女子负心汉之说。

从西陵一路的地下通道穿过的时候,明亮的地下通道没变,很多的学生模样的孩子在老师的带领下也正在通过那里,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使得地下通道里面变得很热闹。这就是宜万铁路开通以后带来的好处,恩施、利川一线的许多学校就会组织学生出来旅游,每人一百元,包括来回的火车票,三峡大坝的参观门票和一顿午餐,还可以顺便逛逛宜昌这座渝东鄂西最大的城市,何乐而不为呢?

商业步行街依然是有音乐飘飘,有商家举办的各种活动,还有很大的电视屏幕,就是很冷清、很萧条,那些店铺不是挂着五折,"全部清仓"的牌子就是早就已经搬得空空荡荡,不是大门紧锁就是站着一个营业员无聊的望着大门外发呆。以前我就指出过,这条步行街的定位完全错误,现在的商业模式都在向大而全转变,而这里却坚持所谓的小而精,结果精品不多,水货不少,和原来的陶珠路、夷陵商业城没什么两样。因为没有生意,一些商家甚至被迫大清早就推着小车到解放路叫卖,就有些像恢复到陶珠路以前的样子。

市府门口还是有卫兵站岗放哨,还是有政府行管局的工作人员在协助检查进出人员的相关证件,因为不知从哪里来的两个老年夫妻就在大门前的地上铺开被褥,根本不听**局的人员的劝阻,摆开架势准备长期驻扎在那里,所以气氛有些紧张,进去的每一个人都要问个明白,一个单位前来市府送文件,电话里答复要他就放在门卫那里他们等一会儿去取,可见得也很谨慎,我有出入证,当然通行无阻。

从河北兴隆来的景山哥没什么变化,还是一副很憨厚、很老实的样子,一张黑红色的脸庞看见我就会笑了起来,不是南方人那种很激动、很热情的笑容,而是北方人那种很含蓄、很理*的微微一笑。还是穿一件铁道短袖制服,还是一口地道的河北话,还是叫我**。可是景山哥也已经老了,头发也已经半百了,距离上一次我们相见也有七八年的时间了,也是岁月如梭,转眼就是这么多年,

景山哥还是和当年一样,不爱说话,和我父亲坐在一起,问一句答一句,没话的时候就很认真的看着电视;还是和以前一样,吃饭的时候不吃菜,光吃饭,在家里的他的两个弟媳就轮番给他夹菜,把他的碗里装得满满的;景山哥还是和以前一样,拿筷子的时候有些别扭,似乎很生疏,有些困难很不自然,不知道在老家的时候是不是拿汤勺吃饭?可又不好意思问,不过那种姿势倒和我父亲很相似,是不是一种遗传?景山哥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在家里方便,在外面转一大圈回来,还得在政府办公大楼后面的卫生间方便以后才上楼,这算不算是一种洁癖,一种很好的君子之举?

带着景山哥出门转了转,解放路上见证了一下这条昔日最繁华街道的现状,坐在儿童公园的荷花池中间的小厅里听景山哥讲易县、狼牙山、大磐石村、拒马河,讲大伯住院做手术,六叔每周步行一百多公里往返县城去看望,走的时候天还没亮,到易县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听起来很感人;景山哥告诉我,六十年代有段时间最艰苦,家里什么都没有,衣服都是织土布自己染,他所有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我父亲(他叫我父亲为四叔)提供的,所以很感激。而我却永远记得他在**战场牺牲的父亲(我叫他父亲为二伯),他父亲牺牲的时候,景山哥才几个月,当然没见过自己英勇的父亲;我也更没见过,可是为了纪念他,才有了我的名字,所以说,景山哥和我是最亲的堂兄弟。

我带着景山哥去了夷陵广场,对他解释了夷陵的意思就是靠近土人的地方,江南的大山里有很多的土家族。我告诉景山哥这个夷陵广场以前叫铁路坝,也就是川汉铁路的**,詹天佑的总工程师,清政府出尔反尔,将地方新建的川汉铁路想要收归国有,结果引发三万民工宜昌哗变,这里就成了辛亥**武昌起义的导火索。我对景山哥说,所以取消的农业税肯定不能恢复,不然农民就会造反的,景山哥笑呵呵地说,除非改个名。我们在已经很小的铁路坝新华书店里转了一圈,正值三峡艺术节和*舟拉力赛隆重举行,可书店里就是找不到介绍宜昌的书,拿出了厚厚一本《宜昌文化地方志》,就有些叫人啼笑皆非了,这也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

随着宜万铁路的开通,宜昌的铁路中枢也从宜昌火车站转到宜昌东站去了。我们乘出租车送景山哥去宜昌东站。那辆康*公司的的士一直沿着沿江大道走,于是我们就看见了已经变得很萧条的宜昌港客运站,看见了我侄子工作的海关保税区,看见了修缮一新的天然塔,看见了伍家岗沿江的一片别墅群。滨江公园已经一直延伸到十多公里以外的伍家岗,不过也就是一些树木草坪的点缀而已,与中心城区还是不能同日而语。宜昌东站修得倒是很有气魄,上下三层,可惜就是那个宜昌东站的站牌太呆板,所有人都感到差强人意,景山哥说,要是草书就好了,英雄所见略同。

景山哥在家的时候每天四点半起来出外跑步,然后骑半个小时的自行车到车站上班,那种持之以久的毅力和动力令人佩服,他很自豪地说自己从没有感冒过,身体好就比什么都好,景山哥就是我的哥哥,他的健康就是我的幸福。坐在宜昌东站三楼k50次车的候车处,我们谈了很久,多少都有些伤感,此次一别,相见又待何年?好在虽然我们都在不可抗拒的衰老下去,也在不断的变化着,可是我们的思念和牵挂依然存在,恒久不变,因为我们都来源于山西的那个王家的祖先、来源于易县大磐石村的那个王氏家族,我们身上流淌的那些属于同一个爷爷的血缘告诉我们,我们是至爱亲朋,是真正的两兄弟!(011-6-8)(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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