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风月
189 人畜交易[1/1页]
牛大山顺着笑声看去，顿时是气不打一处来，原来是野狗西门庆躲在墙角裂着一张狗嘴在笑呢……
春梅当然听不出野狗西门庆的笑声，她以为是野狗西门庆被什么东西噎住了在那儿发干呕。
牛大山气急败坏地对春梅喊道：“把这个狗东西给我赶走！”
春梅愣愣地看着牛大山，没明白在这个节骨眼上了西门大官人怎么还和一条野狗过不去。
野狗西门庆看着摇摇欲坠的牛大山，心里就像喝了凉水般痛快，裂着一张狗嘴笑得越加的嚣张。
牛大山气得呼呼直喘粗气，他朝春梅吼起来：“春梅，快去给我拿一根棍子来，我要将这狗杂种的骨头敲断！”
春梅一边极力扶着摇摇欲坠的牛大山一边安慰他道：“大官人，你现在还和一条流Lang狗较什么劲啊？身体要紧！”
牛大山喘着粗气说：“它狗日的在嘲笑老子！”
春梅被牛大山弄得莫名其妙了，以为牛大山中了魔在说胡话，就伸出手背又探了一下牛大山的额头，担心地说：“大官人，你的额头真的好烫哦！我去把****奶叫来吧！”
牛大山说：“不用去叫了，深更半夜的。我歇一会儿就没事的。你只管把这个狗日的杂种给我赶出去就行了。”
春梅拗不过牛大山，回头朝野狗西门庆呵斥道：“你还不快出去！”
野狗西门庆见春梅杏目圆睁地动了怒，一转身溜了出去……
见野狗西门庆溜出去后，牛大山的气似乎顺了一些。他平息了一下气息，说道：“春梅，扶我到外面坐坐，这屋子里阴深深的怪冷清的。”说着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
春梅说：“大官人，现在离天亮还有过一段时辰。你这样在外面坐着万一着了凉，会加重病情的。要不你在床上再躺躺吧！你现在真的需要好好休息的。”
牛大山现在哪儿还敢上床去躺。他怕一旦躺上床又被噩梦纠缠住。于是说：“我不躺了。一躺上床我又怕噩梦缠身。那我就死定了。”
春梅说：“没事的，我守在你床边就会没事的。”
看着善解人意的春梅，牛大山的眼神里流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他说：“你守在我的床边？”
春梅乖巧地点点头，说：“我会守在你的床边的，你放心地睡吧！”
还别说，牛大山现在的脑子还真是昏昏沉沉的，有一丝倦意在纠缠着他。
他拉住春梅的手不放，心有余悸地重新躺上了床。春梅说要去给他换一床辈子，他死死拉住春梅的手就像一个小孩子似的说道：“不，你别走，你一走我就害怕。”
春梅从来没有看见过西门大官人流露出这么可怜又可爱的孩子气的样子，扑哧一声笑道：“我去拿了被子就过来守着你的。这床被子都被打湿透了，你盖着不暖和的。”
牛大山这才松了手。
春梅出去了一会儿，抱着一床干净的被子进来，牛大山斜倚在床头，连眼睛也不敢眨一下，他怕一闭上眼睛就被噩梦纠缠住。
春梅将惊魂未定的牛大山扶住躺下，将干净的被子小心翼翼地盖上去，牛大山又将春梅手抓住，让春梅就坐在他的床沿。春梅很温顺地依了他。
牛大山闻着干净被褥散发出来的一股暗香，说：“春梅，这是你的被子吗？”
春梅说：“是的。”
牛大山满足地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真香！”
春梅说：“大官人，你就安安心心地睡吧！”
牛大山点点头，终于心安理得地将疲倦的眼睛闭上了。他的手却始终没有再将春梅手松开有春梅守在他的床沿，噩梦还真就没有再来纠缠牛大山了。这一觉牛大山睡得相当的酣沉香甜……
春梅静静地坐在牛大山的床沿，想起了少女的心事……
