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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讲故事

现场会结束后、参会人众多无法住宿过夜。余江、文代兵只好打着手电连夜赶回公社。路上无聊、俩人感到困乏。文代兵提议和余江讲故事解闷。他首先讲一个:茶园坡街上供销社有个卖酒的门市部,卖酒的是一个姓陈的中年人、长着满脸大麻子,你别看他是个大麻子、长相丑。求他的人还蛮多,因为供销社的白酒凭票供应而还供不应求。长岭山区天气阴冷、好喝酒驱寒的人极多。由于只有过年过节才有点酒票,白酒就成了好东西!他陈大麻子掌握着白酒供应,所以与他套近乎的人也多。他认识的人别人也认识他,他不认识的人别人也认识他。在全公社方园几十里,只要提起街上供销社卖酒的陈大麻子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有天逢集赶场,陈大麻子正坐在柜台显得无聊张望行人,看见街上来来往往有麻子走过(解放前山区人民出天花,由于缺医少药致使麻子不少)陈大麻子灵机一动对一个中年麻子打招呼:“喂、散场后在我这里来坐坐,有个事讲讲……”虽然陈大麻子不认识这个中年麻子,但是这个中年麻子认识他呀!中年麻子觉得供销社的这个卖酒的麻子同志亲自通知自己有事相请,不免有些被抬举的感觉,就有了些得意的回答:“一定来、一定来。”如此这般、陈大麻子接下来不管认识不认识,不管是街上居民还是乡里农民,只要是脸带麻子、陈大麻子就热情通知:“散场后、请到里面来有事……”众位麻子也欣然答应:“一定来、一定来……”

太阳渐渐落山、热闹的集市慢慢散去,得到邀请的麻子们陆陆续续到白酒门市部报到,麻子越来越多、门市部里面的长条木凳都坐满了,后来的麻子没有地方坐就将背来的背篓放在地上当椅子坐。凡是进门开会的、陈大麻子就热情的发一根香烟。这时有人催促陈大麻子有事快说,他们还要赶路回家……陈大麻子连忙解释:“还等一会儿、还有人没到、等人到齐了马上开会。”

又坐了一会儿、等着开会的麻子们闲得无聊,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看着、看着忽然有人先笑起来了“哈、哈……”你也笑、我也笑、一笑不可收拾。俗话说:“麻子本来就是点子多。”笑着、笑着各位麻子们恍然大悟、熟悉陈大麻子的麻子们感觉到陈大麻子又在搞恶作剧害人。麻子们顾着自已的面子、都不愿说破、麻子们只是埋着头笑,想看看陈大麻子他到底想干什么?陈大麻子看着各位麻子的各种笑态,再也憋不住劲了,他抿着嘴笑着宣布开会:“今天把各位召集起来开个会,平时大家在各条战线各忙各的,难的有机会聚在一起,今天虽然占用大家一点时间,就说明咱们这个会到了非开不可的时候。这个会名叫全公社麻子大会!”陈大麻子话音刚落,麻子们急忙站起来夺门而出、一哄而散。麻子们边走边骂:“狗日的陈大麻子、吃饱了拿老子们开心……”

“见过无聊的、没见过这么缺德的!”

“biao子养的陈大麻子下辈子还是变麻子……”

……

望着纷纷散去的麻子们,陈大麻子在他们身后大声叫喊:“都回来!无组织无纪律、太没素质啦,会还没开都跑了……”听到陈大麻子的喊叫,两边的街坊、行人看见蜂涌而出、骂骂咧例的麻子们,人们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也跟着笑得不亦乐乎,大呼过瘾!这件事也就成了陈大麻子最经典的无聊玩笑:麻子大会!

“天底下还有这种无聊中的无聊!陈大麻子真是个歪才”余江感到不可思议。好吧、我也给你讲个民间故事:从前、有一老丈人养有三个女娃、他招了三个女婿。大女婿是个秀才、老丈人极喜欢、知文断字有学问,潇洒文人嘛!老丈人在人前人后有面子。二女婿是个商人、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生意人嘛、八面玲珑又有钱,老丈人有银子花、当然喜欢。三女婿是个种田郎、是个玩泥巴、打土块的一个臭泥腿子,无钱无势无学问,老丈人有些看不上眼。几个姨佬每回到老丈人家拜年,老丈人都不拿正眼看三女婿,还经常出难题鄙视他。

这次老丈人家新修了三层走马转角木楼房。完工后、大筵宾客、三亲六戚、七大姑、八大姨全都上门恭贺。这三位姨佬各自带着妻子儿女、礼物上门孝敬老丈人、丈母娘。席面丰盛、酒过三巡。老丈人为了在客人面前显示大女婿有文才、点了个题目要三位女婿当众做个“四言八句”。做得好有赏、做得不好当场罚酒三杯!老丈人的题目是:又高又大……爬上爬下……不怕……有点怕。

秀才大女婿、端着酒杯站起来环顾整座三层木楼房,他灵感涌动立即就有了文章、信口念来:新修的楼房又高又大、老丈人修楼房时爬上爬下、老丈人爬上去不怕、我爬上去有点怕。“好、说的好!”秀才女婿夸老丈人听的舒服,老丈人当场赏银一两!

二女婿站起来、看了看楼房被大女婿已经说了,再说点什么让老丈人开心呢?二女婿看了一圈楼房内外,只见堂屋外面场坝里拴着老丈人的一匹高头大白马,生意人心眼灵活,立即口中有词了:老丈人的大白马又高又大、老丈人骑马时爬上爬下、老丈人爬上去不怕、我爬上去有点怕。二女婿恭维了老丈人也喜得赏银一两。

最后轮到三女婿、三女婿站起来左看右看、高大的东西都被两位老兄说完了,真不知道再说什么?怎么办呢?眼看就要被老丈人出洋相罚酒。忽然间、三女婿看见体态健壮的丈母娘从厨房里端菜到堂屋。三女婿急中生智脱口而出:我的丈母娘又高又大、老丈人睡觉时爬上爬下、老丈人爬上去不怕、我爬上去有点怕。三女婿刚说完,老丈人恼羞成怒正要发作,却遭到一些好事的亲朋好友起哄:三女婿说得最好……老丈人此刻哭笑不得、虽然三女婿慌不择言出了老丈人的洋相,但是按出题的规则和“四言八句”的说法,三女婿没说错哇!老丈人只好瘪着嘴说一个赏!听罢、文代兵大呼过瘾。一路上俩人你一个笑话,他一个故事,半夜才回到公社宿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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