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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眸中书街(21、22)

二十一、解缙之死及以后

也就是在明成祖朱棣问过解缙近况、纪纲在诏狱与解缙喝过一顿酒的永乐十三年(公元1415年)正月十三日的下午。那个锦衣卫指挥使就在诏狱的院子里一言不发的看着他手下的几个狱卒把地上的积雪往倒在雪地上的一个因为醉酒而失去了知觉的中年男人身上堆。冰冷的白雪慢慢没过了他的腰,掩住了他的*,覆盖了他的脖颈,虽然有太阳,可北风呼啸,冰雪刺骨,被冻死的解缙的46岁生命就在那一刻被凝固。有人总结解缙的一生。最得意的是编成《永乐大典》,最失意的是官场屡屡碰壁;最擅长的是诗词书法,最不幸的是参与夺嫡身死诏狱。

相对于解缙而言,在宜昌历史上被称为中书令、实为太子府右春坊右赞善的王汝玉除了书画上的卓越成就,也就是太子身边的一名红人之一,作为门客,也就是陪着天子吃喝玩乐的闲官,并不显山露水;可因为可以为储君出谋划策、而且关系不错,所以小视不得,不过王汝玉一身谨慎,也很低调,即便是与解缙为至交,也不仗势欺人,最大的政绩就是曾经参与过《永乐大典》的编纂工作。

史料上的介绍也仅仅只是:"王汝玉(?-1415),本名王燧,明代书法家,元末明初长洲(江苏省吴县)人。颖敏强记。少从杨维桢学。年十七,举于乡。永乐初,由应天府学训导擢翰林五经博士,历迁右春坊右赞善,参修《永乐大典》,坐解缙累,下狱死。洪熙初,赠太子宾客,谥文靖,遣官祭其家。有《青城山人集》传世。"

而自从解缙在诏狱里醉酒被埋在雪堆里冻死之后,他的噩运仍未结束:和明代其他的犯官一样,家中的财产被锦衣卫所抄没,妻子、儿女和解家宗族都被流放到辽东。直到明正统元年(公元146年),继位的明英宗朱祁镇才下诏赦还解缙所抄家产;成化元年(公元1465年),上台的明宪宗朱见深下诏又为解缙平反昭雪,恢复官职,赠朝议大夫,谥文毅。

解缙死后,那个仇恨解缙挡了他太子之路、因而一再打击解缙的朱高煦因为谋反被诛灭;解缙一直很担心的安南并未因为明军平乱而消停,反而屡次谋反,这些都和解缙生前所预言的一样。蹊跷的就是,自从永乐十三年(公元1415年)解缙死后,除了汤宗以外,受到牵连而入狱的王汝玉、李贯、朱纮、萧引高、高得抃等人不久之后都莫名其妙的病死在狱中。想一想解缙的最后下场,既然为首的都死了,剩下的那些人也就没有活下来的必要了,在诏狱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这就是最合情合理的解释。

而那个在明成祖朱棣即位后,升为锦衣卫指挥使,典亲军并掌诏狱的纪纲一贯桀骜不训,诡计多端,可就是因为善于迎合朱棣的旨意,所以受到永乐帝的格外*爱,一时成为权焰熏天的权臣,于是更加卖力地替朱棣铲除异已,监视朝中大臣。解缙在醉酒的时候所说的,明永乐五年(公元1407年),徐皇后病故,成祖下诏全国选美,各地送来的美人到达京师后,纪纲首先挑出绝色美人藏于自己家中私纳,当然也是真的,不过就是无人敢说而已。

因为得到皇帝的恩*,使得纪纲更加胆大妄为起来。永乐十四年(公元1417年)端午节那天,朱棣亲自主持射柳比赛,纪纲居然敢学秦代的赵高指鹿为马。他对锦衣卫镇抚庞英示意说:"我故意射不准,你把柳枝折下来,大声呼喊说我射中了,看看众人有没有敢出来纠正的。"庞英自然会按照纪纲的话去做,在场的文武百官竟然无一人敢出面纠正,纪纲对此表示满意,高兴地说:"没有人敢难为我了。"

据史料记载,得意忘形的纪纲居然敢以下犯上。锦衣卫查抄到已故吴王的冠服后,被他私自藏在家中,有时还穿在身上,和左右饮酒的时候还要求他们对他表示祝贺,高呼万岁。更要命的是,纪纲在家中暗中修建隧道,"多蓄亡命,造兵器万计",加紧逆谋活动,欲图不轨。不料被一个太监揭发,朱棣大怒,先将纪纲押送都察院进行审讯,后来不仅将纪纲凌迟处死,还将他全家男女老少统统发配戍边,并列其罪状颁示天下。不知为什么,写到这里,不禁又想起了范蠡的那句名言:"飞鸟尽,良*藏;狡兔死,走狗烹!"

