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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回 断刀崖壁(上)

山下群豪见孤独山人还活在世上,又惊又奇。除了一些年纪较轻的后生之外,年老的诸如无相和羊角,都见过孤独山人,深知他的功力底细,忙一齐向山上参拜道:“参拜至尊!”

陈笑天虽听闻孤独山人名声,并未见过,更不知天高地厚,便挥掌朝孤独山人打去。孤独山人哈哈大笑,扬手一掌,把陈笑天的功力尽数化解,对铁云和独孤无剑叫道:“你两小子躲开!”说罢一声大笑,身影一闪,嘭的一声,大雪飞舞,不见了人影。但闻陈笑天一叫怪叫,山上立刻崩下一片雪来。

山下众人只见山上嘭嘭之声接二连三响起,每响一声,便腾起一片雪雾,隐隐只听得陈笑天连连怪叫,孤独山人则哈哈大笑。只听孤独山人叫道:“好小子,这功夫不是当年陈辉祖夫妇的日月神功吗?如何你也会,你是他甚么人?”只听陈笑天一声狂啸道:“你还我爹娘的命来!”一阵大雪狂飞而起。

无相对羊角道:“道兄!这日月神功是江湖上早已失传多年的绝技,谁也不知其详!如何落到这恶魔手里?这陈辉祖夫妇是谁?”

殷醉阳大叫道:“这恶魔的寒热摧心掌,便是日月神功了,那陈辉祖夫妇,定是这恶魔的父母。你听他适才叫喊,莫非是至尊杀的?”

无相道:“至尊一生淡泊名利,练武成痴,从不下手杀人,只求别人把他打败,断不是他杀的!”只听山上孤独山人的声音连连叫道:“好小子!打得好!你接着打,你把我打死了,我便感谢你!”

众人往山上一看,只见大雪已停,孤独山人端坐在雪壁前一块石头上,陈笑天凌空飞起,双掌齐出,拍向孤独山人顶门,刚一拍上,身子便倒飞出去,撞上背后雪壁,立刻又反扑回来,咆哮着打向孤独山人,连打了十几招。孤独山人安然无恙,倒是陈笑天身子,却是连连倒飞出来,又反弹回去,连声怪叫,声音凄厉无比,只听孤独山人叫道:“打重点,再打重点,如何越打越轻了!”声音只有说不出的失望之感。只见陈笑天如同疯了一般,打上孤独山人,身子飞出,又自飞回,死命般狂打,一阵咆哮道:“我让你去死!我让你去死!”连打数下,只听孤独山人狂叫道:“我让你用力点,你听见没有?”一怒之下,抬手一掌奋力打去,却听陈笑天一声惨叫,身子倒飞而出,只嵌入背后雪壁中,一口鲜血狂喷而出,顿时一动不动。

孤独山人叫道:“你呆在里面干什么?快出来打我!”声音狂怒之极。

铁云与独孤无剑跃下雪壁,上前看了看嵌在雪壁中的陈笑天,只见怒目圆睁,满面狰狞之相,口鼻流血,只如死了一般,便上前道:“至尊,这魔头不是你老人家的对手,他适才被你老人家打了一掌,已经快要死了!”

孤独山人听罢,仰天哇哇大哭起来,口中道:“老夫原想睡上五十年,这江湖中会出现一两个能人,来把老夫打败,今生今世,便没有遗憾了!谁知五十年过去了,这江湖上仍然一个能人都没有,真让老夫失望之极!问天下英雄,谁能败我?”声音只说不出来的苍凉悲怆。

铁云道:“至尊休要烦恼,想江湖上如至尊这样的人物,上千年才能出现一个,故而没有敌手。江湖中人并非不想上进,而是你老人家的功夫太高了,令众人望尘莫及!”

孤独山人听罢,又大哭道:“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为何天下之大,只让我一人称霸称雄?孤独啊!孤独啊!”一阵感叹之后,身影竟飘上雪峰去了。

众人面面相觑,连连感叹。殷醉阳大叫道:“云儿,快把那恶魔拿下来,让大伙儿看看!”

铁云依言,把陈笑天身子从雪壁中拉出来,扔在雪地上,正待拿下雪峰,只见一条人影飞掠来,扑上陈笑天身体,大哭起来,却是一个身著黑衣,身材纤秀的少女,正是陈笑天的女儿陈依伊,先前铁云与乔三笑被囚无情岭时,曾经见过,此时过了四五年,只出落得更加清秀美丽。陈依伊哭罢,起身拔剑,对铁云道:“你们这些坏人,把我爹杀了,我要为他报仇!”

铁云道:“我们不是坏人,你爹才是真正的魔头,他才罪该万死!”

陈依伊叫道:“休要废话!你拿命来!”挥剑便刺。铁云见她身轻如燕,脚下轻功不弱,不敢小视,忙飞身迎战。众人在峰下见罢,齐声道:“快把这妖女杀了!”

铁云连退几步,一把夹住陈依伊剑身。陈依伊大急,忙往前挺剑,却觉剑身纹丝不动,忙往后收剑,也自纹丝不动,心下一惊,凌空飞起一脚,朝铁云踢来。铁云已知她功夫底细,不避不让,受了她一脚,陈依伊踢中铁云身子,只觉一股大力袭来,震得她身子向后飞出,直向雪峰之下摔去。陈依伊身轻如燕,一个旋子,又自飞回。铁云抬手几掌,把她逼至雪崖边上,抬手一掌,便要朝她顶门拍下,只见陈依伊圆睁双眼,面露惊恐之色,心里一软,收手道:“姑娘,你爹作恶多端,罪有应得,希望你不要学他,你走吧!”

陈依伊见铁云收手,惊道:“你不杀我?”

铁云道:“我不杀无辜之人,你走吧!”

陈依伊叫道:“你在装好人!”顺势一脚踢来,铁云猝不及防,中了一脚,差点摔下悬崖,心下大怒,仰手欲下杀手,又心下不忍,便收了手,喝道:“再不走,我可真下手了!”只见陈笑天身体一动,竟翻起身来,叫到:“伊儿快走!”

陈依伊飞跃而过,一把抱住陈笑天,大哭道:“伊儿不走,我与爹爹死在一起!”

铁云见陈笑天回过气来,心下大惊,忙飞扑而过,扬掌打去,却见雪峰上又飞下一个黑影来,直朝独孤无剑扑去。铁云大惊,忙回身何护独孤无剑,那人影趁机掠回,扑向陈笑天,叫道:“快走!”与陈依伊一道,拉着陈笑天,掠过雪峰便走。

铁云忙飞身赶过,但见来人头戴黑布蒙面,轻功高超,身手不在殷醉阳与羊角之下,见铁云赶来,回身一掌,激起一阵飞雪,遮住铁云视线,待大雪落定,三人已不见身影。

铁云深恐有人偷袭独孤无剑,忙抽身掠回来,见独孤无剑安然无恙,方才放心,便带了他飞下雪峰,走到人群中来。

【作者题外话】:孤独山人听罢,仰天哇哇大哭起来,口中道:“老夫原想睡上五十年,这江湖中会出现一两个能人,来把老夫打败,今生今世,便没有遗憾了!谁知五十年过去了,这江湖上仍然一个能人都没有,真让老夫失望之极!问天下英雄,谁能败我?”声音只说不出来的苍凉悲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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