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苦难的青年时代
第八章 处诊[1/1页]
栋梁没有执业医师证。毕业后考都没去考。要想去卫生部所属各机构应聘，难度较大。
在旅店住了两天。深感坐吃山空。想来想去，别无所长。既然二爹都传授了那么多秘方。还是只有先投身医学界。
不过，省医院已经很危险。Whereareyougoing？
忽然想起省医院外卖碟的小黑，有了主意。
中午，买了白纸，墨汁，毛笔。回来奋笔疾书。
为了避开强大的城管部队。栋梁决定天黑尽后再行动。
栋梁要去的地方就是南门上金帝店总会。听小黑说过，它是省城名气最大，佳丽最漂亮，消费最贵的顶级夜总会。
栋梁吸取了二爹的惨痛教训，决定化整为零，提供上门服务。
他估计这些娱乐场所需要二爹所授医术服务的人比较多。买主也应该有钱。不会赊账。
秉承节约原则，栋梁在公共厕所，靠女厕一侧的苍蝇馆子吃了三两素面了事。然后，踏上27路公交车，坐了半个小时，直达目的地。
这里是市中区的大洋洲广场。周遭高楼大厦林立，人车如织。
金字塔形的57层金帝大厦高耸在广场西侧，喧闹的大街旁。金帝夜总会就在这大厦里。花体的店名神气镶嵌在底楼圆顶大门上。
正是华灯初上，夜场开张。衣着光鲜的时尚男女都如流水泄那门洞里去。
金帝大厦前面广场上。几十个老太婆健身舞跳得正H。广场四边，横七竖八摆着十多个摊贩：卖旱冰鞋的，干果的，服装的。还有影碟。
切。如此低调做锤子生意！栋梁冷冷的扫着这些摆在边边角角的低调摊贩，腋窝下夹着卷好的白纸。昂首挺胸，当当当气势如虹，直奔主题：广场中央那座女神飞天雕塑，全场的焦点！
到雕塑下。当然不能席地而坐。那岂不有失帅哥风度。
弯腰白纸一展，大大方方铺好。双手抱胸，身靠雕塑迎风傲立。只见那地上白纸黑字，横批：华佗再世。然后是笔锋苍劲，然而歪斜如蝌蚪状的文言文：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大明万历三年，本人先祖得武当山清虚道长真传。四百年来，承一脉绝学，专治各种妇科疾病。信者叩之，不信莫来。首诊八点五折，无效全额退款。
这时正是晚饭后散步时间。广场上两大超市也正是夜场高峰。往来人流如织。
那雕塑女神是全场最亮之处。再加上栋梁威风凛凛，充满自信的傲立其下。一阴一阳，一柔一刚，正是相得益彰。引得十来米外的人都要过来瞧瞧。
好多人远看栋梁的神气和脚下的宽大白纸以为是**户。有好大场热闹看。过来一瞧，却是如此不堪。个个都觉得晦气，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有个中年男子，和老婆推着婴儿车过来。男的抬头看看不着片缕的女神，又瞧瞧聚光灯下神气活现的栋梁。笑嘻嘻的“你娃有种。你娃早晚也会成神的。”
灯光照得头颈发热。春风又骚得人冷。栋梁没钱。只穿了衬衫和帆布夹克。有点冷热不均。苦站了个把小时，都是看的人。问的个都没有。而且，瞧瞧就走掉。
跳完舞的大妈们过来。把栋梁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栋梁耳间啧啧啧声一片。
“哦哟。妇科，妇科。好搞笑哦。”
“看他样子还长得可以的嘛。年纪轻轻乱想些啥子哦。可惜了。”
“这么高雅的地方，咋站了这种人哦。城管哪切了嘛。也不管下。”
出来混，就要受得气，挨得骂。等你们嘈杂好了。栋梁双手抱胸。只当没听见。
又站了半个小时。栋梁冷的鼻子呼呼作响。都要绝望了。忽然听见雕塑后面有个男人急促的脚步声“哪里，哪里，神医在哪里？”
栋梁刚回过头，连人带声，已跑到面前。
这是个27,8的小伙。一身黑西服笔挺。很有气质。
他气喘吁吁的，一眼看见栋梁和他面前的白纸“就是你啊。快，跟我走。”
“走，哪去？”
“你不是看病吗。快点跟我走。我现在上班，忙得很。偷跑出来的。”
有病人看？栋梁大喜。蹲身卷起白纸就走。
年轻人似乎很慌张。带这栋梁在人流里左冲右奔，一路往前。这是去哪儿啊。栋梁连句话都问不上。
这人走到金帝大厦后面。熟悉打开旁边的侧门。领着栋梁小跑上到二楼。推开走道中间扇门。啪的拉亮灯。
“你在这里等下。别走。我让病人自己过来。对了。我是金帝夜总会的。”
说罢，喘着粗气跑掉。
这人出现和消失都快若闪电。又在晚上。栋梁连他的脸都没看清楚。只模糊记得是个方脸大脑门。
栋梁才看清，这个厅好大。足足有两百平米。摆的全是可坐四人的钢化餐桌。大概有4，50张。
窗是大落地玻璃窗。配黑缎大窗帘。墙壁地面都是拼接的桃红，深灰高档瓷砖。非常整洁大气。