天终于亮了，一抹晨光从木格花窗外投射进来，书房里充盈着一抹朦胧的亮色。牛大山的呼吸平稳酣畅。春梅又该出去侍候吴月娘起床了，于是她将牛大山依旧抓住她的手轻轻地挣脱开，掩上书房的门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牛大山一觉醒来，依旧以为春梅在床边在侍候着他，手里一抓，却抓了一个空，心里一惊，张来眼，床沿空空如也，才知道春梅已经走了。慌声叫了一声春梅，没有应，就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此时天色已经亮堂起来，他的脑子还是有点懵懂，定了定神，身上又有了力气，不是半夜里作噩梦时浑身无力的样子。
他透过木格花窗看去，外间的小天井里好像悬浮着一丝晨雾，意境不错。牛大山本身是一个没有什么意境的人，这时他的心中却陡然间有了一种情趣。于是就下了床，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一个家丁模样的人正在打扫着院落，笤帚发出沙沙的声音，显得平和而且安静。
天井里，一棵怀抱大的槐树长得虬枝盘复，浓密的树荫刚好将这有两三丈见方的小天井罩了个满。
正是槐花盛开的时令，雪白的槐花将天井落了个满，就像撒了一层稀薄的雪花，一阵槐花的暗香阵阵袭来，令牛大山一时间心旷神怡。
飘渺的晨雾恰到好处地悬浮在槐树下，使整个院落充盈着一股湿漉漉的气息，更增添了一股清幽淡雅的氛围。
槐树下的一根条形的石几上已经摆好了一杯好茶，一把逍遥椅静静地放在石几的旁边。牛大山暗想，兴许这西门庆也是一个颇具风雅的人，有坐在槐树下喝早茶的习惯。于是就朝逍遥椅走了过去。
家丁刚将阶沿打扫干净，正准备下到天井里打扫散落在天井里的槐花。牛大山觉得这一地的槐花香魂尚在，打扫了显得可惜，就对家丁说：“待会儿再打扫天井吧。”
家丁应了一声是，就扛起笤帚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天井。
牛大山掸了掸对他来说显得宽大累赘的衣服的袖摆，然后坐进了那张逍遥椅里。他轻松地闭上眼睛，享受着早间的这一份难得的惬意。
这时春梅又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她是来给牛大山续茶水的。
闭着眼睛的牛大山嗅到一股**的脂粉气息，就睁开眼睛，看见盈盈俊俏的春梅，就说：“春梅，你是什么时候走的。我一觉醒来，你却不见了。”
春梅面露娇羞，柔声说道：“大官人，我见你睡得很安稳了才走的。我还得去侍候****奶起床呢！”
牛大山说：“难为你了，春梅。”
边说又要边去拉春梅的玉手，春梅显出轻微的不适和躲闪，红了脸细声说：“大官人，一会儿让人看见不好的。”
牛大山笑了笑，就住了手。说：“这么早你就将茶给我沏上了，你侍候人可真够心细的。”
春梅边给牛大山续茶水，边说：“公子不是有喝早茶的习惯么？”
牛大山又笑笑，还是伸手很轻浮地在春梅柔嫩的屁股上摸了一把。春梅不好躲闪，脸却红到了脖子根。
牛大山闷骚地小声说：“我这不算是骚扰你吧？”
春梅娇啧道：“大官人好坏，还要说话轻薄我。”
牛大山又说：“昨晚上****奶是一个人睡的吗？”
春梅没有料到牛大山会突然这么问她，显得有点措手不及，续茶水的手轻颤了一下，茶水续到了茶杯外面。
牛大山又说：“你不说我也不会逼你说。其实****奶背着我做的有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牛大山的话令春梅感到很突兀，她慌声说道：“大官人，你慢慢品茶吧，我还得去厨房过问早点的事情。”于是就迈着细碎的步子慌慌张张地走了。
看着春梅纤巧的背影，牛大山若有所思地沉默了。
这时野狗西门庆又窜进了天井里，径自跑到石几旁，用一双不怀好意的狗眼盯着坐在逍遥椅里的牛大山。这家伙兴许刚从外边的庄稼地里撒了野回来，背上湿漉漉的沾着露水。
