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苦难的青年时代
第三章 暗器伤人[1/1页]
迷糊中，张栋梁站在二爹诊断室门前。手忙脚乱的左推右拦。眼前是蚁群般的病人，从门前一直蜿蜒到几公里外的市中心广场他们塞满街道，角落。还有数不清的人跃上房顶，挂上树梢。这股人流狂风般不断深深涌来，千万张嘴发出雷鸣般的怒吼：让开！我们要看病，我们要见张神医！
栋梁堵在门口，声嘶力竭的“请大家不要拥挤，注意安全。排好队，一个个的来，”左遮右拦，汗流浃背，眼看就要招架不住。。。。
二爹坐在诊断桌后，手上把捏着茶杯盖，丝毫未觉的看着东瀛动作片。电视里，苍老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忙个不停。她那名满江湖的无敌**叫，怒吼正酣。
二爹抬头看见他。大声埋怨的：手艺高你也不能给我整这么多人来啊，你这孩子要累死我咋的。
苍老师的怒吼已渐入佳境，声声刺破苍穹。张栋梁窘得浑身都湿了，门外的人民肯定都听见了。二爹做为一位得道的老中医，怎么能当着满街等候的病人看这个。这是肿么了。
栋梁不敢惹他老人家生气，小心翼翼的：二爹，你看，外面这么多病人，是不是呆会儿再看。说着，心一横，上前关电视。谁料一脚踏空，脚下出现个无尽的深渊，栋梁倒栽下去。像块沉重的石头，在无尽的黑夜里飞速下坠。。。。栋梁惊恐的大叫，猛的醒了。
窗外天刚亮，正是他每天上班的时间。张栋梁楞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公交车上，已经家破人散，还失业了。
豆大的雨点打得玻璃窗哗哗的，冷得发抖，栋梁缩身抱成一团。垂头丧气的又闭上眼。
车站开始发车。不时响起马达的轰鸣声，吵得心烦。
迷糊间，车门砰的拉开。凉风立刻蛇样溜进来。栋梁不由浑身颤抖，两手抱住，缩成一团。
这辆车就要出发。
司机是个老头。踏上来猛看见他。吃了惊，不过大概也是见惯不惊。把手上的保温杯放到驾驶台上。收了伞。坐下，提醒的“发车了。要走就买票。没票赶紧下车。”说罢，轰的打燃引擎。
张栋梁不做声。撑起来，冷冷的走过去，把枚硬币重重掷进款箱，切，敢说老子没钱？！
回来又靠着窗，把眼睛闭上。好困！
唉。想想遇见警花前的生活，就像做了场梦。
汽车驶出站台。一路上乘客渐渐多了。张栋梁倒在座位上，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车驶入繁华的老城区。年轻人就爱热闹，张栋梁才20岁，看着窗外一幢幢巨大的商场和人流如织的街面，决定先下去逛逛，放松放松心情再说。
他站起来，挤到车门前站着。一只手拉着扶手。还有两百来米，车就到站了。这根冰冷的铁柱上已经搭着五六只色泽，粗软不同的手。
其中一只白嫩的小手属于位15,6岁的短发女孩。背着书包，穿着校服。
她背身站在张栋梁前面，身材苗条，穿件红色羽绒服，另一只手捏着手机，大拇指点得比狗跑都快。
张栋梁离他只有半尺。又比她高一头，可以清楚的看见手机上正输的短信：完蛋了。月经没来。中午陪我去省医院看下。
坦白讲，张栋梁现在心情非常不好，老子都失业了，你娃还男欢女爱。
于是，栋梁在后面低声的“不好意思哈。这个时候都九点多了，你去省医院挂不到号了。”
这话好像说的自己哦。女孩吃惊的循声转头。当她看清是栋梁，恼羞成怒的“你抓子哦你。居然敢偷看我短信。”
栋梁暗笑。脸上正色道“什么偷看。明明是你把短信拿到我面前。我又没说错。你说月经没来，那是该挂妇科嘛，对不对。妇科从来就是俏货。我就在省医院上班，咋会不知道。”
栋梁嗓门很大，一车的人都往这边瞧。
女孩脸刷的红了，拨开周围的人，低头往车厢里走。
经过刘栋梁身边，冷不防狠踩了一脚。
这真是一报还一报。谁让栋梁经常踩刘家诊所在省院的卧底呢。
女孩的皮鞋跟虽然不高，但是很尖利，像匕首深深插下。刘栋梁禁不住失声惨叫。
车转瞬到站。栋梁强忍疼痛，单腿跳下车一看，MD。右脚面上全是泥水印。还凹下去好大一块。这女孩哪学校的，怎么管理的？居然允许同学穿高跟鞋。
皮鞋脏成这样怎么好出现在繁华的CBD？身上只剩11块5吊命钱。不可能请人来擦鞋。那太奢侈了嘛。
站台边上就有个垃圾桶。张栋梁瞄了瞄，真是天助我也。一个小塑料袋正露外面。
