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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冒险的梦

大学生活一转眼就过去了一大半,我也在深切的感受着新的青春气息。马上就要开始外出实习了,因为学的是师范专业,所以我们的实习就是要去支教。在我行走青春的旅程即将结束之际,我曾在四川的一个小乡村里支教过一段时间,那个叫韩雪的女孩我还记得,她曾经也爱慕过我。现在,我就在她的母校里继续寻找自己的青春。

听到要去支教,郝蕾似乎并不怎么愿意,她几次跑来问我支教的地方是不是很艰苦,还有没有别的选择。我只能一次次的安慰她,再怎么艰苦也只是暂时的,我们最多也就只待半年时间,而在生活在那里的学生,或许一辈子都走不出那里。郝蕾听了我的话心也宽松了许多,但她希望我能和她在同一个地方实习。

而伊宁对待支教的态度恰好相反,从一开始得到消息到现在,伊宁一直表现的很积极,像是很希望支教的日期赶快到来。

“喂,你怎么就那么期待支教啊?辛苦你不怕吗?”有一天下课后,我问伊宁。

“怕什么啊?艰苦又只是暂时的,作为教师,我们又可能改变山里孩子的未来的人生命运,你难道就不觉得很高尚,很伟大,很想去艰苦的地方实践自己的教育梦想吗?”

伊宁平时从没有表现出这么高的觉悟,我选择读师范专业的念头也是因为那次支教过后才有的。那段支教的经历并不怎么长,但却实实在在的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让我逐渐向一名人民教师的目标靠拢。

“你打算去什么地方支教?”我又问伊宁。

“越艰苦的地方我越想去?”伊宁想也没想就说到。

“没想到你还有这么高的觉悟,以后一定会是人民的好老师啊!”

“谢谢格非同学夸奖,你想去哪里支教呢?”

“还不知道,分到哪里算哪里吧?”

“你说我们会不会分到一个地方去支教了?”

伊宁说这话还真不是没有可能,我们起初以为彼此的相见只是偶然,没料到最后却真是在同一个班里。虽然一开始和伊宁有点小矛盾,但后来我们却发生过很多默契的事情,也许我们真就会分在一起支教。

回想我的大学生活,一开始就和伊宁相识。尽管相识的过程曲折,中间又夹杂着不少小纠纷,但我突然发现,因为伊宁的到来,我的生活开始起起伏伏。心情时而因她失落,时而因她高涨。伊宁的出现,像是专门来弥补时光给我造成的过错,让我觉得亲切而又感动。

和伊宁相识的时光里,伊宁是怎么想的呢?郝蕾的出现曾一度让我们之间的关系降到冰点。还好伊宁是个吹不爆的气球,不知不觉中又和郝蕾成为了朋友,才让我们之间始终有话可说。大学期间,我也曾有过其他的爱情经历,但最终,我的情感就摇摆在在了伊宁和郝蕾中间。她们之中的某一个,让我确切的感受到了一份相偎相依的温暖。而现在,我慢慢清楚的知道了那个人谁了。

事实安排的连我们都觉得巧合,没过多久,支教的地点安排下来了。我和郝蕾还有伊宁有分在了一起支教,三个人的故事依旧继续。知道这个安排时,我们三人都觉得吃惊,是谁有意这么安排的,还是完全的巧合?我已经能够感受到郝蕾对我的心意,但我心里却对伊宁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这两个女孩同时出现在了我身边,现在我们几个又要在一起支教,这不得不说是天意。

更令我感到惊讶的是,我们要去支教的地方正是我行走青春之时支教的地方,甚至连要去支教的学校也没有变!我真被这种冥冥之中的安排感动了。这是怎样的一种机遇?潜意识中,始终有一股力量指引着我,我也时常能够感受到这股力量。那是一种充满青春的气息、充满青春的活力、充满青春的斗志的力量。我因为四川那座小镇而选择了师范专业,选择了当老师。尽管当时的我只是一名高中毕业的支教教师,但现在,我将以一名准教师的身份再去那里支教。或许,我还会见到那群我教过的学生。

那座小镇此刻让我感动又让我觉得神奇。那里曾经无意中改变了我的人生方向,如今我又被带回到那里,再一次改变着自己的人生方向。既然两次改变发生在了同一个地方,我想,是时候确定自己的人生方向了。支教的地方,我很熟悉,但也知道那里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样的。郝蕾和伊宁之间,必然有一个人会选择离开那里。