牛大山用挑衅的眼神斜瞟了一眼脚下的野狗西门庆，嗤笑道：“你这么盯着我干嘛？不服气么？”
野狗西门庆咬牙说道：“孙子才服气呢！”
牛大山越加觉得好笑，说：“那你能拿我怎么地？”
野狗西门庆说：“我不能拿你怎么地！但是终有一天你会遭报应的。孙子！”
牛大山说：“你再这么对你的主子说话，当心老子连残汤剩水也不给你吃，活活饿死你丫的。你信不信？”
野狗西门庆说道：“你狗日的也只能这么威胁老子了。”
牛大山又笑道：“谁让你变成一条狗了呢？接受现实吧！”
野狗西门庆极度无奈地蜷缩到了石几下去了。他不想和牛大山较量嘴上的功夫了。
这时牛大山却对野狗西门庆说：“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野狗西门庆说道：“什么交易？”
牛大山说：“我初来乍到，对这儿一点也不熟悉。以后你就随时随地跟在我的身边，用你的狗嘴提醒我不明白的事情。这样我就把你当一条宠物狗来喂养，你的小日子也就好过得多了。怎么样？”
野狗西门庆说道：“不怎么样？老子现在就指望着你的假身份被戳穿然后暴露。”
牛大山听野狗西门庆这么一说，就不由自主地欠起了身，盯着石几下的野狗西门庆说道：“你真是这么歹毒地想的。”
野狗西门庆说：“我真是这么想的。我甚至还想现在就变成一条疯狗，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咬上你狗日的一口，让你传染上疯狗病，神仙也治不了你！”
听了野狗西门庆这么歹毒的话，牛大山连杀这个家伙的心都有了。但是，现在的野狗西门庆毕竟是一条可怜的微不足道的流Lang狗，所以牛大山心里虽然有气，可是却好笑多余生气。依旧笑道：“你狗日的是真的把老子恨出血了。不过老子不跟你狗日的计较。我跟你个野狗计较个啥玩意儿？我们还是说正事儿？你究竟答不答应我的要求。你要是不答应，我立马叫人把你丫的抓住丢粪坑里去。永绝后患！我说得到做得到！”
说到这儿的牛大山突然间咬牙切齿目露凶光，死死地盯着蜷缩在石几下的野狗西门庆。
石几下的野狗西门庆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哆嗦。他绝对相信这个心狠手辣的家伙是会这么做的。
于是野狗西门庆说道：“不过我有个附加条件。”
牛大山说：“讲！”
野狗西门庆说：“以后你不要上吴月娘。”
牛大山说：“这个我可没办法答应你。谁叫吴月娘长的那么性感丰满骚兮兮的。我不上她别人也会上她的。”
野狗西门庆发狠地说：“就是别人上她，你也不能上！”
牛大山很是不解地说：“为什么？你这个要求很没有道理的。知道么？现在我是她名正言顺的老公！我上她是天经地义的。”
野狗西门庆被牛大山说的话气得呼呼直喘。没办法不喘！
牛大山又说：“你丫的还敢给我提附加条件了。我看你是真的还没有搞清楚你现在是什么玩意儿！”
野狗西门庆这时哭腔烂调地说道：“别让我知道是哪个杂种使的阴招把老子变成一条狗了。让我知道是谁了，我一定去掘他家的祖坟，**十八代祖宗！呜呜……”
牛大山却说：“你还是认命吧！不服气不认命对你丫的是没有好果子吃的。其实只要你丫的听老子的话，当一条宠物狗也不错的。说不定老子一高兴，还会安排一个漂亮点的妹妹专门侍候你呢！”
听牛大山这么一说，野狗西门庆就像看见了希望的曙光似的停止了悲泣，说：“我要春梅来侍候我！”
牛大山一听，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心里暗道，原来这狗杂种早就惦记上春梅了。于是没好气地朝野狗西门庆骂道：“你做梦吧!”
野狗西门庆又悲哀了。
这时，莫管家迈着急冲冲的步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