回眸中书街()

二十二、六百年前的梦

那条因为王燧(王汝玉)而得名的中书街虽然早在六七百年前的明代就已经出现在宜昌城内了,可是那条小街既不像尔雅街、墨池巷那么因为高雅文化而大名鼎鼎,也不像鼓楼街(西陵一路与新民街到江边一段)、北正街那样繁荣;既没有官府衙门进驻,也不是进城做生意、出城去巴蜀的必经之道,不过就是宜昌城内一条普普通通的小街而已,时至今日,那条面临拆迁的小街上,除了有一两家饮食店、三四处烟酒摊,也依然没有什么商号超市,除了那些高矮不等的居民住宅,更多的就是屋*上那些接收卫星信号的小锅。

如果把宜昌这座历史悠久的古城想象成一个有生命的人,那么作为明代古城三条主干道之一的中书街就是人**的一条大动脉,而那些附于其间的小街小巷则是毛细血管。用现在的眼光衡量,那些小街小巷路不平、地不绿、灯不亮、标识不明、设施不全、生活不便是事实,可那都是历史所遗留下来的,自然有其存在的理由。比如汪家巷,就可以绕近路直抵西平巷口;比如童家巷,穿过壕坑,就可以通过元亨街到木桥街去;而河水巷以及河水横巷,既可以到天官牌坊(**路),也可以走捷径去到更热闹的二架牌坊(新民街)。

当然上面所说的是明代的路线图,而从明代到现代,宜昌早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先是这座位于西陵峡口的内陆城市随着被辟为开放商埠,沿江的码头也从青*巷到大南门先是下移到九码头(胜利一路),后下移到猇亭白洋去了;商业中心也从太平街(新民街)先是移到解放路,再移到夷陵广场周边;交通枢纽也从九码头转移到宜昌火车东站,而日益膨胀的本地居民和越来越多的外来人员也将自己的住所从中书街这样的老城区迁到了桔城路、城东大道、发展大道和江南大道上了。

不过即便是现在的中书街上,还是有不少人依然住在那些老旧的房屋里过着十分普通的生活,还是有小孩子在父母的搀扶下在那条小街上开始学步;还是有头发染雪的老人坐在路边打牌下棋,还是有年轻人边走边打电话,或者不停的刷屏,沉浸到那个小小的虚拟世界里里不能自拔;还是有人会日复一日的坚守着自己的营生,虽然不能大富大贵,可也能解决温饱;也还是有人会喜欢那条小街,没事总去转转看看,相信那里依然还有着一些经典、一些故事。

虽然中书街无论是建筑物还是路面在数百年之间都有了极大地改变。很久以前的这条街上,除了有钱有势的深宅大院,就是干打垒的土墙屋或者板壁房,当然是青青的石板路,还有路边每到春天就会携带着泥土清香到处飘逸的蒲公英,而现在的中书街早就变成了水泥路面,电线杆也由上世纪的涂着沥青的杉木杆换成水泥预制杆了。周边的建筑一天天在长高,先是六七层的楼房,又变成二三十层的塔楼,再变成高楼林立的小区。可是在这条中书街上,更多的还是保留了原有的风貌,留给人一种恬静淡雅的回忆。

时间似乎在那条早就面临拆迁、而总是雷声大、雨点小的中书街上停滞不前,就有了每一个春天播下的绿色希望和金秋收获的每一种喜悦;冬季偶尔从天上飘下的雪花会带来一种诗情画意,而在每一个热情的盛夏、随便那一个炎炎烈日的正午时分,这条街却变得十分安静,大老爷们光着上身、只穿一条大裤衩,拉一把舒服的竹靠椅,在阴凉的树荫下睡得安逸,还打起了呼噜;老娘们都躲在家里开着空调睡午觉,这时的街上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个人,偶尔,一条大黄狗从**辣的街上一穿而过,肯定被热得吐着舌头。

如果是秋天的清晨,那条从明代到当代、直到这条街消失之前都叫中书街的小街依然是静谧的。开始的时候,因为临近长江,只要江面有雾,中书街上就会有些看不清的雾气飘来,很神奇的冉冉升起,早起的人们就在那种若隐若现的混沌中钻出隐入,就像电影蒙太奇似的,而等到当第一缕晨光射穿那层时隐时现的薄雾,让那些建筑物都露出真容的时候,中书街的一天才算真的开始了。

没有人知道,六百年前的一个秋日的清晨,住在与中书街仅仅一街之遥的天官牌坊王家大院的一个天才英俊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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