栋梁环视四周，不禁暗自惊叹。好富贵啊。这个--，夜总会夜总会的小姐应该很漂亮哦。想着有些邪恶的冲动。
门上笃笃笃很烦躁连响了三下。
栋梁回过身。面前站着个身着睡衣的女孩。25,6岁年纪。大约1米67。细皮嫩肉，圆脸。长相气质是那种典型的外静内骚。
她头发蓬乱，双眼惺忪，面带不耐。
“喂，你就是医生啊？”
栋梁点点头。感觉她像在审问。
“这么年轻？是医生还是骗子哦。你不要来害我哈。”
好在栋梁在省院卧底多年，反应快。
“哎呀，都是我老爸嘛。他说我小时候长得老。打小给我吃了三年的返童丸。搞得我30岁的人了，看起来只有20出头。年龄有啥重要。你试试不就晓得了。哪里不好嘛？”
“没啥。长了点尖锐湿疣。去了大医院效果不好。”
栋梁医专毕业。本来该实习妇科。实习医院是个小县城。科室主任说。男生毛手毛脚的。就不要上门诊了。
栋梁他们男生就在住院部实习。只看过几次接生。
这时想到要检查。孤男寡女，有些冲动。赶紧抑制住。说“那我帮你检查下。你看，在哪里？”
他的意思，这个检查吗，肯定要脱裤子。食堂咋好摆得开呢。况且这里是人家吃饭的地方。
女孩没好气的，“还要去哪里？就在这里噻。”
说着，猛的把嘴巴一张，舌头一吐“你看嘛。”
栋梁当头挨了盆凉水。原来是嘴啊。
没了激情。上前，让女孩歪脑袋，对着灯光细看。
果然，那舌面上长了排粉红的小肉柱。
栋梁当然晓得她是咋遭的。心里暗笑。说“那个人也太坏了嘛。有这个也不说声。你还记得是哪个不。”
“你记得到不嘛。如果你也咬过上千根。”
二爹留给栋梁的方子里就有专治这个的。二爹说，效果特好。栋梁不敢直接给她写方。怕秘方泄露。说“你在这里等下。我去给你拿药。十分钟样子就回来。”
说完，急匆匆下楼出门而去。在广场西侧找到家药店。这个方子只要三种药就够了。栋梁买好药，包好。也不知二爹这方子灵不灵。管它的。先试试。
回来，女孩坐在椅子上等他。栋梁把药递给她。说“拿去熬吧。包好。”
“好多钱？”
“治不好不收钱。”
“哦。还不错哈。你是云游医生？干脆你今天晚上就在这里睡，明天好又找你。”
栋梁犹豫着。万一明天没好呢。这里是夜总会。凶险！黑社会凶哦。
但女孩一句话让他改变了想法“你放心。这期间，伙食都给你包了。”
说着。她到旁边堆放餐巾纸茶壶汤匙的木柜上拿了两个遥控板。递给他。
“这是电视和空调遥控器。你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嘛。”
栋梁把暖气开得足足的。看电视看到晚上12点多。才睡着。他搬了两张餐桌靠墙。睡在角落。以防意外坠落。
第二天早上，朦朦胧胧。忽然听见小鸟样哜哜喳喳的娇笑。
栋梁强压住心里激动。悄悄睁开眼：额的神啊，从天而降，餐厅里坐着10多个如花似玉的女孩。穿着各色花花绿绿睡衣。正吃早餐。
天啦，我这是在做梦么？
她们一个个那么漂亮。年轻又新鲜。宛如出水芙蓉。栋梁压抑住心中的兴奋。只觉精神大振，赶紧爬起来。凭着感觉。手脚麻利几下把顶上头发抹平。再揉揉脸。
然后，故意咳嗽两声，大模大样的走过去。他已经看见，门旁的长桌子上，放着一大盆稀饭，还有几盘早点。
栋梁认为自己长得还算可以。以为餐桌旁的女孩们都会看自己。
出乎意料的是，仿佛他是空气。从这些女孩面前走过。没有谁看他。自顾自吃自己，笑自己的。
栋梁心里很受伤，稀饭搅得哗哗的。像心肝碎裂的声音。
忽然明白了。这些女孩睁眼身边是男人。晚上闭了眼，身边还是男人。早都厌倦了。或许，她们宁愿看见条狗，看见颗鼻屎，也不要看男人。
栋梁想通了。心里好受多了。所以胃口大开，默默舀满满碗稀饭。再来六个包子六个蛋。五样小菜。坐回角落。
菜的味道很好。栋梁满意的想，金帝夜总会生意好是应该的。对员工多仁义啊。这是个很负责任，很有人性的企业嘛。
栋梁吃得正欢，门口又响起吧唧吧唧的拖鞋声。
栋梁好奇的抬眼看去。原来正是昨晚找他看病那女孩。
栋梁赶紧低下头。有些心虚。不知道二爹给的那方起效不。刚才那一瞟，面色还算平稳？
栋梁听见这女孩懒懒的拿盘，舀稀饭。响响的拉折叠椅坐下。
有效？无效？万恶的黑社会。吃的就心不在焉了。
满满汤匙稀饭正要塞进嘴里。忽然，啊----。一声惨叫，响彻大厅。
栋梁惊得手一抖，一汤匙稀饭全泼在脸上。
Md．这些婆娘素质好差！好差！
栋梁闭着眼，急切的擦着脸上的稀饭。幸好还不十分烫。不然就毁容了，打拼生涯岂不是要立刻终止。
就在这时，听见那个尖声用更高的分贝，无比兴奋的嚷“妈呀。我好了。全好了。老子又可以喝烫稀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