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号。”凌会将手中的签纸在周凉他们面前扬了扬，“不错的号次哦。”
他坐到众人的中间，扫视了眼人少了三分之二的主会议室，排在第一个选手已经在电脑前调试课件了。这次比赛市分公司下了大力气了，单单比赛用的会议室就动用了三个，从下辖九个支公司推举上来了四十二个选手，市直辖营业部推举了十个，一共五十二个人被分到三个会议室参加上午的初选。
凌会看着在评委席上和众多公司大佬评委们谈笑风生的秦含清，轻声叹道：“有熟人就是好啊，不用参加初选就直接进到下午的决赛中。”周凉呵呵笑道：“这你还别不服气，虽然很多时候业务团队常常处于弱势，但到了她这个层次，就算是省分公司的领导也会给她面子的。”
除了秦含清，评委席上还有五个被内定直接参加决赛的人，上午的初选要在除了他们六人外的四十六个人选出十个人和他们一起参加下午的决赛。
据周凉的介绍，他们个个都是大主管和非常牛的外勤讲师，而其中三个就是出自秦含清所在“梦之队”！
“不仅如此，这次市直辖营业部推举出来的十个人中八个都是这个团队中的人，厉害啊，我离开快半年了，半年来他们越来越强了。”周凉感慨道。
“老大，在这个会议室有他们的人么？”梁震贼头贼头脑地从后面探了上来，周凉扶着眼睛扫了一圈，连指了三个地方：“那个，还有那个，嗯……对了，还有这个。他们三个不和我一个分部，算认识，但交情不深。”
“厉害吗？”
“那要看跟谁比了。他们几个的课我都听过，和秦含清是没法比的，但是比一般的外勤讲师还要高上一线。”周凉评价道，见梁震指指凌会，摇头道：“那我也说不清楚，上次在支公司上的培训课，我个人感觉凌会不比他们差。”
凌会干脆当没听见，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四十多分钟过去了，凌会前面的五人都完成了演讲。周凉的话得到了事实证明，一号到四号都是各个支公司推选上来的，他们的演讲在五号开口的刹那黯然失色，而五号正是周凉刚才指出来的人其中之一。
那些半路被增员进来的叔叔阿姨单单是在形象方面就吃了大亏，普通话也不标准，讲着讲着就会忘乎所以，完全忘了时间为何物，到最后被敲铃提醒时，只能草草收场。和他们稀稀拉拉的掌声相比，五号讲完之后的掌声如潮简直是天壤之别。
“该我喽。”凌会起来整理了下西装和领带，昂首阔步地走到了台上，调试完课件，从主持人那边接过了话筒，慢慢地扫过每一个评委，微微地欠欠身子。
秦含清在他上台的时候就冷冰冰地注视着，等他准备就绪时在李淦耳边轻轻说了几句，李淦的眉头不自觉地微皱了下，瞟了眼凌会，示意他可以开始了，而秦含清送给了他一个邪异的冷笑。
“各位领导，各位伙伴，大家……上午好！”标准的保险培训的开场白，台下的人很配合地回应道：“好，好，非常好！”整齐地三声掌声响起。
“气势不错。”周凉和梁震一起道。
凌会也被台下的回应感染了，只感觉胸膛内气血翻涌，不吐不快，他一手拿着话筒，一手拿着遥控笔，铿锵有力的声音冲击着众人的耳膜。无论是台风还是肢体语言的应用，他都将这些天特训的成果都体现出来了。
在他感染力十足的演讲中，台下的人挺直了腰板，不时地点头，就连李淦和其他几个评委都挑起了眉头，只有秦含清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不时地无声冷笑。
梁震轻声道：“我要是有凌会一半能讲就好了，我就没这个天赋啊！”语气中毫不掩饰他的羡慕，周凉点点头，但他的眉头却深深地皱了起来，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这不对啊……他怎么……”
“我的演讲完了，谢谢大家！”就在梁震准备举起木牌告诉凌会时间只剩下十五秒时，凌会完成了他的演讲。虽然后半段出现了些小瑕疵，但瑕不掩瑜，凌会的演讲成功地将自己的名字刻入了评委的心中。李淦带头鼓起掌，热烈的掌声中凌会用最自信优雅的姿态回到了座位。