支教的日子就这样开始了。正如我所预料到的,郝蕾从一开始就表现得很不适应。她嫌弃这里的人,嫌弃这里的生活环境,嫌弃这里的饮食,甚至也嫌弃这里的学生。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我总觉得和郝蕾之间有一层隔膜,她的青春经历和我的青春经历有类似的地方,但郝蕾所向往的青春却一定要是快乐的,任何的苦痛经历都不要接受。而我,则深刻的留恋着青春之中的苦与乐。青春纯粹的悲伤让我忧伤,青春纯粹的喜悦也让我忧伤,因为单纯的悲与喜并不能承载起我关于青春的记忆,也不足以代表我青春中的所有回忆。但郝蕾并非这样认为,我们之间的隔阂,其实就在于对青春持什么样的态度。

支教没过多久,郝蕾就让我和他一起离开那里,去条件好的地方支教。而我这次没有再劝说她留下,因为我已经知道了自己的选择。我终于决定割舍和郝蕾的这份情谊,不管是友情,或是之中夹杂着爱情,但我们之间的不同如今已经清晰显现出来了。郝蕾似乎也看懂了我的心思,发现了我们之间的不同,她没有再多说什么,一个人离开了那里。

这里艰苦的生活,郝蕾放弃了。但我没有放弃,伊宁也没有放弃,她已经学会了苦中作乐,津津有味的经历着在这里的每一天。

“如果让你毕业之后留在这里,你会愿意吗?”有一天,我随口问伊宁。

“如果这里需要我的话,那么我会留下来的!”伊宁回答的很平静,好像她早已经有这样的打算了。

“你为什么想着留在这里?这里那么苦,你看郝蕾都已经忍受不了离开了。”

“别人走不走是她的事,但我要留下。这是我的青春,由我做主。苦与乐都是我青春的颜色!”

伊宁又说到了青春,这个被我无数次提及的字眼。有很多人留恋于重温青春的苦,也有很多人执着于追寻青春的乐,但这都不是青春真正的状态。真正的青春,总是会苦一阵然后再甜一阵的。

“你如果想要留在这里,有没有想过找个人和你一起留下?”我试着问伊宁,看她懂不懂我的意思。

“谁会愿意和我一起待在这苦地方啊!”伊宁的这声感慨让我确信了自己的选择。

“如果我说我想和你待在这里,你愿意吗?”我终于把心里面对伊宁奇奇怪怪的感觉说出口,这是一种想要爱她并给她温暖的感觉。

伊宁顿时泪如泉涌,汹涌的扑向我怀里。

“格非,你知道吗?我爱你很久了,等你这句话也已经很久了,为什么你现在才说……”

伊宁呜呜咽咽的说出这句话时,我的内心感受到一种强烈的震撼,这是很久很久都没拥有过的感觉了。

“我那次让你去追求郝蕾,其实并不是让你真的去追求她,只是想……看看,你……会不会听我的话。其实从那时开始,我就已经爱上你了,每时每刻都想要和你……在一起!当我得知你和郝蕾走的很近之时,你可知我有多么担心?如果因为我因此而失去了你,那我会后悔一辈子的!幸好……我终于拥有了你!”

伊宁的哭声始终没有停止,我悔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晚才发现伊宁的这份爱。郝蕾的到来或许是一种必须,因为不经历郝蕾这一关,我也无法确定自己的真心究竟是放在谁身上的。如今这份爱情我已经拥有,时间完整的刚好。青春还在,故事还在继续,但我一个人的青春,现在换成了我和伊宁的青春。

伊宁慢慢停止哭泣,不再说话,就这么紧紧的抱着我。经历过多少次有关爱的启蒙后,我终于找到了这个我爱她、她也爱我的人。

爱情来的时候总是很突然,但我与伊宁的爱情其实很早以前就已有了回音。只不过在时光的漫步中,这份感情经历过很长时间的考验。现在,爱情的考验期结束了,我们幸福的拥有了彼此。

“我给你念首诗吧?”

“好啊!”

我开始寻找记忆里最深刻的那几句诗,念给伊宁听:

“你的火一样的,

十八岁的心,

那里是盛着天青色的爱情的。”

“呵呵,好美的一首诗啊,可惜我们早已经回不到十八岁了。”

“只要你愿意,我会带你回到十八岁!”

我和伊宁就这么拥抱着,两个人的故事在这座熟悉的小镇里上演。

这份爱情就这么开始,依然带着满满的青春气息。这时候的天是青色的,没有风,也没有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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