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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摆舞与旧友吉迪1

摇摆舞与旧友吉迪(上)

一双棕色两眼皮鞋和一双镶金、乳白色的半高跟女鞋在不宽敞的门前土坪上灵巧的旋着舞步。阳光辉映着他们的身影,向前,向前,一个旋转,两双皮鞋同时在地面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有人赞许的叫好,参加婚礼的来宾的无数双眼睛全以各种复杂的目光望着这对轻歌曼舞的年轻人:男的白西装,女的是那种腰部系着绸带的金丝绒春装,更显得**动人了。全是花格喇叭裤,熨贴和和体;青年那被尼古丁熏黄的手指搂着姑娘的细腰,显得充满自信,神采飞扬;女孩子的眼睛、嘴唇、眉梢都在甜甜的笑着,她陶醉了,没有丝毫羞涩。突然,一个长鬓角的小伙子调皮地按下了"珠江"收录机的"暂停"键,"快速回转",待到音乐再次响起,《送我一支玫瑰花》已换成邓丽君的《香港之夜》,更多的年轻人涌入土坪,开始跳摇摆舞。

5月1日的下午,我就这样坐在学华家门口的大树下,参加他的婚礼。磕着瓜子,抽着香烟,喝着绿茶,一辆接一辆的从小河里运输泥土的大卡车在我身后驶过,轰鸣着消失在高低不平的红卫路上。刚刚从酒席上退下来还不到十分钟,四川粮食酒刺激着我的神经,使我有些恍惚;鸡鸭肉鱼蛋充实着我的肠胃,使我有些饱胀了。我真欣赏刚才那对男女的"探戈",可是,"摇摆"一上来我就有些不知所措了,也许是惊异,也许是不习惯。几个女孩子在男青年的盛情邀请下加入了这狂欢的行列之中。我不想欣赏这种卖弄腰部的**和**的**的舞蹈,可我的眼睛又无法从一个小伙子的身上挪开,为什么?连我自己说不出子曰。我盯着他那双不大,有些捉*不定的眼睛,盯着他那厚厚的、有些杂乱的头发,盯着他那瘦削而结实的脸庞,我把这副模样和另一副敦厚而有些笨拙的面孔合成在一起,我愣住了,因为他酷似我好久不见的旧友张吉迪,那个用"愧拙"笔名的年轻人……

那是1974年的夏天,那是一个亲朋好友四散而去的酷热难耐的日子。朋友们或者上四川,欣赏杜甫草堂和成都风光;或者下武汉,漫步长江大桥和东湖波浪;或者在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向地球开战;练兄虽在宜昌,然正和立黎小姐谈恋爱,情意正浓。记得那时见面甚多,却只是匆匆一瞥;还有志坚,走马灯似的在轮胎厂与染整厂做零工,在那个夏天,我得感谢他那无微不至的照顾、推心置*的交谈、雍容大度的风采。这就是我们日后能够心心相印的良好基础。

当然,最亲近的还是吉迪,这个昙花一现的奇怪朋友。我们虽然已经认识一段时间了,可一直没有过更**的了解,我以为我们只会是点头之交的来往,可世事难料,就在那个酷热的夏天,他突然慷慨地邀请我到他家借宿。一则可以照顾我,二则可以促膝谈心。我是一个利己主义者,对这个少年白发的朋友的举动感到有些反常,有些出人意料。我还是忐忑不安地答应了,带着试探的脚步走进那栋低矮的土墙屋。

也许对一个人的认识并非需要长期的观察和接触的,"豁然开朗"和"醍醐灌*"就是对另一种认识途径最好的注解。是的,有时候对一个人、一件事物的认识只在一瞬间。我在张吉迪家住了三十几个难忘的日子,有过无数次天南海北的漫谈,我就认识了他的一切,从历史到现在,从思想到行为。我知道他是个怀才不遇的人,一个在爱情道路上屡屡碰壁的失败者,是一个心眼极小,极力掩饰自己情感的人。一天晚上,气温足有40度,小屋里热得象蒸笼,我们彻夜长谈,自然而然就谈起爱情,他给我看了一本小册子,是他写的东西,那是他心灵的窗口,是他内心的表白。他原本没打算给任何人看,但当时他太兴奋了,太陶醉了,于是就拿出了那本天蓝塑料封面的小册子。事后他曾后悔过,因为这个难以琢磨的人并不想让别人窥视他心灵的跳动、血液的奔流和感情的倾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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