刚坐下，梁震就说道：“放心，进决赛肯定没问题了，就你这水平，完爆他们几条街啊。”
周凉却拧着脸问道：“你刚才讲的……”
“老大你别问，我自有打算。”凌会打断了他的话，“有几个失误，但是进决赛应该没有问题。”
周凉晃晃大脑袋，无奈道：“也是，只要能进决赛都一样。”
当第八号完成演讲后，比赛进入了中场休息。
凌会和梁震趁机钻到会议室外点起了香烟过过瘾，刚吞了几口云雾，就听到背后秦含清道：“小伙子，讲得不错么。”
凌会转过身：“过奖过奖，水平一般，干江第三。”眉开眼笑，全盘接下了秦含清的“表扬”。
秦含清道：“是只能排第三了，虽然讲的还有几分样子，但是讲的内容实在是……用两个字形容吧：笑话！幸亏你分在了这组，不然的话，你可能连下午的决赛都进不了。”分组的时候，主会议室这边多了几个人，因此晋级的名额也比其他两组多了一个，有四人可以进入到决赛。
“这就不劳您老操心了，我对自己还是有点信心的。”凌会挥挥手，“您老还是操心下午的比赛吧。”他靠近秦含清，压低了声音道：“要是您年轻个十七八岁的话，在领导边上发个嗲，说不定就内定第一了。”
秦含清气结，如果不是这里有太多外人的话，她肯定当场就发飙了，而且凌会始终笑脸盈盈，她也不能太过分了。她盯着坏笑的凌会和梁震，突然紧绷的俏脸松开，嫣然一笑，那一笑的妩媚连凌会都不由心头一热，这是三十岁上下女人的诱惑，她靠在他耳边轻轻吐了口气：“放心，姐姐我比那些青涩的小姑娘吸引人多了。你说是不？小弟弟？”
“下半场就开始了，你好好看着吧。”秦含清收起令人惊艳的妩媚，转身回了会议室。
下半场八个人依次上台，八个人中除了周凉指出的三人另外一个人获得了不错的反响外，其他的基本上也要名落孙山，虽然还有几个不错的，但是随着评委身体的疲惫和审美疲劳，取得的效果也不理想。
中午十一点十分，主持人宣布了主会议室的初选结束，名次也弓步出来了，凌会排在了第四，堪堪入了决赛，排在他前面的正是那三个人，秦含清侧身看了他一眼，目光中的挑衅毫不掩示，正如她所说，如果不是凌会在这组，他连决赛都进不去。
周凉他们齐齐擦了把冷汗：“还好还好，总算是进了决赛了。”其他没有进决赛的人有的垂头丧气，更多的是毫不在意地和旁人说笑，对这些人来说，他们来参加这个劳什子的比赛还不如去多签几张单子，他们对钱的兴趣远远比什么名次大得多。
其他两个会议室的初选早他们半个小时结束，初选的结果最快的速度汇总到一起公布在主会议室外。
“老大，他们简直就是禽兽啊！”梁震目瞪口呆地看着名单，秦含清团队推举的八个人，除了四个已经是内定的种子外，其他四个人竟全部进了决赛，没有一个人半途阵亡，在十六人的决赛名单中，他们一个团队就占了半壁江山！
“有什么好稀奇的？”凌会打了个呵欠，“老大以前是他们团队的处经理，你想想和老大同级的处经理有多少人？”
程小洁嘟囔道：“不是禽兽，是禽兽不如！”
“好了好了，你们别一惊一乍的了。”周凉并不奇怪，他对这个团队的恐怖有着更深刻的体会，“凌会，你下午可是要直接面对这八个人了，你要是能打败其中任何一人，你基本上就具有了成为组训讲师的资格。这八个人都是因为各种原因才没有转成内勤经理的，否则以他们的能力……你想我到了干江还能混给部门经理，他们八个比我还要更强。”
凌会重重地点头，这关系到他的职业生涯，他当然会拼尽全力去表现的。
中午饭就在C人寿大厦的顶楼景观餐厅吃了。那些被淘汰的人吃得很欢乐，而十六个要参加下午决赛的人都早早地离开了。
凌会回到了主会议室，打开了周凉的笔记本开始一页一页过起流程来。过了两遍，他憋不住尿意快步跑去了厕所，出来的时候，他傻眼了：“这是要往那边走啊？”
对他这个方向极差的人来说，大厦内几乎一模一样的装饰简直就是噩梦。“算了，条条大路通罗马，走哪应该都能到吧？”凌会安慰自己道，顺便就往左手边的通道走了。
走了一会，他就发现不对，本该出现的主会议室仍然不见踪影，他只得反身再回去，路过电梯门时，凌会就见到秦含清和其他七人围成了一圈，正在低声地交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