而且还是装过早点的小塑料袋，油迹斑斑。估计是油条，油饼之类。
张栋梁一瞬间很感动。也顾不得周围人的眼光，赶紧拣起来，蹲下在两只皮鞋面上使劲擦。这油大概是潲水油，相当粘稠，擦鞋刚刚好。不过片刻，一双皮鞋马上精光闪闪。
栋梁大为高兴。再脱下鞋，把手伸进去，握拳鼓两鼓。重伤的鞋面立刻又重新凸起。栋梁穿上，得意的哼了声，开步。
张栋梁在商业区漫无目的逛了半天。看看精致的商品，各色的美女。倒也混得快。
晚上，花三块钱在商业区背后的苍蝇馆子吃了晚素面。又继续逛。
后来，不觉走到省城名气很大的德克萨斯大饭店外。
德克萨斯大饭店灯火通明，旋转大门旁，两个阿三门童站得端庄合理。进出的红男绿女时尚华贵。
栋梁痴痴的瞧得出神。心想，什么时候，自己能进去逛趟，死了都值。
旁边，电线杆下，站着位20来岁，浓妆艳抹的女郎。她只瞧来往的男人，眼神挑逗暧昧。现在刚立春，晚上寒气重，要穿毛衣背心。她却只着红丝袜加齐B小短裙。
一看就不是良家女子。
在省院工作的时候，听小黑讲过许多关于姐姐们的传闻。栋梁想这位必定就是了。
他还从来没和娱乐界人士打过交道呢。心里好奇，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慢慢挨过去。手心有些冒汗。
这位站在这里的目标其实是洋人。洋人都是重炮。吨位大，炮火猛，来钱快。忽然瞥见栋梁一身穷样，灰头土脸，畏畏缩缩憋过来，挡在面前。心里冒火，没好气的“你想抓子？”
栋梁走近才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她了。她看上去那么漂亮纯情，塌下的脸那么无辜。赶紧结结巴巴的，“没，没啥事。”
纯情姐姐狠狠剜了他眼，鄙夷的“各人爬开。不要挡到老子做生意。你们民工专场在夏家坝哈。各人赶一块钱的公交车爬起去。”
夏家坝是全省最大的生猪贩卖市场。在市郊三环外。早听小黑说过，那里有很多3，40岁的农村妇女，专门为农民伯伯服务。价格是相当便宜。2块起看，5块摸遍。点燃炮火根据业务水平20到45不等。
栋梁一听，这婆娘居然敢把自己看做农民工。不由大怒。
姐姐也见多识广。看栋梁样子要吵架。生怕引来路人侧目，坏了商机。赶紧做个神秘的表情，招手道“来，我悄悄给你说下。”
栋梁正在气头，心想难道我还怕你。走就走。
一前一后，走了二十多米。到了大厦转角，灯光昏暗的花台旁里侧。街上行人虽多，没有谁会注意这里。
姐姐站好，栋梁跟过来。生气的，“说吧，好好说，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姐姐竟然冲他笑了，真的。笑了！这功底深厚的艳笑让栋梁脑袋发昏。只见姐姐往对面灯火璀璨的夜空一指，“你看，就哪里。”
什么哪里？栋梁晕乎乎抬头。
姐姐快若闪电，猫腰一抓，正中裆里。
栋梁哎哟声，脸都白了。立刻蹲下去。
姐姐起身甩手，低笑“哟，好大一挂。差点都没握住。处男，混血儿？”
说罢，腰上再恨恨补了两脚。
栋梁疼的哼不出声，栽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下次再来惹老子，就莫这么便宜了。”姐姐笑嘻嘻的。拍拍手，左扭右摆，翘着屁屁走掉。
栋梁在地上足足蹲了十分钟才扶着花台撑起来。MD。这女的不亏是专业人士，年纪轻轻，一身横练的擒鸟功夫如此了得。
栋梁不敢走快。一走快了，里面就扯着疼。扯蛋扯蛋，赶情这就是啊。栋梁很鄙视这女的暗箭伤人。不过，小黑说了，每一位姐姐背后都有强大的背景，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栋梁只有先自行离开。
走不多远，前面有个公共厕所。门口的老头正半闭着眼打盹，栋梁赶紧丢了两毛钱到他面前的搪瓷杯里。一头扎进去。已经很晚了。厕所里没有人。
栋梁跳上便坑，把牛仔裤往下一扯，褪到膝盖。验伤。厕所里三瓦的白炽灯泡晕红晕红，照得这副被暗害的嫩鸟也有气无力。
里里外外，边边角角翻了个遍。还好，痛虽痛，只是小恙。没有挂掉。无碍将来大用。
出来，夜已深。寒风啸啸。这几条小街上更是行人寥寥。
今天身负重伤，只有到此为止了。栋梁决定立马赶回每晚睡觉的公共汽车总站去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