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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重振朝纲

皇上驾崩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皇宫,悲伤,慌乱,茫然的情绪在人群中如瘟疫般蔓延,深宫惨遭洗劫的阴影还没有褪去,国家又将面临无君的状况,上至权臣宦官,下至黎民百姓对于未来都不知出路在何处,所谓时势造英雄,这样的时候,就需要一个卓尔不群的人站出来,力挽狂澜,重振朝纲。

祁玮尚且年幼,虽说先皇生前也意欲立他为太子,但毕竟大乱之后,还需要一个强大的人辅佐。素恩皇后深明大义,但毕竟是女人,难以只手撑起天下。倒是袁允澈,出自三代功臣之家,文韬武略,也无僭越之心。由他来辅佐祁玮主持朝政,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国丧之日,举国悲痛。黎家被抄,大快人心。念在皇子和公主的情分上,黎妃死罪可免,但免去妃位,儿女交由皇后教养。自此,对黑魇堂的余党全面通缉,尤其是堂主,最不可放过。

祁玮就这样战战兢兢地被扶上了皇位,好在有姐夫辅佐,国家事务也日渐步入正轨。苓薇觉得自己留在宫中也是多余,对江南老家的老爹也是分外想念,再加上郑予玄重伤初愈,需要时间静养,便决心辞别陆御医和祁玮他们,和郑予玄一道回江南去。

想想这一走,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相见了,和着皇宫也许就再无交集了。苓薇想着,哪怕是思家心切,归心似箭,对这里的人和事,还是有那么多的恋恋不舍。那个带着皇冠的小孩,那个初为人妇的公主,那个通情达理的皇后,以及那个冷面热心的太后,还有将自己视如自出的陆伯伯,这一切,突然让二八之年的苓薇心中陡然生出几丝惆怅,少年不识愁滋味,如今愁自上心头。

苓薇最先去和祁玮告别,那种一见如故的亲切感是所有人都无法解释的,也是当事人不可逃脱的。祁玮如此,苓薇也是如此。

“三皇子。”

苓薇示意左右的宫人下去,自己轻轻推开书房的门,祁玮正在屋内苦心研读,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能做到如此着实不易,可仔细想想,他又何尝不是不得已而为之,要知道此时,无论是亲王贵族,还是朝野权臣个个都觊觎着皇位,巴不得他出纰漏。想来,祁玮虽然生在帝王家,自小锦衣玉食,可还是有许多常人不所知的艰辛,也许命运,对他更为残忍。

“苓薇,你来了。”

不过月余不见,祁玮就长大了不少,不再笑嘻嘻地叫着洛姐姐,而是剑眉微蹙,眼中泛着深沉,轻轻唤了一声“苓薇”。

“不对,应该叫皇上。”苓薇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方才想起自己还以为祁玮是那个贪玩的皇子,叫错了称谓。

“苓薇,好久不见,你和郑公子可都还好?”祁玮放下书本,起身示意苓薇坐下,突然觉得似乎有些不妥,除了身份的云壤之别以外,好像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有伤风化。

“苓薇此来是为了辞行。”苓薇心中泛起淡淡的悲凉,今时已不同往日,昔日的皇子已经黄袍加身,成了一国之主。

“你是要回临安了?”殊不知祁玮故作深沉的面孔下,也埋着满心的悲伤,素恩太后为固国疆,已经与邻邦西夏合盟,要祁玮娶西夏小公主为皇后。初次面对儿女之事,祁玮心中昔日那种迷蒙的思绪似乎已经开始明朗。

“嗯,我回去会很想念大家的。”苓薇强颜欢笑,想让这气氛变得轻松一些,可终是徒劳。

“回去也好,江南尚且安宁,不像着宫中祸事重重。”祁玮说着,他从来不是个霸道的人,就算身为国君,很多东西,也不懂得伸手去抓。放手也罢,长痛不如短痛。

“那么,苓薇告辞。”

苓薇转身离开,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她觉得自己忍受不住这样的压抑,害怕有一刻悲伤会奔涌而出,而自己,已经长大。

“再会……”

祁玮看着苓薇离去的背影,轻叹一声,再会再会,若真能再会?可是彼时,彼此都变换了模样,再会再会,不如再不相会,存记忆于年少时光,清新明朗。

次日清晨,在陆御医的目送中,苓薇驾着马车和郑予玄一起驶离了深宫,已是腊月上旬,但愿能在除夕夜前回到临安老家,也好陪老爹一起过一个开开心心的年。

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两个重要的朋友必须去拜访,苓薇和郑予玄心照不宣,马车驶向了京安楼的方向,万连城,羽偲,是时候来看看你们了,苓薇心中想着,金色的晨光已洒满了雾湿的路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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